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不悔

落子不悔

七月後半月,京中熱鬧非凡。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

七月十五,中元祭祖,千佛山廣開法場,置盂蘭盆會。城中沿燕川河道,放燈照冥,慈航普渡。七月二十,夏獵西瀾圍場,歸京神威軍精銳三千,當衆操演車馬兵卒。七月二十七,逢大吉,尤宜嫁娶,齊國公世子聯姻廣平郡王郡主,滿城沸騰。

這一日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從城南國公府開出,沿朱雀大道,上平安大街,路過京城最繁華的鼓樓、鐘鼓巷、銅鑼巷、琿園街,入臨王舊邸。剽悍的軍馬裹了大紅的緞球,在青石古道上不耐煩的刨着蹄子,馬上卻安生坐着一個紅袍紅冠的俊俏少年郎,將開國將軍齊炎傳下名叫偃月無鋒的寶刀,斜斜插在他的腰上。

城中親王府各家的小孩子,擁了堵在臨王府邸門口,攤着手索要果子禮金。開道的神策軍卸下軍甲,向沿途的人羣散發轎門紙包,再與這些堵門的孩子擠作一堆,硬是給年輕的新郎倌闢出一條道來,讓他鑽進王府。

三請、四清,一直拖延到將近午時,才見穿霞披、戴珠冠、蓋紅方巾的新娘,由長得頗似廉王的洛南王算孃家兄長,牽着送出門。沿路十幾步遠,府邸裡送嫁的丫環媽子嚎哭一片,大街上迎親的鑼鼓鐺鐺震天,半片京城都聽得見響動。

然後是件奇聞。

這位遠嫁而來,嬌滴滴的新娘到了轎前,自蓋頭下望着壓到底的轎子半晌,愣是不上。爾後孃家人從府內牽出一匹同樣裹了大紅緞球白馬,厚實的洛南王咧嘴衝新郎倌笑了笑,托起新娘送上馬背。

朱雀大道上便自此有了新郎新娘並駕齊驅的奇景。

其時禮部侍郎周子賀正值大喪之中,而宗正寺卿年紀又太大,我乃主媒之一,本欲承擔典禮司儀禮官,卻事先被景元覺一言費力而予否決,只得敬陪首席末尾,權充看客。

這場婚禮雖有了馬上娶親的一節插曲,後來卻還算是正常。

拜堂之後新娘送入洞房。後院梅花林中酒筵準點開席,三巡過後,帶着宮中厚贈遲遲來到的皇帝陛下,更把婚禮的氣氛推向□。

新任樂卿領着樂府衆人爲酒筵奏琴,齊鵬三位出得廳堂上得戰場的姐姐,當衆表演了美妙的劍舞。齊太夫人擊掌助興,廣平郡王踏石而歌,屈尊擔任司儀的廉王世子,在衆人的慫恿之下,也賦了一首佳詞添彩。

暮色大盛時分,婚禮圓滿結束。

景元覺率先離席,爾後齊國公府留下年輕的軍官和朝臣準備大鬧洞房,其餘的賓客則酒足飯飽,四散回府。

我離開的時候已到戌時,騎馬路過宮門的時候,心裡歡欣之情仍餘,興致一時難減,衝門衛一亮牌子,入了禁城。

這件事情做得頗爲孩子氣,不過好在過福兮門的時候,遇上了巡視佈防的蒙恆。蒙恆揮手讓巡視隊列先走,自個站在福兮門口等人,到了近前便含笑衝我抱拳,“什麼風把大人吹到這裡來了。”

我也不欲與他多說,“陛下過去了?”

“過去已有半刻。”蒙恆看着似笑非笑,手卻往內宮某處一指,“這個方向,蘇大人也識得路途。”

點頭謝過,我繞過他往裡走,走了兩步又想起來回頭,往懷裡東掏西掏,摸出方纔那塊牌子來遞給他看。

“不敢不敢,”他忙揮手,口中念念如頌佛一般,“大人有事請入,入內直諫,不必說與卑職作難。”

訕訕笑了笑,我把那塊牌子收起來,心裡不免問候了一句當初賜牌時,一本正經手書“持牌夜諫”的虛僞之徒。

景元覺在重華宮。

我尋對了門進去的時候,他大概才結束沐浴,正在幾個侍女伺候下更衣,肌肉勻稱的背露了一大片,一頭烏髮還是溼淋淋的,隨意散下,一綹綹的垂在肩上,看上去——就像一頭才自水中浮起、野性難馴又慵懶優雅的豹。

他聽見門口動靜回頭,望見我愣了一下,接着慢慢掬起一個笑來。動了下臂膀,示意侍女們繼續。

“蘇大人這時候進宮,是有什麼要事?”

