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一國二相

司息梵見白於裳一臉詫異, 便解開了迷題:“本太子之位並不是由父皇傳位的,而是先帝,祖爺爺立下的遺詔, 故此廢不得。”

白於裳似有些明瞭司息政的心靈爲何如眼下這般扭曲。

無論他怎樣優秀, 如何討大家歡心, 亦是做的再好都無法改變他的命運, 故他扮演一個至壞至毒至小人的角色又怎樣, 他的哥哥註定光芒萬丈,他在他之下再耀眼亦是無濟與事,倒是可憐起那二殿下幾分, 且他們兄弟之間的恩怨亦不是她一個外人可以插手或是能詳查的,便未在言語只是端起茶盞淺抿。

突兀的, 外頭進來一個奴才, 福身稟報:“啓稟太子殿下, 陛下那處來喚,說讓太子殿下即刻過去。”

“父皇的身子又有不妥?”司息梵極爲緊張, 而即又側臉對白於裳道,“本太子派人送你回內院,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啓程。”

“是。”白於裳微點了點頭,只見司息梵急急甩袖而去, 而她亦是起了身往自己內院去, 原說應當言謝豔姬二句, 但見他屋內一片漆黑便作罷。

這一夜無眠, 白於裳翻來覆去不能安睡, 總以爲司息梵即刻就要灰飛煙滅一般,變成千萬隻黑色蝴蝶消散而去, 讓她心中鬱郁的緊,又不免有些傷懷。

想想司政心狠手辣,亦不知會想出怎樣主意對付司息梵,得一個全萬之策是爲妥當,保不了司息梵國君之位,若能保他一命亦算對得起相交一場。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白於裳便起身梳妝用膳,而即就往豔姬的屋子裡去。

卻見他亦是一身要啓程的形容,他不是傻子,知道白於裳得罪了二殿下,且自己又想躲着司夜青,自然巴不得要快些走,見立在屋外的人兒一身男裝打扮便有些疑惑,問:“又扮成這樣是作甚?”

白於裳提步進了屋子,走近豔姬身邊,笑言:“昨日多謝嬌主。”

“你且不必謝我,我只是爲自己打算。”豔姬冷冷冰冰,大方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淺抿。

白於裳頓覺尷尬,嘆自己再一次自作多情,還以爲他有些人性了卻原來只是名哲保身,後又訕訕道:“嬌主先獨自回梧棲吧,白某要去一趟北齊書院見師傅,故才換回了男裝。”

想當初白於裳上山求學時候亦是男子打扮,如今拜會師傅自然也要如此,一來不怕路上節外生枝,二來亦不算壞了書院的規矩。

豔姬擡眸而視白於裳,略有所思,便問:“你可對陛下有提前言及此事?”

“未有,只是臨時決定。”白於裳實話實說。

“那你書信一封,以免陛下誤會。”豔姬當即便提了要求,他曉得白於裳在芸凰心中的地位,只怕她晚兩日回去要惹女皇不悅,反牽怒與自己。

白於裳也不推委,當下就書信一封說明緣委,再放置信封之中遞於豔姬,說:“有勞嬌主了,另再對我府上降紫她們也告知一聲吧。”

“看我心情。”豔姬似是端起了架子,他如何是隨意使喚之人,將此信送於芸凰爲公,但爲她傳話爲私,自然不情願。

“舉手之勞罷了。”白於裳呵呵一笑,伸手提起桌上的紫砂壺將豔姬面前的空杯斟滿。

“那更要看心情了。”豔姬說的很不以爲然,低眸見桌上杯盞中的茶水才緩了緩口氣,說,“我會讓未央告之府上國師的去處。”

白於裳暗忖這是繞的哪道彎,當下就以爲豔姬莫不是對未央生了情,隨意尋個由頭便想靠近那廝,似有負氣道:“你我一牆之隔,爲何還要讓未央告之?”

