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僱主也真是,把人偷出來卻還要好吃好喝供着,可惜了這麼個美人兒,咱們只能看着也不能碰,弄得我心裡怪癢癢的。不然,咱們也嚐嚐這皇帝的女人是啥滋味兒。”李四咂咂嘴,聽得寒雪渾身一震戰慄,恨不得衝上去將他的嘴撕爛。
“你最好把心思收了,僱主可是說了,這女人要是要是少了一根頭髮,就要咱們兄弟給她陪葬。咱們還是看好了搖錢樹,等着剩下五百兩的酬金吧。”張三喝了一口酒道。
寒雪細細地咬着手裡的包子,心中在想 “寶寶”你要多吃點兒,吃飽了娘纔有力氣想想怎麼帶着你平安地逃出去。寒雪擡頭環視四周,她看不清酒窖裡的狀況,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想辦法逃出去。唯一的天窗又太高,她如何能爬上去呢?
寒雪凝神去想從天窗逃出去的可能性,門外兩人喝着酒,時不時往門的方向看兩眼,聽聽寒雪沒有大的動靜。寒雪越想就越覺得發愁,當初真的應該跟玄英或者玄啓學點兒輕功,說不定翻上屋頂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兒了。
天漸漸亮起來,寒雪藉着天窗投射下來的光,慢慢地可以看清酒窖裡的樣子。牆角還掛着蜘蛛網地上散亂地堆砌着空置的酒罈,唯有一邊牆角下的幾壇,看樣子還是密封完好的酒罈,怪不得這裡黴味如此重,酒香仍是清晰可聞,也算是幾壇陳釀的好酒了。
寒雪想試試能不能將空置的木箱壘起來,做成階梯的樣子爬到屋頂上,可是那木箱即使空置,也不是她能輕易移動的,沒搬幾步遠,她便覺得體力不濟,忙伸手撫了撫腹部,生怕不小心又動了胎氣。寒雪見此法不通,只得停下來另謀出路。
忽而,寒雪聽見門外兩人說了一聲“你終於來了”,該是他們口中的僱主。那人輕應一聲,問道:“人還好嗎?”
李四扯出一個討好的笑臉道:“大爺,您都開口了,咱們怎麼敢委屈了人?自然是好吃好喝供着當菩薩。”
張三則相對而言冷靜了許多:“按照約定,你還欠我們五百兩銀子,一手交人,一手交錢。”張三說着,將手攤開伸到那人面前。
那人一身黑袍,腰間一柄青銅劍,頭上戴着黑紗帷帽,故意壓低了聲音,將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交到張三手裡:“記住,你們不認識我,更沒見過我,今天的事兒你們最好統統忘乾淨,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寒雪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好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聽過的,可是她一時想不起來,直覺這個人一定是她認識的人,一個她不經常接觸卻給她留下過深刻印象的人。
那人推開門,陰鷙的目光在酒窖裡掃視一圈,冰冷冷地落在寒雪身上的時候,寒雪不由打了一個哆嗦,越加覺得這個人她一定認識。
“出來。”那人冷冷道。
寒雪依言走到門外,頓覺外面的空氣舒爽了許多,不再令人憋悶的難受。
李四看見寒雪走出來,立刻驚豔地怔愣在原地,昨天他將寒雪仍進酒窖的時候,因爲四周光線昏暗,並不能完全看清寒雪的臉,只依稀見得是個絕世的美人,如今她一雙水眸顧盼生輝,絲毫沒有因爲一夜的委屈變得暗淡無光,細膩光滑的臉蛋略略帶着搬運木箱之後的緋紅,黛眉烏髮,紅脣緊抿,一臉警惕嚴肅的冰冷表情,一身粗陋樸素的宮女服飾卻沒能掩蓋她窈窕身姿,反而將她更加襯托的柔弱無骨,纖細柔婉。
“你,究竟想把我怎樣?”寒雪一開口,李四的眼中更多了一分垂涎。
聲如出谷黃鶯清脆悅耳,好一個絕世佳人,早知道他就將她帶着逃走,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有這麼個美人相伴,就算讓他現在死了也是一種福氣。
寒雪皺皺眉,不悅地瞟了一眼李四盯着她的猥瑣目光,在加上他方纔的話,實在令寒雪不能不對他心生厭惡。
李四這麼想着,又看看那張五百兩的銀票,突然就心生歹念,倘若他能人財兩得,豈不是妙哉!
李四趁着衆人不注意,伸手抄起地上的長凳就往那人的身上當頭砸過去,李四雖然是個地痞流氓,可是手底下的功夫也是不弱,否則,也不會成個有點兒名頭的地痞流氓,這一板凳砸過去,他運足了全身的力氣,實打實半點兒水分都不帶,又重又急。
然而,那人更不是省油的燈,他一個旋身便躲過李四的偷襲,擡腳毫不猶豫地將李四踹翻在地。張三見兩人動了手,臉色一變,展開拳腳就去幫李四的忙,攻守之間,張三一陣拳風掀翻了那人的帷帽,底下的臉,令寒雪大吃一驚!
“你是……趙恆!”寒雪躲在一邊避過三人的纏鬥,本想趁着三人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的時候趁機往門的方向跑,待她看見趙恆的臉時,整個人如遭雷擊怔愣在原地,隨即唰地一下臉色變得慘白。
回想起之前風無痕創宮的那天夜裡,趙恆將她推給風無痕用她將瀟湘換下來的情景,寒雪突然意識到,趙恆那時候的目的絕對不是想要邀功那麼簡單。怕是他爲的便是瀟湘,他那時候出人意料的舉動,以來他可以順利救下瀟湘,一來他能替瀟湘除掉她,想來那個時候,瀟湘對她就已經存了除之而後快的心思吧。
寒雪登時心中驚慌不已,趙恆戴了帷帽,想必是不願意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如今他們三人都看見了他的臉,別說她逃不了,那兩個人恐怕也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果然,趙恆見帷帽掉落,眸底的寒光瞬時大盛,冷冷地盯着滾在地上的兩個人,“本來你們乖乖拿了錢走人,我便不會爲難於你們。如今,你們既然看見了我的臉,對不起了,只能請你們去死。”趙恆說完,青銅寶劍出鞘,殺氣騰騰地對準了張三李四。
二人心知不妙,連忙爬起來想跟趙恆對抗,可是他們那裡敵得過曾經在御林軍中接受過嚴格訓練的趙恆,幾個回合二人便招架不住,雙雙被趙恆斬於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