細長的鳳眼眯着,漫不經心,無可無不可的腔調,對着御下朝臣的那種態度。

晃神了片刻。

後來冥冥中魂歸原位,從宮娥們微微蹙起的眉頭中,明白自己的樣子定然看來既呆且蠢了。

這些能待在重華宮的宮娥,久經宮中人事,更是景元覺的心腹,什麼看到眼裡也不會多口半言。如今皆然詫異的樣子,可謂全是我這麼冒冒失失一頭闖進來,現在又呆杵在門口的錯。

無論是誰,都無權擅入帝王的寢宮。

我臉上難免生熱,對自己也說不清的突然造訪已有些後悔,回頭看了一眼門外,“……臣先出去。”

“下去吧。”

得了吩咐的人卻是旁人。宮娥們留下穿了一半的衣物,擱下梳理的用具,路過身側時一一行了禮,避過人退出門口。

茫茫看着人去屋空,我繞在自己難明的心思裡,一時半刻沒有說話。

景元覺也沒有開口。他自個披衣束帶,用幹帕子草草打理一遍頭髮,用根金繩隨便紮了,踱到門口來。

“看着開心麼?”

問的時候他捏了我一下胳膊——這一下觸碰像火燒了一般,擱着一層薄薄的衣料燙得我一抖。

開心啊……

心中彷彿有一圈圈漣漪就這麼點點盪開。腦中卻兀然一怔,想來好像已經有將近一月,不曾私下裡見過他,更別說這樣……

這算是,想他了吧。

然而那接觸的指尖卻迅速離開了。景元覺往門口一站,隨手招來了一個小太監吩咐,“弄點吃的擺到這裡來。嗯,要雞湯雲吞,八寶醬鴨,素餡蒸餃,蜜汁糖藕……你要什麼?”

“……”

他問我,當下沒明白過來。

景元覺不耐的皺了下眉,嘟嚷一句,“方纔你吃飽了?席上菜看着多,喝喝聊聊,其實沒什麼入肚的……”

這會是徹底呆了。這才明白,原來之前,人家問的只不過是齊家上演的婚慶節目,我卻以爲,以爲是說那個香豔的穿衣畫面,天……

真不知道自己到這裡來幹什麼了。

然而身後紅檀門“吱呀”一聲闔上,斷了我的自責。方纔那個百無聊賴、頤指氣使的帝王腔,轉了一個大調。

“嘖,真的是稀客。”

在我看來,景元覺說這句的時候嘴角帶着明顯的笑意,語氣也十分輕快,自然是一句笑談。但不知怎麼的,又覺得在他無懈可擊的俊朗笑容之後,一股暗潮澎湃。

我選擇了緘默。

他身上混合着才從浴池裡帶出的淡淡硫磺和皁角氣味,還有一絲宮中衣物所特有的龍涎薰香。相較之下,我帶着宴席上沾染的酒氣和方纔奔走冒出的汗味,匆匆尋進來衣履髮帶也不曾整理,叫人嫌惡。

景元覺卻捱得越來越近。

他的眼睛離我只剩一寸時,向後退了一步。忽然將左手搭在右肩上,鳳目裡閃起幽幽的光,“你是兔子吧,咬了人就不敢認賬。”

停住的呼吸再度接上。

我不由得盯着他捂住的地方看了會,在腦中過了遍最近的記憶,最後一個不妙的懷疑升騰出來,猶疑的舔脣道,“你……”

“我什麼?”

“沒什麼。”

我立刻否認。

那個露齒的笑容,越是放大,越是覺得不善。若說今天起初是純粹想找他分享愉快的心情,那我未必真敢真麼說,但是像這會自動落入興師問罪的處境,也太過了。

景元覺的眼睛危險的眯成一條線,敞開的衣領鬆鬆垮垮的搭在肩上。他忽然拉住我手,一把塞入領口,指尖立即傳來細膩中坑窪不平的觸感,“說了多少次,至少不要咬在同一個地方,我猜,你都沒往心裡去?”

“咳、咳、咳……”

原來一個月前大醉後的那場夢是真的!

