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強在他的石榴宮聽到徐貴妃自殺的消息很驚撼,他知道在自己爭儲的鬥爭中他失去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有徐貴妃在,他好像還有勇氣去拼搏,如今這位強者倒下,他似乎沒有了底氣。他知道自己的母妃在父皇面前是不佔什麼份量的,不過是一個小擺設。
一天, 司馬鋒向他稟報,說黑狐已無經費支撐下去了。
馮強脫離了北疆後,就如脫離了搖錢樹,他的經濟命脈很快
就枯竭了。宮中發給他的月俸很有限,他生活拮据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程度。財源枯竭,使他僅有的小團隊瀕臨解散,馮強覺得自己是完全徹底地涼了。
“媽的!秦江月,你害得我好苦!”
司馬鋒見馮強如此切恨秦江月,就湊向他的耳邊說:“我有一計不知大王子肯不肯聽。”
“你說吧!”馮強正愁無計可施,見司馬鋒說他有一計便馬上讓他說出來。
“找司空焰。”司馬鋒眯縫着鼠眼,歪着嘴說道,“現如今,只有聯合司空焰大公子纔有出頭之日。”
“什麼?”馮強嚇了一跳,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找司空焰?”
“是的,找司空焰。”
馮強很失望,他萬沒料到司馬鋒所說的一計竟是投靠司空焰!這怎麼行呢?他是堂堂的北燕大王子,怎麼能投入到敵國的懷抱?豈不讓天下人齒笑?
“大王子想過沒有,大王子在宮中即便安於現狀不思進取,也難免未來的哪一天遭遇不測。太子馮弘乃秦江月的妹夫,這種鐵鑄的關係讓馮弘的太子位穩如泰山。馮弘一旦登位,恐大王子平穩的生活不保。即便與世無爭,也不會安然無恙的。”
“何以這麼說?”這一段時間,在宮內,馮強想了很多。知自己的突然冒進,引得雞飛蛋打,痛失疆土和權利。若想東山再起,沒有一定的時日是不可能的。但這種機會很渺茫,甚至幾乎沒有。所以,他的心逐漸冷卻,對日後如何出頭已無信心。但司馬鋒方纔的話如醍醐灌頂,讓他早已冰凍的心突然有了一點亮色,他沉睡許久的防護意識萌動起來。
“你曾經強大過,也曾經爲了太子位做出不小的舉動。馮弘一定視你爲危險人物。何況你的敵人是他的大舅哥,馮弘又與秦歡的感情極深,有秦家的勢力在,你能好到哪去?”
“唉……”馮強覺得若不投靠司空焰也的確沒有出路,眼前一片漆黑。“怎麼投司空焰?他會要我這個一無權二無錢的空頭王子嗎?”
“當然要!你雖無權無勢但你有皇子位,這個位置對司空焰來講是有用的。”
“利用我將北燕滅掉嗎?”
“不是的!司空焰要扶持你當上北燕的皇帝。”
“有那麼容易?還不是讓我背上叛國投敵的罪名?”
“這是背水一戰,最後的賭博,成王敗賊。大王子好好想一想。”
馮強在地上來回地走動,額上沁出一層汗,兩次敗仗讓他原本**極旺的心不再有溫度。他拿不準司馬鋒所說的出路倒底是不是真正的出路?
“我若這樣,不但是拿我自己的性命在賭,還包括母妃的性命。我若不這樣,有父皇的蔭護我還能活幾日,我母妃也安然無恙。”
司馬鋒見說不動馮強,嘆了口氣道:“我是爲大王子以後着想,望大王子三思。”
“容我再想想,”馮強灰暗着臉,滿臉憂色,“想好後再給你答覆。”
“黑狐就這麼解散了嗎?”司馬鋒懷着不捨與遺憾,痛心地說,“再組建像黑狐這樣有戰鬥力的團隊已不太可能。
“不解散也支撐不了幾日。”馮強陰沉着臉,憂鬱地說,“我沒有辦法扶植他們。”
司馬鋒原本是爲黑狐找出路的,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解散,好像有點可惜。
“大王子三思!”司馬鋒心有不甘,走時,他再次叮囑馮強要好好的想一想。
司馬鋒走後,馮強心如波濤般翻滾。他早已厭倦了這種清淡如水的日子,但苦於無出路。如今司馬鋒向他提出投靠司空焰的這條路,這條路在他看來無異於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次日早晨,他向母妃請安。順便將司馬鋒的話向母妃講訴了一遍,沒想到母妃對司馬鋒的話很感興趣。
“徐貴妃一死,皇帝更得恭維鄭皇后了,鄭皇后就會比先前更加得勢。宮中有鄭皇后撐腰,宮外有秦江月把持,馮弘的眼中還有我們娘倆嗎?現如今,我們已沒什麼人可依靠的了。司馬鋒提出的這件事,我們可以考慮考慮。”
“我尋思了,這是一條非常危險的路,走不好雞飛蛋打。”
“你把司馬鋒找來我問問他,這條路要怎麼走?”
“他今天不會來了,我讓他等我的消息。我想好了才能派人去找他。”
“我時時都在憂愁此事,”桑妃滿臉憂色地說,“你與秦江月已有了仇怨,一旦他的妹夫登上皇位,他不定怎麼收拾我們呢!”
“我們聽天由命唄!”
“你父皇在時我們還可以混得下去,你父皇若不在,馮弘就會對我們下手。”
“我現在無權無勢,只是一個會吃飯的傻子,他能拿我怎樣?”
“傻孩子,你真的是被秦江月給打傻了,你即便什麼權利都沒有,馮弘也會拿你開刀的!”
“這麼說,我們沒好了?”
“說的就是!徐貴妃一死幫我們說話的人都沒有了,秦江月手中有強大的義林,一旦時機成熟,他就會拿我們開刀。他拿我們開刀就像他拿徐洪與徐光耀開刀一樣。”
“徐光耀不過是皇親國戚,而我是皇子啊!”
“傻孩子,你怎麼還不明白?”桑妃見馮強對自己的處境還不知曉急得臉發紅,汗直冒,“你現在是皇子是因爲你的父皇還活着,一旦你父皇死去,你還是什麼皇子?你是任人宰割的砧板肉!”
“這麼說來,我們是沒有未來的人?”馮強憂鬱地說,“我們是過一天算一天的可憐蟲。”
“就是啊!你曾經參與了多個事件,哪一件都記在了秦江月的賬上,他會對你客氣嗎?”
“母妃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不去投靠司空焰,也不能保證我們將來的命運?”
“是的!”桑妃凝重地點了點頭,“我們的命運操控在秦江月與馮弘的手中。”
“我約司馬鋒明天來,我們三人共同商議一下。”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