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luǒluǒ地殺意!
怎麼會這樣?!項洵到底做錯了什麼?靳將爲什麼會突然生出這種可怕的殺意來?!
剎那間,包括靳秋在內的臺上諸人腦中彷彿閃過晴天霹靂,然而別說是出手阻止,就是想出言阻止亦根本來不及了!
作爲靳雲飛的對手,項洵對這股殺意的感受更是深刻無比,在這一瞬間,靳雲飛彷彿變成了一隻來自洪荒地巨獸,向着自己揮出了足以開天裂地的利爪!
嘭!嘭!
靳雲飛後發先至的鐵拳準確無比地擊中了項洵的雙爪,那巨大地衝擊頓時便將身在空中的項洵轟得倒飛開去!
“噗!”項洵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腥紅地血雨灑得滿天都是!
而靳雲飛本身亦不好受,被項洵兩爪的力道擊得後退三步,然後也是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但緊接着竟是絲毫不顧自己的傷勢,又要傷勢撲上!
“雲飛住手!”
直到這兩人受傷分開,臺上的諸人這纔來得及出手,戴朝宗和李靖等人飛身去接項洵,而靳秋和狄亦云等人則上前攔着暴走中的靳雲飛。
“混蛋!”就在衆人手忙腳luàn之時,一名手持長槍的少年從臺下的人羣中飛身而上,挺槍便往靳雲飛紮去!
“這個蠢蛋!”柳紅櫻望着暴怒地唐奎凌空殺上的身影,只得嘆息一聲,緊跟着他躍上臺去。
“什麼人?!”秦半山突然見着一個素未蒙面的年輕人手持長槍直刺靳雲飛,立即挺身迎上,大喝道。
“住手,那是老柳的徒弟!”狄亦云只是一瞥,立即認出了唐奎,只是這一下走神,差點便被靳雲飛一拳轟中下巴。
“都給我讓開!”靳雲飛的雙目發出血sè的光芒,彷彿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敢傷我大哥,我殺了你!”唐奎手中的長槍彷彿一條狡詐的毒蛇,只是一晃便閃過了秦半山的阻攔,繼續往靳雲飛紮去!
好在武功高強的柳紅櫻後發先至,上前一把捏住唐奎的後心,“嘭”的一拳將他打暈過去。
“都給我住手!你們誰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望着混luàn不堪的場面,身爲場主的靳秋終於倒豎着雙眉,發出了一聲大喝。
“我問你!鷹魔到底是你什麼人?!”被幾人拼命攔着的靳雲飛在靳秋的喝問下,終於收住瘋狂的舉動,冷冷問道。
被李靖護在懷中的項洵聽到靳雲飛的提問,搖頭苦笑了兩聲,纔要開口,卻又是一口鮮血噴將出來,喘了兩下這纔回答道:“原來竟是這個緣故,呵,倘若靳將有空的話,我便將這事情細細說與你聽,聽完之後你若是還要執意殺我,我也無話可說,咳咳……”
“好,我便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麼花樣兒來!哼!我先回大廳等你,莫要想着逃跑,否則縱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將你斬殺於槍下!”靳雲飛說罷竟是直接躍下木臺,翻身上馬,片刻不停地馳往堡內去了。
好好的一場賽馬大比,哪知道到最後竟然會生出這等事情來,登時把整個牧場上下都nòng得狼狽不堪,幸好聽項洵的意思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否則若是靳秋前腳才說項洵是牧場的好朋友,而靳雲飛後腳便將他轟殺在擂臺上,只怕這事情便要nòng得無法收拾了。
靳秋等人忙着上前察看項洵的傷勢,而陸羽、洛潛之等人則立即安排人手,將臺下的衆人都遣散了開去。
項洵吐了兩口血,微笑着表示自己無礙,卻是搖晃着站起身來,渾身有些顫抖地走向被柳紅櫻打昏過去的唐奎。
“哈哈,好小子,竟然能夠忍到現在才上臺來跟我相認……”項洵咳了兩聲,輕撫着唐奎早已脫去稚氣的臉龐,笑着笑着,眼圈便倏地一紅,眼淚彷彿夏日裡沒有任何預兆的疾雨般,噼裡啪啦地落了下來,連成了一條剪不斷的線……
“唔……大哥!大哥!真的是你……嗚嗚……真的是你……你沒有死,你沒有死,這真的是太好了,嗚……小曼知道的話,一定會高興得不得了的,嗚……”唐奎只是被柳紅櫻輕輕打昏,項洵這一連串的淚水滴落到他臉龐上,立即便將他nòng醒過來,然後即刻緊緊地摟住項洵寬厚的脊背,狠狠地哭將起來……
“你這個小兔崽子,可想死我了……”項洵邊哭邊狠狠地拍打着唐奎的後背,彷彿要將他生生地拍進自己的胸口裡去。
數年的落魄生活,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賽過親兄弟,在經歷了誤會式地生離死別之後,他們又在命運的安排之下,磕磕絆絆地走到了一起。
一年的時光,對許多人來講,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許只是在吃喝玩樂中便輕鬆地溜了過去,但對於他們來說,卻似分別了很久很久……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先是靳雲飛突然暴走,將項洵打傷,緊接着臺下的人羣中竟是突然冒出一個小子要與靳雲飛拼命,而這小子似乎還是柳紅櫻的徒弟,而這個小子似乎又與項洵是兄弟?
整個臺子上,除了狄亦云和柳紅櫻之外,幾乎所有人都被今天這複雜的場面nòng得有些昏頭昏腦,望着抱着哭在一處的兄弟二人,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好了,先別哭了,有什麼話,等回到堡內才細細說吧。”柳紅櫻搖了搖頭,終於還是開口將這兄弟兩人的重聚場面打斷開來。
“嗯!”與項洵相認了的唐奎整個人處在一種非常興奮的狀態裡,此時聽了師傅的話,連忙鬆開項洵,一骨碌地站起身來,自報了家mén,又一一向流雲牧場的諸人見禮。
yù龍寨的新寨主?柳紅櫻的徒弟?
“不愧是英雄出少年!這正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輩新人換舊人……”冷靜下來的靳秋等人看着眼前這年紀輕輕身手卻似不凡的小子,禁不住便發出這等感嘆來。
“走吧,你們兄弟能夠重逢,實在是不容易,等下免不了有一番話要談,另外,雲飛那邊,小洵你也要好好的想想,到底應該怎麼去說會穩妥些。”靳秋終於下達了回堡的命令,一行人便步下臺子,各自上了馬背,齊齊往堡內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