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想他做什麼!
穆雲杳神格懶腰站起來,暖而不傷的陽光就灑了一身。
“今天天氣真好!”穆雲杳舒服的嘆口氣,就莫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合該出去轉悠轉悠纔對。
“走,去找我娘去!”既然動了心思,穆雲杳又想起先前秦瑜答應的事兒來,郊外的莊子她還未曾去過,聽素問說她孃的莊子上還有溫泉可泡,寺廟可逛呢。
穆雲杳到的時候,秦瑜正吩咐冬雪置辦夏裝,也是得了空,好不容易閒下來。
見了活蹦亂跳的穆雲杳,眼睛都笑的眯起來,“杳杳身上可舒坦?”
想着自己的目的,穆雲杳用力的點點頭,“舒坦舒坦,不能再舒坦了!”
說着就蹭到秦瑜身邊兒,“娘——今日天兒好,去院子上逛逛嘛——”
穆雲杳特意學了街上聽來撒嬌的語氣,卻把自己嘔的不行。
秦瑜倒是吃這套,笑眯眯的把穆雲杳攬進懷裡,輕而易舉的就應下了,正好帶杳杳去廟裡拜拜。
穆雲杳不知道秦瑜原想帶她去拜廟,但心裡也高興,當下就得寸進尺道,“那我要叫上邢驚蟄。”
和邢墨珩。
穆雲杳心裡想着,後一個名字卻沒說出口。
秦瑜點點她的腦門,笑道,“知曉了知曉了,杳杳想帶誰就帶誰,娘這就叫人安排車馬去。”
說着果然就對夏青吩咐了幾句,後者一一應了出去了。
穆雲杳見夏青走了,心中想起一事來,趕緊對秦瑜說了句“我去給刑驚蟄寫信”就追了出去。
秦瑜在身後倒是目瞪口呆,她閨女何時竟還會寫信了?
穆雲杳跑的不顧形象,出了福壽院就追上了夏青。
夏青被拍了一下,回頭見是穆雲杳,還有些不好意思,訥訥的喚了句小姐。
穆雲杳不知道昨日後來又發生了何時,但從夏青的表情也看出來估計事情鬧得大。
猶豫自己的身份,穆雲杳乾脆也毫不隱晦,好奇的看着夏青,“昨日後來又怎麼樣了?”
夏青一聽這問題下了一跳,小姐還這樣童真,她怎好說出什麼來污了小姐的耳朵,昨日因爲自己的遲疑險些害了小姐,現在斷不能錯上加錯了。
穆雲杳見她不答話,心中更是好奇,也不放過夏青,硬是拉着夏青的袖子軟硬兼施起來。
夏青是跟在秦瑜身邊兒的大丫頭,又得臉,在那些小丫鬟面前是極有威嚴的,有些年長的婆子見到她也還要巴結幾分,這時候卻拿穆雲杳無可奈何。
知道今日這小祖宗是不聽到就不罷休了,夏青還有不少的東西要叫人準備,哪兒有時間跟她磨。
終究是敵不過穆雲杳親自上陣軟磨硬泡,夏青嘆口氣,撿着能說的說了,“鎮南王將小姐帶走了,奴婢跟夫人去的時候,禪妃身邊的宮女與另一個男人犯了錯,斬首了。”
夏青說完怕穆雲杳再問那自己說不出口的,趕緊瞅着穆雲杳思索的空子,溜了去。
雖然她話說的隱晦,穆雲杳一聽卻是明白了過來。
呵,原是搬起石頭
砸了自己的腳,真是老天有眼。
然穆雲杳心中卻是惡氣難消,翳嬋這人忒是心思狠毒,若是有機會,她定要自己親自收拾收拾,就不勞煩老天了。
雖是這樣想着,穆雲杳在心裡還是給邢墨珩鼓了鼓掌。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掐準時間恰巧讓邢墨琂看了個正着,可見邢墨珩不像她先前以爲的那樣壞脾氣的盡會舞刀弄棒。
相處的次數越多,邢墨珩在她的印象中越是鮮活起來,可這一鮮活,竟是與前世的印象相去甚遠。
果然有些時候,縱然是自己感受到的,也可能只是表面,不見的就是真的!
