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又是跪!
又是想在自己身上施加恥辱,她來到這裡纔多久,可是已經受辱多少次了?她不反抗,就一個個都把她當做軟柿子任捏不成?
眼見凰殤昔低臉不語,似乎是在思考,可是紫荊太后她看得出,凰殤昔這是以無聲拒絕她。
哼!
她冷哼一聲,扯動脣瓣,“再加三十杖棍,不用顧及他的身份,給哀家狠狠地往死裡打!”
那句“往死裡打”深深刺激着凰殤昔的神經,她擰眉看向門外,傾蕭已經幾乎要昏厥過去,脣邊那刺眼的血液依舊明顯,臉上已經沒有血色,她心臟猛地一震,有種來至心底的驚慌。
八十杖棍那是怎樣的酷刑?就算一個練武之人,體格稍有不慎就會命喪黃泉。
傾蕭,傾蕭……太后,你這是在逼我?你這是在威脅我?我平生,最討厭就是威脅……
可是討厭又如何,她有反抗的能力麼?她現在別無他路,身在屋檐下,只有用“忍”字,忍辱偷生,苟延殘喘!
而下一秒,“撲通”一聲,方纔還在堅持桀驁的凰殤昔,這一刻撐着雙手,將無力的雙腿屈起,用着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聲音哀求。
“太后,求你,你就饒了傾蕭了吧……”
她這一跪,上方至始至終都淡定自若地坐着看戲的東陵梵湮,黑眸閃過一絲異樣,隱隱看出了怒火。
攝魂般的眸子緊緊地盯着下方懇求紫荊太后的凰殤昔。
他記得,桀驁如她,就是死也不肯低下高貴的頭跪下向任何人求饒,就連他也不例外。
那日,她就是寧願趴下來舔食,也不肯跪下求他一聲,放過她……
如今,居然是爲了一個男人?
一簇不知名的怒火在他內力燃燒起來,她是皇后,是他的女人,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爲別的男人屈下身段?凰殤昔,你是不是真的以爲可以和紫荊太子在一起?
那張絕美的俊顏上,佈滿了狂風驟雨,陰沉地讓他旁邊的雷霆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皇后,你沒有磕頭,誠意似乎還不夠!”
太后真是一點也不打算放過凰殤昔,一腳踩到她的手背上,狠狠地碾着!
然而凰殤昔本就是用雙手支撐着身體,被太后碾了的手觸痛一下子使不上力,只有一隻手支撐着顯然不足,令得她的身子猛地歪斜倒在地上。
而太后對此只一笑而過,絲毫不打算鬆開腳,反而更爲猖狂地踩上了她另一隻小手,嘴上更沒有停歇。
“錯了錯了,哀家要得是磕頭,不是讓你像條狗一樣趴在哀家腳步。”
凰殤昔咬牙忍痛,沒有坑聲,只期望紫荊太后能放過清蕭,可是,當她靜下來什麼也不想的時候,那一百一十杖責已經打完,而皇傾蕭,更是拖回驛館了。
凰殤昔這才發現,自己被人耍了,耍得徹頭徹尾!
紫荊太后一方面想打傾蕭,一方面要羞辱自己,很好,她成功了,做得自己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擡起一雙鳳眸,眼上一片血紅,但是臉上卻是一片風平浪靜,從嘴裡幽幽地吐出幾個字。
“你耍我玩?”
太后陰陰一笑,眼底浮現諷刺的讚賞,“小賤人,你還不算完全笨。”
“太后,狗急了也會跳牆,何況我是一個人。”
凰殤昔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那雙好看的眸子裡,頃刻遍佈了通紅的恨意。
太后冷笑道:”呵呵,人?怎麼,想要還擊?你也得看看你這個‘賤人’有沒有這個資本!”
對,她現在沒有這個資本,她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談何保護自己,報復那些一心想要自己死的人?她要變強,她一定要變強!
太后,今日我忍你,是我的確沒有實力對你下手,但是,並不代表日後,我也還會被你踩在腳下,終有一天,我凰殤昔會讓你後悔你今日所做的一切!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