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羞惱無語地瞪着眼前吃的津津有味的男人。抱着女人吃飯,這是什麼惡趣味啊?旁邊兒還有一幫伺候他用膳的宮人,他不顧及形象,她還想要面子哩!居然還有臉說,不抱着她他就吃不進去飯,真是氣煞人也!這樣無賴不羈的玄啓,只讓寒雪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成語:
衣冠楚楚!
寒雪沒能掰開玄啓放在她腰間的鹹豬手,只得深深嘆了口氣不再掙扎,認命不甘委屈懊惱的摸樣讓玄啓心情好極了,胃口也大開起來,得意洋洋的目光好像在說“你要不要吃”,恨的寒雪牙根直癢癢。
哼!如果不是怕連累了試菜的宮人,寒雪真想在這菜裡面放上幾斤巴豆粉,看他還有沒有力氣對着她賊笑!似乎每當她面對他時,她性格里一些潛藏的惡劣因子就會自動自發地跑出來叫囂。
“愛妃真的不餓?”玄啓用玉箸夾起一筷青菜放到寒雪眼前晃了一圈兒,然後很不客氣的放進自己的嘴裡。
“嬪妾不餓!”寒雪這幾個字說的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咕~
肚子很不配合的發出了“五臟廟空”的信號,寒雪倏地一下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太丟臉了!
從昨晚開始就沒吃東西,早上又忙着梳妝給太后請安,哪裡顧得上吃早飯?現在被玄啓一逗,這才覺得飢腸轆轆腹中空空。
“哼哼……”玄啓悶笑兩聲,舀起一勺清粥送到寒雪嘴邊,好心的說道:“餓壞了愛妃,朕可是會心疼的。”
嘔!好惡心!那勺子可是他用過的!寒雪扭過頭去鐵定心思不搭理玄啓。
“哦,莫不是,愛妃更喜歡,朕用嘴巴餵你?”
聽聞這句話,寒雪立刻回過頭來吞掉勺子裡的粥,又羞又氣的臉蛋好似水嫩嫩的紅蘋果,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旁邊兒傳來宮人隱忍的悶笑聲,韓徵連忙揮着手裡的拂塵警告他們嚴肅點兒,可他自己臉上仍是忍不住透出隱隱的笑意來。寒雪見狀,窘迫地用力掙脫玄啓的鉗制跳起身,玄啓黑了一張臉,陰森森地將一衆礙眼的宮人統統趕到殿外去,韓徵識趣地板起面孔,除了一本正經地給玄啓添菜,再也不敢露出一絲多餘的表情。
寒雪坐在旁邊的軟椅上不自在地問:“陛下可以回答嬪妾的疑問了嗎?”
“你想問,一年前那天夜裡,朕是用什麼方法除去了你的守宮砂?”玄啓直白地道出寒雪的心思,羞得寒雪臉色紅的無以復加,小雞啄米般迅速點了下小腦袋算是默認。
“守宮砂是朕用守宮舔去的,血是朕割破手指弄上去的。不作假,太后那裡怕是瞞不過去。”他從來就沒想過隱瞞她這件事。
“誰讓你睡的那麼沉,朕叫不醒你,只好親自動手了。”這個笨女人,明明看着挺聰明的,怎麼盡在這些再明白不過的事情上犯糊塗?他可不想她耿耿於懷又來記恨他。不過,他再也不會傻傻地去割自己的手指了,很痛。
原來是這樣啊!
寒雪深深吐出一口氣,只覺得堵在胸口一年多的疑惑瞬間消散開來,突然就有一種雨過天晴的舒暢感。她笑着拿起韓徵爲她準備的餐具,準備大吃一頓爲此好好慶祝一下。然而,她的輕鬆卻是又一次勾起了玄啓心中的鬱結。
她就不能稍微表現的失落一點嗎?他後悔跟她說實話了。
玄啓攬過寒雪的脖頸,長指捏住她胸前的髮絲放到鼻尖輕嗅,微眯的鳳眸帶着慵懶眷戀的幽光,薄脣不懷好意地湊近寒雪的耳邊吐着溫熱的氣息。
“不過,愛妃的皮膚好滑,比上好的絲綢手感還滑嫩。而且,愛妃聞起來也好香。即使隔了一年,仍是讓朕懷念不已。”
啪!
寒雪手中的勺子掉在桌上,整個人猶如石化一般愣愣地呆住。
須臾之後,空曠的殿宇裡只傳來寒雪一聲帶着無比憤怒的嬌喝:
“你……你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