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國二相

引子

話說北方有疆土千里,絕世而獨立,共城池五座。

由一個女人掌權,應說這個稱“梧棲國”的地方從來都是女人掌權,原先男人的地位也不算太差,但到這第五朝芸凰掌權之後,男人便徹底退出了政治舞臺。

女人當君主極爲少見,朝堂之上清一色的女人使權,裙帶飄飄更是壯觀非常。

這讓另外兩國由男人掌權的淺蒼國及夜玥國都甚爲好奇,但各國都有各國的要事糾結,故而歷年來這三大國也都是相安無事,逢年過節還都寒喧互送年節禮,甚是客氣,美其名曰德儀之交,禮尚往來。

單說起這梧棲國最令人稱奇的,還該說到一人。

是位“公子”。

置身在一片萬花叢中,如今她不是綠葉,卻是最惹人眉眼的翹楚,出類拔萃的令人嘖嘖稱歎。

白於裳頗爲得意,放眼這梧棲國就數她最爲能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爲國師,翩翩深紫色官服着的那叫一個雅,這身男裝穿的那叫一個俊。

她以爲只有她一人知曉自己是個女兒身呢,全當這梧棲國盡是智商低下之人,竟然不知她是雌是雄,每日都將自己裝扮成位公子奔赴朝堂,從未着過女裝。

要說這女尊國的女皇陛下也是個有趣之人,偏生看着這位國師很有愛,明明她只有一張嘴皮可用,大事幹不了,小事不肯幹,終日只會頑樂,溜鬚拍馬,虛度光陰。

衆大臣們終是看不過去了,便趁着白於裳姍姍來遲之際紛紛彈劾她。

“陛下,她實是太過目中無人,三百六十五日,總有三百六十日是最後一個到這朝堂之上的,另外五天還本來就是休假。”

“陛下,這國師之位可有可無,無須花這樣多的奉祿養一個閒人。”

“陛下,她日日着男裝,定有藐視女子之嫌。”

“陛下,瞧她那模樣,全然給我們爲官之人丟臉。”

“陛下,她着男裝調戲女子,此番行爲實在可恥。”

“陛下,您到底爲何要留着她呀?”

“俊呀!一個女子能生的這般俊雅的實數難得,你們若能在尋的出比她強的,孤就將國師之位易主。”

“……”

“……”

未央斜眸微挑,似笑非笑,只有她一人未有出言,她從不說,只動真格的,何況她不急。

較量纔剛剛開始。

正文

春風怡人,桃粉梨白,懶散灑了一地。

原是寧靜的小苑卻被一道尖亮的聲音道破:“大人,大人,遲了遲了!”

卻見一位身着粉色長裙的小丫頭急奔進院落,一個踉蹌,差點將手上的茶具打翻落地,幸而身後的一位小廝眼疾手快將她扶住,纔將這第一百零八套茶具倖免於難。

每日清晨都要如此煞人,弄的跟上戰場打仗一般,即便如此,這起牀後的第一杯茶還是非喝不可,多年來的習性從未曾例外。

如同,從未按時上過早朝。

“遲了遲了!”長廊欄上純白色的鸚鵡學舌,撲扇着翅膀嘰嘰喳喳,弄起一層的灰,而屋門依舊緊閉,全然不顧及那晨曦早己落進窗裡。

榻上的白於裳此時正在做着美夢,一聽“遲了遲了”,連忙翻身起牀,急匆匆穿戴,衣釦都未繫上,便先往盆架子那處洗了把臉,又往銅鏡面前稍施些脂粉。

屋外又傳來重重的敲門聲,這才往前走兩步,拉開了屋門,卻見有兩個人差點跌進來。

“大人,今兒個醒的早啊。”落粉一面說着一面將茶具放到雕花圓桌之上,又轉身伸手替白於裳將衣釦繫上,撫了一下長擺,討好言,“大人今日睡的淺,未到跟前就自己醒了。”

南山瞧了瞧自己手上那鑼鼓,思忖着今日倒不需費力敲它了。

通常情景下,門敲爛了都不會有動靜,須一腳將門踢破,再拿個鑼鼓到跟前狠敲一頓,纔可將這位大人震醒。

今日他倒自己開了門,果然稀奇。

“那就是未有遲了。”白於裳語氣懶懶,微微提了提眉,以爲自己今日終可揚眉吐氣一番。

南山瞧大人這般懶散樣便忍不住嘴角抽搐,唯唯諾諾出言:“這時辰怕是早朝都己開始了。”

白於裳纔剛拈起桌上的白玉茶盞,一聽南山此言,連手上的動作也略滯了下,隨即定了定神又淡然端起來淺抿一口,言語的輕描淡寫:“那便不趕了,喝完這壺了再去不遲。”

“大人,你若是喝完了這壺茶,那也不必去了,大夥都該散了。”落粉甚是焦急,打開壺蓋,動作利索的將裡頭的茶全倒出了屋外,又往外頭鳥兒那處添水。

白於裳無可奈何,只得放下手中白玉茶盞,起身直往屋外頭去,似又想起什麼,轉身提言相問:“近日還有何藉口是未曾用過的?”

