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對質?”沈凌嘉若有所思。

“是。”蔡婆子毫不猶豫地看着沈凌嘉的眼睛,她確實沒有說謊,何必要心虛?

沈凌嘉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蔡婆子的眼神中,滿是堅決,連一絲一毫的動搖也沒有。

他的眉頭死死地鎖緊,忽然,又慢慢鬆開。

沈凌嘉突然笑了,看着蔡婆子,目光平靜,說道:“這麼看來,是菊娘說錯了話,好吧,那你們先快點準備吃的,馬上送過來,就當是今天的午飯我們早點吃,連我的也一起做,不必等到齊全了再端上來,有什麼就送什麼。對了,若是燉湯,切記不要攙人蔘。”

蔡婆子連忙行禮,一口答應道:“是!”

“好了,趕緊去做事吧。”沈凌嘉揮了揮手,讓衆人各歸其位。

譚鳴鵲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剛纔她看到了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特別詭異。

她慢慢問道:“殿下,那我們呢?”

“我們就先走吧,也免得站在這裡倒給她們惹麻煩。”沈凌嘉說完,就先往外走。

譚鳴鵲慌忙跟了上去,綴在他身後,他的腳步特別快,她最後幾乎還跑起來了。

沈凌嘉領着她,轉了兩個彎,譚鳴鵲一愣,這可不是回書房的路啊。

“殿下!”

怕也得問,她慌忙快跑過去,來到沈凌嘉身邊了,低聲問道:“我們剛纔是不是還沒告訴她們那些飯菜要送到哪裡呢。”

沈凌嘉道:“她們知道的。”

這算是什麼答案?

譚鳴鵲懵住,只能乖乖接着跟着他跑,萬一他心情好突然又說了目的地呢?

只是,他後來一直安靜地快步走,譚鳴鵲着實吃了一段路的苦頭。

好在沈凌嘉最後還是停下了腳步,他再轉了個彎,就領着譚鳴鵲走進了一間小院子裡。

這裡頭別有洞天,有一座極爲逼真的假山,引入泉水,造了一條院內小河,譚鳴鵲湊到近前看了一眼,很是驚訝,這裡居然還有小魚呢。

她掃視一圈,不由得讚道:“此處真是一個流觴曲水的好地方。”

說完,還自得其樂地點點頭。

沈凌嘉本是板着臉,聞聽此言,噗嗤一笑:“流觴曲水?你喝酒嗎?學會什麼詞就往上加?”

“還不都是您教給我的?”譚鳴鵲有些悶悶不樂。

她原以爲這話說的是對的,對,她是希望沈凌嘉聽了她的話能開心點,但不是這種開心。

沈凌嘉領着她接着走,這間院子不小,譚鳴鵲都有些意外,她甚至不知道魏王府裡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她問沈凌嘉:“這裡怎麼沒有守衛?”

“有,圍繞這間院子,附近都有守衛,只是不過來罷了,反正,只要把人攔在外面一圈了,這裡面究竟有沒有守衛,也不重要了。”沈凌嘉擺擺手,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這時候,他們已經順着小河走了一段路,然後上了橋,過橋之後,是一座亭子,亭子裡是一個圓桌,奇怪的,這裡只有兩個凳子,相對着坐。

沈凌嘉在其中一個凳子上坐下來,指着對面:“你也坐。”

反正這兒沒有旁人,譚鳴鵲便不扭捏了,直接坐下來,問道:“這凳子怎麼只有兩個?”

“兩個也算是多的了。”沈凌嘉笑了笑,道,“我原本打算只置一個凳子。”

譚鳴鵲聽明白了:“這是您自己待的地方。”

“對,現在麼……勉勉強強,又多了一個你。”沈凌嘉亦有些無奈。

其實,他是想過,萬一有一天,他能遇到一位心儀的女子,便與她攜手來此,飲茶也好,彈琴也好,甚至是對詩也不錯,能在這裡,相對而坐,便是幸事。

沒想到這第一次就落到譚鳴鵲身上了。

他方纔實在是心裡不高興,就來了這裡,一不小心忘了他還帶了個不應該帶的人,但既然來到這裡,也不好再把她趕回去,認真想一想,她也算是受了委屈,他索性讓她也來這裡了。

“你看看,這一片是青山綠水,雖然你不能出門,但也就當作是踏青了吧。”沈凌嘉溫和地說。

譚鳴鵲有些感動:“您還記得我不能出門的事情呢?”

其實她現在已經可以出府了,但離城,肯定是不行。

“真沒想到,一座府邸裡,還能有這樣的美景。”她由衷地讚歎道。

在河道兩旁,栽種着一棵棵樹,有些她認得,有些她不認得。

“您好像真喜歡這些花草樹木之類的。”譚鳴鵲問,“您真喜歡?”

沈凌嘉定定地望着那邊,忽然道:“我爲什麼要不喜歡呢?”

