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總是把詩和田野聯繫在一起,田裡面沒有詩,只有泥巴和莊稼!不要總是把夢想和遠方聯繫在一起,有時候,夢想近在咫尺,你卻沒有發現。也不要總是把風景與江南聯繫在一起,那裡已經沒有如畫江山,只有工廠林立,烏煙瘴氣。你想要吸一口乾淨的空氣,還得走西藏和貴州。
不要總是把美麗與化妝品聯繫在一起,美之一詞,來源於心靈!更不要把豪宅與高貴聯繫在一起,說不定,那富麗堂皇的房子,曾經發生過多宗謀殺,充滿血腥與罪惡!
夜色正濃,伸手不見五指。渝城東郊,有一片開闊地,空地中央,是一汪湖水。有一道黑影,出現在湖水旁邊,眨眼間,又消失不見。他如同一陣風,吹過湖水旁邊的瓊樓玉宇,掠過那條幽深的長廊。
盡頭處,有一棟別緻的小樓,守衛着兩個人,如同兩條看門狗,一動不動。 有風掠過,倆人便感覺到後背有一股寒意襲來,如芒刺背!倆人還沒準備有所動作,只聽砰砰兩聲,倆人應聲倒地。這時候,黑暗中有一道身影慢慢凸顯出來。
此人正是得到消息後,從燒烤攤匆匆趕過來的吳志遠。
吳志遠冷冷的掃了昏倒在地的兩人一眼,冷哼一聲,眼光一凝,他走上二樓。二樓一共有九個房間,由樓梯間分開,左右兩排,一條走廊穿過其中。
吳志遠戴着夜視鏡,打開第一個房間的門,然而裡面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發現,他眉頭一皺,繼續打開第二扇門,還是什麼也沒有,第三道,第四道……
隨着吳志遠每打開一扇門,他心裡就沉一分,一直到第八扇門,結果還是一樣,除了一些雜物,連一隻老鼠也沒有發現。沿着昏暗的走廊,他走進盡頭,這是最後一個房間。
吳志遠腳步停頓了下來,站在房間門口,他沒有立刻打開這扇門,他知道,門一開,意味着什麼,他的心裡七分期待,三分忐忑。沉吟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最終,吳志遠的手向鎖的位置伸過去……
咔嚓!門開了!
房裡很暗,但房裡的一切可以大致收於眼底,莊重大氣的沙發,玲瓏別緻的梳妝檯,還有一張孤零零的牀,但他沒看到心中期待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吳志遠輕呼一口氣,眼睛露出失望之色。他緩緩走進房裡,腳步越來越沉重,走到擺放在中央的沙發旁邊,認真觀測了一會兒後,來到牀邊,牀上的被子整整齊齊,沒有絲毫動過的痕跡。吳志遠站了許久,輕嘆一聲,準備離去……
正在這時,一道銀光閃過,吳志遠眼睛急劇收縮了一下,眯成一條縫,一個閃身,他來到梳妝檯。
鏡子旁邊,有一對銀環,安靜的擺放在梳妝桌上,是她的!吳志遠顫抖着雙手,把銀環握在手中緊緊的,不一會兒,他的手鬆開,輕柔地撫摸着銀環。
“遠哥,好看嗎?”
此時此刻,吳志遠仿若看到,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穿着花邊霓裳,戴着一對銀光燦燦的耳環,在鏡子前轉了一圈,然後回頭,對着他嫣然一笑,露出亮晶晶的小虎牙。
“小曦……”
吳志遠把銀環捂在臉上,痛苦萬分。
呼呼呼!有風不斷拍打着窗,打亂了吳志遠的思緒。他擡眼望去,除了窗簾不斷地隨風飄動,那裡空空如也。但吳志遠知道,那扇窗前,曾經有一個無助而蕭瑟的身影,一直在望着窗外,默默地等待他的到來。想到這裡,吳志遠更是心痛如刀攪。
“小曦,對不起,我來晚了!”
吳志遠俯下頭來,在銀環上輕輕一吻,隨後將其放在兜裡,消失在房間裡。
他再出現時,已經在三樓,這是一件辦公室,剛一進去,吳志遠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然而他環顧四周,整間辦公室,整潔乾淨,看不出什麼端倪。
“哼!表面上看似越乾淨,隱藏的東西越骯髒!”