“腹瀉,頭疼,胃疼,手疼,腳疼,全身各樣都己疼了一遍,就連院子裡頭的那隻貓生仔它肚子疼都用上了,想必是無處可疼,無藉口可尋了。”落粉一臉無奈之色,那眉頭打的結甚是漂亮,可白於裳的臉色卻極爲難看。

她一言不發,低着頭思量,陛下寵自己是真,但這藉口依舊要尋,否則不就是藐視聖上嘛,連個藉口都不肯費功夫想,便是大大的不敬,所幸就說自己全身都動彈不得豈不是更好?

這般念想又要往牀榻上躺着,卻被落粉給攔住了:“大人吶,今日可不能用這招,聽聞今日淺蒼使節要獻一男寵,生的極美極俊,大人昨夜還說非看不可,絕不能讓那男顏成了誤國陷政之禍水。”

倒真是忘了這碴,白於裳提眉深望粉落一眼,覺着她言語的極是,略一思量,終究拂袖而去。

粉落似是記起了什麼,又在白於裳身後高喚:“大人,今日廚娘有事回鄉下去了,午膳晚膳你便在宮裡頭吃陛下的吧。”

白於裳輕撇一邊嘴角,稍側身子,取下腰間銀袋,一下就扔到粉落手上,悠悠然往外頭去,又言:“那我吃完明日早膳再回。”

既是吃皇糧,還需帶什麼銀子,若說揣在身上,想必也只能落在陛下的書桌之上。她之前吃過幾次白食,有銀子必須留下銀子,沒銀子還可說下次再結,之後自然不了了之。

可見,當今女皇陛下對這位國師大人是何其的恩寵。

馬車早己經準備妥當,白於裳一掀長袍便進了車裡,軟香枕玉的又令她生起幾分睏意,邊睡邊想亦是美事,只是這一睡竟又深沉起來。

車子原本駛的平穩妥當,卻被後頭的一輛馬車超前相撞,令馬兒無端受到了驚嚇,使得車身顛簸起來,也驚的那白於裳美夢頓醒,穩住身子後撩起紗簾向外厲聲問:“何事?”

“大人,有人撞着了我們的馬車。”車伕急忙拉住俊馬,恭敬回稟。

好呀,今日的遲到有了極爲體面的理由,且又有各位看客作證,終於不怕各位同朝訕諷了。

“行了,此事不必計較,往宮裡去便是。”白於裳極爲大方,吩咐一聲便放下紗簾,才稍一閉眼卻見長簾又被人撩起,竟是禮部尚書張玉張大人。

“讓國師大人受驚了,下官有愧。”張玉一臉笑意相對,而即又往白於裳的馬車內打望一眼,暗念果然氣派不同,就算是當朝一品丞相大人未央都未坐得這樣奢華的馬車上早朝。

丞相大人倒不是未有這個資格坐,原說女皇陛下也是替她訂做了一輛,可她卻說自己喜好騎馬,於是就沒坐過幾回。

可白於裳卻不同,既是陛下相贈,自然要日日乘座才顯承恩之意,張揚的甚有腔調。

“尚書大人還有何事?莫要誤了本國師上早朝。”白於裳對着張玉萱大人微一挑眉,暗示她讓開些。

您老這是要上早朝的架式麼,想必趕到朝堂早已是各回各家的情景了,張玉心中雖有輕蔑不屑卻在面上依舊恭敬有佳,笑言:“還望國師大人助下官一臂之力。”

白於裳自認爲平易近人,與張尚書這般講話實在顯得她太過清高,而即便下了馬車,因天氣有些悶熱,便拿袖子扇了扇:“這天是越發的熱了。”

張玉連忙對身後的下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即有人遞上來一把清蓮團扇,接過之後就替白於裳輕搖起來,言語之中盡顯討好:“方纔因馬車顛簸,車輪子散了架。國師大人既是要往宮裡去,不如稍帶下官一程?”

“那人是誰?”白於裳未將張玉之言聽進耳朵裡,卻瞧見眼前有一人身着紅色長袍錦衣,頭蓋紅色喜帕,這模樣甚有些誘人發笑。

着男裝,蓋紅帕,是個創舉。

莫不就是那位淺蒼國進獻的男寵?