當時,我還稍嫌肉硬來着……

完了。

垂下眼睛往左邊地上看看,再往右邊地上看看,地上真不曾有一絲縫隙。“誰叫你乾坐着,眼看我栽在地上——”

我死不要命的對他說。

結果,景元覺抓我的手鬆開了。大概也是想起來當時的情景,他吶吶將頭往旁邊一歪,退了一步,竟有三分語澀,“……我在出神。”

沒承想竟然扳回一城。

得了這個機緣我正要發作,景元覺急匆匆扯到別的話題,眼睛突然一瞪,氣勢竟然瞬間再度高漲,“話說回來……一個月,我不去你府上,你就不會來找我——就算來找我,今晚,也是爲了別人的事高興麼?”

這話說的!

毫無道理可言,也完全可以輕易反駁,可是聽起來卻那麼該死的理直氣壯,還那麼該死的憋屈。

於是我充滿愧疚的瞅着景元覺,啞炮了。

好在門外響起了別的動靜。叩門聲之後,我打開看見劉玉,他望望我,再望望他眼仍瞪着的主子,垂眸彎腰,向後勾了下手指。

夜宵上來了。

祖有訓,食不語。

我們貫徹這條戒律,在沉默中舉箸,夾菜,吞嚥。

也不知道是誰先碰了碰了誰的筷子,誰先縮了回來,誰又君子不奪人之美的把那個蒸餃夾到了對方碗裡。

蒸餃的餡料其實木扎扎的,味道還有點澀。

宮裡的手藝也不過如此。

還沒有嚥下去,突然“啪”的清脆一聲,象牙箸給對方撂在桌上,忿忿的聲音就罵,“我真是無藥可醫!”

然後——

隔着桌撲過來的,交雜着雞湯雲吞、八寶醬鴨、素餡蒸餃,還有蜜汁糖藕味道的,一個吻。

髮髻不知何時弄散了,景元覺的手指插在頭髮裡,死死摳着我的腦袋,好像只要稍一後退,就會放跑到手的獵物。

開始時還擰他,捏他,推他,可是後來窒息的感覺讓整個人都散了架似的發軟,終於分開的時候氣喘吁吁,只差一腳就邁入天昏地暗。

“……陛下,陛下!”

依稀聽得門外的呼喚,像是劉玉急切的聲音,“洪厲洪將軍、武國威武將軍、華展祖華將軍三位前來謝恩了,陛下!已經到了前殿,陛下!陛下?”

“倒忘了這茬……”

景元覺的聲音也有點喘。

這是得了賜婚的公卿家應有的連夜回禮。齊鵬之事由他的三位姐夫,覃朝的三員虎將親自前來謝恩,正是國公府周全又慎重的禮數。

“你去。”

我推開景元覺。剛剛瘋了似的孟浪,他衣襟大開,頭髮散亂,現在脣還是漲潤髮紅,掛着瑩瑩的水澤,不用想,也知道我更有多麼狼狽了。

他點了下頭,迅速站起,抹了一把嘴角,扯了幾下衣物,“我去一下。”

紅着臉吹熄了燈,我站在窗後目送他出去。

這間寢殿之下,就是通往重華宮前殿的走廊,景元覺出去時,已經有三個巍峨的身影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裡等着。

撫着胸平復心臟怦怦的跳動,那廂已經開始例行的跪拜和平身了。

我真是鄙夷自己。

心有餘悸的同時,竟然還隱隱覺得甜蜜酣然。

一定是,昏了頭了……

那邊檐下等不及步入前殿,已經開始說話。人中景元覺的姿態,並看不出什麼不妥。我舒了一口氣。想來他就是這樣,無論何時何地都適宜人前惺惺作態,能和文臣談古論今,能和武將拍肩抱拳。

何必替他憂心。

正轉身準備不再多看,回屋打理一下自己的時候,腳卻像生在了地上——那一個側身低頭,下頜壓下一個角度,站着說話的身影!

不!

不會的——

就在幾天前,老屋裡歃血盟誓的場面之後,此刻,只要,只要再加上一副木頭臉譜!

