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寇家人如今喪盡天良,爲了修真,竟然對凡人出手,已是徹徹底底的墮入邪道,自然不必手下留情。
這七陽絕殺陣是空間之中現在有的對付陰氣之物極其有效的陣法,而且陣盤陣旗俱全。只是這個陣法卻有一個極大的缺點,需要將那陣盤放入陰氣最盛的中心之處。正所謂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九阿哥抱着清雅睡在水管家小院的木板牀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摸着她的肚子,說起來奇怪,來到現代之後,她的孕吐反應便全部消失了,胃口也大開,晚上水管家做的白斬雞,都吃了好大一盤兒,就衝着這,九阿哥也覺得,他們這一趟是來對了。
而且,這次現代之旅,還讓他知道了,他的媳婦兒,到底是爲什麼會穿越時空,來到他的身邊,原來這都是宿命。那是不是,他的丈母孃,也早在預示之中,瞧見了他對清雅的好呢?想必她也是極其滿意這個女婿的吧!
想到這裡,九阿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胤禟,你明兒個切記與我寸步不離,若是真有危險,咱們也不必抱着必死之心,要想着在家裡,還有三個孩子等着我們回去呢,到時候,我可以帶着你,一同進入空間,咱們回大清去修煉個二十年,我就不信,還鬥不過那老鬼婆。”
九阿哥摸了摸清雅的髮絲,鄭重的說道:“我要與你同一天死。所以,你不死,我便不會死。”
次日一早,夫妻二人便坐了水管家的車去了市裡頭,又在那泥乎乎的路口,等着回程的幽靈車。
看着清雅與九阿哥毫不猶豫的踏上了那載滿鬼魅的幽靈車,水管家擔憂的嘆了口氣,如今只能夠祈禱小姐與那位看起來怪怪的木家女婿能夠此行成功了。
幽靈車裡坐滿了人,恰恰剩了兩個空位。若是凡人,實在是難以看出這車上的人與常人有何不同,可是清雅與是知道,這些人全身都是死氣,甚至散發出一股腐朽的屍臭,令人作嘔。
他們面無表情,只是呆愣愣地坐在那裡,機械地說着一些看起來尋常的話,顯然,這個控制鬼屍的人,手段並不高明。而那司機,雖然全身也圍繞着死氣,卻異常的靈活,能夠應對自如。不一會兒便與清雅和九阿哥套起話來。
“你們是兩口子吧,長得可真俊,這是要去哪裡呢?”
清雅與九阿哥對視了一眼,笑道:“我們夫妻是冒險愛好者,聽聞這山裡有許多靈異傳說,這不想來練一練膽。司機大哥,我們也是初來此地,就直接到那終點站便可以了。”
那司機一聽,詭異的笑出了聲,“還真是巧了,我們這車上的都是要直達木寇山的,不若我們一路上便不停車,直接進山好了。”
九阿哥收回神識,衝着清雅點了點頭,這人果然是個修士,只不過修爲低下,堪堪入門而已,自然是看不出二人的身份與修爲。
“大哥,那敢情好,只是不耽誤您的事兒吧。”
“哪裡,怎麼會耽誤,好了,你們坐穩咯!”
一瞬之間,這幽靈車竟然像是上了發條似的,猛的朝前飛奔起來,很快便超過了前面的巴士,直直的撞入山體之中。
那司機見二人毫不驚訝,深知不妥,雙手掐訣,那周圍坐着的衆乘客突然都站了起來,雙眼發出綠色的火光,朝着二人猛撲過來。
到底是修爲差距甚大,清雅與九阿哥又修煉的是正道,方一擡手,那些鬼魅便化成了灰,只留下一堆枯骨。司機見二人甚是厲害,剛欲呼救,卻發現已然動彈不得,清雅手裡帶着血腥味,隱隱之間帶着嗜血歡愉的彎刀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二人到底是誰?修爲竟然與寇家家主鬼婆婆不相上下,瞧着女子使的刀,不像是正派之物,那功法卻是正氣十足,恰好是他鬼族的剋星,莫不是上門來尋仇的。
“帶我們去見鬼婆婆,不要耍花樣,不然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那司機打了個寒顫,往日裡他們都是這樣在其他隱世家族面前作威作福的,沒有想到,今兒個,風水輪流轉,竟然陰溝裡翻了船。他寇力不過是個外圍修士,自然是保住小命兒要緊,他朝着清雅眨了眨眼,示意他會乖乖聽話。
清雅與九阿哥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將那彎刀收起,往那司機口裡扔進了一顆看起來便毒性十足的藥丸,解開了他身上的禁制,“前頭帶路吧,不要耍花樣,否則你就等着腸穿肚爛吧。”
那司機倒是個識時務的,點了點頭。帶着二人便去了木寇山最陰處,鬼婆婆清修所在之地。這寇家全都是鬼修,青天白日,正是陽氣重的時候,他們紛紛躲在洞穴裡不出世,所以倒是靜悄悄地,一個人影都瞧不見。
木寇山死氣沉沉。
“婆婆,今兒個抓了兩條魚,給您送過來了。”
看來這邊是他們的暗號了,這所謂的魚,便是供那老妖婦修煉所用的凡體吧。
“兩位道友,要拜訪我鬼婆婆直來便是,又何必爲難小輩呢。”不一會兒,那屋子裡傳來了一陣不男不女的笑聲,一個黑影陡然之間從屋子裡躥了出來,二話不說,提幡便戰。自古正邪不兩立,這老妖婦想必見多識廣,隱隱地感覺到清雅身上抑制不住的殺氣了。
清雅瞧她那招魂幡,黑煙滾滾,隱隱之間有鬼魂的哭泣之聲,顯然害人不淺,這下子更是怒極。便是見慣了大清酷刑的九阿哥,也爲這妖婦的心狠手辣感到咋舌,這得害了多少人命,纔得到如此濃重的怨氣,更可惡的是,她還將這等邪惡之事,全賴在了木家人頭上。
清雅此番是來爲木家報仇雪恨的,使用的自然是木家劍招,而九阿哥則選擇了一個與他極其相配的法寶,白玉算盤。
一下子,現場火光四射,狂風四作,將那附近的屋頂都掀了開來。老妖婦桀桀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木家餘孽。難怪我那孫女雲曦的本命燈暗淡了不少,想來你爲你所害吧。”
清雅與九阿哥聞言心中一驚,本命燈暗淡不少是什麼意思?暗淡卻說明了燈未滅,難不成,雲曦尚未死?
