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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相信誰的話?”

譚鳴鵲的腦子裡冒出兩個名字,但這兩人都不可能幫趙柳圓謊。

就在這個時候,趙柳慢慢湊近她,說出一個名字。

“如果是……”

她附耳說完,笑眯眯地坐回去:“如果她替我解釋,你信不信?”

譚鳴鵲愣住,有種可笑的感覺。

纔剛篤定這人不可能站在趙柳那邊,誰知道……

她有些猶豫,不是動搖,是懷疑起來。

雖然她腦子裡有兩個名字,但當趙柳提出其中一人有可能幫助她時,她便馬上意識到,其實她真正能完全信任的,只有一個人。

譚鳴鵲馬上做出決定。

“今天就說到這裡吧,若是那人真能替你證明,那麼,你就放心地待在府中,我絕不再來擾你。”

趙柳滿意地點點頭,揚長而去。

譚鳴鵲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癱軟下來,趴在桌子上。

原本是意氣風發打算大展身手,誰知道師出不利。

不,她還不能休息,趙柳的事,還需要驗證。

她並不打算去找趙柳提起的那位,此刻,她唯獨相信一人。

譚鳴鵲離開房間,往書房去。

……

譚鳴鵲跑到書房的時候,只有守衛在,問了才知道,沈凌嘉在房間裡休息。

雖然她已經養成找人要來書房的習慣,但顯然沈凌嘉的時間並不全與書房掛鉤。

她只能無功而返,往外走的時候,卻撞見了來書房的沈凌嘉。

“先,咳咳,殿下!”譚鳴鵲瞄了瞄他背後跟着的人,趕緊改了稱呼。

先生是私底下的叫法,如果有外人,還是得規規矩矩稱他殿下。

“你昨天休息得不錯?”沈凌嘉看她氣色很好,有些嫉妒。

他昨晚可沒睡好。

不過沈凌嘉並不會因爲這種事就遷怒於她,只說了一句,就沒再提。

“嗯,我來找您問點事。”譚鳴鵲忙說。

“你怎麼從那邊過來?”沈凌嘉記得她的房間不是那個方向。

“我去書房找您。”

沈凌嘉有些好笑:“你怎麼老去書房找我?我又不住那。”

有好幾次他從宮中回來,都聽說譚鳴鵲到書房找他。

“您不是老待在那裡嘛,您看,這不是又來了?”譚鳴鵲深覺得自己很有遠見,這一趟果然沒有白跑。

沈凌嘉不跟她擰,笑眯眯帶她回返書房去。

譚鳴鵲進了房間就很有眼色地忙前忙後,給倒茶,給研墨。

“來這邊坐着吧。”沈凌嘉問她,“吃了飯沒?”

“吃了,一起牀就去了廚房,現在正飽着呢,您呢?”

“也吃了。”

“哦……”譚鳴鵲絞盡腦汁想轉話題的引子。

沈凌嘉看不下去,道:“想問什麼就直說吧,還想話引子?”

“您看出來啦!也是,我什麼都瞞不過您!”譚鳴鵲深諳此道技巧,給沈凌嘉捧得開心了,才把之前的事全說出來。

這也算是替沈凌嘉做事,自然沒必要幫聶茶與趙柳遮掩。

她打算把用在容婆身上的招數再用一遍,哪知道被趙柳反將一軍,雖然丟臉,也證明趙柳的確不簡單,她那麼自信,想必有九成可能是真有後着,府中有這麼一個人,對沈凌嘉而言着實算不上好事。

她原本是想提醒沈凌嘉一番,但沈凌嘉聽完,卻不以爲然。

“她是那麼說的?讓你問菊娘?”沈凌嘉不以爲意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僞裝。

譚鳴鵲小心問道:“難道,您也知道此人?”

“我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不知道是哪個。”沈凌嘉讚許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到,竟然是你替我挖出來了。”

“哪裡哪裡。”譚鳴鵲謙虛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被沈凌嘉糊弄了,他分明是不希望自己再追究此事。

她實在不解,有之前菊娘坑她那回事後,她知道葉菊娘對沈凌嘉是極忠心的,可如今她卻與一個身份複雜的人有所糾纏,便不免顯得詭異。更詭異的是,沈凌嘉似乎早就知道這些事,並且毫不在意——莫非,又是一個雙面細作?一套計謀,還能原樣玩兩回的?

譚鳴鵲非常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是,沈凌嘉卻不願意解釋了。

“你不用管她,也不必再關注她,她對我沒有威脅,對你也是。”

“她以前跟蹤過您,也偷聽過我們說話。”

沈凌嘉仍然沒有露出意外之色,他竟然連這個也早知道了?還不介意?

