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擔心劉氏的身體,阿文便在縣裡的宅子多留了幾日,這日,正好出門買藥,卻在路上碰到了老冤家-----全莽。
全莽盯着來來往往的各色女子瞧個不停,眼裡的留戀和痛苦交織成一副美好的畫面。
阿文提着藥包上前打着招呼,“全公子,好久不見了,近日可好?”
全莽猛地看向她,眼裡嗜血般的瘋狂,這倒不是他知道斷了命根子是阿文的做的,只是因爲從認識後者開始,他就厄運連連。
二財小心翼翼的垂着腦袋,自從他家主子斷了小弟之後,他的日子也每日猶如在油鍋中煎熬一般。
“哇---那美女真漂亮,是哪家的媳婦兒喲?”阿文很誇張的指着前面一位美人,尋常人自然是不敢這樣說的,不過她一個孩子也不怕,別人只會認爲天真可愛。
不過這話落在全莽耳中,卻猶如針扎一般難受,他一雙眼睛追隨着那美人而去,直到消失不見,轉而卻是憤恨的盯着阿文,眼裡毫不掩飾的殺意。
阿文像是完全沒看到他臉色似的,不怕死的繼續道:“全公子風度翩翩,這樣的美人若是早先遇到你,這時候指不定與您逍遙快活呢,哎---可惜了,可惜了啊。”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把這女人給我抓起來。”全莽近乎咆哮道,一隻腳狠狠的在二財身上踹了兩腳。
二財一個倒栽蔥的倒在地下滾了幾個圈,才停下來,卻不敢喊疼,唯唯諾諾的站起來,轉身對身後的隨從厲聲呵斥道:“還愣着做什麼,把這娘們給我抓起來。”
立馬圍上來五六人,阿文冷哼一聲,將藥包搭在肩頭,雙腳擺開姿勢。
“哈---”隨着一聲吼出,她直接進攻,不過這一次,她用的卻不是尋常的跆拳道,而是泰拳,雖然前世對泰拳的研習並沒有多精深,不過對付眼前這幾個小嘍羅顯然是綽綽有餘的。
當阿文最後一個姿勢完美落地後,地上已經多了幾個哎喲叫喚的人。
而就在不遠處的地方,無名笑看着阿文,嘴裡道:“怎麼樣,這樣一個孩子能有如此身手,若是能爲我們所用,定能成爲你的一大臂力。”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淡淡的瞥了阿文一眼,似在思考,頓了頓,才道:“我們明日回去。”
“什麼?明日回去?這麼快,那我趕緊去找她。”無名有些吃驚,他以爲還要再呆上幾天。
“不用了,直接回去。”男子聲音很輕很淡,卻有着不容置疑。
無名很想問爲什麼,不過見後者的眼底一片冰冷,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該知道的他總會知道。
“她還在成長階段,我若是貿然讓她成爲我的助力,根本不可能,這樣的女子,你看她年紀不大,卻是個極有主見的人,她不喜歡被人左右了思想,所以要得到她,得從旁下手。”男子解釋道。
無名瞭然的點頭,也對,阿文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這時候早有了自己的思想,也有了牽掛,要讓她放棄這一切,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這只是正常情況下。
他望着那一臉淡薄卻冰冷的男子,試探道:“那我們是否要從旁推一把?”
“先不急,回去再說。”
全莽看着阿文竟然將自己所有的人都打的趴下,一時間心裡恐慌不已,他從沒親眼見識過阿文的厲害,嘴裡連連求饒。
阿文只冷眼看着他,若非對方做的太絕,她也不至於下那惡毒手段,她不是聖人,不可能知道別人要殺自己了,還洗乾淨了脖子伸過去。
不過現在卻不好對全莽下手,畢竟這裡還是長水縣。
全錢知道兒子的人被阿文打了後,是氣的將全莽身邊的人全都痛打了一頓,尤其是二財,後者作爲全莽的貼身跟班,竟一點用不頂。
二財被打的掉了兩顆門牙,渾身都痛,走路一瘸一拐的,卻是敢怒不敢言。
“這個丫頭,上次一把火沒把她燒死,這次若是再失手,你就提着腦袋來見我。”無人的時候,全錢指着羅福的鼻子罵道。
羅福唯唯諾諾的應是。
阿文是專門蹲在全府門口等着二財出來的,見二財嘴裡吐着血,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她看了看手裡的藥,笑着走上前。
“呀---是你啊,怎麼成這副德行了?”她像是不經意發現似的驚訝道。
二財一見是阿文,立馬驚恐的跟見鬼似的倒退幾步,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他結結巴巴的問道。
阿文不屑的哼了一聲,頗爲孩子氣的道:“怕成這樣,真是沒用,我打的是他們,又沒打你,怎麼你倒成這樣子了?你都跟着全莽那麼多年了,不會是他打的你吧,做人也不帶這麼沒人性的。”
二財被戳到痛處,眼淚嘩的一下就流出來,一個大男人對着小女孩兒哭哭啼啼的,門牙掉了兩顆,說話也帶着風兒,“我都跟着少爺四年了,還從沒受過這樣的罪。”語氣裡很有些怨氣。
“四年了?!”阿文詫異道:“好歹四年了,竟然還這麼對你,嘖嘖----”很是惋惜的樣子。
二財哽咽的吸着鼻子,他平日沒法兒訴苦,這時候面對一個孩子,竟然有了想要一吐爲快的衝動,“還不是那慕容煙惹的禍,將我們少爺的命根子給----少爺哪兒能受的了啊,起初那幾天是不吃不喝尋死覓活的,府上折騰的不像人樣兒。”
“老爺心疼的不行,他年紀一大把的,這可是要斷----”他一句話沒說完,猛然醒悟過來,趕緊捂住嘴,害怕的直髮抖。
阿文卻是不在意的繼續道:“這---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沒了呢,這可咋辦,這難道是要斷子絕孫?不過全老爺年紀也不太大,若是補補,說不定還能有後。”
二財沒忍住,笑了出來,畢竟這話從一個孩子嘴裡說出來,着實怪異了些,他似乎忘了之前與阿文之間的不愉快,又道:“可不是,這一倆月的,折騰死人了,你看我這一身的傷,這手上,這胳膊,還有這腿上---哪裡還有完好的地方,再這樣下去,我恐怕也熬不到年頭了。”
阿文猶豫了一瞬,癟癟嘴,將手裡的藥包扔給二財,像是嫌棄似的,“喏,給你了,看你怪可憐的,沒錢買藥吧,那得了,拿去熬了,興許能撐到過年去。”
錦上添花或許會讓人道一句謝,可雪中送炭卻能讓人打心底裡感激,二財這時候正惱火的無處可發,對全家一家人也是滿肚子的怨氣,然而阿文這狀若無意的關懷,卻讓他心裡狠狠的一顫。
是啊,自己服侍了四年的人,都比不上這個才見過幾次面的人,想到這裡,心裡一陣微涼,這時候,他沒有察覺到,在阿文不經意的幾句話中,他的心中已經對全家產生了絲絲怨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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