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日，徐向前、陳再道等人在東進縱隊司令部召開作戰部署會議。參加會議的有各部隊、各軍分區和各羣衆抗日團體的領導人。會上，徐向前首先向大家介紹說：
“……自廣州、武漢相繼失陷後，日軍就放棄了‘以國民政府爲對手’的立場，轉而對其採取‘政治誘降爲主，軍事打擊爲輔’的策略，從而停止了對正面戰場國民黨軍的戰略進攻，逐漸轉移其兵力，開始打擊共產黨及其領導的八路軍和新四軍，並將重點放在華北。
“華北日軍隨即調集第三旅團和第一一四師團各一部，加上部分僞軍，共三千七百多人，分四路合圍冀南中心地區。第一路從石家莊出發，向寧晉、棗強地區攻擊；第二路從邢臺、高邑出發，經任縣、鉅鹿向南宮進攻；第三路從德州出動，經武城向臨清地區進攻；第四路從邯鄲出動，向永年、廣平進攻。
“根據上述敵情，八路軍總部和一二九師命令我們，做好戰鬥準備，堅決反擊敵人的進攻。正在延安參加黨的六屆六中全會的鄧小平政委，也給我們發來電報，要求我們做好反掃蕩準備。下面請東進縱隊司令員陳再道同志，向大家介紹我們的反掃蕩部署。”
陳再道站起身，走到會場前面，大聲說：“根據當前的敵情，我們作出如下部署：
儘快籌集大批糧食、衣物、款項，做好物資準備。二、多挖路溝，設路障，破壞道路及空舍清野，以遲滯敵人的進攻。三、不要死守縣城和村落，要依託廣大鄉村，分散遊擊，靈活制敵。四、東縱、青縱等野戰部隊分散到廣大農村，結合地方武裝，打擊和消滅敵人。……”
……
十一月十五日，各路日軍逼近冀南中心地區。八路軍主動放棄了隆平、任縣、故城、武城、高唐、夏津、臨清、南宮等縣城。冀南黨政軍機關轉移到南宮、威縣、廣宗交界的沙地多林地區活動。
軍區指揮部剛剛在一個小村莊裡安頓下來，就接到了鹿鍾麟下達的一道命令。命令全文如下：
徐向前、陳再道、宋任窮：
我以省府主席和冀察戰區總司令的名義命令你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堅決守住鉅鹿縣城。如有閃失，軍法處置。
河北省政府主席、冀察戰區總司令鹿鍾麟
徐向前看完命令，眉頭緊鎖，將電報遞給身邊的劉志堅。
劉志堅看完，大聲嚷道：“他這是想幹什麼？”
屋裡其他幾個人也都圍過來。宋任窮拿過電報看了一遍，說：“眼下日軍已經佔領了任縣和隆平，正在向鉅鹿城進攻。如果我們死守鉅鹿城，肯定會造成重大傷亡。”
陳再道：“更重要的是，在日軍大舉‘掃蕩’的情況下，讓我們死守一座孤零零的鉅鹿縣城。這在戰略上毫無意義。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劉志堅氣憤地說：“這是什麼命令啊？我們不聽！”
徐向前爲難地說：“他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不聽不好。”
宋任窮疑惑地問：“副師長，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啊！”徐向前也百思不得其解。
……
最後大家商定，由徐向前去見鹿鍾麟，請他作出解釋。如果他的理由正當，我們就遵照執行。可是，當徐向前趕到冀縣漳淮村向鹿鍾麟詢問時，他卻蠻橫地說：“這是軍令！有什麼好解釋的！軍令如山，你懂嗎？”
