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老七的離開,這南公館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於算是鬆了口氣;
從渝閒還沒有回去過年之前就那般的沉默,這都感覺到有那麼些的壓抑;而這渝閒回來之,帶回那麼一個更加沉默的人,這讓南公館的氣氛更加的沉默;只是因爲這渝閒有招呼這老七的身份,或者說這知道老七與渝閒之間的那麼點事兒,這都選擇了接受老七的沉默,沒有人敢在渝閒的面前報怨什麼;
現在老七走了,這算是鬆了口氣;只是這心裡卻有那麼些不是個滋味,特別是這李理他們這幫一起長大的兄弟;
而在老七離開之後,這最先有所感慨的是大姐代君;在代君看來,在她讓渝閒給弄回園子之後的那段日子裡,這是看着他們這幫兄弟姐妹們的情誼的;也是那個時候,代君相信渝閒這麼些年過得不錯,因爲園子裡般融洽的親情,那確實挺溫暖的;
現在呢,這纔多長時間,這兄弟之間居然變成了這幅模樣;這不由得代君有那個些不是個滋味,不過呢這其中的對錯,她也說不清楚,只是在如兒有些複雜的感慨;
除了代君之外,這其他的人也都差不多的;對於渝閒與老七之間的那麼些事兒,這還真是說不清楚,也插不上嘴,也不夠資格插嘴;
對於老七的離開,渝閒雖然是有猜測到的,只是這心裡還是挺不是個滋味的;而對於渝閒的這般模樣,文黎是看在眼裡,痛在心尖的;
爲了讓渝閒能夠好受此,由文黎提議讓渝閒陪她出去走一走,不要再呆在這南公館,也不要再呆在山城,去那外面逛逛或許能夠好一些;
對文黎的提議,這最先響應的不是渝閒,而且這李理他們;或者說這都看到渝閒在老七離開之後,這老是那般沉默,這看着心疼啊;所以呢,有文黎的這個提議,那便獲得了所有人的贊同;
對此,渝閒倒也是明白這幫友人爲什麼這麼積極的將他給攆出去;而渝閒自己呢,其實也想出去走走,呆在這南公館那確實會每天的都會想起過往的種種,這出去走走說不定能夠好受些;
當然,這也是現在這南公館沒有什麼事兒需要他渝閒來做的;這掌控大局的有李理,這處理事務的有四姐,再加上這周定國和代君給搭着手,而且這還將老八和老九從園子裡帶了出來;以這幫人在南公館守着,這也不需要渝閒再去插手什麼;
以此,這渝閒與接受了衆人的意思,這與文黎便準備出去逛逛;當然,這爲了渝閒出去的安全問題,或者說渝閒與文黎這就倆路盲,所以這出去走走,那自然得帶些人不是;不過呢,這也知道渝閒現在這心裡邊有些難受,這也不敢跟太多人;
但是這有一個人肯定得帶着的,那就是羅嫫;至於爲什麼,這已經不需要再說了;從羅嬗去世之後,這羅嫫便一直跟在渝閒的身邊,算是真真兒的充當起了那貼身侍女的職責;然後呢就是羅嫫的身手,這經歷過猩紅的磨礪之後,這也可以保證渝閒的安全;
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還是因爲羅嬗的去世,這羅嫫看上去似乎已經在時間的衝擊之下接受了事實,可是這卻明顯的比以前要沉得多了;所以呢,這渝閒出去逛逛,那也順帶着羅嫫一起出去逛逛;
於是乎,這渝閒與羅嫫這麼兩個有些沉默的人便被攆了出來,這由文黎牽頭的東搖西晃的玩那所謂行遍千山萬水;
以渝閒與文黎這帶着羅嫫的這一走,從這春暖花開的新年,到回來的那個冬季,這就是兩年的時間;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這一行三人走遍了大江南北,三山五嶽,去看了那比山城更濃的廬山的霧;去逛了了西湖,在那江南水鄉流連忘返;然後還去了雪域高原,在那紫雨中相擁;在這段時間裡,那確實也沖淡了渝閒的那麼些沉默,也讓羅嬗多了些笑容;
而這兩年的時間裡,山城這塊倒也算是平靜;這有着上邊的開發扶持,這大量的資金涌入,倒也是有了那國際化大都市的模樣;
在江湖裡呢,這兩年的侯府那也是座穩了根基;而且那商社集團更是成爲了這山城從頭把交椅的大集團,似乎這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渝閒他們回來;
這渝閒與文黎帶着羅嫫這遊山玩水的出去了近兩年的時間,終於是在這冬季裡回來了;而且這還不僅僅是回來了那般的簡單,這還是帶着好消息回來的,或者說正是因爲這個好消息這渝閒才帶着文黎回來的,否則的話這兩年時間哪兒走遍那般大好山川的;
渝閒和文黎之所以結束了旅程,只因爲文黎懷孕了;
從文黎知道她自己有了身孕那一刻開始,這即將爲人母的幸福也是沉浸其中;或者說這與渝閒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的事兒,現在終於有了渝閒的孩子,似乎那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今天的這般幸福;而這幸福是來得那般的艱難;
