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穆雲杳決定的如此迅速,邢墨珩眼睛裡十分光亮。
穆雲杳又道,“如此再好不過了,既然那麼多人看着這個破龍椅,你我又對權利都沒有什麼心思,不若就回南城,山高路遠,再好不過。”
邢墨珩點點頭,伸手將穆雲杳抱進懷裡。
兩人正抱在一處,脈脈無言,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噓”聲。
邢墨珩和穆雲杳側頭看過去,正是已經約定好的許臻。
許臻面上帶笑,揶揄的看着兩人。
邢墨珩倒是沒有任何羞澀的樣子,十分坦然的看回去,最後反而將許臻看的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湊過去,直接道,“師兄,咱們什麼時候啓程?”
邢墨珩鬆開穆雲杳,將桌上的飯菜推到她面前,才道,“你休息一個時辰,咱們找小路走,這個時候邢墨琂應當也已經發現杳杳離開了,說不定會派人過來追,不可過多的耽擱。”
“是這個理兒。”許臻應和一聲,直接進了邢墨珩之前要好的房間補覺。
一個時辰後,三人重新出發。
宮中,邢墨琂算計着時間,知道邢墨珩已經離開了,終於鬆了口氣。
他顧不上派別人,直接自己帶人往之前關押穆雲杳的南邊兒的院子走去。
看到門上鎖的緊緊的門鎖,邢墨琂心中十分得意。
就是穆雲杳再傾向於邢墨珩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要留下來陪他?
說到底,他們纔是最配的一對。
“來人,開門。”邢墨琂吩咐一個太監過來開麼。
院門打開,院中十分安靜。
這已經是中午要用飯的時候了,他特意趕在這個時間請穆雲杳去一同用飯,按理說不應當這麼冷清纔對。
邢墨琂輕輕皺起了眉頭,走進了屋中。
屋中十分凌亂,破布,碗盤在地上、桌子上十分混亂的散着。
邢墨琂的眉頭皺着越發的緊,“雲杳?雲杳?”
他接連叫了兩三聲,沒有任何人迴應。
邢墨琂心中着急,直接繞着不大的屋子轉了一圈兒,將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個遍,分明就沒有人影。
“人呢!說好的人呢!”
邢墨琂氣極,心想自己怕是已經中了圈套,轉身就對着太監破口大罵起來。
太監們見邢墨琂發火兒,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當下就紛紛跪在了地上。
邢墨琂一股子怒氣兒沒處撒,一腳踹開自己身前的太監,沉着臉回了自己的宮中。
太監們面面相覷,趕緊小聲兒的起身跟上。
邢墨珩之前已經算計好了,早在許臻還未曾出發的時候,就叫疾風按照計劃將素問靈樞送回了將軍府,當真是人不知鬼不覺。
就是日後邢墨琂知道了素問靈樞兩個的去向,他也沒有什麼證據,只要鎮北將軍府一口咬定不是他就沒有辦法。
而在邢墨琂氣惱想辦法的時候,邢驚蟄也已經被疾風找藉口護送到了將軍府“學習武藝”。
另一頭,邢墨珩和穆雲杳、許臻三人,擔心邢墨琂派人跟着,馬不停蹄的加快速度,半日就行到了郝洲。
只在山中歇息一晚,又過了幾
日,三人每日如此行路,已經到了接近麟炎國邊境的地方,而邢墨琂派出的人,也早就被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走進一個峽谷的時候,邢墨珩感受着林間的氣息,突然就皺起了,眉頭。
若是正常的峽谷樹林,理應當有蟬鳴鳥叫,如今已經春日,更是各種動物復甦活動的時候,不應該有這樣一種,死一樣的安靜
沒錯,是死一樣的安靜。
這樣的安靜彷彿是刻意營造出來的一樣,沒有任何的生機。
邢墨珩身經百戰,下意識的就將穆雲杳護在了身後,自己皺着眉頭又往前走了兩步。
突然間,邢墨珩敏銳的側頭一看,正看見林間一個光亮閃過,是金屬反射太陽光纔有的光芒。
“小心,有埋伏!”邢墨珩提醒另一邊兒的許臻,自己護着穆雲杳急急後退。
原本安靜的林間,因爲邢墨珩這一生提醒,瞬間炸裂開來。
既然已經被邢墨珩識破了他們的僞裝,埋伏的人直接從林間衝了出來。
一羣人衝向幾人的地方。
許臻雖然不會武力,但勝在聰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袖口子裡抽出了一個十分精細的弩*弓,拿在手裡,數個小短劍齊齊發出,一時間埋伏的人發出了幾聲慘叫。
邢墨珩一手一柄劍,長短劍相互配合,直接殺了衝過來不長眼睛的人。
穆雲杳在兩人身後,也從袖口裡拿出一個與許臻雷同的弩*弓來。
摺尺只有他們三人上路,且只有邢墨珩一個功夫高的,是以幾個人十分小心,早就給穆雲杳和許臻準備好了合意的暗器。
也正是因爲這份兒小心,今日救了幾人一命。
然而,雖然穆雲杳和許臻手中都有弓弩,邢墨珩又功夫十分高強,但架不住埋伏的人似乎十分之多,竟然有了種絡繹不絕的感覺。
穆雲杳心中一緊,越發的瞄準起來。
她眯着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像是搜尋獵物的野獸,敏銳的落在自己狩獵的目標上。
手已經拉起了開關——
看到一張頗爲熟悉的臉,穆雲杳的手一抖,那幾只短劍就直接射偏落在了地上。
那人一頓,挑釁的看了眼穆雲杳,直接向叢林深處跑去。
穆雲杳一頓,顧不上其他,拋下邢墨珩和許臻就向着叢林深處追了過去。
那人分明就是翳嬋!
