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一國二相

白於裳彎腰去撿卻被未央搶了先, 將那玉掂在手上細瞧,心有詫異更有萬分慍惱。忍不住就冷嘲熱諷起來:“這是哪裡得來的東西,想來是件新鮮物, 該不會是路上哪個相好送的定情信物吧。”

“你少胡說八道, 這只是還及絹帕之禮。”白於裳很沒好氣的解釋。

“哦。”未央佯裝恍然大悟之狀, 微微點頭又冷笑一聲, “原來又是贈了一塊絹帕。”

“如何叫又是贈了一塊絹帕?”白於裳不解。

“你敢說衛子虛手上的不是你所贈?”未央微挑了挑眉, 很是不屑。

他去淺蒼時候亦去了衛子虛府上做客,他書房裡卷宗底下壓着的就是她那方絹帕,如此物件還擺在書桌之上難不成是爲了拭桌子而用。

這倒真讓未央猜中了, 所以說此人聰明絕頂,不管是正經想亦或是歪着念想總能讓他看到真知, 衛子虛就是拿這絹帕來擦桌子上的灰, 只是他如今多了一分念想便以爲未必這樣簡單, 故而才棄了這層意思,揣測他二人或許真有那麼點情愫。

到白於裳這裡就是無稽之談, 但那絹帕卻真是半搶半送的,略作解釋後便攤開手,道:“將東西還我。”

“急什麼?難不成真被未某猜中了。”未央緊拽着那玉佩不肯鬆手。

白於裳覺着應該替自己正身,便耐着性子解釋說:“在書院遇上一位叫賈亦的富家公子,與我師傅是忘年之交, 我的絹帕被他所扔只得陪我這方玉佩, 我亦是不要的, 是他硬要給。”

要說這白松玉佩並不算太值錢, 是淺亦禮生辰時候某位大臣所獻, 只因小皇帝平白喜歡才掛在身上,如今饋贈他人不得不叫人起疑, 且未央更是大吃一驚,他竟成了北齊書院院士的忘年之交,看來他未必如面上般只好頑趣不聞天下事,暗底裡亦不知在謀算什麼大計,又往白於裳那裡掃望兩眼,聽她方纔說的委屈,便道:“聽你這口氣似是還嫌拿着礙手了。”

“他暈了,我噴了他一臉水,且丟塊絹帕讓他拭臉,之後他言及絹帕已扔,以玉帶帕還及,我若推辭亦是不給體面,只得收下。”白於裳緩緩道出,已將自己不願拿玉之心表白一二。

“你又何必推委的如此乾淨,那位賈亦公子想來定是品貌不凡,否則如何能與你師傅成了忘年之交,再言他是富貴出身,與你也是相當,若成了一段佳話亦是緣份。”未央的語氣中透着毫不掩飾的酸勁但傳進白於裳的耳朵裡頭卻覺着是嘲諷,冷笑道,“我卻不覺着他能比的及豔姬。”

未央蹙眉往白於裳那裡凝視,終忍不住勾起嘴角呵呵了兩聲,笑的真叫人慎的慌,又端起桌上杯盞淺抿,道:“既然如此,倒不如將這玉送及未某吧。”

“你拿去便是。”白於裳原就不要此物,故然大方的很。

“你亦不怕那位賈公子傷心?”未央又試探。

“這原就是抵那絹帕之物,傷心是爲哪般?”白於裳覺着未央如何變的這般婆婆麻麻,何況她以爲同賈亦不過一面之緣,往後就算去淺蒼亦是不會去尋他的。

雖說言談之間趣味相同,但不知爲何卻隔着生分,只覺着他深藏不露,瞧不透徹之人只會千方百計躲着,哪還有自己去招惹之理。

未央見白於裳當真對淺亦禮未有非份之想才覺鬆口氣,轉念之間更是想不通自己爲何這般慌張。

“這一方玉佩便抵一份往日欠你的人情吧。”白於裳趁勢也提了個要求。

“想的美。”未央哼嗤一聲。

白於裳很是不服氣,當下就道:“我將這玉佩送你,你還作一禮,如此纔算公平,難道丞相大人不懂這個理?”