從她與渝閒相遇之前的那傷的悲傷,再到與渝閒一起的平淡,甚至是渝閒還曾經很深的傷害過她,而文黎自己還因爲那個事兒而厭倦了一個人在外面,這都準備回家了,再也不出來的;
或許吧,是在貧民區的那一夜,文黎與渝閒才真正的相愛,融入彼此的血脈之中;而後又一起經歷那麼多的風雨殺戮,她文黎自己也差點丟掉性命;其中還經歷了友人的死亡,看到渝閒那般的悲痛,那般的無助;
現在,似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或者說是正因爲那些經歷才鑄就了現在的幸福,或是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更值得去好好的珍惜;
而以渝閒的心裡,其實與文黎差不多的;想他那麼一個小乞兒,那麼一個小混混兒,這能夠擁有文黎是蒼天何其的眷顧;偏偏他曾經還不知好歹的將文黎給刺傷,那個這世間唯一能夠包容他那一切的女人;
渝閒自己什麼樣的人,他自己知道;或許有人說過這人最難了解的就是自己,而就渝閒來說,他對於自己的瞭解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多;不是什麼所謂自我批評的玩意兒,只是在那無數次的午夜驚醒後對於自己過往的記憶,讓他從那些記憶之中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現在呢,就這麼個混蛋玩意兒,竟然也擁有了幸福,也即將爲人父;看着文黎對過往的沉思,渝閒知道他擁有了這世間最完美的女人,他的愛人;
在渝閒與文黎回來之後,對於文黎有孕,那確實是個好消息;特別是對於家族來說,因爲到渝閒他們這一輩,這除了渝君有一個女兒之外,這其他的兄弟姐妹們都還沒有孩子呢,甚至是這都還胡單吊呢;所以呢,這文黎有孕,那對於家族來說當然是重中之重;
也虧得渝閒這及時趕回來,否則的話要帶着有孕在身的文黎到處跑,那還不得讓這大姐他們給嚼着吃了;
這隨着文黎懷孕,這都沉浸於喜慶的氣氛之中;以代君爲首,再加上四姐這更是將文黎給寶貝兒得不行,同時呢這代君與四姐也算是過來人了都,所以呢這照顧起來那也算順利;
實際上來說,代君那般的高興,這還是因爲她與大哥這沒有孩子;而以他們對渝閒的感情,這明着是叫着渝閒小弟,可這實際上也是看作是他們的孩子的;所以呢,這文黎有了身孕,這代君那是高興瘋了都;
而四姐呢,這曾經有過孩子,只是那般不堪的經歷這隻剩下孤身一人;這隨着渝閒一起,這看到文黎有了身孕,這更是讓她想起了她自己的那個孩子;這不由得有那麼些感觸,這更是上心的照顧着文黎,生怕那所謂歷史重演;
除開代君與四姐在哪兒高興了瘋了都,這家姐渝閒在收到渝閒的電話之後,這便立即趕到了南公館;這除開渝閒是她的弟弟之外,畢竟這渝氏家族就他們兩個還接着老爺子的姓氏;而且這渝君已嫁作人婦,這雖然是還住在園子裡,可是這下一代卻不再冠有他們渝氏的姓氏;
現在文黎有了身孕,那就是等於是他們渝氏有了後代,有了下一任的家主;那自然得寶貝兒着了不是,因此呢這家姐在接到電話之後便立即趕了過來;
當然,這其中即將爲人父母的渝閒與文黎那是最高興的,也是最幸福的;這新生命運的誕生,那從來都是幸福的;
這渝閒是高興瘋了都,這回到南公館之後便立即給鬱林清堡去了電話;而這文黎的父母聽到文黎有了身孕,這渝閒僅從電話裡便能夠感受到那般的喜悅幸福,甚至於母親還要立即過來,只是這隆冬季節,這雪太大了,而母親這畢竟上了年紀,這身子經不起折騰,這纔算着孩子出生的時間過來,因爲那時候應該是在夏季,這路上也好走些;
然後呢也與李歆去了電話,與友人分享這般的幸福;同時也給程志蘭去了電話,而程志蘭在接到電話之後,這也跟着趕回到南公館,分享着這份喜悅;想想也是,這渝閒與程志蘭的那份情誼,這並不會比其他的兄弟姐妹來得差;
而後這姬亦男也收到了消息,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然後呢還懶在這兒不走了都,整天的陪着文黎扯閒篇兒;
對此,這渝閒很是納悶兒,這姬亦男倒底是玩的哪出啊;不過呢,這渝閒正幸福的當口,也就懶得去計較那麼多了;
而趁着文黎懷孕的喜慶,這把子好像是有些坐不住了;這也是整天的懶在南公館裡邊,這雖然不是去圍着文黎,卻整天的圍在渝閒的身邊;
對於把子懶在這南公館,衆人都沒有什麼稀奇,因爲把子這就樣兒;而以那個時候把子與四姐一同去保護文黎的這份交情,這更是不需要多說的;
只是這把子在渝閒的身邊呆那麼幾天之後,這終於是沒有忍住的拉着渝閒在哪兒說了些心底的話;不過呢,把子這一說還真將渝閒給嚇得不輕,或者說給驚得不行;
因爲那把子在哪兒拉着渝閒喝酒,而那時候的渝閒是不怎麼喝酒的,或者說這渝閒平日裡都不沾酒的,除了這心裡有事兒之外,便只是那不得不應酬;而把子這拉着渝閒喝酒,這算是因爲這即將爲人父而高興,這也就陪着把子在哪兒喝了幾杯;
這把子在幾杯酒下肚之後,這就開始說胡話,或者說酒後的真言;
