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在想我!”
陳曦嫣然一笑,一瘸一拐,走回牀上。隨意拉着一角被子,蓋在身上,蜷縮在一個角落。
“你呀!”於靜無奈搖頭,“說不定他現在和某個女人在一起!正在風流快活呢!”
“就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也是想着我的!”
wωw ▲тt kǎn ▲C〇 陳曦坐起來,堅定說道,“我感覺得到,他在想我!”
“好吧!你的遠哥是最好的了!”
於靜微微嘆息,這丫頭,有時候心沉如海,讓人看不透。有時候,卻天真得如同一張白紙,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至死不渝的愛情嗎?
當然有,在她看來,陳曦和吳志遠就是這樣,這也是讓她感到最動容的地方。
如此境地下,陳曦還如此堅定,相信吳志遠在找她,沒有放棄她。
這也是她能支撐下去的唯一希望。
事實也是如此,她沒有放棄希望,而外面的那個人,也沒有放棄她。
然而,這代價太大了,於靜跟着張逸傑的時候,對吳志遠的事情,她有所瞭解,她知道那個人在幹什麼。
他在殺人!他在不顧一切殺人,只是因爲,要找到她。
那個人的手上,已經鮮血淋漓!更可怕的是,他還在繼續。
一天找不到她,他會繼續下去。
他要爲她,殺出個黎明!
這份愛情,很沉,很重!
“小曦,你的傷怎麼樣了?”
於靜轉移話題,看着陳曦肩膀上的血紅的紗布,她還是忍不住擔憂。
“沒事啦!”
陳曦抓住於靜的手,眼珠一轉,問道,“靜姐,你有沒有發現,今天晚上,他們好像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了?”於靜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來。
“換人了!”陳曦沉聲說道。
“是啊!今晚送飯進來的,是個女的,而且之前那兩個男的,好像被撤走了!不見了!”
於靜說着,睜大了眼睛,“小曦,你不會又想着逃走了吧!”
陳曦搖頭,她怎麼可能還想逃走,要逃走也不是現在,剛剛失敗,肩膀上還中了一槍,現在哪有機會。
而且,她看得出來,雖然換人了,而且只是一個女人,但陳曦的直覺告訴她,此人比那兩個男的,要可怕多了。
她從這個女人的眼裡,看到了冷漠無情,她從中看到了歡兒的影子。
陳曦還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
毫無疑問,此人,必然是歡兒的心腹,這裡雖只她一人,但自己想要逃出去,恐怕是難如登天。
“姐,他們換人了,那就說明,要出大事了!”
陳曦認真說道,“這段時間,我們儘量老實點,別讓她看出我們的想法,要不然,歡兒很可能會殺了我們!”
“怎麼了?”於靜緊張問道。
“不知道,總是感覺心神不寧!”
陳曦蹙着眉頭,這種感覺,她曾經有過,說不清道不明,但每當有這種感覺,就會有大事發生。
第一次,在北川,她剛從醫院掛號出來,剛到外面,就天崩地裂,她一直跑,一直往家裡跑,可是,姑姑家的房子,還是崩塌了,她最後被埋於廢墟之下。
第二次,在山東,那個所謂充滿和諧,安居樂業的杏花村,她以爲劉老二睡着了,想逃走,她一直跑,往太陽墜落的方向跑,她知道,那是西南大山,那是家的方向,可最終,她跑到一羣惡魔的包圍之中,她的腳被打斷。 шωш▪тт kan▪¢O
第三次,她看到一羣女人,被關在一個幽暗的倉庫裡,瑟瑟發抖,那羣女人,和她一樣,是被拐來的,她想救她們,可最終,她被陳定海,玩弄於鼓掌之間,差點崩潰。
陳曦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夢,她在懸崖邊上哭喊着,眼睜睜地看着吳志遠墜入萬丈深淵,她想往下跳,可隨之而來的是一隻大手,把她捏得緊緊的,她看到,那個人,就是陳定海。
每當心神不寧的時候,陳曦總是會做這樣的夢,如同去北川之前一樣,她夢到一個人,臉上有個疤,奮力把她拉上馬,最後,她遇到了吳志遠。
她第一次見到他,仿若已經認識了千百年……
“小曦,到底怎麼了?”於靜看着陳曦一陣失神,擔憂問道。
“沒事!”陳曦臉色慘白,勉強笑了笑,“姐,我們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呢!”
陳曦躺下身來,重新拉着被子的一角,蓋在身上,她的手,緊緊地握着脖子上的玉觀音。
風繼續吹,從婺江上吹來,最後停留在這扇窗上,它很溫柔,輕輕地掀開窗簾,來到牀頭上。
“沒有人知道風是什麼,但是每當樹葉低了頭,便知道有風經過!”
風,有時候很狂暴,它如同發怒的怨婦,能捲起漫天塵暴。風,有時候很溫柔,它如同輕柔的少女,能撫慰人的心靈。
恰如此時此刻,它輕柔地撫在陳曦的臉上,不停地觸摸着她的臉。
她的臉,也隨之漸漸紅暈起來。
她想他了,她的嘴角,蕩起一絲笑意。
也許,這是一支迷路的風,迷失了方向。
它眷戀着她的美麗,迷戀着她的笑容,它一直在撫慰着她的臉,似乎想風乾她內心的愁苦。
此刻的風,是溫柔的,它想停留在她臉上,自此,不願離去。
“遠哥……”
她低喃着,緩緩地閉上眼睛。
“咔嚓!”
