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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沒有死。
清雅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九阿哥房裡那再熟悉不過大牀上。外邊的長衫早已經失去了蹤影,雪白的中衣潔淨如新,別說刀口子,就是血絲都沒有一星半點的。
“哎呀,你醒啦!”牀頭邊坐着一位穿淡紫色大宮女服飾的姑娘,見到她醒來,高興的站了起來。這姑娘,不是鈕鈷祿氏麼?看來她果然藉着這次機會進宮了。
鈕鈷祿氏一把坐到牀邊上,柔聲說道你可算是醒了。當時我看着你和九阿哥被打,可着急得不行了,只是我一個弱女子,也打不過那些土匪,好在後來我通知的城衛軍及時趕到了。不然你可就危險了。不過說來你也是福大命大,正好我家有祖傳的靈藥,才堪堪保住了你這條小命兒……”
“我這衣服可是你換的?”若是她換的,豈不是女子身份暴露了。
那鈕鈷祿氏俏臉一紅,嗔怪道瞧你說的,男女授受不親,我哪裡會給你換衣裳,是太醫院一位姓王的太醫給換的。”
原來是那個大清包公王太醫啊,那倒是個與佟家關係好的。
“對了,佟少爺,小女自幼得了串菩提子手串兒,這些年來一直都想尋個一模一樣的好湊成一對,卻是沒有緣分。那日在地窖裡,見到你手上恰好有這麼一串,不可否割愛於我?”
看來空間手串還是暴露了。難怪先強調了一番的救命之恩,然後才求手串兒,若是不知情的,定然就送予她了,畢竟救命之恩比天大。
清雅看着眼前一副渴求樣子的鈕鈷祿氏,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上輩子,因這手串丟了命,這輩子,居然因這手串撿回了命。
想來那日這鈕鈷祿氏見到手中的手串,一眼便認出了這是與她的手串同出一源的雙生空間,但是當時九阿哥、城衛軍都在場,無法上前搶奪,才只好拿出靈藥救了她,再想辦法將手串騙到手。
“求了介德一命,介德本該雙手奉上這手串兒。奈何介德多災多難,這手串兒是瑪法特意爲介德求着鎮魂的,如今瑪法已經不在人世,爲人子孫,實在是不敢隨意捨棄,還請見諒。”
清雅話音剛落,只見那鈕鈷祿氏臉色一轉,厲聲說道雲曦連祖傳的秘藥都拿出來救了佟少爺,現如今只求這麼個小小的木頭手串兒,佟少爺都不肯答應,委實非大所爲。”
這鈕鈷祿氏聲音一下拔高,震得院子裡的小丫頭們都息了聲,原先嘰嘰喳喳的閒聊聲,一下子停頓了下來。
“雲曦,可是佟少爺醒了?宜主子還等着問話呢。”鈕鈷祿氏一聽,臉色緩和下來,是她太急躁了,不過空間是她最大的依仗,現如今看到別人也有了,叫她怎能不慌。好在這古代人根本就不滴血認主之事,想來這個佟少爺還根本就不這是個空間,罷了,來日方長。
待清雅穿好了衣服,便由着那鈕鈷祿氏和先前的小宮女雀兒領着往承乾宮走去。雖然小命是保住了,但是走路幅度過大時,傷口周圍的肌肉還是扯得抽抽的疼。不一會兒,清雅的中衣便全汗溼了。
承乾宮因爲是先朝寵妃董鄂氏的舊宮,與一般的宮室相比,要顯得華貴許多。據說原本宜妃娘娘剛進宮時倒也不是個聖眷濃厚的,直到九阿哥三歲那年,她彷佛一下子有了運道似的,被康熙爺給寵上了天。
連先前一直空着的承乾宮,都賞給了她一人獨居。這聖上原本是極其節儉的,但是爲了宜妃娘娘,竟然大興土木,硬是將那承乾宮翻修了一遍,如今這宮裡的奢華程度,怕是當年元后赫舍里氏的宮寢都比不上的。
清雅走進承乾宮的時候,宜妃娘娘側臥在一張小榻上,榮梅姑姑正在細心的爲她修着指甲,大丫頭燈芝在一旁輕輕的打着扇兒。雲曦一進門,便衝着宜妃娘娘福了福身,乖乖地站到一旁煮酒撫琴去了。
宜妃娘娘也有一雙誘人的桃花眼,這或許是她和九阿哥母子二人唯一一個相像的地方,一個流轉,就在人心中泛起波瀾。平日裡見她,都是一副直來直往的爽利樣子,現如今就這樣鬆垮垮的臥着,真是別有一番慵懶風情。
大殿裡的焚的是茉莉香,很難想象,像宜妃娘娘這樣的女子,居然會喜歡這種清新的香味。她原本以爲,會更濃烈一些,譬如牡丹、玫瑰之類的,與她的氣質更爲的匹配。
那宜妃娘娘見清雅走了進來,懶懶的從榻上坐了起來,那燈芝便端了個雕着並蒂蓮花的銅盆兒跪在一旁,宜妃從榻旁的小桌子上端了一盞茶,漱了漱口,方纔輕輕笑道介德來了,快別多禮了。賜座。雲曦也是,這天兒頭熱得很,別忙着彈琴了吧,喝杯花茶。”
清雅不敢鬆懈,依舊行了個禮,輕輕的坐在丫頭們剛搬的小凳子邊上,腰桿挺得直直的。
那鈕鈷祿·雲曦嬌聲一笑,說道還是宜妃娘娘最疼人了。”
宜妃被她這麼一撒嬌,笑得更歡了就你是個乖覺的。此番小九撿回一條命,還真是躲虧了你們倆了。”
“雲曦啊,就是個路見不平的。倒是九阿哥與佟少爺才真是情深呢。起初那壞人可是下手招招狠辣,九阿哥一直將佟少爺護在身後,真是天下少有的好主子。”