豔姬也覺着是,暗啐自己竟沒頭腦的就想起了未央,只得說:“那我讓府上桑憂言明。”

白於裳這才略覺欣慰,輕聲催促:“馬車在外頭等着,嬌主飲完茶便啓程吧。”言畢就離了他的

屋子,往外頭院子裡去。

郭文長知曉白於裳要走便過來客套兩句,他心中惆悵啊,世間唯一一個能將馬屁拍到他心坎上之

人竟要離開了,見她一身男兒打扮卻比女裝更爲俊朗,便誇讚道:“國師大人裝束百變,卻是樣樣形容都是極養眼的。”

白於裳淺笑,說:“只爲路上方便,哪裡及郭大人的俊俏。”

郭文長耳邊聽着這客套話更覺很有遺憾,道:“今日一別,不知幾時才能再遇國師大人吶。”

白於裳心裡一驚,而後笑說:“來日方長,白某若有幸去淺蒼自然頭一個就要拜會郭大人。”

“一定一定,郭某靜候。”郭文長連連點頭稱好。

從屋裡出來的豔姬見他倆又在虛情假意,相互吹捧便是大大的不屑,懶得理會白於裳,只是提步往院子外頭去。

白於裳見此連忙別過郭文長,隨豔姬之後也出了院落往外頭備好的馬車去。

原以爲司息梵會來相送,卻等來了司息政,正一臉戲謔的上下打量白於裳這一身男裝,見她稍有詫異,便道,“國師不必驚訝,本殿下並不是來相送的,是來迎嬌女的。”一面淺笑一面又從廣袖之中拿出那枝遺落在他府上的金簪遞到她面前,道,“是哪個有情郎送的頭飾,非一定要取回不可。”

“二殿下還我便是,管的了是誰送的。”白於裳冷嗤,而即伸手去拿卻被他躲過,語氣訕嘲道,“難道是從未央頭上偷來的?”

白於裳兩處臉頰上當即飛起了紅暈,手停在半空之中竟不知如何辯解,卻見司息政已將那枝金簪插入她的發中,冷笑道:“就算是一身男裝也不定能博未央美人一笑,人家歡喜的是真男人卻不是假粉面。”

白於裳暗嗤他小人脾性,再擡眸往前一瞧,卻見是芸香的珠簾香車緩緩而來,後面隨行五輛馬車,看來並不像是小住幾日。

司息政往白於裳那裡打望一眼,無不得意道:“嬌女與本殿下是生死相交,感情深厚未必是你與我皇兄那點情誼可比擬的,別說住一月,就算是住一年也未必不能。”

這話說的好不害臊,句句透出些矯情氣味,白於裳清咳一聲,往前對芸香作了個禮,恭敬道:“微臣參見嬌女。”而後又想話裡話外叮囑兩句,誰知馬車裡頭的人兒卻不拿她當一回事,纖指撩簾懶懶輕聲問:“二殿下派人來迎未有?”

白於裳剛又要言說一句卻被司息政小推了一把,立在那窗簾正對面,與芸香淺笑:“本殿下已在此地等候許久了,嬌女隨我的馬車一道進府吧。”

“今日這還是頭一次見二殿下親自相迎,敢情是遇上了什麼天大的好事。”香車裡頭的芸香咯咯一笑,示意司息政上車。

白於裳真真鬱結,盯着馬車漸行漸遠卻無能爲力,只好作罷,再一轉身便見着一身輕便長袍的司

息梵正立在自己的身後,聽他笑言:“有事耽誤,故纔來晚了。”

“太子殿下有事便不必相送了。”白於裳想推卻終還是扭不過司息梵的一番好意,二人同坐一車又是說了一席話。

豔姬在後頭馬車裡暗忖白於裳該不會與那位太子殿下有私情吧,粘的跟個什麼似的,轉念又覺着與自己什麼相干,白費力氣想這些。

司息梵送君千里終需一別,馬車在叉口處停下。

白於裳對司息梵恭敬作一禮,言:“太子殿下保重。”

“雲汐,來日再見。”司息梵淺笑溫和,嘴角揚起的弧度正如此刻傾灑至身上的暖陽,讓人舒適卻不自禁升起些惆悵。

豔姬也客套一禮:“太子殿下慢走。”

司息梵往豔姬那裡微點了點頭,又對白於裳道:“一路小心,待回了梧棲便命人書信一封。”