“她想聽,就隨她聽,反正我們說話,也沒什麼需要閉着人的。”沈凌嘉說完又心虛,“至少大部分沒必要,小部分麼……也不會讓她聽見。”

“可……”

“你就放心吧。”沈凌嘉笑了,“如果她當真有害,我會比你更擔心。”

譚鳴鵲啞然,之前說的那些都沒有用,這個纔是最實在的道理。

不錯,以沈凌嘉如今的身份,他纔是最應該步步爲營,小心謹慎的。

他並非粗心的人,他說不用在乎,肯定是真的不用在乎。

那麼,這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之中?譚鳴鵲推論出這一點,才真正安心下來。

“是。”

“……你該說‘好’。”沈凌嘉忽然道。

譚鳴鵲不解其意,但還是尊重他的願望,點點頭,道:“好。”

“你去忙吧。”沈凌嘉揮揮手。

“是……”

“嗯?”

“……好。”譚鳴鵲實在不明白沈凌嘉爲什麼要執着於這個。

就像不久之前執着於“殿下”與“先生”一樣無聊。

但再無聊也是沈凌嘉說的話,她沒法無視,答應一聲之後,就決定出門找菊娘去。

今天又差點懷疑菊娘,雖然菊娘一無所知,她內心卻很愧疚,決定幫菊娘做點事,替她分擔一下,也算是贖愧了。

“你站住。”沈凌嘉喊她,一臉責怪之意,“去哪?”

“您不是讓我自己去忙嗎?”

“是,但你出去幹什麼?”

“忙不就得出去做事?”

“我是叫你趕緊練字。”

“……哦!”譚鳴鵲恍然大悟,這是上課時間到!

她簡直自投羅網。

譚鳴鵲掃了一眼已經滿的硯臺,合着那墨是給她自己研的。

“鋪紙去吧。”沈凌嘉看她一臉懊惱的樣子便笑,“什麼時候把硯臺裡的墨水寫完了,你什麼時候走。”

“全寫完?”譚鳴鵲震驚地回頭又看了一眼,以前可沒這規矩。

“以後就有啦。”沈凌嘉會讀心術似的。

譚鳴鵲無話可說,只能認命地去鋪紙。

沈凌嘉忍着笑抱着手臂在書案邊站着,看了一會兒,便去做自己的事。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譚鳴鵲都陷入了枯燥的生活。

她以爲做管事就是真要去管人管事,但只是讓沈凌嘉找到了更多時間,把她拴在身邊上課,菊娘倒是真得了空閒,反正書房裡有譚鳴鵲替她值班,不過她好像忙起了更多的事情,有時候譚鳴鵲出去找她,都發現她根本不在府中,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除了寫家書,譚鳴鵲的每一天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起牀,上課,下課,回屋睡覺。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往無前。

不知不覺,又是半年過去。

沈凌嘉對她這個徒弟越來越滿意,即便沒了齊王府的約束,也不許她回江南,非得要將她教好才行。

每每從家中寄來的信裡,都不曾提起過讓她回家的事。

父親總叮囑她要好好呆在王府,絕口不提家裡的事,只在譚鳴鵲問起家人時,回覆幾句諸人都好云云。

譚鳴鵲問了幾次,總看到這種雷同的話,不免覺得沒趣,就只請好,不再多問了,她每次跟沈凌嘉打聽,他也說譚家很好,她才放心。

不知從何時起,她對沈凌嘉的信任,已經到了很自然的地步。

譚鳴鵲已經習慣了魏王府的生活。

這些日子裡,譚鳴鵲也不只是讀書寫字。

她一邊研究容婆留下的幾本基礎易容術,一邊跟菊娘學化妝。

——其實,也不算是學,只能說是偷學,她實在難以啓齒,說不出請菊娘教她的話,每次都是悄悄觀察菊娘對着鏡子梳妝打扮,然後她躲在後頭悄悄地看,等菊娘走了,再自己嘗試。

可惜,她的化妝術連自學的易容術都比不過。

偶爾在臉上動幾筆,給沈凌嘉看到,總噗嗤一樂,嘲她易容術沒學成。

譚鳴鵲一開始還爭辯一下自己是化妝,結果只會遭到更嚴重的嘲笑,她就懶得爭辯了,一被笑,就回去把臉洗了,假裝沒幹過。可她的心裡總不甘心,不信自己的妝容真的那麼奇怪。

直到有一次她晚上偷偷化妝,正巧聶茶來叫她,她開了門聶茶大叫一聲直接癱軟在地上。

給她的臉嚇暈了!

譚鳴鵲就此退出化妝界的江湖,可她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菊娘每次略施粉黛都顯得那麼清爽,可她精心繪製就化出了女鬼的效果呢?

後來太忙,譚鳴鵲懶得再執着於這個,很快拋之腦後。

她的事情太多,讀書寫字已經是難題,要自學易容,偶爾還要被逼着寫詩。

譚鳴鵲作詩的態度永遠很好,作詩的成果總是差勁,好在引經據典沒有問題,也算是扳回一城,因此沈凌嘉考量過後,決定給她教授些新東西。

讀書也好,寫字也好,都是打基礎。

他列出進階的學習點:

琴、棋、書、畫。

“我練字,不算‘書’嗎?”譚鳴鵲問。

沈凌嘉冷笑一聲,拿出她最好看的練字成品,再翻出一本名家字帖,兩相對比,譚鳴鵲自慚形穢,不敢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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