徐向前：“我知道軍令如山。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
鹿鍾麟一揮手：“既然知道軍令如山，那就去執行吧。”
……
徐向前無奈，只得下令守城。
日軍第二天上午就進入鉅鹿境內，並向縣城發起攻擊。敵人的兩門火炮一連發射二十多發炮彈。炮彈在八路軍陣地上炸起一團團煙霧，整個陣地塵土飛揚。煙塵還未散盡，日軍就喊叫着發起了衝鋒。
駐守在鉅鹿城的青年縱隊第二團，早已做好了反擊的準備。他們知道，日軍一般都是先用大炮轟炸，然後才發起衝鋒。所以當敵人轟炸時，他們都躲在戰士們連夜搶修的戰壕裡。等敵人發起衝鋒時，他們纔像蛟龍出海一般衝出戰壕，各舉刀槍，發起了猛烈的反衝鋒。他們的喊叫聲比日本人還兇，氣勢超過了日本人。衝到近前，便與敵人展開了激烈的肉搏。
日軍沒有料到會遇到如此猛烈的反擊，當時就亂了陣腳。經過一番激烈拚殺，八路軍在付出了十幾位戰士的生命之後，終於將日軍打退。……
第二天，日軍糾集了更多的兵力，並運來幾門火炮，於上午九時向鉅鹿城發起了更加猛烈的進攻。幾門火炮一齊發射，向守城的戰士狂轟爛炸。戰士們的工事和掩體被摧毀，一個接一個地倒在血泊中。有的戰士被炸得血肉橫飛。……
青年縱隊指揮部裡。副司令員徐深吉一面用望遠鏡向戰場上眺望，一面急切地對段海洲司令員說：“這樣打下去不行啊！我們沒有重武器，就是拚光了也守不住縣城！”
段海洲點點頭，馬上向身邊的通訊員說：“快去向徐副師長彙報這裡的情況。”
“是。”通訊員火速向遠處跑去。
……
徐向前聽完彙報，臉色鐵青，沉吟半晌才把大手一揮：“撤出鉅鹿城！”
八路軍很快從鉅鹿城撤出。日軍隨即佔領了鉅鹿城。
對此，鹿鍾麟大爲不滿。
事後才知道，原來是因爲鹿鍾麟的算卦師爺說：“鹿主席來河北省不利。大將怕犯地名。河北有四鹿：鉅鹿、束鹿、獲鹿、涿鹿。這四個帶‘鹿’字的縣城，就是你鹿主席的四處根基。如今，北面的獲鹿、涿鹿都落入日軍之手，附近的束鹿也被日軍佔領，就剩下一個鉅鹿了。如果鉅鹿再失守，整個河北就沒有你鹿主席的立足之地了。”
其實，鹿鍾麟的“河北省主席”坐的穩不穩，跟這四個帶‘鹿’字的縣城控制在誰手裡毫無關係。可那時的鹿鍾麟就是這樣迷信，他聽後便逼着八路軍死守鉅鹿城。
……
由石
家莊出動的日軍，於十一月十六日佔領了寧晉縣城。第二天，他們就出動十多輛汽車，三百多名日僞軍，前面打着膏藥旗，後面架着機槍大炮，繼續向正東偏北方向進犯。
八路軍冀豫支隊在沿途，利用偷襲、截擊、伏擊等方式不斷打擊敵人，大大遲滯了敵人的進攻速度。
日軍很快就佔領了寧晉城東北二十餘里的大陸村，並在該村停下來，準備建立據點。
趙輝樓等首長決心趁敵人立足未穩，以突然襲擊的方式殲滅這股敵人。他們制定的戰鬥方案是：第一團從西面進攻，第二團從北面進攻，第三團從東面進攻。並規定今天上午九時三個團同時發起攻擊，爭取在較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趙輝樓告訴大家：“大陸村四周都有寨牆，東西南北四面各有一個寨門。人們都從這四個寨門進出村子。行動開始後，你們儘量不要被敵人發現，悄悄地接近各自面前的寨門，突然將其佔領。只要攻進村裡，敵人的大炮就失去了作用。進村後將敵人往南趕，負隅頑抗的，就堅決消滅。”
……