吳志遠目光炯炯,眼睛在辦公室裡不停地掃視,最後,他的目光停在一張茶几上,那裡有一副精美的茶具。
“陳勝天,果真是你!這次我看你還能不能悠哉悠哉的品茶,教人做人了!”
吳志遠說完,便下了三樓,直接來到小樓門口,把打昏的其中一人弄醒。
“說!那姑娘被帶到哪裡去了?”吳志遠站在他身後,手中有把小刀,刀葉只有一指長,橫在他的脖子上,發出森森寒意。
“什……什麼?”剛醒過來的男子戰戰兢兢的說道,他能感覺到,刀鋒傳來的冰涼,讓他汗毛倒豎。
“沒聽清楚?我說,被關在二樓的那個姑娘被帶到哪兒去了!”吳志遠稍稍用力,刀鋒刺破他的皮膚,滲出一滴血。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個看門的。”男子驚恐道,差點哭出聲來。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要不然,只要我的手輕輕一劃,你的大動脈血管就會爆裂,你的血一直到流乾了,纔會慢慢死去!”吳志遠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色彩,“我再問你一遍,那姑娘被帶到哪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被帶到哪裡去了,不過今天早上十點鐘左右,有人來接她,一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嗯?”吳志遠心底一沉,“她自從被關在這裡之後,被帶走過嗎?”
“沒有,只有這次。”
“是誰來帶走她的?”
“是從成都來的張一先生!”
“張一?你也來渝城了麼?”吳志遠咬牙切齒,心裡想道,“除了張一,還有哪些人來過這裡?”
“劉芳姐來過一次,香兒小姐來過一次,陳總來過兩次,最後一次是昨天晚上,其他人,我不認識!”
“把你知道的都說了,你最好實話實說,我待會兒會把你旁邊這個人,弄醒過來對質,如果你們的話有半句不同,你知道後果。”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知道的全說了!我只是一個小卒子,大哥,你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吳志遠搖搖頭,擡起掌刀,砍在此人的後頸上,他話還沒說完,便倒了下去。吳志遠重新把另一個人弄醒,問了一遍之後,得出的答案一樣,再次把他打暈,隨即把兩人綁起來。
吳志遠掏出手機,換了一張卡,給張逸傑發了一條短信,隨即消失在黑暗中……
渝城市公安局,王健手裡拿着一疊資料,匆匆推開張逸傑辦公室的門。
“小王,怎麼了?”張逸傑把手中的筆收起來,擡頭笑道。
“剛剛檢察院聯合紀委的人過來,帶走局裡的很多人!”王健臉色不太好看。
“怎麼,怕了?”張逸傑依然淡笑的看着他。
“我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我貪贓枉法,只是沒想到,有些同事,平時看起來奉公職守,怎麼會知法犯法呢?我聽說了,很多**官員,都被帶走了,這是一場大風暴啊!”王健來到張逸傑身邊,嘆聲道。
“這不就得了嗎?我們只要盡職盡責,做好自己份內的事,無愧於心就好!”張逸傑拍拍他的肩膀,“陳勝天的資料整理出來了麼?”
“整理出來了,包括這短時間發生的案子,我按照你的吩咐,忙了一天,用電腦全部整理出來了!”王健說着,把手中的資料遞給他。
“好!你準備一下,隨我去一趟停屍房,我要親自去看下劉芳的屍體,那份驗屍報告,我懷疑有問題。”
張逸傑話音剛落,手機便振動起來,他打開手機,上面有一天短信息,他備註有一個“A”字,張逸傑着短信,臉色變了變,隨即大喝一聲:“通知三中隊的同志,跟我走!”
“去哪裡?停屍房嗎?”王健跟在身後,邊走邊問道。
張逸傑忽然停住腳步,盯着他:“難道沒人告訴過你,行動之前不問時間地點,不問緣由嗎?”
“那要不要通知楊副局長一聲?”
“他一把年紀了,不用什麼都要他親自上陣,再說,他還在應付檢察院和紀委的人呢,你快去通知三中對的人速速行動便是!”
“是!”王健說完,匆匆離開。
張逸傑來到車庫,踏上那輛灰撲撲的黑色越野車,油門一動,越野車極速行駛,直奔渝城東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