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丫鬟當道》更多支持!言慕的畫工很厲害,不過一個多時辰,一張惟妙惟肖的人物像就出來了。
阿文看着畫中女子安靜祥和的面容,美麗清幽的如同六月青蓮一般,一雙眼睛深沉似海,一副沉思的模樣,看着叫人忍不住拍手贊絕。
她呵呵一笑,指着畫中的人物道:“你這畫的是我嗎?莫非是哪位仙子?”
言慕好笑的揉了揉她的發,“你就是這畫中仙子。”
阿文咯咯咯的笑個不停,笑的眼角的淚都溢出來。
她忽然輕輕的抱住言慕,用僅能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喃喃道:“若在你眼裡,我便是那仙子,那我便什麼也不會追究了。”
言慕眼神猛的一縮,眨眼又恢復了正常,他反抱住阿文,將她整個人都圈在自己懷裡,低聲道:“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希望你記得,你是我這輩子,最想要捧在手心的人。”
阿文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眼淚決堤了似的停不下來。
她沉默了良久,才哽咽道:“耿叔——你不用幫我找了——我覺得,他一定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的某個角落。”
言慕頓了頓,還是微微點頭,“那便不找了。”
汪氏最近總覺得心頭悶悶的。似乎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
周嬤嬤給她端來一碗凝神湯,“太后,老奴讓膳房做了凝神湯。您喝點兒吧。”
汪氏眉頭微微一皺,擺手道:“又是那些清淡無味的,我不想喝。”
周嬤嬤嘆了口氣,爲難道:“太后,您就好歹喝一口,這幾天您也沒好好吃飯,要保重身體啊。”
小宮女跑進來。恭聲道:“太后,門外阮司籍求見。”
汪氏眉毛一豎。厲聲道:“她來做什麼?”
小宮女惶惶,“奴婢也不知道,那奴婢這就去回了。”
周嬤嬤在汪氏耳邊輕聲道:“太后,此女明顯知道您不喜她。竟然還敢來,依老奴看,不如就見上一面,看她能說些什麼。”
汪氏略一想,覺得有理,便又道:“讓她進來。”
小宮女應是,又匆匆跑出去通傳消息。
阿文手裡提着一個小食盒,恭敬的走進來,先給汪氏行了一禮。才道:“太后,奴婢從皇后那裡聽說您最近幾日心神不寧,睡眠不好。奴婢斗膽,做了一碗蓮子羹,希望能助太后您靜心凝神。”
周嬤嬤的狐疑的看着她,已經替汪氏拿了主意,鄙夷哼道:“你算是什麼東西,隨隨便便做的東西也能入太后的金口?”
阿文一點兒也沒在意。笑道:“奴婢剛剛纔從長存宮過來,皇上龍體欠安不便過來走動。便讓奴婢給太后送了蓮子羹過來。”
既是劉昭吩咐的,汪氏就少不得要嚐嚐了,便對周嬤嬤微微頷首。
周嬤嬤接過阿文遞過來的蓮子羹,伺候着汪氏喝了兩口,覺得味道不錯,汪氏又多喝了些。
阿文笑眯眯的看着二人,忽然道:“太后,恕奴婢斗膽一問,您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煩的事?”
周嬤嬤臉色一寒,“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嘴,退下。”
阿文卻像是沒聽到似的,看着汪氏似笑非笑的道:“奴婢最近聽說了一件有趣兒的事,皇上年輕氣盛可卻躺在龍牀上,有人說啊,這怕是先天不足引起的。”
汪氏眼神倏地一冷,怒拍桌子道:“放肆,膽大包天的狗奴才,就憑你剛纔那番大逆不道的話,哀家就可以治你死罪。”
阿文不在意的聳聳肩,一副全然沒將她話放在眼裡的表情,“奴婢死不足惜,關鍵是,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胡亂揣測當年的事,只怕對太后影響不好吧。”
汪氏瞪大了眼睛,她還從沒見過一個奴婢能如此不慌不忙的跟她對峙。
她強忍住心頭的震撼,“你難道真的不怕死?還是以爲有皇上撐腰,你就真的能無法無天了。”
阿文挑了挑眉,語氣恭敬,可眼裡卻沒有半分的恭敬之態,“奴婢當然怕死了,太后您三番五次的想要將奴婢置於死地,奴婢若非命大,只怕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語言諷刺而盡顯嘲笑之意。
汪氏氣的胸脯起伏不定,一句‘來人吶’還沒喊出來,阿文已經率先堵住了她的嘴。
她呵呵笑道:“太后,奴婢覺得您還是息事寧人的好,免得扯出了什麼不好的陳年舊事,那可得不償失了。”
她眼裡的篤定和自信,讓汪氏心頭狠狠的一顫,竟然有些害怕起來。
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到底想要警示什麼?