穆雲杳一邊兒跑,一邊兒將手中的劍又插進了弓弩裡,向着翳嬋奔跑的方向瞄準。
然而,雖然能看見翳嬋的身影,但兩人的距離有些遙遠,手中弓弩雖然能夠瞄準,但這樣遠離的距離卻難以直接將翳嬋打傷。
沒有辦法,穆雲杳只等加快速度,更快的追了上去。
“翳嬋!”
穆雲杳直接喊了一聲腳下迅速的運轉着。
追到了一片有些寬闊的地方,卻突然沒有了翳嬋的影子。
穆雲杳停下來,四處張望着,往後倒着退了兩步。
“啊!”穆
雲杳一聲尖叫,卻是突然從地下衝出一個十分寬廣的大網,直接將她困在了網中。
大網帶着穆雲杳一起,不停的上升,終於停在了樹的頂端。
穆雲杳看着離自己很遠的地面,心中不由有些發虛。
她不會輕功,若是這網破了,只能是意思,如今只有等邢墨珩過來,她纔有望能活下去。
可若是在邢墨珩之前,被別人發現了這個地方,那她就只有一死。
面具雲杳不想死,也不能死,她堅持的端起了自己手中的弓弩,直接對準了下方。
手裡端着弓弩,穆雲杳四處轉動着自己的視線,生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突然飛出一個敵人。
更奇怪的是,她之前一直追逐着的翳嬋,卻也沒有了影子,縱然此刻她在高處,視野開闊,也沒有再看到。
穆雲杳繼續轉動着身子,手裡的弓弩,突然對上了一雙十分冰冷的眼睛。
那眼睛是藍色的,圓溜溜的從樹上看過來。
穆雲杳的瞳孔驟然緊縮,不可置信的看過去。
那樹上,竟然盤着一條十分粗壯的巨蛇,看上去得有四五個成人那麼長,一個人身那麼粗。
此時正憤怒的吐着紫紅色的蛇信,冰冷的眼睛,緊緊的落在穆雲杳身上,憤怒的盯着這個突如其來的闖入者。
看着那隻巨蛇,穆雲杳絲毫不懷疑,若是那蛇一個張口衝過來,她和這張網都會一口被它吞入腹中。
穆雲杳不敢輕舉妄動,看着蛇身上的鱗片,更不確定自己手中的箭矢能夠對它造成有力的傷害。
況且,這蛇的七寸,也藏在盤在一起的身子下面,在她這個角度,根本就打不到。
一瞬間,穆雲杳甚至連呼吸都不敢了。
邢墨珩雖然一直在與別人打鬥,但也一直關注着穆雲杳的狀態。
畢竟不管穆雲杳手中有着多麼先進的武器,他仍舊是習慣性的止不住的擔心。
眼看着穆雲杳追着一個人跑了,邢墨珩直接將利劍抹了眼前人的脖子,想要跟過去。
然而身後卻又突然衝出來了兩個黑衣人,將邢墨珩攔了下來。
邢墨珩眼中盡是戾氣,直接回身,十分迅速的消滅了這兩個黑衣人,然而,片刻,又有新的人衝過來。
邢墨珩十分不耐,恨不得直接甩出炸藥,將眼前的人都炸裂的時候,突然從後方加入了一男一女,不知是什麼來歷,但是兩人已經幫他將人攔了下來,直接加入了戰鬥。
邢墨珩這才脫身,心急火燎的向着穆雲杳之前的方向追過去。
他一路狂奔,纔到近處,擡頭就發現了被困在網中的穆雲杳。
邢墨珩心中鬆口氣,“杳杳!”
他叫了一聲,舉着自己的劍就要藉着樹幹的力氣衝上去。
穆雲杳發現他的動機,咬着嘴不敢發出聲音,十分用力的搖頭,連帶着網和樹杈都跟着晃動起來。
邢墨珩不知道她爲何如此,順着穆雲杳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條十分龐大的巨蛇盤在穆雲杳所在的樹上,正對她虎視眈眈。
邢墨珩心中瞬間的緊縮,手中的劍鬥有些發抖。
然而不等他和穆雲杳做更多的反應,那巨蛇因爲方纔穆雲杳帶來的抖動,和她的入侵,已經十分暴怒,圓溜溜的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直接藉着樹的力量,張着血盆大口,朝着穆雲杳的方向衝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