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嘿嘿”的笑了幾聲,臉上帶着些許垂涎的神色,對着邢墨珩調侃道,“你家的娘子倒是好瞧,怪不得這就已經護上了,哈哈。”
侍衛笑的放肆,惹得旁邊看着檢查行禮的侍衛,也看着穆雲杳,頗爲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傻子都都能看出他們目光中對於穆雲杳美色的垂涎,看的穆雲杳都不由後悔,忘了在臉上做些手腳再出來。
邢墨珩手中已經握成了拳頭,穆雲杳眼尖的看見了,趕緊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拍了拍邢墨珩的後背。
邢墨珩這才反應過來,握着的拳頭鬆了鬆,對着守衛皮笑肉不笑道,“軍爺,檢查好了麼?”
他這已經帶上了幾分氣惱了,檢查的侍衛也看的出來。
可雙方,不論是邢墨珩,還是守城的侍衛都不想因爲這事兒鬧將起來,畢竟若是出了事兒,耽誤了貿易區的進項,這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是擔待不起的。
侍衛對着穆雲杳又看了兩眼,才慢悠悠的道,“檢查好了,進去吧。”
邢墨珩不欲多留,直接又將穆雲杳塞上了馬車,侍衛回頭看了又是一通好笑,甚至開始與一旁的侍衛,開起了葷笑話。
邢墨珩聽不下去,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直接就將這嘴上沒有把門兒的侍衛直接殺死,粗口吩咐雷霆道,“趕緊啓程!”
雷霆知道自家王爺這是吃味了,哪兒敢反駁,當下就在直接揚着馬鞭子驅車離開,把後頭侍衛得意的笑聲甩的老遠。
既然已經來了麟炎國境內,又離天色徹底暗下去還有些時間,幾人乾脆真的做成了貿易商人的樣子,在交易市場上交了攤子前,將自己帶來的動物的皮毛,茶葉,玉器瓷器等東西,一一擺了出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笛梵個,順風行事,這個商人攤子就是幾人最好的僞裝。
馬車就停在攤子的後面,穆雲杳和邢墨珩坐在馬成中,扮成下人的三人收拾着攤子。
許是幾個人帶來的東西成色都十分不錯,不一會兒甚至已經開始有生意上門了。
許臻腦子轉得快,不敢輕易要價,或過高,或過低,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乾脆就直接興致勃勃的問來買東西的顧客,“您甭問我,若是我說了個價格,您不合適也不會買,乾脆您就與我說說您心中的價格,我看看是否能接受。”
客人琢磨着說了一個價格,許臻是個鬼機靈,又通讀各種數目,知道客人往往要說的低上那麼幾成,當下就裝出討價還價的樣子來。
沒想到這一番生意還以一個不錯的價格成交了,許臻哪兒當過商人,玩兒的越發興致勃勃得心應手。
到了下午接近傍晚的時間,這個新來的攤子,已經像這市場中許許多多的攤子一樣,有着那麼些人流,不多不少,絲毫不突兀也不奇怪。
穆雲杳和邢墨珩在馬車中依偎着歇息了幾個時辰,已經給睡得飽了。
從邢墨珩腿上擡起頭,穆雲杳聽着馬車外面還在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由笑着嘆口氣,“許臻倒是個聰明的,清明師兄也是,沒想到也是個狡猾的,反倒是雷霆,若是隻他一個人,怕是直接將這東西賤賣了暴露了。”
邢
墨珩點點頭,心中也覺得許臻做的不錯。
可聽着穆雲杳誇獎許臻的話,心中怎麼也不舒坦。
伸手把玩着穆雲杳的耳邊的碎髮,邢墨珩頗有些吃味的問道,“我不聰明?”
“你?”