周嬤嬤見汪氏臉色蒼白的難看,不禁擔憂的扶着後者的肩膀,小聲道:“太后,就憑她沒有將您放在眼裡這一條,就足夠處死她,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汪氏擺了擺手,皺着眉看着阿文道:“蓮子羹哀家也喝了,皇帝的心意也領了,你退下吧。”
阿文福了福,這才盈盈走出去。
周嬤嬤很是不解,阿文不過是個女官,汪氏到底在怕什麼?
汪氏握緊了拳,淡淡道:“你退下吧,哀家想一個人靜一靜。”
周嬤嬤還待要說,見汪氏臉色不善,想了想,只能應是的走了出去。
殿內只剩下汪氏一人,她的思緒漸漸回到多年前的那天。
阿文話裡有話,明顯就是知道當年的事。可那年,她將所有知情人都殺了,她以爲。這宮裡再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了。
對了,還有那個姓丁的隱婆。
汪氏恨的咬牙,她本以爲那丁婆子與其他人一起死了,只是沒想到後者竟然逃了出去,還在宮裡一躲就是好多年,若不是劉昭叛變,她還不知道那丁婆子還活在人世上。
只是即便苟且偷生了那麼多年。最後還不是被她發現,置於死地了。
汪氏眼裡閃過一抹血腥。若是阿文真的知道這件事,那她恐怕便不能讓她活了。
但另一個問題,卻又讓她不敢輕易動手。
阿文的風輕雲淡,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抓住了命門似的。
既然她敢跟自己明目張膽的叫板,手中一定是有什麼鐵證如山的證據吧。
其實阿文之所以敢這樣直白的跟汪氏說,因爲她知道後者一定不會輕舉妄動。
汪氏會被往事所束縛,甚至害怕被拆穿,所以她一定會以爲阿文能有那麼自信和篤定,便一定是有確鑿的證據。
她本可以隨便找個藉口將阿文處死,可那擔憂,讓她害怕,她怕阿文被惹急了扔出什麼她無法反駁的證據。
這樣一來。她和劉昭,甚至是現在整個皇室,就都完了。
若是讓天下人知道當今天子是個野種。甚至是他的後代,也都並非劉氏的親血脈,那這軒然大波恐怕會讓九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吧。
其實阿文的目的也很簡單,她知道汪氏遲早會對自己下手,只是前幾次都也虧自己激靈反應過來。
反正無論如何汪氏都會想辦法置她於死地,不如讓後者知道她掌握了皇家的一個大秘密。這樣一來,汪氏反而會因爲顧及而有所收斂。
但另一方面。阿文雖然答應丁婆婆要幫她報仇,但這件事牽扯的並非汪氏一個人,而是整個皇朝,劉昭的後代在內。
若是算起來的話,他們都不算是真的皇室,既然如此,若這件事真的公之於衆的話,那就意味着,劉玄等人也要備受爭議,很有可能會引得別的國家趁亂來攻打九幽。
阿文內心糾結,又不知對誰商量的好。
不過就在她左右爲難的時候,卻傳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劉昭不行了。
得到消息的阿文匆匆趕到長存宮,看到十多位太醫進進出出,面色凝重一看情況就不大好。
段宏和袁柯都在殿內,本來阿文是不能進去的,不過拿了段宏做藉口,便也將她放進去了。
馬氏崔氏都在,接着就是腳步踉蹌哭喊不停的汪氏也走進來,看到阿文後,哭聲立馬止住,怨恨的瞪了後者一眼,纔來到劉昭的牀邊。
阿文走到崔氏身邊問道:“娘娘,情況怎麼樣?”
崔氏拿帕子不停的擦眼淚,搖搖頭:“太醫說,只怕撐不過這兩天了。”
其實劉昭有這一天,大家都多多少少能猜到,這病都大半年了,一直不見好,只能用藥物吊住最後一口氣,現在是終於連最後一口氣也快沒了。
這種相當於給了人一個緩衝的時間,所以當得知劉昭快不行的時候,所有人雖然都表現的很難過,可震驚詫異的卻沒有。
劉玄紅着眼走了進來,“父皇,父皇怎麼樣了?”
馬氏哭的肝腸寸斷,拉住劉玄的手,哽咽道:“你父皇——太醫說撐不過明晚了,你有什麼話,都跟他說吧。”
劉玄面上的表情像是突然碎了似的,眼裡滿是傷心,他跪在劉昭的牀邊,嗚嗚咽咽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殿內哭聲陣陣,阿文寬慰了崔氏幾句,便悄悄離開了。
回到司籍庫,她獨自陷入了沉思,也許是出於直覺和第六感的原因,她總覺得,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