白於裳應諾點頭,瞧着司息梵的馬車沒了影子才上路,而豔姬早已甩她而去,他此刻只想回梧棲好好泡個澡睡個覺,走一趟真真磨人,且還弄的他提心吊膽。

北齊山上的風光獨好,一直聞名於天下,且最著名的要數這座落在半山腰上的北齊書院,院士風穀子是名聲極好的仁者良師,每年擠破腦袋想進此書院的求學者不濟其數,卻並不是人人都能如願的,更不是你費銀子就能來的,全靠天資根器。

白於裳在破廟將就過了一夜,到了這北齊山腳下正是清早第一縷晨曦傾落之際,雄雞司晨,鳥語花香,透着令人心曠神怡的勃勃生機。

石階未變,兩旁的蒼天大樹亦是如以往一般高聳而立,白於裳一想到要見師傅與師母便是一陣的激動,故覺腳上生風,行的特別快。

光陰如梭,書院早已不見往日的同窗好友,從裡頭傳出的朗朗書聲叫人憶起往日讀書時候,除了受衛子虛欺負稍有不悅之外大多都是歡笑的。

書院門童是個做事嚴謹的,見白於裳要擅入便不客氣的張開臂膀攔她,小斥道:“你是哪個呀?我們這裡可不是誰人都可以隨意進的。”

“你瞧我是哪個?”白於裳暗忖這門童長大了幾歲卻未長些腦子,便命他再好好瞧瞧自己是誰,提手想要輕拍下他的小腦袋卻被他躲開,蹙眉厭棄道,“你少動手動腳的,男男授受不清呢,我長大可是要娶老婆的。”

白於裳暗覺好笑,便打趣他:“喲,這書院又是誰瞧上了你想娶你作老婆呀,所以這麼心急的要撇清。”

那門童嘟着一張嘴尤其可愛,他原就長的俏生的粉嫩,這書院平時氣悶也沒什麼可打趣的,故此大家就拿他來訕鬧,個個爭着要娶他,才害他拼命說自己是要娶老婆的主。

眼下聽白於裳這陌生人也鬧騰他更是惱了,怒道:“你少些胡說吧,我是有主的人!”

“是了是了,該不會就等着雲汐來娶你過門吧?”白於裳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那門童聽到雲汐二字竟似愣住了,而白於裳見他還未記起伸手就給他一個栗子吃:“啊木你真是個木頭,我是雲汐!”

啊木捂着腦袋蹙眉細瞧,上下打量一番,連忙道:“我可不要嫁你,我的老婆我自己選!”訖語就直往院內飛奔而去。

白於裳笑意不止,擡手輕撫書院的木門覺着可親,猛然發現自己竟兩手空空,輕拍一記自己的額頭,懊惱給師母的禮物竟未帶上山,連忙又飛奔至山下去取。

下山亦是不難的,白於裳跑的跟只小鹿一般。

耳邊突兀的聽到有人喚她,便止住了腳步,又退後走上幾個臺階,見一男子抱着另一男子正對她哭喪着臉懇切道:“快救救我家公子吧,似是不行了。”

白於裳盯睛一瞧,竟是個如白豆腐一般鮮嫩的小公子哥啊,暗想他這身子矯貴的怕是吃不消這日頭,想來是走乏力暈了過去,便對那小侍從模樣的男子道:“把你身上的水壺給我。”

那小侍從不明所以,卻還是解下了腰間的水壺遞給白於裳,又好奇問:“你這是要作甚?”

白於裳二話沒說拿掉塞子喝一口後便往那公子哥臉上猛噴,嚇的那小侍從哆嗦着聲音道:“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對我家公子不敬。”

“如此就醒了,不然你剛纔別求我救他啊。”白於裳很是不以爲然,接着又從自己的袖口裡拿出一塊桃色絹帕幫那公子哥擦臉上的水。

小侍從後悔莫及,視白於裳是喪心病狂,剛要再罵兩句卻見自己懷裡的主子竟醒了。

他如何不醒,那水到底是涼的,再者這絹帕弄着他臉亦是癢癢的,微撲閃着睫毛努力蹙眉睜開眼,第一入眼瞼的就是白於裳那張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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