回到營地,裂勃就急忙將承風送往軍醫處,而婕藍、擎戰、潭棋等人都直接朝軍醫處走去,安頓兵士們就交給虞寧世子和銀弋二人。
到了軍醫處,婕藍命軍醫長趕快瞧承風的傷勢,那軍醫長爲承風把了脈,聽了其心跳,用手輕輕按壓其胸口至下腹一段,嘆了口氣,道:“他的五臟六腑都被損傷嚴重,體內又聚集了大量的邪氣,想救恐怕是萬難。”
婕藍一聽,大驚失色,抓着軍醫長的手,求懇道:“不,你一定要想法救救他,救救他啊,他可是白魔,怎麼可以讓他死,一定要想法救他啊!”婕藍說着時,眼淚又情不自禁地流淌下來。
軍醫長也是無可奈何,只道:“這內傷還好,但壞就壞在他體內聚集了強大的妖氣,這股妖氣衝擊着他的五臟六腑,就算我把他的內傷治好,這妖氣還是會將其內臟損壞,所以...”
“怎麼可能?一定有什麼辦法的,一定有什麼辦法的。”婕藍喃喃自語道,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癡狂,“那你一定有什麼可以解除他體內的妖氣,是不是?”
軍醫長又搖了搖頭,道:“這需要世間最具有靈根的仙藥仙草之類估計才能完全祛除他體內的妖氣,可是這先要仙草我也只是聽過,從未見過。”
婕藍一聽彷彿真的沒有希望了,她癱軟在地,不知道該什麼辦?而此時,崎雪從外面走了進來,因爲他見大隊人馬都回到營地,隨後又見到擎戰和潭棋他們興沖沖地往軍醫處跑,心中便料定一定是什麼人受傷了,她便連忙跟了過來,但是一進來就看到婕藍癱軟在地上,她很是驚訝,問道:“藍,你在做什麼?”婕藍擡起頭看着崎雪,頓時好想抱着她大哭一場,也對她感到很歉疚,因爲她沒有保護好承風,又一次讓他傷得這麼重,又一次讓他走上了生死之路。
但是婕藍不願崎雪知道承風的事,她怕她承受不了,所以她忙得站起來,將崎雪攔住,隨後將她往外面推,邊推邊道:“沒事,我們只是在商量接下來地戰事,你身上有傷,就快去歇息吧,不要再管我們了。”
崎雪注意到了婕藍臉上掛着的淚痕,奇道:“藍,你爲何哭了?”
婕藍連忙將臉上的淚擦拭乾淨,道:“沒有,只是剛纔看到那場大戰,衆多將士都戰死了,心中難過而已,你快回去吧,別耽誤大家議事。”
崎雪不相信婕藍的話,問道:“藍,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瞞着我?”
“沒有,真的。”婕藍強自忍住悲痛,可是她自己的心卻幾乎要碎裂開。
崎雪環顧四圍,見到衆人都在,卻沒有瞧見承風的身影,她不免害怕起來,問道:“風呢?風去哪兒了?”
婕藍知道快要瞞不住,只道:“少君派他去打探消息去了,聽話,回去歇息吧!”
崎雪看着婕藍的眼圈又紅了些,知道她在強自壓住悲痛,她彷彿意識到出事了,她將婕藍使勁推開,道:“你在騙我,風出事了。”
婕藍待還要辯解時,崎雪卻已經衝了進來,她看到躺在木板上的承風,看着他面色如死灰般,她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顫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風他這是怎麼了?”
婕藍終於盡情地哭了起來,她走到崎雪身邊,道:”一定有什麼辦法救的,一定有什麼辦法救的,雪,你不要擔心,我們總會想出法子的。“
”他快死了嗎?“崎雪像個木頭一樣問出這樣一句話。
婕藍知道崎雪的心痛,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衆人見到這兩個女子對承風的深情,都深爲動容,心想,或許這便是血魔與血魔間,血魔與侍魔者間特別的無法超越的情感吧,這樣的情感在這世上恐怕也很難存在啊!
擎戰見到婕藍如此傷心,他的心也如刀在切割一般,他走到婕藍面前,道:”放心吧,我說過我會救他的,就一定會救她的,你讓開一下。“
婕藍疑惑地看着擎戰,但見他深情灼灼,那眼神充滿了自信,婕藍相信他不會騙自己的,所以她點了點頭,將崎雪拉着讓了開。擎戰坐木板邊上,從懷中掏出一塊繡帕,他展開繡帕,只見那繡帕中有一縷黑色的長髮,衆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而擎戰將這東西遞給軍醫長,道:”你將此物拿去熬成湯讓承風喝下去。“
那軍醫長疑惑不解,不知道這縷秀髮究竟有什麼用處,所以疑問道:”這個...“
”這究竟是什麼,你便不要問而來,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擎戰命令道。
那軍醫長不敢再問,連忙去熬藥,大概半個時辰,藥端了出來,這藥水看起來像杯白開水一樣,但是此水與之前不同,水面上散發着白色靈光,這靈光純淨無比,比之仙丹聖藥還要純淨。
那軍醫長自己也感到尤其的意外,他也不敢問,只是小心翼翼地將藥水爲承風服下,承風服下之後,沒過片刻,便聽到他開始大聲吼叫起來,而體內的妖氣從他的毛孔中釋放出來,或許因爲那藥水開始起了效用,所以體內的妖氣和那藥水的靈氣在開始碰撞淨化,使得承風異常的痛苦難受。
崎雪見承風如此難受,她連忙走過去,將承風抱在自己懷中,希望這樣可以給他一份力量,給他一份安心。
承風掙扎了片刻之後,漸漸的開始冷靜了下來,顯然是喝下的湯藥開始起了效用,而他體內囤積的妖氣也漸漸驅散了開,身體的顏色也有起初的灰死變得有些許的血色。
等到承風妖氣大致除盡之後,擎戰握住其右手腕,隨後從其掌心將他自身的靈力運輸過去,希望自己的靈力能將他受損的五臟六腑有治癒好。
潭棋和裂勃見狀,知道少君要這樣做,一起阻止道:“少君,不可,你自己方纔...”
擎戰揮手示意他們不要說出自己受傷的事,潭棋和裂勃只好住了嘴。擎戰開始運起靈力救治承風。
雖然擎戰靈力渾厚,但是在與方纔那些妖魔大戰過後,他損耗靈力不少,更何況左肩又受傷,靈力已經很是薄弱,但是在此處的人,恐怕除了他還能救治承風外,其他人並沒有這能力。
靈力源 源不斷地輸進承風體內,擎戰感到越來越吃重,越來越承受不起,他握着承風的右手都在顫抖,額頭上的汗水滴滴滾落而下,左肩受傷的傷口開始流血,血液將包紮的裹布打溼,看來擎戰已經是拼了全力在救治承風了。
然而婕藍一顆心卻只在承風身上,只盼望着承風什麼時候甦醒過來,對於擎戰此時的痛苦,她完全忽略了掉。潭棋和裂勃看到這情景,心中都很是着惱,覺得少君這樣做太不值得了,他們知道少君之所以這樣不顧性命地去救承風,爲的不就是婕藍嗎?可是這婕藍只關心承風的生死,卻完全不顧少君的生死,這讓作爲屬下的他們如何承受得了,自然而然心中就會有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