恰在此時,房門口,一聲輕響,驚起了陳曦的睡意,她驀然睜開眼睛。
門開了,兩個冷若冰霜的女人走進來,目光在牀上掃了一眼,最後落在陳曦身上。
“穿上衣服,跟我們走!”其中一人冷淡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去哪?”
陳曦和於靜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震驚。
她們剛說,可能有大事發生了,才過一會兒,就有人來,無疑,這對她們來說,是一種巨大的衝擊。
而且,這兩個女人的打扮,與看守她們的那個女人,別無二致,都是一身黑衣,除了臉,她們幾乎一模一樣,像是編號一般。
“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另一個女人開口,砰的一聲,房門關上。
“五分鐘?罷了!”
陳曦慘笑一聲,走下牀來,一瘸一拐地來到衣櫥旁邊,選了一套白色的裙子,套在身上,隨即轉過身來,看了於靜一眼,徑直朝門外走去。
“小曦……”
於靜輕聲喊着,她心如刀絞,爲什麼,爲什麼每一次,都是她!
爲什麼,爲什麼總是要折磨這個孤苦無依的女孩!
她恨不得能替代她!
於靜知道,每一次陳曦被帶走之後,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這次,看情況,顯然比以往要嚴重得多,從那兩個女的臉上,她就看得出來。
“姐!沒事的!”
陳曦回頭一笑,然而,她的笑容,落在於靜眼裡,她卻更加心痛了。
最憐人的美,在於凋零,此時的陳曦,無疑很美,美得驚豔,美得讓人心碎。
於靜不知道,這朵嬌豔的白蓮花,能經得起幾番摧殘。
房門最終打開了,陳曦在那兩個黑衣女人的簇擁下,漸行漸遠。
風停了,不,它應該是走了,跟隨着陳曦嬌柔的身影,走進一輛灰色的麪包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一路上,有冰冷的高樓大廈,有璀璨的街燈,有精心修剪過的花草樹木,隨着麪包車的移動,如同浮光掠影一般,在不斷後退。
陳曦的心,也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忽然,麪包車突然停下,陳曦被身側的女子推下車,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由紅而白。
“還是在城東!”
陳曦默默地想着,從上車到現在,無論他怎麼問,這兩個女人,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陳曦的心,更加沉重了。
她來到一棟公寓樓下。
這棟公寓,很普通,與她之前住的別無兩樣,恰是這樣,她才更加惶恐不安。
兩個黑衣女人,一前一後,如同木偶一般,帶着她,走進公寓裡,來到頂樓的一間房門口。
“自己滾進去!”
房門被推開,陳曦被推進房裡。
房間裡,一道霸氣絕倫的身影,站在窗前,他緩緩轉身。
“陳定海!”陳曦心裡一驚,她沒想到,會是此人見她,他原本以爲,是歡兒。
讓陳曦感到心顫的是,他的眼睛,已經赤紅一片,盯着她,如同盯着一隻赤 裸的羔羊!
“陳曦,好久不見!”陳定海把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隨意扔在地上,突然向陳曦撲來。
“你,你要幹什麼?”
陳曦不由自主往後退,然而,一雙有力的大手,已經死死地抱着她。
“我想你了!”
他很粗暴,很直接,抱着陳曦,一腳踢開臥室的房門,把陳曦扔到牀上。
“你……”
陳曦想爬起來,但她嬌弱的身軀,很快被陳定海壓在身下,他的脣,封住了她的脣。
風繼續吹,窗窗簾隨風而起,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它在哀嚎,它在哭泣。
隨着陳曦的一聲慘叫,她的白色裙子,寸寸撕裂,如同六月的雪花,在房間裡,漫天飛舞。
風不斷拍打着窗,風聲與陳曦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悽婉的哀歌,在房間裡,經久不絕。
他沒有憐惜,絲毫不顧她已經傷痕累累,他橫衝直撞,她在享受她的慘叫聲……
隨着陳定海的一聲低吼,風停了,陳曦的慘叫聲也停了,那牆上的鐘表,從十二點,跳到一點。
這一個小時,如同過了一個世紀。
陳定海從陳曦身上爬起來,把衣服穿上。
暗黃的燈光下,陳曦的身子在不停地顫抖,光潔的肌膚上,此時已經青一塊紫一塊。
毫無疑問,他把她當成了泄慾工具,他撕裂的,不只是她的白色裙子,她的身體,還有她的靈魂。
這不是第一次,然而,每一次,陳曦都如同在地獄中轉了一圈,她生不如死。
“你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嗎?”陳定海坐在牀頭上,點燃一支香菸,他的手,卻不停留,在陳曦的後背上滑過。
“你太美了!每個男人看到你,都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這是你的價值,但也是你的不幸!”
陳定海把陳曦的頭扭過來,盯着她,目光熾烈,“王正友爲什麼會綁架你?我大哥爲什麼不殺你?還不是貪圖你的美色!可惜,無論是王正友那個廢物,還是我大哥陳勝天那個僞君子,都配不上你的美!”
他捏着她的下巴:“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所以你才活到現在!”
陳曦咬着牙,把頭甩到一邊。
“我知道你不死心,還在想着吳志遠,放心,我會讓你死心的!”
陳定海把香菸熄滅,輕拍着她的後背:“起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我帶你去見識見識,真正的罪惡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