不好,清雅陡然之間想到,那雲曦雖然被她使了阻靈仙藥,又被捆仙索鎖着,但是她到底是築基修士,元神在最後一瞬間,逃脫了一部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真是如此,那她應該會去尋了個有靈根的身體,進行奪舍。
是誰?雲曦死了之後,有誰的身上發生了變化?爲何燕子樓沒有任何消息傳來,看來,若是回到大清之後,他們必須搞清楚這件事情,以絕後患。
只是此刻不是想這事的事情,那老妖婦招魂幡一搖,平地裡陡然出現了一位鬼王。而她自己卻生生的吐了一口血,顯然這鬼王是她在清雅與九阿哥兩個築基修士的壓力之下,強行召喚出來,耗損了她不少真元。
九阿哥衝着清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屋子裡放置那陣盤,自己在這裡對付鬼王。
清雅卻搖了搖頭,她比九阿哥修行時間長,且又實戰經驗豐富一些,再加上還有保命空間,安全自然是不在話下。還是九阿哥去放置陣盤來得比較好。
九阿哥瞧着她犯了倔脾氣,也不拘泥,拿着陣盤一個縱身便躍進了那小屋。
鬼婆見狀,心知他們另有打算,剛欲阻攔,卻見清雅一把符籙扔了過來,讓她有些手忙腳亂。若說她適才一心想要置二人於死地,如今卻想要對這丫頭好好的使使搜魂之術,如今修真界凋零,便是如此古老的寇家,都沒有這麼多的符籙和法寶供她揮霍,這丫頭卻有,想來是有了大機緣。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臭丫頭竟然能夠與那鬼王打了個平手,雖然她的法術使得還有些生硬,戰鬥意識卻令人咂舌,犯了一次的錯誤,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這等妖孽,必須死,否則便是她鬼族的心頭大患。鬼婆婆剛欲使出她的大殺器。卻只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陡然之間,這木寇山竟然像是被揭開了天幕一般,強烈的陽光直射着大地,讓人睜不開眼。那鬼王放棄了清雅,轉身往招魂幡裡跑,可惜還沒有跑到目的地,便融化在了陽光了。
鬼婆婆大驚失色,適才那進屋的男子到底使了什麼妖術,竟然對他們鬼族有如此強勁的功效。這強烈的陽氣,讓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像是巧克力一般,將要融化了。
清雅卻是心頭一喜,想來九阿哥已經成功的啓動了七陽絕殺之陣,這鬼族之人,今兒個是全都逃不掉了。
“木家妖女,這是什麼法術,老婦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
這老妖婆不是水命之人,自然也就無緣使用寇家的那串空間,這七陽絕殺陣她如何能夠知曉。
可惜,清雅並不打算解釋,“老妖婆,今兒個要你爲我木家血債血償。鬼族之人,見一個殺一個,絕不留情。”
說着,清雅提劍而上,將昨兒個水管家給她的那把木劍狠狠地插入老妖婦的丹田之處,悔了她的金丹。接着又是一劍,斬滅了她出逃的元神。犯過一次的錯誤,絕對不能犯第二次。
接下來,鬼族族人所在之地,哀嚎遍野,片刻過後,整個山林迴歸了靜寂。
清雅撲進九阿哥的懷裡,鼻頭酸了酸的:“胤禟,我們回家吧,我的心願已了,從此之後,有你和孩子的地方,方纔是我的家。”
九阿哥笑了笑,“好,我們回家。不過你得讓我這個女婿去給岳父岳母上柱清香了再走吧,這樣他們也放心一些。”
“嗯。對了,你在裡頭可有什麼發現?雲曦她?”
九阿哥面色一正,“雲曦的本命燈的確還亮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