腦中轟的一聲炸響,什麼之前忽略掉的東西,此刻都串上了,連上了,搭成一條筆直的、深遠的線。

覃朝每一位皇子,都會選擇自己的伴讀。如果皇子登上大寶,他的伴讀會跟着光耀門楣,成爲一朝天子權臣,即使皇子只是封疆一隅,他的伴讀往往也會成爲他的心腹,爲他鞍前馬後。好比如今的定襄王,正是當年景元覺的伴讀,而當年,明王景元聞的伴讀……

如今的鎮遠大將軍,北疆神威軍的統領,齊國公府的二婿,武國威。

廊下的人影親密無間的進入了前殿。

我忽然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剛纔吃下去齒頰留香的食物,彷彿突然間便成了穿腸的毒藥,火辣辣的燒心燒肺。一路奔到偏房的鉢盂,哇的一聲就嘩嘩吐出來,膽汁幾乎都要嘔盡的時候,纔有了止歇。

扶着牆,在苦澀中爲自己的愚蠢悔恨。

我本該早就想到。早年聞哥鎮守北疆,武國威便跟隨在軍中。後來聞哥投湖,武國威失主,卻留在邊境,在血與火的磨礪中成熟,因爲屢立戰功,從軍中一員參將升到如今的大將。

經過了六七年的歲月,明王墳上的草已經生滅幾茬,誰還記得追究他的出身。即便是知道,又何須介懷?

可是,如果,這是一步棋呢。

北邑是聞哥選擇隱遁的地方,他將長夜山莊建在雲霧山的雪峰之上。我一直慶幸的是山腳的邂逅,拯救了我後來的人生,卻從來也沒有想過,爲什麼,偏偏會在那裡?

明瞭的太遲。

因爲那是神威軍的地界。因爲那是二皇子舊日威望覆蓋的地方。因爲那是武國威將軍一直在經營覃朝的精銳之師,所在的前線北邑。

這就是爲什麼,去年底範師傅在說起覃朝三塊虎符的時候,只屬意去取周家神行軍的那一塊。這也是爲什麼,在六萬神威軍班師回朝駐紮在京城不遠的時候,他反而說天將破曉,只待東風。

我的頭嗡嗡叫囂着疼起來。

曾以爲還有很多時間,還有餘地可以轉圜的事情,原來,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最後。

景元覺回來時,我伏在牀上假寐。

進宮時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來找他,是帶着什麼樣隱晦又期待的願望,我比誰都清楚。我想他也明白,並且就在踏出這個門之前,屋內的氣氛,還是那麼諧然。

但是現在太亂了,亂得無法面對他,再有一絲興致。

只求他看在點火的人已經睡死的份上,不要把人喚醒熄火。

感覺他在猶豫。人影來來回回幾趟,纔有試探的手,摸了摸我的頭。手心有着灼熱的溫度,他的氣息也有一點不勻。

“蘇鵲?”

輕聲的,夾着不是一星半點企盼的呼喚。良久之後,語聲裡又夾了不是一星半點失望的色彩。“真睡了嗎?”

我一聲不吭。

一盞茶後,景元覺嘆了口氣。

他褪去衣物爬上牀來,打開被子蓋在我的身上,動作溫柔而又沉靜。隨後一隻胳膊攬上我的腰際,脖頸後,落了一個輕如鵝毛的吻。

眼眶頓時難以承受的酸澀。

“就知道折騰我……”

君子已矣誰與丹心三分一龍赤子之心人生如夢去者昨日咫尺天涯白璧其瑕似是而非蒲柳松柏一長夜未央大小閒人似是而非人海道情一三分一龍白璧其瑕金盅秋月冬夜春風投石探路子夜奇談報應不爽知音難尋冬夜春風人海道情二蒲柳松柏一青雲平步還如清真報應不爽去者昨日亂是今朝二春信有期二咫尺天涯荊棘草芒塗山有盜何故夭夭一所謂機緣所謂機緣權宜之計二風生水起所謂機緣假成一雙夜曲三闕燈會迷局似是而非強扭之瓜金盅秋月不翔則已春信有期一冬夜春風相剋相生景元覺番外一今朝有夢與明年上誰與丹心內裡乾坤他山之石二競染風流昭然灼然瑜不佩玉權宜之計一江山依舊還如清真忠義難爲二以進爲退二相剋相生緣是緣來亂是今朝一強扭之瓜他山之石一內裡乾坤三分一龍似是而非冰釋前嫌蒲柳松柏二碧海青天人海道情一君子已矣宴設鴻門番外南燕飛渡了無痕何故夭夭一冬夜春風煮豆燃萁俯首天闕誰與丹心他山之石二煮豆燃萁江左四俊三分一龍平生抱負慷慨浮生報應不爽古剎故人何故夭夭一宴設鴻門番外南燕飛渡了無痕亂是今朝二忠義難爲二落子不悔一箭雙鵰一且祝東風二權宜之計一他山之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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