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任命的侍衛一頭汗的快速跑到了宮殿外面,大聲喊了“有事稟報”。
國王一直在宮殿中待着,就怕突然發生了什麼不可控的事情,聽了這聲稟報,當下便是心頭一跳,“進來!發生了何事?”
那侍衛不敢耽擱,趕緊跑進來,“回陛下,天羽國與鎮南王同來的那幾個將軍,非要見鎮南王的面,說是已經兩日沒有見到他們王爺,也沒有傳出來任何的消息,懷疑是咱們這一方動了什麼手腳,若是不叫他見上王爺一面,就要發出信號,直接叫駐紮在城外的軍隊入城。”
國王聽了,眉頭皺的緊緊的。
當真是麻煩,可這人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可能繼續壓着。
畢竟於情於理,他們的要求也沒有什麼錯,若是真的壓着不讓見人,他們當真叫了軍隊來,那就真的是不可挽回了。
“你去跟他們說,讓他們等等,兩個時辰後,定然叫他們見到他們王爺!”
雖然這一個兩個將軍,也難對婚事產生什麼影響,可縱然是隻有一點兒的可能,國王也不想讓其影響到最終的結果。
那侍衛卻是急的皺起了臉,“陛……陛下,那打頭的小將軍說了,一刻鐘都等不了,他手裡拿着信號,方纔就要直接闖進來,屬下現在能夠跑過來已經是十分艱難了,屬下以爲,若是叫他繼續等下去,怕是要誤事。”
國王聽了不由沉吟,終究還是道,“如此,你馬上回去,與他們說,因本王與鎮南王正要談判,爲了保密,只能進來一人。”
國王又道,“等那人進來,你直接帶着他去找鎮南王,不用再過來了,那時候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你再帶着人直接將鎮南王迎接過來便是。”
見侍衛領命飛快的出去,國王因爲自己方纔的吩咐,心中稍安。
這麼點兒時間,縱然是雙方想要密謀什麼事情,也是不夠的,就算這一個將軍進了城,也難以決定什麼。
等到萬事既定之後,就算雙方再見面,或是發生什麼事兒,也沒有大的干係了。
侍衛一路小跑到了宮門口,果然看到許臻和穆雲瀾幾個,手裡已經拿上了劍,冷着臉與侍衛對峙着。
跑回來傳話的侍衛不由抹了抹腦袋上的冷汗,在衆人的目光中,趕緊跑過去道,“國王答應了你們的請求,但是,因爲國王與鎮南王正要進行十分機密的談判,只能有一人進去。”
十分機密的談判?
許臻幾個心中冷笑一聲,什麼談判,分明是不要臉面的逼婚!
不過,按照這麟炎國國王一貫以來的處事風格,這時候能夠鬆口叫一人進去,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
許臻也沒有再“得寸進尺”的意思,轉身十分自然的對穆雲瀾道,“你去吧,看看王爺是否被這些人軟禁了,受沒受傷,若是王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直接發信號!我就在這裡守着,看他們還敢如何!若是得到了你的信號,我直接就叫軍隊來!”
許臻順手拍了拍穆雲瀾,示意他進去。
“我一定不辱使命,”穆雲瀾也對着幾人點點頭,這才轉身,冷着臉與其他麟炎國的侍
衛道,“還請帶路!”
那侍衛看着,便覺得這幾個將軍都不是好惹的,一時間也沒有發現,穆雲瀾這突然多出來的人物,趕緊帶着人進去了。
穆雲杳和邢墨珩在院子中數着時間,眼看沙漏就要滴完了,二人對視一眼,雙雙警戒起來。
邢墨珩佩戴上自己的利劍,又將一個十分鋒利的匕首遞給穆雲杳,分明就是之前誅殺大祭司的那個。
“這個匕首削鐵如泥,十分鋒利,你又十分清楚人體的關鍵之處,且隨身帶着,若是遇到危險,也好保護自己。”
穆雲杳點點頭,伸手將匕首接過來,藏在自己的腰間,拉着邢墨珩的手心已經略微出汗。
突然,聽到靠近過來的凌亂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拿起自己的武器,直接藏在了門後面。
果然,片刻,一個麟炎國的侍衛拍門道,“啓稟鎮南王……”
說時遲,那時快。
侍衛的聲音才發出來,邢墨珩就出其不意的直接打開了大門,手中的利劍紛飛,待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將侍衛牢牢的控制在了手中,而利劍也落在了侍衛的脖頸上。
麟炎國的侍衛們皆是一頓,只覺得自己脖頸上也是一涼,像是被利劍抵着一樣。
“王爺!”
穆雲瀾見了,不欲過多的耽擱時間,直接對着邢墨珩喚了聲。
邢墨珩和穆雲杳轉頭見是穆雲瀾來了,不由鬆口氣,邢墨珩揚起手,將那侍衛放了出去。
三人交換了眼色,穆雲瀾才繼續道,“王爺,幾位將軍不放心您,特意叫我進來看看,可是麟炎國對王爺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兒?”