到這個時候,渝閒纔算是知道這把子一直對四姐有那麼些愛慕之情的;而且以把子的那般模樣,好像這還不止只是那愛慕之情那般的簡單,似乎都已經癡迷了都;
以把子和四姐之間來說,這似乎是不應該有這樣的感情的;因爲這把子比渝閒還小,而四姐卻比渝閒還要大了許多,這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過呢,把子似乎並不在意這個,或者說跟本沒提這茬,只是在哪兒說着四姐似乎對他很淡漠;而實際上呢,四姐對誰都那般的淡漠,並不針對某一個人;
而這把子拉着渝閒喝酒,這就是想讓渝閒給他搭個手;而對於這樣的要求,這渝閒卻不敢插手;因爲四姐那般的過往,這渝閒與把子都知道,所以以四姐的情況,恐怕這一生都只能是一個人了;
只是這渝閒並不希望四姐就那麼一個人的過完這一生,倒是希望這能夠有個人照顧着四姐的;只是四姐的情況,那還真難得找到那麼一個人;
不是四姐配不上誰,以現在四姐的權勢地位,那有誰會去計較她的過去;當然,也正是因爲如此,這難得找到那麼一個用心的人,而不是依附於四姐現在擁有着的權勢地位;而這其中最重要的是,四姐的心裡再不會容納任何一個人;
渝閒明白這些,也正是因爲明白這些,這看着把子的醉態,似乎這把子好像還是可以照顧四姐的;或者說把子至少不是那因爲依附四姐的權勢地位的人,因爲現在這把子與四姐之間並沒有什麼權勢地位的差別,只是習慣於四姐掌握這些玩意兒而已;
當然,這更重要的還是把子對四姐的那份情,這份情以渝閒看來,這把子是來真的了;
這渝閒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這讓幸福衝昏了頭腦,這與把子在哪兒喝着喝着這居然跑去將四姐叫了過來,然後將那正醉眼朦朧的把子將他那對於四姐的感情給一次性說清楚了;而這把子明顯是沒有發現四姐的到來,這便從那與四姐去保護文黎開始,這兩人整天的混在一起,在哪兒閒聊着,然後再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最後說到那一夜四姐與蕭瀟醉酒,他在四姐的牀邊守了整整一夜;
不知道把子是不是真的沒有發現四姐就在旁邊,或是這明知道四姐在旁邊,這便藉着酒醉在哪兒一吐心聲,總之呢這把子是在哪兒說了很久;
而這渝閒與四姐就在哪兒靜靜的聽着,沒有去打擾把子;直到把子在哪兒說得差不多了,或者說是酒喝得太多,最後只在哪斷的重複的說着他愛四姐之類的話;
然後呢,這四姐什麼也沒有說便離開了;而對於四姐這樣的反應,倒也算是在渝閒的預料之中,因此這也便沒有再說什麼,這便準備着回去陪着文黎去了;
只是這剛出門就看到四姐站在哪兒,似乎是在等着渝閒;於是呢,那一夜四姐與渝閒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多得渝閒自己都不記得了;因爲他又讓四姐給拉着去喝了一頓,而在渝閒醒來的時候,這什麼都沒有能夠想得起來,似乎有發生過什麼事兒來着,只是這又想不起來倒是怎麼個事兒;
不過呢,這想不起來也就想不起來了唄,那有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就是昨晚做了什麼而已;這個時候還是文黎要緊,於是呢渝閒這混蛋便不再去想那麼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這就去了到文黎的身邊;
以渝閒與文黎來說,這段時間無疑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光;因爲那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這再沒有那麼多的亂七八糟的事兒,也不再需要他們兩個人還要去玩什麼殺戮之類的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現在的渝閒與文黎只需要去享受那即將爲人父母的喜悅與幸福;或者說這也是他們在一起這麼些年以來,難得的這般平靜而幸福;
以渝閒與文黎之間的相處來說,他們的愛情並不顯得什麼所謂轟轟烈烈,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纏綿悱惻,再沒有那所謂淒涼的美感;
除了那一次的傷害之外,這便是平淡;平淡得都不起什麼波瀾,似乎這都像已經相處了一輩子的老夫妻,他們相互的包容着彼此的一切,從來不爭吵什麼;
而這般平淡的感情,卻偏偏由着那世事而經歷過那麼多的事;那些常人一生都不會經歷過的事,同時也沒有尋常的年輕戀人之間的那麼多的事兒,有的只是平淡;
人生如水,越淡越真;
或許吧,這還是有那麼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