他轉頭看了譚鳴鵲一眼,譚鳴鵲也看着他,二人忽而同時露出笑容。

相視一笑,他明白她,她也瞬間懂了他。

當然,只是懂此刻的他而已。

“這裡是很美……不過,也真是很冷啊。”譚鳴鵲打了個哆嗦,忍不住抱怨道。

“又怪我扔了你披風?”沈凌嘉問她。

“呵呵呵……不是。”譚鳴鵲一臉的言不由衷。

沈凌嘉嗤了一聲,忽然又嘆了口氣,道:“不過,你怪我是對的。”

譚鳴鵲猛然扭頭,眼珠都快跌出來:“啊?”

這是沈凌嘉給她認錯?不會是打算找機會來尋她麻煩吧?

“咳咳,其實我也沒什麼好怪你的,不對,嗯……我不怪你。”譚鳴鵲一句話改倆口。

“昔寒。”

“嗯。”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你爲什麼會如此畏懼我啊?”沈凌嘉不解道,“難道,是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譚鳴鵲慌忙擺擺手,道:“不,您對我……您對我已經很好了,再好不過了。”

“那你爲什麼……”

“殿下。”譚鳴鵲也嘆了口氣,道,“您也該講道理,您是魏王,而我呢?我只是區區一個民女。是,如今您對我很好,教導我,包容我,但我也免不了擔心,若是有一天您覺得厭倦了,不想再對我好了,怎麼辦?那時候,我如今的錯便都成了未來的罪。”

沈凌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一會兒,才感嘆道:“你小小年紀,能想到這些?”

譚鳴鵲苦笑道:“只求您別覺得我心思深就好。”

“不。”沈凌嘉擺擺手,“人還是心思深更好一點。”

譚鳴鵲掃了一眼桌上,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要是平時覺得尷尬只需要伸手拿起一杯茶來喝就行了。

現在缺了一杯茶,結果她也無所適從,再看看沈凌嘉的表情,也有點尷尬。

不過他到底比她更有休息,很快,表情又變得沒事人一樣了,譚鳴鵲簡直佩服。

“你也不必說不怪我,仔細說起來,是我管教無方。”沈凌嘉突然說。

譚鳴鵲聽得茫然,什麼管教無方?

“你怎麼還沒明白?”沈凌嘉一臉無奈,“我說的是……菊娘。”

“菊娘?”

譚鳴鵲懵懵懂懂好像明白一點。

其實她今天經歷的事情不少了,先是去找孫大夫,問完了去找沈凌嘉,被菊娘冷待後好不容易想辦法給她找了個理由,又餓了大半天肚子,去廚房的路上被沈凌嘉嚇了兩回,她現在還沒穿披風,冷颼颼的,腦子想轉過彎來,都難。

“蔡婆子的話,你聽見了吧?”

“嗯,菊娘姐姐傳錯話了嘛。”譚鳴鵲道。

是菊娘傳錯總比是菊娘討厭她更讓她覺得心裡舒服一些。

“你還真覺得是菊娘傳錯了話?”沈凌嘉看她的眼神更詭異了。

“……是吧。”譚鳴鵲自己都底氣不足。

因爲若不是菊娘傳錯話,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給譚鳴鵲找各種小麻煩。但是她實在不明白,菊娘爲什麼要討厭她。

她們昨天還相處得不錯,明明菊娘對她一直都很好。

譚鳴鵲想不通,索性想開點。

沈凌嘉搖搖頭,道:“但菊娘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她是自小受皇室培育的,來到我這邊,一直規規矩矩,只要是她能做的事情,絕不會出錯,更何況是這種小事,她不可能連怎麼傳話都不知道。”

譚鳴鵲遲疑地開口:“那她……”

“她是故意的。”沈凌嘉道。

譚鳴鵲猶豫一下,道:“也許這其中還另有隱情也說不定。”

“……你爲什麼一定要替她解釋?她做的事情很明白了,正是在針對你。”沈凌嘉道,“雖然這只是一件小事,但這卻並非我的命令,她竟敢自作主張……”

譚鳴鵲明白了,真正讓沈凌嘉動怒的是,菊娘竟然自作主張做他並未下令的事情吧。

也對,換做是她,得知身邊的侍女竟然悄悄替自己得罪人,而她若不是恰好在,得知此事,恐怕連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今日是對付她,來日也可以對付其他人。

譚鳴鵲便不再勸。

她想了想,道:“要不,等吃了飯以後,請菊娘姐姐過來,問問她。”

“嗯,我也正有此意。”

“那您爲什麼一定要來這裡呢?”譚鳴鵲問。

沈凌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爲什麼忽然問這個?”

“既然您早有此意,我們不是應該先去吃飯,怎麼來了這裡?”譚鳴鵲道。

剛纔,他說這裡不允許其他人踏足,若是廚房的人送吃的來,豈不就“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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