侍衛們聽穆雲瀾這樣一問,又想起許臻的威脅,不由齊齊緊張起來。
邢墨珩的目光冷冷的掃過衆人,纔要開口,一個侍衛硬着頭皮趕緊上前一步道,“王爺!我們國王說時間到了,要屬下接您入宮殿。”
被這麼一大打斷,邢墨珩眸光閃了閃,沒有繼續方纔的話題。
轉身看了院子裡的沙漏,果然,最後一粒沙也已經滴落了。
邢墨珩沒有過多爲難的點點頭,“走吧。”
說着,便帶着穆雲杳和穆雲瀾,直接走在了前面。
衆侍衛面面相覷,沒想到邢墨珩這麼好說話,趕緊跟在了後頭。
緊張之中,自然也沒有人發現,穆雲杳與穆雲瀾十分相似,一看便是兄妹的面容。
國王在宮殿中聽到稟報說邢墨珩和穆雲杳來了的時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與展律嫿對視一眼,兩人目光中都帶着幾分激動。
今日,有八成的機會可以促成這樁婚事,若是如此,不止展律嫿成全了自己的心願,就是麟炎國,有了邢墨珩的助力,也可以在衆國之間提升幾層地位。
這樁婚事,於麟炎國而言,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
展律嫿更是激動地,身體前傾,等待着。
邢墨珩打頭,三人進了宮殿,後面跟着衆多的麟炎國的侍衛。
以爲太過激動和苛求,展律嫿的眼中只有邢墨珩一人,其他人都成了
背景色。
國王隨意看了眼低着頭的穆雲瀾,目光又從穆雲杳身上滑過,就也落在了鎮南王的頭上。
“鎮南王,昨日說好的事情,你可是已經想清楚了?”國王直截了當的問道。
邢墨珩擡頭看了眼國王,又看了眼展律嫿。
展律嫿一直注意着邢墨珩,對上他的目光,不由心中一顫,甚至忘了呼吸,目光中也帶上了幾分興奮的水意。
一雙翦水秋瞳愣愣的看着邢墨珩,穆雲瀾偷偷看了眼,心中直道展律嫿反覆吃了迷魂湯變了呆子一樣。
頓了頓,邢墨珩才說道,“已經做好決定了,天羽國十分樂意促成這樁婚事。”
邢墨珩的話音一落,展律嫿就是面上一紅,面紗下已經露出了十分嚮往的笑容。
國王不妨他直接答應下來,當下就拍掌連聲叫好,“好!好!好!鎮南王果然是明白人,如此與小女成就了一樁好事,不但救了穆小姐,還促成了天羽國與麟炎國百年的和平,實在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哈哈!”
國王笑的正是暢快,已經開始打算起來,“既然如此,婚事宜早不宜遲,我馬上就叫新的祭司計算最好的大吉之日,至於婚事的具體細節,我們過後把酒言歡,再好好詳細商談。”
邢墨珩看着滔滔不絕的國王,和已經激動說不出話來的展律嫿,面上閃過一絲嘲諷的笑容,又轉瞬即逝。
他打斷道,“確實是宜早不宜遲,婚事的細節我們稍後再認真探討,現在,還請國王接受本王誠摯的歉意。”
“嗯?”國王被打斷後不由一愣,隨即又茫然的問道,“歉意?什麼歉意?”
邢墨珩明明也肯定的說了,婚事宜早不宜遲,怎麼還要道歉?難道,他京中已經有了妾室?
想到此處,國王不由摸着鬍子笑了笑,“無妨無妨,鎮南王已經這個年紀,家中有了妾室也說的過去,待到成婚之後,只要嫿兒做了正妃,便是十分妥當的。”
展律嫿聽了國王這話,不由有些氣餒。
但轉瞬她也緩過神來,邢墨珩這個年紀不可能家中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大不了成親之後一個個打發了就是,她父王說得對,只要她是正妃,一切都好說。
展律嫿才做好了心理建設,卻聽邢墨珩道,“不是此事。”
“那是如何?”國王和展律嫿這時候,是當真摸不到頭腦了。
邢墨珩卻是沒有開口,他側頭看了穆雲杳一眼,示意穆雲杳說話。
穆雲杳點點頭,往前一步道,“回稟國王,是小女的錯。”
“你的錯?”
“是,”穆雲杳點點頭,“小女昨日是故意扯下了公主的面紗,在這兒要與國王和公主道歉。”
國王不在意的擺擺手,“無妨,既然鎮南王已經答應了與你結拜,與嫿兒成親,昨日之事就不算是你的錯,都是一家人麼。”
聽國王如此時候,正中穆雲杳下懷。
她揚着嘴角,繼續道,“若是如此,小女便十分感謝國王大義了,不過,鎮南王卻不是小女的哥哥,也不是這次婚約的主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