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挺輕鬆,我怎麼就輕鬆不起來?”颶風苦着臉說,“我不知道這場戲什麼時候結束?”
“看你,又害怕了。既然當初這麼定了,就不應該害怕。”
“我以爲只要我不暴露身份就相安無事,誰想到秦江月那雙眼睛如此尖銳,他竟然看出我與沈春雁的相似之處。”
“這還不好理解?秦江月對沈春雁太過用心,對她的容貌已刻入心中。所以,一旦他看到你馬上就聯想的沈春雁。”
“爲什麼他以前沒發現?”
“挺聰明的人怎麼糊塗了?以前,以前他有過這麼近的接觸嗎?”
“這個人很了不得,能洞穿一切。”
“沒有強大的洞穿力,勝仗是風吹來的嗎?”
“你編造的沈春雁身體不適的理由他能相信嗎?”
“不相信他自己去問啊!他連沈春雁的姨媽家在哪兒都不知道,他到哪兒去問啊?”
“你做的還很隱秘,颶風不自主地笑了笑,“看樣子還能拖一段時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以前嚇唬過他,說沈春雁的姨媽家就在徐府附近。他若在那裡出現必會遭到徐家人的注意,以爲沈春雁有可能在她的姨媽家。”
“佩服你的周密,不然,秦江月早就發現了端倪。”
“我這個爲朋友兩肋插刀的朋友,什麼腦筋不動?許長虹顯得很無奈地笑了笑,“只要朋友美滿天大的謊言我都能編造出來。”
“小女多有累贅,許大人見諒!”沈春雁說到此,雙臂向前兩手緊扣向許長虹揖了一禮,“感謝你爲小女作出的奉獻!”
“秦江月與我親如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保談‘感謝’?”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小女此生定要回報!”
“你拿什麼回報?”許長虹哈哈大笑,“你名花有主,我不是隻有眼熱的份嗎?”
許長虹如此袒露,沈春雁很不好意思。沉默了一會兒,她說道:“除了婚姻我不能回報,其它的什麼都可以,包括生命。”
“你千萬不要以爲欠我多少情,念念不忘掛在心上,我說了,君子所爲是不圖回報的。”
“好啦!我們不說這些啦!你去到外面轉幾圈,然後再報與秦江月。”
許長虹走後,郭四又來了,近幾日他時不時地找個理由來見颶風。颶風心中明白,是可恨的喬震散發的那個流言引起了郭四的注意。他這一注意發現了新上任的軍中統帥颶風就是以前與她母親住在一起的許長霞。
在他看來,這個許長霞除了淑女裝換上了戎裝,改許長霞爲颶風外,面容並沒有改變。至此他明白許長霞根本就沒有回老家與童婚丈夫結婚而是轉到了騎兵營,許長虹撒了個謊是爲了欺騙他。
他弄不明白一個女人放着輕鬆的日子不過,偏要在辛苦的軍營中掙扎,圖的是什麼?
對許長霞刻骨銘心的愛讓郭四不願放手,雖然曾經遭到過冰冷的拒絕但他不死心,他又追了過來。
颶風這時才意識到女人長得美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會惹出很多麻煩。
郭四坐定後,勉強找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來寒暄:“司空焰那邊熱火朝天搞戰備,是不是他們很快就會打過來呀?”
颶風聽後不覺一笑,四歲小孩都能回答的問題你一箇中郎將還要問嗎?她敷衍道:“我想不會的。汾河已經解凍,這個季節出征對後涼很不利。”
“我們可以放鬆地訓練了。”
“是這樣!”
郭四幾次造訪,只提軍事不提求婚,所以颶風沒有辦法拒絕郭四,面對郭四她是那樣的尷尬,那樣的窘迫。她可以用雞腿向喬震表明她的拒絕,可是對郭四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
她硬着頭皮與郭四搭話,只是她的搭話是以騎兵校尉的身份談軍中的事。
有時在與郭四談話時,她不自主地暗笑自己:面對秦江月她是沈春雁,面對郭四她是許長霞,或者颶風,面對霄雲與凌雲她又是白小鵝。
這一切說明什麼?說明她是善變的恐龍?還是她在遊戲人生?想到此,她落淚了。她的人生多麼的不容易!她要在不同的人物面前盡力演好角色,說着不同的話,做着不同的事。
“沒想到喬震如此愚昧,一個校尉可能通敵叛國呢?”
郭四東一鋃頭西一斧子,讓思緒飛揚的颶風跟不上他的思路。
“他沒辦法不那麼做。”
“啊?”郭四不覺一愣,難道許長霞還認爲喬震做得對嗎?“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颶風也一愣,回憶一下自己剛纔說的話,才恍然明白,她的回答並不是郭四想要的答案。她溜號了,她在回答自己心中的問題。她不好意思地說,“是這樣的,喬震心胸狹窄,不夠大度。所以,他忌恨別人的升遷,從而走向斜路。”
“這個教訓可不淺,沒有回頭路。”
“無可救藥!”
“秦將軍辦事果斷,喬震被殺後,軍營馬上變得十分安定。秦將軍若有半點手軟,軍營就亂了。”
“秦將軍錚錚鐵骨,容不得低劣小人的叛逆。如果他手軟,如果他無原則地講究哥們義氣,他就不是後燕所需要的將才,他也不會立於不敗之地。”
“我很佩服他!”
“我也是!”
“希望他不久的將來恢復原職,重新擔任北燕的鎮國大將軍,只有這樣,北燕纔有希望。”
“他會的,張懷亮不過是一個過渡,誰也比不上秦將軍的雄才大略,多謀善斷。”
“但願如此!”
“我們的希望都是一致的,我們願意在秦將軍的率領下打退西涼的進攻。”
說來說去的兩個人都不免心中暗笑,說的都是什麼呀?翻來覆去,就是一個內容一個意思:秦將軍是一個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