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一切,讓我猜測可能這是一場冥婚。
冥婚的契約一旦達成了,約束力當然要比領證強多了,那種靈魂之上的契約可能在我百年終老以後依舊存續。
他非要和我冥婚,大概就是怕我跑了。
按照我們老家的說話,能夠和人冥婚的,就有可能是修煉成精的精怪,或者是死人的鬼魂。假若是精怪的話,又怎麼能同時操縱的了兩種家仙,蛇和老鼠。
但不是精怪的話,那就是……
死人!
我現在都判斷不好,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
“對,我是怕你跑了,只有冥婚才能一直留住你。顧星,我要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直到永遠。”他一邊在我的腦袋後面繫上了那塊白綢,讓我變得什麼都看不見。一邊用那種極度溫柔,卻有些陰沉的聲音說話。
永遠?
永遠是多長,天荒地老嗎?
那我是不是可以判斷好,他以後都不能要了我的小命了?不然,這個永遠的誓言恐怕是要破了。
這下可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我爲了克服心中的恐懼,立刻在心裡暗示自己。只要我死不了,我身邊的人又不會受到牽連。讓我這個長得不是很好看的人,霸佔這麼個大帥哥,那吃虧的未必就是我。
我有些得瑟,“你和一個逗比過生生世世,你受得了麼?往後的時間還長着呢。我可說好了,你娶了我,還弄了什麼不能讓人分開的冥婚。要是覺得我煩了,以後可就擺脫不掉我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只是爲了給自己壯膽。
但其實,我是沒什麼底氣的,沒人會在嫁給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心裡面還沒有害怕的感覺。
“我就是喜歡和逗比在一起,不管多久我都願意。顧星,跪下。”他牽着我緩緩的前進,我感覺腳尖似乎是提到了一個圓形的,類似蒲團一樣的東西。
我在下跪之前,皺着眉頭扯下了臉上的白綢,低頭看着地面上的兩個蒲團。
幾個守着銅盆前的老鼠已經退下了,這兩個蒲團就擺在銅盆之前,是那種麻布一樣質地的慘白色。
我和他大概是要在這對蒲團上拜天地了,在什麼都看不見的條件下,要我莫名其妙的就完成最重要的結婚儀式,我……
我纔不幹呢!
我固執的看着他,“我不戴這玩意。”
那條從我眼睛上取下來的綢布,被我扔在地上,一旁的大老鼠趕緊走過來撿起地上的白綢。綢緞的大小實在太大了,小小的老鼠爪子根本就抓不了多少,更不能拿着白綢離開。
其他的小老鼠,趕忙一擁而上,一起將白綢擡下去。
這個男子嘴角突然揚起一絲曖昧而又慵懶的笑意,冰涼涼的指尖從我的額角,沿着側臉的輪廓一直滑到下巴尖,“你不是怕這間房的擺設嗎?”
“我怕個什麼勁兒!以後這就是本大王的家了,你的這些小的們,以後都得聽我的。”我咬了咬脣,和這個好看到讓人窒息的男人四目相對。
那口氣,就好像自己個兒已經當自己是這屋的女主人了。
其實心裡嚇個半死都有……
他眉色突然一變,將我的下巴狠狠的捏住,漂亮的鳳眸一眯,顯出了幾分邪異。我被他這個似怒非怒的樣子嚇壞了,身上的汗毛就跟被電打過一樣,一根根的豎起來,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
臥槽,我該不是說錯話,激怒他了吧?
瞧他現在這個架勢,是要在冥婚之前就一怒之下把我活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