上午八點剛過，第二團團長孔慶德就帶領全團戰士來到大陸村北。原來，孔慶德在兩個月前被調到了冀豫支隊第二團。當時第三八五旅旅部在太行山區，只有孔慶德所在的七六九團在冀南。由於冀南軍區收編遊雜武裝太多，急需有能力的幹部來管理，一二九師首長決定從七六九團抽出一批幹部，充實到整編後的冀南部隊。孔慶德被調到冀豫支隊第二團擔任團長。離開老部隊，孔慶德心裡有點不好受，好在從七六九團調出的幹部人數不少，他的團政委李定灼和第一營營長肖永銀都是。
來到大陸村北，孔慶德讓戰士們隱藏在一片樹林裡，自己帶領兩名警衛員悄悄進到村子附近，躲在一個道溝裡，用前面的兩棵矮樹作掩護，仔細觀察寨門外的地形。村子裡很安靜，寨門距離孔慶德他們隱藏的地方足有五十多米。這中間都是沒遮沒攔的平地，無法隱蔽前行。高大的寨門被日軍嚴密把守。寨門兩側各有一個碉堡。碉堡前面各有一個黑洞洞的槍眼。很顯然，這是兩挺機槍在嚴陣以待。村裡人修建這些寨牆，原本是爲防匪防盜用的，可現在卻成了日本鬼子對付八路軍的工具。孔慶德看罷，意識到這寨門真是易守難攻。
三個人又回到戰士們中間。孔慶德馬上把一營長肖永銀找來，吩咐說：“到了九點鐘，你們一營先上，悄悄接近寨門，爭取一次攻下。”
“好。”肖永銀立即趕回營裡作安排。
九點鐘到了。肖永銀低聲命令：“第一連上！”
“是。”一連長立刻率領戰士們躡手躡腳地向前疾進。當戰士們前進到大約二十多米處時，突然，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這槍聲立刻驚動了碉堡裡的敵人。碉堡上的機槍也“突突突突”地響起來。跑在前面的幾位戰士中彈倒地。其他戰士都急忙趴在地上。
機槍聲越來越密集，壓得戰士們擡不起頭來。
一連長見此情景，只好帶領戰士們撤回來。
回到樹林裡，一連長着急地問：“是哪兒在打槍？”
肖永銀說：“看樣子是進攻東寨門的三團和敵人交上了火。”
一連長急得直跺腳：“說好的突然襲擊，他們這麼快就被敵人發現……”
孔慶德也急紅了眼，大聲傳令：“一營二營一齊上，強攻北門！”
“是。”兩位營長立即指揮兩營戰士，向前面的碉堡發起了衝鋒。
碉堡裡的機槍一齊開火，子彈像雨點般向衝鋒中的戰士們射來。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地中彈倒地。兩位營長只好又讓戰士們撤回來。
團政委李定灼焦急地說：“團長，這樣打不行！我們必須想個計策，減少戰士的傷亡。”
孔慶德問：“有什麼計策？”
李定灼想了想，說：“我們隔一段時間向敵人發起一次佯攻，將敵人拖累、拖乏。然後，找個敵人最疲勞、最鬆懈的時候發起攻擊，一舉將寨門攻下。”
孔慶德問：“什麼時候敵人最疲勞、最鬆懈呢？”
李定灼說：“傍晚。吃晚飯、交接班以前，是敵人最疲勞、最鬆懈的時候。”
孔慶德高興地說：“好。就按你說的辦！”
……
上午，他們發起了兩次佯攻，只是向敵人放槍、喊“衝啊！”，就是不出來。每一次佯攻，都引得敵人機槍、步槍一齊放，折騰一陣子。
到了中午，李定灼又和孔慶德商議說：“爲了避免傷亡，在正式進攻的時候，還要採取一些防護措施。”
孔慶德轉臉望着李定灼。
李定灼接着說：“我們將兩輛馬車扣在一起，上面蒙上兩層溼透的棉被。敵人的機槍打不透浸溼的棉被，戰士們藏在裡面也不會受傷。我以前打據點時用過這個辦法，很好使。大家都管這叫‘土坦克’。一輛‘土坦克’能藏五個人，再由四個人躲在後面往前推。這樣，至少能送上去九個人。我想有四五輛‘土坦克’就夠用了。”