“不懂。”未央面不改色心不跳,言語的理所當然。

“那將玉佩還我。”白於裳說着就起身去搶未央手上的玉佩,卻未料到腰間又掉出一樣好東西來。

未央總比白於裳的手長些,搶過她剛撿起的小冊子便細細翻看,臉色大變當下就惱了,直指白於裳問:“你竟與豔姬有了那樣之事?”

白於裳被未央突來的那一喝給嚇住了,輕拍自己的胸口道:“哎喲,未央你這一驚一乍的是要把我的魂都嚇出來了。”

“我看你是樂的魂都要飛出來了吧。”未央揚了揚手中的小冊子,威脅道,“你敢對我撒謊試試?”

“半點未有,這都是胡縐的。”白於裳臉上生霞,連忙要去搶那本冊子卻被未央提的高高的,所幸就坐回凳上讓他瞧個痛快。

未央從頭到尾看的仔細,詞彙之不堪入目,劇情描寫之爛俗,且最後一句註解才讓他想吐血,此事皆由驛站各位看官作證,絕無虛假。

頭一次氣的他五臟六府都要變色,瞪着白於裳目光凜然,切齒道:“你怎麼這麼無恥,一個女兒家怎可以隨意碰一男子?”

“是豔姬先來碰我的,我未有主動。”白於裳覺着自己極爲無辜。

這一句惹的未央越發臉色難看,將心中之氣全出在手中的小冊子上,都快捏成了麻花。

白於裳也覺着自己失言,瞧着氣如夜叉一般的未央趕緊急急道出原委:“豔姬病重我照顧了一夜未睡好,脖子落了枕便由他好心捏兩下,我受不住喚了兩聲就惹出這本小冊子,根本無其它事。”

未央不語只盯着白於裳瞧,不自禁狠狠拍了下桌面,顫的那茶盞杯壺都動容兩下,他氣豔姬這小東西太不道德,處處惹憐勾情,迷的那沒腦子的七葷八素。

而白於裳卻以爲未央是氣自己假公濟私帶豔姬出門又藉此要佔他便宜,弱着聲音問:“未央你這是吃醋了?”

未央一聽此言更是羞惱,卻一言不發只定定盯着白於裳,暗忖早晚都要了斷。

白於裳畏懼未央眼下的臉色,慌的她心肝亂顫,又結巴道,“你這麼瞪着我亦是這句話,什麼都沒有,清白之身,乾淨着呢,真真就如那白雪一般。”

“你爲何對我解釋許多?從賈亦,衛子虛,再到豔姬,你爲何要解釋,我未央誤會你又能如何,醋罈子翻了你隨我酸就是了。”未央突然轉了口氣,沒了方纔的氣惱卻多了幾分戲謔。

白於裳竟被這話問的呆愣住,傻傻道:“是你要聽故才解釋的。”

她其實也不知爲何,但就是想解釋解釋嘛。

“白於裳你這是愛上了我?”未央又提及方纔之語。

“你這是從何說起?”白於裳不明所以,被弄的一頭霧水,當即從凳子上跳起來,道,“我歡喜的可是男子,是豔姬,怎麼來問我這一句,好生沒趣。”

未央呵呵一笑,而即起身往裡屋書案上拿過一封信扔及白於裳面前:“你自己瞧瞧吧。”

白於裳伸手拿起了那信端詳起來,倒抽一口冷氣,連忙對未央言明:“這其中是有緣故的,你萬不可僅憑二皇子一封信就扭曲了我的意圖。”