居說此男子美貌無雙,三國之內未還能尋的出比他更美的,偏偏生在淺蒼,淺蒼是男者當權,與梧棲國大不相同。

要說這美豔男子也未有錯,錯就錯在生的太美,以至於讓淺蒼的治安都不太穩定,日日有人尋死覓活的只爲見他一眼,見過之後還要尋死覓活的嫁給她,更有幾百女子爲其廝打成一片,幾日都不肯休停,實在令人唏噓。

甚有嫉妒之人放出狠話來,讓淺蒼所有女子都嫁她,娃娃都由他來產。

將他誅之,他未有過錯,不將其誅之,又整日消停個沒完沒了,之後想想他如廝美貌又怎可以隨意浪費,是該爲國作出些貢獻的。

更何況淺蒼君王不喜男色,不如遣送出去纔可保長治久安,與是便將這個禍害扔至梧棲國以示兩國交好,以此男做爲大禮送及女皇陛下獨享。

紅蓋頭底下的男子聽外頭不知是誰的聲音這般好聽,但以他之見,梧棲國裡頭就沒個好人,女子個個彪悍不講禮數,男子又是粉頭油麪,他來這處跟死沒差別。

但螻蟻尚且偷生,他心中已有了主意。

“國師大人別來無恙啊。”衛子虛(淺蒼右丞相)往前踱了兩步,對着白於裳行了一虛禮,目光灼灼而視,暗念她還喜這般女扮男裝。

白於裳稍一愣,而即往前踱了兩步,亦也作了個揖,笑言:“浩然兄近來可好?”

“幾日不見,更覺雲汐你氣宇不凡,這舉手投足越發像位男子了。”衛子虛的語氣略顯訕嘲,但面上卻是擺的極爲恭敬。

“多謝浩然兄誇獎,如此一說可見白某費些功夫也是值當的。”白於裳不惱卻笑,而後便對張玉言,“這輛馬車就讓及衛相大人了,本國師另乘其它馬車。”

自然是無其它馬車的,幸而前頭來了人。

卻是未央大人着一身紫色朝服,高騎黑色俊馬颯爽而來,喝馬停置馬車面前,對張玉問:“到底因何事耽誤了,竟費了這些功夫,讓陛下久等。”

“是,下官失職,請丞相大人恕罪。”張玉恭敬作禮,拱手作揖,而後就將馬車掉輪之事告之。

未央不在多言,輕一揮手,命張玉先隨着馬車而行,而自己卻是往白於裳面前去,嘴角輕揚:“這裡也未有馬車,只能委屈國師大人騎馬而行了。”

白於裳的騎馬技術衆人皆知,太爛!

可眼下卻不想遭未央嘲笑,故而接過下人牽過來的一匹白馬翻身跨上,白於裳原想先整整坐姿,卻未料到未央已是一鞭子抽在那馬屁股上,驚的那馬兒如箭般的往前衝。

“未央你別得意!”白於裳嘴裡啐了一句,雙手緊緊拉住繮繩穩住身子,卻發現自己的小心肝都要蹦出來了。

未央在其身後訕笑,而後喝馬往前追趕,跑置白於裳身邊言:“國師大人也該練練,朝上哪個不會馬術的。”

白於裳臉色蒼白,卻又嘴硬的回駁道:“本國師是文官,弄詩作畫,騎馬不匹配本國師的形象。”

未央又是極不客氣的往馬屁股上一抽,那馬兒奔的更歡,這下把白於裳嚇的更是手足無措,眼見身子在馬背上搖搖欲墜,卻又見未央已然駕馬而來,將她手中的繮繩緊緊拉在自己的一隻手中,兩匹馬並齊奔跑,才得已讓她平安無事。

衛子虛坐在馬車裡頭忍不住掀簾往外瞧,對外頭騎馬的張玉大人問:“他們那是在玩什麼?似是很歡愉。”

“我也不知,似是頭一次玩,國師大人及丞相大人經常這般聯絡感情,不足爲奇。”張玉淺笑,暗想白於裳每每總是着一身男裝該不會真是瞧上了咱們的丞相大人了吧。

(我手機看了一下,發現作者有話要說顯示不出來,故而我把他加在正文裡頭,是爲了讓各位親們放心。

新文依舊小輕鬆風,架空歷史,各種的YY,各種的雷啊,各種的亂七八糟啊。。。

所以就這樣吧,請親們別太考究。。。

此文不是女尊文,百合文,真的,我保證。。。雖然一開始以這樣的形式開場,嚇到某些不看女尊文,百合文的親們,很抱歉,需要我用親吻壓壓驚麼。

沒被嚇到的親們同樣需要我假意壓驚的話,我也很願意。

麼~

劇情需要啦,你們懂的。

喜歡此文的親,請幫忙收藏吧,可以養肥,十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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