孔慶德喜出望外：“好！這個辦法很好！”
……
下午，他們又佯攻了三次。
傍晚，天色漸漸轉暗。孔慶德讓戰士們把準備好的五輛‘土坦克’推到近處，隱蔽好。
這時，李定灼看了看錶，對孔慶德說：“已經六點半了。開始吧！”
“好。”孔慶德接着一揮手：“出發！”
霎時間，五輛“土坦克”從隱蔽處快速被推出，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猛衝。
正如李定灼所說，這時候是敵人最疲憊、最鬆懈的時候。幾個日軍兵正在懶洋洋地盤算着今天晚上吃什麼時，突然，一個日本兵往北一指，說：“你們看，那是什麼？”
幾個日本兵都轉臉向北望去。只見四五個黑乎乎、圓鼓鼓的東西，正在飛快地向這裡移動。一個日本兵驚叫：“八路軍開始進攻了。”幾個日本兵一聽，都急忙抓起機槍，準備射擊。
可是，已經太晚了。五輛“土坦克’早已越
過射擊區，衝到碉堡跟前。戰士們迅速跳下“土坦克”，以最快的速度衝上碉堡。
寨門西側的碉堡裡共有三名日軍機槍手。戰士們衝到碉堡入口時，跑在最前面的戰士首先開槍打死了一名日軍士兵，然後才衝進碉堡。由於碉堡裡空間狹小，裡面又已經有三名日軍，所以只衝進去三四個戰士，其他戰士都被擋在外面。裡面的兩個活着的日軍見此情景，撲上來每人抱住一名戰士，四個人上下翻滾，扭打在一起。另一名戰士在一旁望着他們翻滾在一起，乾着急插不上手。這時，一名日軍將一位八路軍戰士壓在身下，那位八路軍戰士死死地抓住了那名日軍的雙手，兩個人相互較勁，僵持着。那個站在一旁的戰士急中生智，迅速掏出腰中的手榴彈，狠狠地往那日軍士兵腦袋上砸了三下。那日軍士兵立刻就無力地向一旁倒下去。三名八路軍戰士又聯手結果了另一個日軍士兵的性命。寨門東側碉堡裡的三個日軍，也被衝上去的幾個戰士殲滅。
與此同時，第二團全體戰士一齊衝出樹林，迅速向寨門撲來。並很快越過寨門，向縱深處挺進。
當戰士們順着大街往裡衝了大約一百多米時，前面突然響起激烈的槍聲，並飛來無數顆子彈。有幾位戰士中彈倒地。大家急忙攙扶着受傷的戰士，迅速躲進街道兩側的衚衕裡，探出頭觀察前面的情況。只見前面不遠處是一個“丁字街口”，正對着這條大街的是一座高大的院落。院子前面的大門樓裝飾精緻，高大威武。原來這是該村最大的地主家的住宅，現在改爲日軍的臨時指揮部。大門樓兩側臨時掏了兩個槍眼。剛纔的子彈就是從這裡射來的。一營長肖永銀馬上吩咐說：“這是敵人的指揮部。大家馬上搶佔有利地形。”
“是。”戰士們有的趴到房頂上，有的躲在院落的牆壁後面。雙方形成了對峙狀態，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就在這時，東寨門和西寨門先後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原來，兩個寨門的日軍發現北門已經被八路軍突破，再也無心死守，便向村裡撤退。第一團和第三團趁機向兩個寨門發起猛攻，很快攻進村裡，並向村子中心追擊。
三股日軍在他們的指揮部匯合，但卻被八路軍形成了三面包圍。日軍指揮官見大勢已去，率領他的士兵向南寨門撤退。八路軍在後面緊緊追趕。日軍出了南門，向西南逃跑，進入村外的一片窪地裡。
天漸漸地黑了，整個戰場被夜幕籠罩。
這時，寧晉城裡的日軍派來了救兵，足有二三百人，六七輛汽車，還攜帶着大炮等重武器。他們迅速與窪地裡的日軍匯合在一起。然而，他們也深深知道，夜戰是八路軍的拿手好戲，跟八路軍玩夜戰，他們肯定吃虧。因此，他們沒敢和八路軍交戰，而是帶上他們的殘兵敗將，以最快的速度逃回寧晉城內。
