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四節 32位姜農被匪兵

坐摩托攆上來的匪首一揮手,只見匪兵分成三人一組,兩人持槍對着一個姜農,另外再上來一個匪兵把姜農踹到在地,拿繩子結結實實地綁了。匪首坐在運鍘刀的大車上喊:“你們是不是共產黨的人?是不是八路?跑到埠村幹啥來了?”

年齡最大的賣姜人苦苦哀求:長官,我們都是賣姜的老百姓,我們常年挑着擔子去濟南、章丘城等地賣姜,我們真不是八路,也不是共產黨啊!

“那你們家是哪裡的?”匪首又問。

“我們是鹿野鄉附近的,老總我們家裡有老有小,我們挑的姜和賣姜的錢都不要了,都交給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們吧!”長者苦苦哀求。

“什麼鹿野,我看是八‘路’把你們的心帶‘野’了!看見這幾口鍘刀了嗎?這就是老子給你們準備的!老子先把你鍘了,看你承不承認是八路。”匪首一揮手喊,把他先拖到溝裡鍘了。

上來一個匪兵,一槍托先把老者砸暈,拖着腿就拽到了樹林間的一條深溝裡。另外幾個匪兵抱着幾把鍘刀先後下到溝裡。緊接着就聽老者一聲慘叫,一個匪兵提着老者鮮血淋漓的頭顱走了上來。匪兵像畜生一樣狂叫着:看到了吧!誰再不承認接着再把誰的頭顱鍘下來!

賣姜的漢子們急眼了,有10來個人站起來想和匪兵拼命,無奈都被捆住了手腳,紛紛被匪兵的槍托砸倒在地。

匪首又捏着嗓子聲嘶力竭地喊道:把這十幾個人拖下去鍘了,只見一羣匪兵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一陣槍托砸和刺刀捅把這10多人趕到了溝裡,只聽一聲聲慘叫和一陣陣怒罵聲傳來,匪徒們又活活鍘死了這10幾個鮮活的生命。

剩下的姜農們對匪首怒目而視,他們已經被親人的慘死激怒,紛紛大罵這幫土匪是畜生、是禽獸。坐在大車上的匪首尖叫一聲:我運這麼多鍘刀來就是準備全鍘了你們,誰讓你們跟着共產黨幹。

一個年輕的姜農喊:“共產黨、八路軍就是好人,我們老百姓都願意跟着他們幹;你們是畜生、是禽獸,共產黨早晚會來扒了你們的皮,抽了你們的筋。”

匪首冷笑一身,一槍把年輕人打死,喊了一聲全鍘了他們。上百個匪兵直接全撲了上去,它們身體中獸性的部分被激發了出來,一個個像兇殘的野狼,將這32位販賣生薑爲生的農民活活地全鍘死了。

金鎖在草叢裡趴着,怒目圓睜,手指頭深深地摳進了土裡。小袖子示意快撤,只見樹林裡幾個匪兵解開腰帶看來是要解手,向他倆遠遠地走了過來。

倆少年迅速起身貓着腰撤進了遠處的一片高粱地裡。進了高粱地,金鎖說:快把打狗棍裡的路線圖拿出來,咱得把鄉親們遇害的這個地方標明瞭,回去後和首長彙報,將來作爲審判匪徒們的證據。小袖子把路線圖和鉛筆拿了出來,金鎖把埠村的敵情情況和鄉親們遇害的地點在圖上標明瞭,還在鵝莊村這個位置寫上了“32”兩個數字,表明在這個地方土頑王連又欠下了人民一筆血債,將來人民政府要用他的鮮血祭奠這些無辜的冤魂。

倆少年剛把路線圖和鉛筆塞進打狗棍裡剛收拾好,忽然遠處慌慌張張跑過來一個個子瘦小的匪兵。金鎖細看他後面也沒有匪兵就和小袖子輕聲說:“過來一個送死的,咱倆先掐死一個匪兵,給姜農們報仇。”

等匪兵進了高粱地深處,金鎖和小袖子猛撲上去,把匪兵摁在了地上,就想掐死他。只聽底下的匪兵拼命掙扎說:“好漢饒命!我是不當匪兵偷跑出來的。”

金鎖一鬆手,讓那個小匪兵坐了起來,一看他也就是一個和他倆差不多大的半大小子。

金鎖問:你爲啥跟着他們幹?

“我是昨天早上才被他們逮住,強迫我來跟他們乾的。我全家人也是老實巴交種地的農民,就因爲昨天我和爺爺到埠村來賣菸葉,土匪隊伍上缺個做飯的,我爺爺就被他們逮了去當伙伕,讓我跟他們當兵了。”小匪兵說。

那你叫啥?金鎖問。

“我叫全新,棗園曹莊的。我被這幫畜生的暴行快嚇死了。他們用鍘刀活鍘人,人死後血噴如泉涌,嚇得我噁心嘔吐,我邊吐邊往外溜。幸虧他們殺人殺紅了眼,沒人注意我,我才逃到這片高粱地裡來。”

“你們是去哪裡要飯的?”這個叫全新的反過來問。

“我們下一站去棗園要過膠濟線,你能帶我們過去嗎?”小袖子問。

我也要過膠濟線回家,你倆跟着我,咱天黑後過鐵路吧!