穆雲杳聽着這沒來頭的問話不由好笑,當下也就真的控制不住笑起來。
邢墨珩看穆雲杳笑的開懷,心中也覺得十分愉悅。
面上卻故意做出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口中磨叨着什麼 “一到本王你就笑了”的話,在穆雲杳面上偷香了一番。
穆雲杳被他碎鬍子扎的笑的岔氣,才斷斷續續的求了繞。
兩人安靜下來,穆雲杳聽着市場上吵吵鬧鬧的聲音,心中也跟着癢癢,“要不咱們也下去賣賣東西,許臻他們幾個也忙了一個下午了,正好都休息休息。”
“這麼點兒事兒算什麼的,都是會功夫能打仗的。”邢墨珩心中不樂意,還惦記着之前以爲穆雲杳容貌,惹來別人覬覦的事兒。
“那兩個會功夫的自然是不累,也沒見他們兩個做什麼,我說的不是許臻麼。”穆雲杳再接再厲的攛掇着,雖然嘴上說着是爲了叫許臻休息休息,可卻着實是因爲自己看着心裡也癢癢了,想要出去玩兒玩兒。
聽穆雲杳提了好幾次許臻了,邢墨珩越發的不樂意,就是不說話。
穆雲杳見他如此,也想起之前的事情了,討好道,“我帶了面紗出去吧,我看路上不少的女子也帶了面紗,這兒挨着沙漠,灰塵也夠大的。”
邢墨珩這纔看了穆雲杳一眼,見她乖覺,終究是點點頭應了下來,帶着穆雲杳下了車。
雖然是如此,換人的時候,還是不由冷冷的瞪了許臻幾眼,看的許臻背後冒涼氣又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動了太歲頭上的土。
穆雲杳出來後好奇的四處打量着,有了許臻先前的明碼標價,這時候做起事情來也得心應手。
到底不是喜歡與人打交道的人,沒一會兒穆雲杳就累了,可來往人仍舊是絡繹不絕的樣子。
原來這麟炎國的貿易市場,也算上夜市,只要交了攤子費,你樂意開到什麼時候,就可以開到什麼時候。
這個時候若是貿然離開,反而顯得格格不入。
反正夜色也不深,邢墨珩和穆雲杳也乾脆就不着急,在一旁坐着,偶爾跟詢問的人搭上兩句話。
這來往的什麼人都有,人多嘴雜,也有不少的八卦。
看到一羣將士打扮的人從東邊的入口進來的時候,穆雲杳和邢墨珩對視了一眼,瞬間就豎起了耳朵。
那行侍衛手裡都提着東西,也沒有什麼閒逛的意思,可見是爲了走近路才進了市場。
快走進邢墨珩和穆雲杳攤位的時候,只聽那幾個侍衛笑聲的談論着什麼話。
邢墨珩耳力好,敏感的捕捉到了“大祭司”這樣的字眼,當下越發集中了精力。
只聽那一行人道,“大祭司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誰敢不停大祭司的命令,一說是大祭司要用,一個一個動作快着呢!”
一個將士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又故作小聲道,“能不這樣麼,沒見皇上都對
大祭司言聽計從的。”
“那哪兒是言聽計從,分明是皇上被大祭司……”說到了敏感的地方,那人驀地住了嘴,掩飾的笑了笑。
其他幾個將士似乎也是知道那說了半截子的事兒,也沒人追問,只是轉移了話題,“趕緊着的,可別耽誤了獻祭的點子。”
……
幾個將士已經走過了邢墨珩和穆雲杳的攤子,遠遠的,只聽見這麼最後一句話。
穆雲杳到底沒有功夫再身,只聽了一些尾音,一知半解的看了眼邢墨珩,湊過去耳語道,“說了什麼?”
邢墨珩乾脆直接將穆雲杳抱到了腿上,外人看上去就是夫妻兩個調笑的樣子。
邢墨珩藉着機會,將自己聽到的盡數告訴了穆雲杳。
穆雲杳當即就是面色一沉,還好又面紗擋着,看不分明。
“照這樣說,這個甭管是那個國王被所謂的大祭司怎麼樣了,但這個國家背後的實際掌權者是大祭司卻是沒跑的。”
邢墨珩點點頭,“也說的通,原本這麟炎國就是一個宗教信仰十分強烈的國家,自古以來,大祭司、祭司、女巫等都有着不小的權利,和許多的追隨者。”
穆雲杳點點頭,“他們方纔還說什麼獻祭?聽着總不是什麼好話,難道就是今天晚上?”
“照這幾個人所言應當就是如此,不過到底是如何,還要晚上親眼見了才能分曉。”邢墨珩謹慎的道,今日的事兒,總之不會太平。
穆雲杳也知道這時候沒有什麼判斷的依據,看了眼攤子前面仍舊來來往往的人羣,建議道,“乾脆咱們就將這個攤子買下來,或者是長久的租賃下去,然後派人來看着,這處人潮洶涌,又有四面八方各種各樣的人,實在是探聽消息的好地方。”
“我正有此意。”邢墨珩也早想到了這處,“等回去後就派人過來,接管這個地方,縱然是日後停了戰爭,也能窺得先機。”
穆雲杳頓首,兩人不再多言,心中都開始惦記晚上的行動。
入了夜,天上的星星都顯得越發的明亮了,市場上的行人竟然還沒有減少幾分。
周圍的攤子更是沒有關閉都,只是有的換了人,都在興致勃勃的招攬這顧客。
穆雲杳和邢墨珩對視一眼,如今不是撤攤的好時機,反而容易被人盯上。
“不然就咱們兩人去探探?”穆雲杳試探着提議道,“夜訪這種事兒,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反正有你在,我也不會受傷。”
後面一句話穆雲杳說的篤定,邢墨珩一聽,便下意識的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二人吩咐妥當,收拾一番,都換了一身溶於夜色的黑衣,裝作遊覽的客人,不經意的走向了麟炎國的軍隊。
或許是因爲背靠着自己的國家,麟炎國的軍隊守衛並不是十分的森嚴。
邢墨珩站在樹上探看了片刻,便確定了麟炎國的巡邏路線和時間週期。
覷着機會,直接帶着穆雲杳從側面的高牆跳了進去。
兩人落地,邢墨珩辨別了一下方向,直接帶着穆雲杳從邊角摸了過去。
一個又一個帳篷,竟然幾乎沒有人,而不遠處的卻發來出了齊齊的喊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