……
十七日，日軍佔領了南宮城。
當時，青年縱隊就隱蔽在南宮附近。他們乘敵立足未穩，不斷地襲擾和打擊敵人。
二十三日，佔領南宮的敵人分兩路向南進犯。一路由騎兵六十多人，汽車二十多輛組成，向城南的尚家莊進犯。
青縱三團的第一、第二兩個營就隱蔽在尚家莊村內。上午八點鐘，一個偵察員跑進團部報告：“村東北的瞭望哨發現，從南宮城裡走出一夥日軍，向我們這個方向而來。看樣子是要掃蕩尚家莊村。”
團長李繼孔問：“敵人有多少人？”
“大約有二十多輛汽車，六七十人。”
“離這裡還有多遠？”
“不到三裡地。”
李繼孔馬上吩咐：“兩個營馬上行動，將村子的出入口都用樹木堵死，只留下北面一個出入口。然後埋伏在街道兩側，準備打擊敵人。”
“是。”
戰士們早就在各個出入口備好了木頭。現在，他們很快就封死了所有出入口，然後，便埋伏在街道兩旁，專等敵人到來。
兩分鐘後，敵人的先頭部隊，二十多個日軍騎着高頭大馬，耀武揚威地進了村。發現出口全被堵死，日軍指揮官大聲嚷着：“土八路大大的有。全部下馬搜查。”於是，所有日軍都跳下馬，準備到各戶搜查。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槍響。周圍立刻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戰士們猶如潮水般從街道兩旁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敵人。日軍頓時慌了手腳，亂作一團。有的被打死，有的被打傷，只有六個人趁亂逃脫。
戰鬥剛結束，敵人的後續部隊趕到了。
戰士們又立即搶佔有利地形，與敵人展開了激烈的槍戰。敵人的火力很猛，打得戰士們擡不起頭來。團政委桂承志率領三營及時趕到，也加入戰鬥行列。在團長李繼孔的一聲令下，三個營一齊發起了衝鋒，他們猶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向敵羣。經過兩小時的殊死搏鬥，終於將敵人擊潰。敵人的三輛汽車被擊毀。日軍慌忙將幾十具屍體裝上汽車，逃回城內。
另一路進犯之敵，乘汽車十八輛，騎兵一百多人，向古城村進犯。青縱二團埋伏在古城村，當敵接近時，八路軍第一發炮彈恰好落在敵人的汽車上，炸得敵人鬼哭狼嚎。戰士們趁機向敵人猛衝過去，敵人立刻就被衝亂了。日軍不敢戀戰，丟下兩輛損壞的汽車和十幾具屍體，一溜煙地逃回城內。
……
佔領南宮的敵人，受不住八路軍不分白天黑夜的襲擾和打擊，加之城牆已被拆除，羣衆實行堅壁清野，僞組織不能建立，敵人只在南宮城裡住了七天，便棄城北撤。
撤離南宮的敵人，打算在寧晉候口村過滏陽河。東縱一團早已將橋破壞，並隔河阻擊。敵人發現過河無望，又轉頭向新河縣方向逃竄，隨即進入新河城內。尾隨而至的青縱三團趁敵立足未穩，攻進城內，與敵激戰一夜，敵人又倉皇向寧晉逃竄。當逃到寧晉大陸村時，埋伏在大陸村的東縱二團和冀豫支隊，突然向敵人發起攻擊，與敵短兵相接，展開激戰，反覆衝鋒達八次之多，斃傷日僞軍二百多人。
其他各路日軍也在八路軍的不斷打擊下，先後撤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