“不好,追兵來了。”金鎖聽見遠處有動靜和小袖子及全新說,咱快撤,匪兵清點人數後找不到你,來追你了。咱快撤吧!

三人起身在高粱地裡向北狂奔。一直跑出去了五六裡地,三人身後逐漸沒有了叫罵聲,又聽到前面有流水聲,全新說:前面是巴漏河,再往前走就是鬼子重病把守的膠濟線,匪兵不會再追了。

金鎖說:“就是,你一個小不點兒,匪兵隊伍也不值當地賣了命追你。只是,你自己跑了,你爺爺咋辦?他們回去後還不折磨你爺爺和他要人?”

“我和我爺爺昨晚就商量好了,他今天上午要趁匪兵都出動後,裝作出來買菜,就偷偷逃走。我們爺倆今晚在膠濟線涵洞附近集合,晚上一起回家。”全新回答。

“你快把你這身匪兵衣服脫了,我看着就噁心,還不如我這身叫花子衣服好看呢!”小袖子生氣地說。

“哥,俺全身的衣服早讓匪兵給扔了。你讓俺這麼大年紀,光着屁股回家啊!”全新紅着臉說。

“行了,你倆別吵了。現在離着黑天還早呢!咱哥仨去巴漏河裡游泳去吧!”金鎖提議。

好啊!三個少年還是玩心不退的年紀,聽見河水流動的聲音就忘記了險惡的環境。到了巴漏河邊,三人脫了衣服就舒舒服服地進了水。這個全新沒想到是個游泳高手,還有水下赤手逮魚的本事,不時在水底下一會兒撓撓金鎖的腳底心,一會兒踹小袖子屁股一腳,惹得倆人哈哈大笑。他還一不留神捉了一條大草魚,摳着魚鰓踩着水在河裡朝着金鎖和小袖子炫耀起來。

金鎖說了一句:老子烤過狼腿吃還沒烤過魚吃呢!咱仨上岸烤魚吃吧!

三人先後上岸,全新問:你烤過狼肉吃?

“小子,金鎖可是屠狼英雄,你沒看他就一個耳朵嗎?他那個耳朵就是屠狼時被狼咬掉的,光狼皮他家就有四五張呢!“小袖子撇着嘴和全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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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娘哎!俺光聽說山裡的野狼厲害,沒想到你們山裡漢子更厲害,俺真挺服你,你厲害!”全新愣愣地看着金鎖。

小袖子是野外點火的高手,一會兒就撿柴禾點了一堆火,又用粗樹枝支了個三腳架,把草魚用木棍穿了在火上烤了起來。

全新和小袖子說:“你還是個烤魚高手,看我下水再給你們逮上幾條魚兒來。”說着一個猛子又跳進水裡。

全新跳下水後,好長時間水面都沒了動靜。小袖子害怕了:金鎖,這小子不會淹死在裡面了吧!咋還沒有動靜呢!

金 鎖回答:他都會站在水裡踩水,水性一定很棒!應該沒啥問題。說着話的工夫,只見又一條草魚被扔了過來,正扔在了小袖子腳底下。這條魚更大,足有3斤來重,接着全新從水裡露出頭來,喊道憋死我了,沒有魚叉,魚還真不好逮,我要上岸了。

小袖子趕快喊:你快上來吧!這麼長時間沒你的動靜,我以爲你快淹死了呢!

全新嘿嘿笑着從河裡上了岸,聞見烤鮮魚的香味,一聳鼻子說:“你小子,手藝不錯呢,烤得魚這麼香。”

小袖子嘿嘿一笑:這得多虧了你逮的魚新鮮,沒有你,咱烤啥啊。三個少年吹着涼風,吃着烤魚兒,拉起呱來。

金鎖說:“你們說,今天這32位賣姜的叔叔大爺,他們得罪誰了,咋就死得這麼慘呢!我常做夢,咱中國到處是和平,沒有侵略者,沒有漢奸,沒有土頑,該有多好!你倆有啥夢想嗎?”

小袖子說:“俺的夢最簡單,俺娘身體全好了,在家能吃飽飯,俺不用再出來討飯就好。”

全新說:“我常夢見,巡膠濟線的不再是鬼子兵,而是咱中國的警察。我們莊再不受鬼子的侵擾,我出來趕集再也遇不上土匪和鬼子漢奸就好。”

“我的夢是,中國強大,別的國家不敢侵略咱。百姓無論吃苦受累還是勤儉節約,只要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好!”金鎖動情地說,當然咱哥仨還要都能娶上個漂亮的媳婦兒!

小袖子一撇嘴:“你小子有媳婦了,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倆的媳婦還不知道丈母孃給我們生下來沒有呢!全新,你說是不是。”

全新一咧嘴,笑着說:“我覺得金鎖說得有道理,只有國家強大,沒有敵人入侵,百姓才能安居樂業,要不國家都要亡,說別的都是瞎扯,你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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