司息政就是這天下頭一號多管閒事之魂淡,他寫了一封長信及未央,整整十頁紙,道盡白於裳對他之仰慕之情,思念之疾,深愛之心。

寫的懇切,道的深情,真真讓人幾度落淚,且更是勸未央千萬要顧及某人之糾結,爲護世間之真情跨越一些道德邊界,世俗之念亦是能夠的。

再者言及白於裳又換回男裝實則是爲討厭未央歡心,搶她的心頭好就是爲不讓旁人霸佔,此心此情蒼天可證,三界難尋,千萬千萬思量。

後記,盼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定會送上大禮一份。

未央在一旁瞧着白於裳的臉色由紅轉白再變青,而即落成了黑色便道:“真是想不到國師搶豔姬原來是爲了本相,我竟不知國師愛我愛的如此深重,此番情義真叫人感動。”

白於裳氣煞,剛想替自己辯白兩句卻又被未央搶了白,“但未某卻不能嫁予國師大人吶,難不成是國師要嫁我?”

“未央你正經一些!”白於裳惡狠狠哼他,而後道,“這二皇子分明就是無中生有,無理取鬧,你若信他之言便是你失了智慧,而今又拿我取笑更是中了他的奸計!”

“你若未表白過他如何拿捏的住此事,還八百里快急甩封信給我。”未央反問道。

白於裳胸悶口拙,想起司息政威脅自己便更是來氣,乾脆一言不發負氣坐至凳上,又聽未央道:“豔姬一事是那二皇子擺平的?”

“誰要他多管閒事,我亦未求他,是他倒貼。”白於裳斥一句。

“他要你如何?”未央微挑了挑眉,他自然不是蠢人,雖說他還真希望那信中所言是真,方纔亦不過讓白於裳吃些苦頭罷了,誰讓她說自己吃醋。

白於裳原不想說,但聽未央如此問便也不打算再瞞他,道:“二皇子想奪其位,謀其權。”

“弒兄之名不好聽未必是個正途,但他爲他父皇吸痰卻依舊得不到個好處,這事倒也怪異的很了。”未央道出心中疑惑,其中原因他已瞭然與胸,裝傻不過爲拭探白於裳是否對自己推心置腹。

要說這二人的關係甚是有趣,白於裳未必就真瞧未央不順眼,亦不過爲一張臉皮,誰讓他每每都搶自己的風頭,但論正經來說自然與他惺惺相惜。

她以爲他與自己一樣只爲梧棲,又三番四次救自己,對夜玥之事還多有提點,早拿他當自己人,即便中間夾着一個豔姬也不覺着大礙。

女兒家公是公,私是私,又沒血海深仇,亦沒殺兄弒母,白於裳眼下還真將自己的“整顆心”都交了,便將這其中緣故言說了:“太子殿下是先帝冊立的儲君,他若不死亦是得不到皇權的。”

未央淺笑,暗忖自己離秘探局又近了一步,且也爲能得白於裳之信任而欣悅,只說:“你上次礙了司息政的好事,眼下只怕要一報還一報吧。”

白於裳瞬的擡眸去望未央,深思片刻,終將司息政對自己威脅之意全盤脫出。

未央沉默許久才啓口:“此事先拖着吧,走一步看一步。”

“丞相可有好計策能助太子登位?”白於裳終忍不住相問,她自然還想幫襯着司息梵。

“太子與二皇子各自的擁護之勢相當,且眼下這二皇子又有救父之美名,已是得了那夜玥國君大半的心,再看他頻頻善舉取民心,若說你取他性命之計敗露,後果該如何呢?”未央這不是恐嚇,是實話實說,又道,“罷了吧,一個信天命以爲自己此生既定不可動搖,肆意挑釁衆臣國君之忍耐,而另一個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卻走至今日這般利他之順境,國師該看開些。”

白於裳輕嘆:“到底什麼纔是命中註定。”

“或許二皇子纔是吧。”未央淡言。

白於裳深望未央一眼,而後又關切兩句便起身告辭,才走至門外又迴轉身過來要取桌上那本小冊子卻叫未央拿手蓋住,只得哼一聲怏怏走了。

而未央當下就命人拿火盆來,看他不將這冊子燒成一團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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