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早已根據朱*畫的河套莊防禦圖擬定了詳細的攻擊方案。參戰部隊有條不紊地展開攻擊,經過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激戰,敵人兩個營的兵力大部被殲,其餘的丟盔卸甲作鳥獸散了。
金鎖和趙海被土頑匪兵給欺負了好幾次,恨透了這些平日子趾高氣揚、欺壓百姓的孬種,追起敵人來英勇無比。金鎖一直追到河套莊北頭,生擒了一個胖得像水甕一樣粗的土頑伙食班長。
金鎖大吼:呔!豬頭,王連哪裡去了?說出來本少俠免你不死!
說着話,閃着寒光的刺刀尖已經捅到了胖子的胸口。胖匪兵是王連的貼身廚子,早已嚇得渾身哆嗦:“八路大爺饒命,我知道王旅長去哪裡了!求您饒我不死!”
“你真的知道?要是騙我,我立即捅了你。”金鎖故意咬牙切齒地說。
“我真的知道,他跑到閻家峪北樓村去了。”胖廚子膽戰心驚地回答。
金鎖把胖廚子帶到林政委的指揮部,經過一番詳細審問,大家得知王連確實去了閻家峪的北樓村。那個村部署有王連的一個加強營且地形極爲險要,敵人在那裡還部署有重炮,攻擊起來難度不亞於攻佔胡山。
這時金鎖爺爺和高族長趕了過來,高族長和林政委說:“首長,那個營長——高其中就是我的堂侄子。這小子前兩年還去高家峪走過親戚看過我。當時,我還請金老二陪他喝過酒。今晚,我和金老二就闖趟虎穴去會會他,儘量把他勸降。”
林政委抱拳謝過,安排一輛馬車讓金鎖爺爺趕着和高族長往北樓村趕去。王連早就躲進了村裡,他進村後立即命令高其中的加強營準備戰鬥。他知道八路軍輕易不會饒恕他,一定會趕來追殺。
金鎖爺爺趕着馬車,在一位嚮導的帶領下趕到北樓村。大部隊在後面遠遠跟着,2000來人的隊伍人聲鼎沸,戰馬嘶鳴。敵人的暗哨早把大部隊殺過來的消息通報給了村內的王連。敵人槍上彈、炮上膛,擺開陣勢要和我方開打。
馬車緩慢地走到村頭,裡面的匪兵吆喝:別再往前走,再走我們就開槍!
高族長顫顫巍巍地下了驢車,大聲喊道:我是你們營長高其中的堂叔,有要事來拜訪他,請你們通報一聲。
過了七八分鐘,村裡面出來一個班荷槍實彈的匪兵把金鎖爺爺和高族長押進村頭一處偏僻的院子裡。金鎖爺爺和高族長在院子裡等了好長時間,高其中才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堂叔、老金叔,馬上要開戰,這個時候你倆咋來了?王連在我營部督戰呢!”高其中抱拳驚慌地說。
“其中啊!不瞞你說,我們是八路軍派來和你和談的。大軍壓境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高族長和藹地說。
“兩位老祖,王連帶了一個警衛連,來了後把我的家眷都扣起來了。他說我要是不真心隨他打八路,就要把我老婆和孩子全殺了!”高其中壓低聲音說。
高其中剛說完話,身後卻傳來一個陰森尖銳的聲音:“高營長好雅興,咋跑到這麼個荒宅子裡會客來了。”
高其中慌忙轉身敬禮:“報告旅長。這是我的兩位遠房親戚,快過年了,家裡不富裕,來找我借點糧食和錢物。”
王連這時狡黠地走過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圍着金鎖爺爺和高族長看了一圈,嗅了嗅鼻子說:“我咋嗅着這倆老頭身上有股八路味!”王連說完話,衝他的貼身警衛一揮手:把這倆老東西綁了,和高營長的家眷關在一起,待把八路擊潰後再把他們都放了。
金鎖爺爺和高族長被押進高其中的營部後院。後院有兩間禁閉室,一間關押高其中的老婆孩子,另外一間關押金鎖爺爺和高族長。
這時候,外面天色已晚。匪兵營部的前院裡已經點起了明亮的汽燈。村外,八路軍和民兵已經把北樓村圍住,敵我雙方對峙起來。
金鎖爺爺和高族長在屋裡商量:高族長,看來王連盯住了高其中,咱的勸降任務不好完成了。
高族長一頜首和金鎖爺爺說:“金老二,你看西邊。”
金鎖爺爺從窗框裡往西一看,只見後院的西廂房好似是敵人的彈藥庫,匪兵正在出出進進搬運彈藥呢!
高族長,我看到了,等夜深後,我想法過去炸了他!
咱倆被人家捆得這麼結實,你咋去炸?
金鎖爺爺嘿嘿一笑:我自有辦法,您就瞧好吧!不過我要是引爆了敵人的彈藥庫,咱倆這兩把老骨頭就要扔到這裡了!
