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呆了呆,好一會兒才品出玄啓話中的味兒來,頓時火氣噌噌竄燒起來,怒得她真想敲開玄啓的腦子,看看他究竟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弦。
他這是什麼混賬話?就許他後宮有一堆女人,她有玄英一個朋友都不可以了嗎?她和玄英明明是清清白白的朋友關係,怎麼到他嘴裡就變得曖昧不明起來了?原來在他眼裡,她就是個不知檢點隨隨便便的女子嗎?
“啓稟陛下,嬪妾與王爺乃是舊交老友,嬪妾並不認爲直呼姓名有何不對。倘若真是有礙宮規,嬪妾以後在人前多加註意便是。”
“難不成你還想在人後多跟玄英見面嗎?”玄啓瞪大一雙墨眸,怒氣沖天地質問道。
“朋友之間見面本就很平常。陛下若不放心,大可再封了這明華宮。”寒雪一句也不示弱地頂回去。
“放肆!納蘭寒雪,朕對你有耐心,並不代表你可以屢次挑戰朕的耐心。朕說不準便不準!再封了明華宮讓你一個人躲起來圖清淨?休想!”
玄啓啪地拍在棋桌上,還沒來得及收拾乾淨的黑白棋子隨着這一拍被震跳起來。突如其來的怒氣讓韓徵和香染都嚇了一跳,大氣都不敢喘,更爲寒雪捏着一把冷汗。
“玄英他……”
“不準叫他名字!”玄啓很是霸道地截斷寒雪的話。
寒雪氣惱地咬咬牙,“王爺與嬪妾是朋友。”
“當朋友可以,常見面就不行。”
“那陛下不是也常見不同的女人嗎?”
“那不一樣。朕是皇帝,朕可以見女人,你不可以見男人。”
兩個人的對話越來越針鋒相對,眼看着戰火一觸即發,急得韓徵和香染焚心似火,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突發的狀況。怎麼剛纔還好好的,轉眼就變得劍拔弩張呢?
寒雪被玄啓霸道的話語氣得呼吸急促,揚着一雙好看的眉眼瞪住一臉理直氣壯的玄啓恨的牙根癢癢。
“這位皇帝陛下,是不是忒得不講道理了?”
心裡這麼想着,也不知怎的話便從口中唸叨了出來。待寒雪發現已是語出難收,只得咬緊牙關,迎上玄啓一臉的黑氣沉沉。
韓徵抖擻着用衣袖抹去額上的冷汗,香染也是腳下一軟差點兒跌坐在地上。她的大小姐喲,執拗的脾氣怎麼偏偏撿這個時候發作了!怎麼就不能像平常一樣淡然,專要跟當今天子爭個高下呢!
玄啓薄削的脣緊抿成一字,兩邊額角一陣青筋暴跳,陰氣森森地盯着寒雪高傲的頭顱,冷硬地沉聲說道:“朕就是不講理了。這天下都是朕的,朕說什麼就是什麼,朕就是道理,不準見就是不準見。你再胡鬧,朕以後連納蘭寒譽都不准他踏進明華宮一步。”
寒雪聞言,氣極,跳起來瞪着玄啓,倔強脾氣絲毫不肯退讓一步。“嬪妾說了,嬪妾與玄英……王爺是朋友。那天晚上無論真相怎樣,可陛下不關心嬪妾的死活,嬪妾卻是看在眼裡的。若不是王爺跪在陛下面前求情,陛下是不是真的就要將錯就錯,讓嬪妾給那個刺客陪葬?陛下既然不將嬪妾的性命放在心上,現下又憑什麼來管嬪妾跟誰做朋友,用那些莫名其妙的規矩來約束嬪妾!這是什麼道理!”
“朕什麼時候沒把你的性命放在心上了?納蘭寒雪,你是瞎子還是心盲了?憑什麼約束你?就憑朕是你名正言順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