穆雲杳感慨一聲,轉身寫信去也。
說是寫信,但府里人都知道她是不識字的,頂多認識零星幾個,穆雲杳想着就礙事兒。
不得已尋了穆雲瀾,央求他兩句,穆雲瀾纔有當哥哥的意思,笑呵呵的給寫了。
也沒什麼別的,穆雲杳只寫了自己從將軍府出發的時辰,還有郊外莊子的具體地址,意思是叫他們看自己如何方便,是自己直接去,還是過來跟將軍府一起走。
穆雲瀾飛快的寫完信,雖說他念詩飲酒是不倫不類,這一筆字確實寫的好,行雲流水般的瀟灑自在,可見是下了大工夫,又巧合的迎合了自己的性子。
然而接了信,穆雲杳又爲難起來。
這送信的活計,得騎馬或是跑到鎮南王府去,其中要穿過不少的大街小巷,縱然天羽國民風算得上開化,卻也萬萬沒有未婚女子送信的道理。
可她手中算來只有靈樞素問兩個人,再算上還沒有完全要入院兒裡的木樨,也不過三個可用的,就連院裡的婆子,都是她娘爲她準備的,甚少更她打交道。
如此一來,倒是人手不夠了。
看着穆雲杳拿着信封楞在原地若有所思,穆雲瀾才反應過來,伸手拿了穆雲杳的信,“瞧我,可不是年紀大了!這都忘了!你等着,我叫雙瑞給你送去,他騎馬順溜,一會兒就給你帶話回來。”
也只能如此,穆雲杳點點頭,又半開玩笑的道了謝,才領着靈樞素問回去了。
一進了自己的院子,穆雲杳就打算起來。
現如今有兩件事是要緊的,其一就是“學會”認字寫字,其二是招攬人手。
日後她要做的事兒,能做的事兒越來越多,手裡只有三個丫鬟是斷斷不夠的,且也很不方便。
她不可能每件事情,沒寫一次信都要通過穆雲瀾,縱然如今是兄妹,有些事情也不好叫每個人都知道,太束手束腳了些。
穆雲杳扣着桌面思索起來。
府裡現如今就她所知的,只有四個主子,方清荷和穆雲浩自然是不算在內的。
至於其他的,穆峰還有沒有兄弟姐妹,秦瑜那邊兒又如何,她的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到底還在不在,她還都不清楚。
而就說府裡這幾個人,秦瑜身邊得用的一等丫鬟有兩個,夏青冬雪,下面還有四個二等的,三等和灑掃的不計其數,還有幾個得用的媽媽在秦瑜手下,連帶上大門二門的管家,這樣一算人是不少,
可大多是爲了方便主持中饋的。
穆峰和穆雲瀾身邊更是連個丫鬟都沒有,都是些習武了的小廝,穆峰身邊到底有幾人她不知曉,但穆雲瀾身邊經常帶着的就有雙吉雙瑞兩個,也是不多。
如此一來她倒不好像秦瑜要求多給些人手了,畢竟她的事兒要比穆雲瀾的少,不可能比他還缺人。
更重要的是,秦瑜能給她分來不少陪她玩兒的丫鬟,卻給不了她完全忠於她又得用的媽媽小廝。
所以人手這是,還要她自己私下做打算,不然,若腳步只被困在二門裡,別說對付翳嬋了,就是許多新鮮事兒她都不知曉,也難以做到“耳聰目明”。
穆雲杳暗自思索起來,若是買人,第一她並不知道對方的性情怎樣,也難以讓對方完全忠於她,第二,她隨時將軍府的大小姐吃穿不愁,用的玩兒的 都是頂好的,卻不知道手上有沒有可用的現銀。
“素問!”穆雲杳叫了素問過來,“咱屋裡的銀錢是管在誰手上的?”
素問聽着一愣,竟是一時間沒有答話。
先前那藥果然是好用的,她臉上的傷疤已經好了不好,如今只留下淡淡的紅痕,假以時日也也可以消掉了。
穆雲杳看着心裡也舒坦,面上的表情就很柔和。
素問看着不知爲何心裡也跟着鬆了鬆,把先前的疑問拋到了腦後,規規矩矩的答起話來。
“小姐,咱們院兒裡的銀錢先前也沒人特意管着,就在您屋裡的匣子裡,平時有了什麼現銀都是放到裡頭的。”素問看了穆雲杳一眼,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突然問起這事兒來。
這些時日,她越發覺得小姐變了不少,平日裡雖然還不時有些傻話,人卻明白了許多,靈樞私下裡也更她說過,可見小姐的病要好起來了。
素問心裡是很開心的,她和素問都是孤兒,從小就被將軍府買了來跟在穆雲杳身邊,從懂事兒起,秦瑜就教導她們事事以穆雲杳爲重心。
何況哪個丫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好,自己纔會好,主子過得不好,自己的處境只會更差了。
但心裡雖然是明確的高興,素問不知道爲何,看着有些陌生的穆雲杳,心中又止不住的有些淡淡的悵惘,一深想,又沒什麼原由。
乾脆跑到腦後,素問就聽到穆雲杳的聲音,“拿來瞧瞧。”
素問應了,趕緊拿出一串兒鑰匙將鎖着個櫃子門打開又拿出一個不小的木箱子來,遞到穆雲杳手上,連帶着手中的鑰匙也一併遞給穆雲杳。
穆雲杳看了她一眼,接過打開,沒有準備眼睛就被晃了晃。
原來她還是個小財主!
穆雲杳摸着金銀臉上就忍不住笑出來,拿着金銀好辦事兒,有了這錢,再做什麼就方便不少。
想着今天就要去莊子上,穆雲杳心中一動,吩咐素問遞了兩個結實又不扎眼的荷包來,撿了碎銀子鼓鼓囊囊的裝滿了。
辦完後,在才又心滿意足的拍拍自己的寶庫,把錢匣子遞給素問,想了想,又把鑰匙一起遞回去,“你管着錢我放心。”
話音才落,院子外面就喧譁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