“我這把年紀,早過了怕死的年齡;再說爲了打土頑匪兵我死也瞑目。”高族長堅定地說。
村外的我方指揮部裡,大家都在緊張地等待着金鎖爺爺和高族長的消息。金龍算計着兩位老者進村已經四五個小時,但到現在依舊沒有傳來什麼消息。
林政委命令:部隊加強警戒,密切注視村內的情況!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大家都焦急地看着北樓村裡的情況,盼望着金鎖爺爺和高族長能帶好消息回來。
兩位老者還被捆在小黑屋裡。夜深了,站崗的敵人逐漸放鬆了警惕,在院子裡來回巡邏的匪兵也少了。
金鎖爺爺這時緊張地忙活起來,他被反綁的雙手開始在後面使勁掙扎,繩套有了些活動後,他立即後退一步和高族長背對背坐在一起。金鎖爺爺已經有了些活動空間的手,開始摸索着解起了捆高族長雙手的繩套。倆人背對背忙活半天,金鎖爺爺終於先把高族長手上的繩套解開了。
高族長終於長舒一口氣,活動了下手臂,回身把金鎖爺爺手上的繩套也解開了。兩位老者相視一笑向門口走去。
“衛兵、衛兵,你快來看看高族長不行了!”金鎖爺爺衝着門外的站崗衛兵喊起來。
衛兵從窗裡一看,只見高族長真的躺在地上正在一陣陣抽搐。
“他這是咋了?”衛兵喊。
“癲癇,他犯癲癇病了。你要是不給他嘴裡塞上些東西,他會把舌頭都嚼碎的。他可是你們高營長的堂叔,快來救救他吧!”金鎖爺爺央求道。
衛兵慌忙推門進來,開始低下頭查看高族長的情況,後頸突然捱了金鎖爺爺沉重的一掌,隨即哼了一聲昏死過去。
金鎖爺爺一掌劈暈匪兵後,隨即關上房門,再和高族長把匪兵身上的衣服脫下,自己穿上了。金鎖爺爺還把匪兵腰上挎着的四枚*的蓋子都擰了下來,露出拉環挎在自己腰間,一切準備妥當後,二老分別出發。
高族長看看院裡沒人,拿着從被砸暈匪兵身上搜出來的鑰匙,躡手躡腳地開了隔壁禁閉室的門鎖,把高其中的家眷一一喚醒,然後帶着他們輕手輕腳地向宅院東北角的一片菜地裡躲了過去。
高族長安排高其中的家眷,小心翼翼地躲進一壟秋黃瓜架下後,手裡又攥了一塊大石頭要過去和金鎖爺爺幫忙。
金鎖爺爺雖然已經年逾六旬,但是年輕時練過拳架子,又常年在外做刷布生意,練就了一副好身板兒。老人家努力挺直腰桿,穿着一身“黃皮”戴着大檐帽向彈藥庫鎮定地走了過去。
彈藥庫門口站了倆荷槍實彈的衛兵,其中一個問:黃樹墩,你看守的禁閉室裡剛纔吆喝啥呢?
“那個老頭犯癲癇了。”金鎖爺爺一邊咳嗽着,一邊走到倆了匪兵附近。
“你傷風了嗎?嗓音咋變了?”另一個匪兵問。
“這站夜崗涼啊!你倆也小心點吧!”說完話後他已經走到了倆匪兵的中間。
金鎖爺爺早已把刺刀卸下來在後腰彆着了,其中一個匪兵發現金鎖爺爺臉型不對時,金鎖爺爺已經出招。
他突然從後腰拔出刺刀捅進了右邊匪兵的心窩,匪兵隨即捂胸倒地而死。電光火石之間,金鎖爺爺左腿隨後發力,一個彈腿踢在左邊匪兵的胯間。匪兵的要害遭到突然攻擊後,痛苦地彎腰低下身子,金鎖爺爺又揮起一掌,想要猛擊匪兵的後頸。但是這個匪兵看來也是一個練家子,借勢猛地一撲把金鎖爺爺摔倒在地上。倆人在地上一陣纏鬥,金鎖爺爺上前捂住匪兵的嘴生怕他喊出聲來喊援兵。匪兵這時也看出來了,和自己打鬥的是個60來歲的老頭。他感覺自己年輕,勝算在自己手裡,就發狠一口咬住金鎖爺爺的手,翻身騎在了金鎖爺爺身上。
匪兵佔了上風,剛張嘴喊出了一個來人的“來”字,高族長已經顫顫巍巍地攥着石頭趕了過來。老人家揮起石頭猛力衝着匪兵後腦勺用力一擊,匪兵遭打後身子一軟癱倒在金鎖爺爺身上。
金鎖爺爺累得氣喘吁吁,把匪兵推到在一邊,忙着把匪兵腰間的*全拔出來,遞給了高族長抱緊了。
金鎖爺爺剛纔和匪兵搏鬥的聲音還是驚動到了敵人。敵人的喊叫聲和狼狗的狂吠聲越來越近,兩位老者迅速進屋把彈藥庫的門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