清雅一聽,心道不好,這個鈕鈷祿氏真是個奸猾的,見來軟的要不到空間手串,就想來硬的逼得他無路可退,最後只能將那物乖乖奉上麼。
果然,那宜妃一聽,變了臉色。這奴才爲主子去死,都是應該,可是那主子爲了奴才擋拳,算是個事!“還有這等事?我們小九就是個心善的。”
“可不是,九阿哥不僅是個心善的,還是個福大的。只不過這宮外到底危險多,九爺出宮按說應該有大隊侍衛貼身保護纔是,就只帶了佟少爺一人啊……這受了傷,可把皇上和娘娘都心疼壞了。”
宜妃的臉色這下子可是鐵青的了。皇子若照規矩出宮,那自然是有侍衛保護的,可是小九這次是爬牆出去的,在這佟佳·介德進宮之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皇上不僅不心疼,反而連面子上的那些耐心,都要消磨殆盡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有些惱怒,“原本介德你私自帶皇子出宮,可是要打三十大板的,但是念在你救了九阿哥一命,一會自去領十板子吧。”說着也不看跪在地上領罰的清雅,轉頭對雲曦說道雖然皇上平日裡將小九寵得是無法無天,但是這次他是真的惱了,雲曦你是個主意多的,且說有辦法能讓皇上消消氣。”
很好,她的一條命竟然只值二十板子。看着宜妃比起的,更加關心皇上的看法,清雅突然覺得很爲九阿哥不值。有這樣的母親,也難怪他在宮裡,過的艱苦異常。
鈕鈷祿·雲曦得意的看了趴在地上的清雅一眼,回道皇上最是注重孝道的了,不若讓九阿哥準備幾份禮物,親手送給皇上。”
“鈕鈷祿說得對。介德倒是兩份禮物,特別適合送給皇上。”
宜妃見清雅還跪在一旁,有些不悅。雖然她不覺得這人能想出好主意來,不過說說倒是無妨的。“你且說來聽聽。”
“一是京城新出的一款抹茶蛋糕,味道清新怡人,九阿哥此番出宮,正是爲了孝敬娘娘,那蛋糕想來最是延年益壽,美容養顏了。並且,這糕點甚是珍貴,只有像九阿哥這樣的貴人親自到場,纔買得到。不過可惜,我們在那店裡被人迷暈了,還來不及將那糕點帶給娘娘品嚐。”
“哦,你說的這個抹茶蛋糕,小九和小十以前倒是帶給我和貴妃娘娘嘗過,確實是個好味道的。不過這店家倒真不樣,不過是個點心兒,居然還勞煩貴主子親自去。更何況,還有人敢在那裡對客人出手,真真是個膽大的。這種店兒就該封了,哪裡還敢吃她家的。這個不好,第二個呢。”
鈕鈷祿·雲曦,你先對姐下手,姐不還擊,也實在是太對不起姐武林女好漢的名頭了。想來宜妃娘娘金口一開,這對那西洋果子鋪的評價一下子就能漫天飛去,即便是不強行關了它,又還有哪家的達官貴人敢去那裡光顧呢?
“這第二個,便是鈕鈷祿纔有的寶物了。九阿哥與介德危在旦夕,虧得鈕鈷祿贈藥相救,方得保住性命。鈕鈷祿尚不我與九阿哥是何人,便能夠拔刀相助,慷慨解囊,真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善人。這藥效果奇佳,只是不鈕鈷祿……”
鈕鈷祿氏一聽,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她普通一下跪倒在地娘娘,這藥乃我祖傳秘藥,唯有兩顆。”
這次倒是她莽撞了,原本想着救了九阿哥可以借宜妃的力,進到宮裡來與衆位阿哥培養感情。憑藉她的美貌與智慧,還怕那些沒見識的阿哥們不對她傾心?卻不想那藥效果神奇,定然會引起旁人的覬覦。這佟佳·介德不說,那太醫院的王太醫就已經對這藥的配方糾纏不休了。眼下,她只有死咬着只有兩顆的說法。不然空間的事情就容易曝光了,那可是她最大的依仗。
想着她恨恨地瞪了不遠處的佟佳·介德一眼,這小子,剛封了她的鋪子還不算,還讓她因爲藥的事情,得罪了宜妃。
宜妃見沒有藥,懷疑的看了鈕鈷祿氏一眼,天下可能會有人將的保命仙丹送給兩個不認識的人吃,反倒是一顆不留?看來這鈕鈷祿氏也不是個忠心的。
她失望的擺了擺手,說道本宮乏了,你們且先下去吧。介德身子未愈,那板子且先記着吧。”說罷,看也沒有看鈕鈷祿氏一眼,便走進內室去了。
見宜妃已經遠去,清雅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踉蹌着站了起來,好在宜妃最後放過了她,不然幾板子下去,她這條剛救的小命又要去掉一半了。
也不去看那還癱在地上的鈕鈷祿氏,清雅昂着頭,挺着胸,徑直的往阿哥所走去。也不那人了沒有,傷可全好了,皇上有沒有責罰他?
還有最關鍵的是,他那日爲說沒有人等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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