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要講述的顧言熙,是還沒有認識何幼霖,也還沒有遇見蕭億的顧言熙。
但這個時候的她,已不再是單純的,心中憧憬着她的長腿叔叔的少女,而是嫁給了她的智障丈夫,成爲雲翳的顧總。
對她來說,如果保住公公的心血雲翳是她現在最重要,也最頭痛的事情。
她公公心性善良,重義氣。有時候,一些項目連盈利與否,他都不考慮,爲了幫朋友一把,也會出資相助。這種不拘小節的經營理念讓家大業大的雲翳傳媒這幾年的盈利點日漸下滑。
本來,按照雲翳傳媒的底子也還能撐很久的。結果,公公被一個朋友給賣了。投資到一個他不熟悉的房地產領域裡,簽了一個皮包公司,被人捲了錢,財務虧空的一塌糊塗。
最後,公公因此而病倒了,臨終前把公司交給了顧言熙,希望她幫他照看好沈家。
顧言熙接手公司的半年裡,再嘔心瀝血,也難以彌補財務上的虧空。眼看年底將至,那個投錢買的地卻依舊沒有發開資金,她已經急的幾天幾夜沒睡好覺了。
此時,她的命裡就出現了她這輩子,最大的一個剋星——蕭億。
爲了籌集資金,她來到皇宮娛樂城裡最大的一個賭場。
當時,整個包廂裡有很多的男男女女,都圍桌子議論牌局。
當時,蕭億坐南朝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襯衫將他精壯身軀勾勒得格外性感。閒恣地椅坐在沙發上,眼神倨傲,像是廟堂之高的君王,正俯視羣臣。
顧言熙看見他的第一眼,腦海裡就對應上了他的名字——蕭億。
他有賭神之稱,在這裡,沒有敵手,很快就贏光了衆人的錢財。
顧言熙只用了一句話,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知道,蕭總有沒有興趣,和我賭一把呢?”
她踩着高跟鞋,身姿搖曳地走向他。
當時,賭場裡有不少人認出了她的身份。
言語裡,都是貶低。
說她明明是窮人家的麻雀,卻在大學時勾搭了豪門少爺,飛上枝頭變成鳳凰。結果,得了夫家財產,卻包養小白臉。淫,娃蕩,婦,委實的惡名昭著。
而她不顧衆人的閒言碎語,直直的走到蕭億身邊,“不知道,蕭總賞不賞臉?”
當時的蕭億,指尖夾着煙,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我說不呢?”
“你是不敢?”顧言熙親自爲蕭億倒了一杯紅酒,遞在他的手邊。
“激將法嗎?”蕭億冷冽道,眸光鎖在她柔美的臉上,“很遺憾,我不上當。”
她看着蕭億,淺淺地笑,“我賭,我肯定能贏你。你信嗎?”
聞言,蕭億摸着他手裡的牌,眸底微微泛涼,“顧小姐,你對你的賭技很自信?”
不。
她一點都不會賭。
唯一能和賭沾邊的,就是拿手機玩QQ鬥地主了。
只是,爲了攀上他這個線,從他公司奪得巨大的資金投入贊助,她必須賭一把。
“你可以試試看。”隨着,她俏麗柔媚的語音落下,整個包廂頓時靜了下來。
蕭億應聲,掀眼看她,眸子裡總算生出了些興味兒,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笑容,“賭什麼?”
顧言熙看出他有了興趣,繼續道,“你決定。”
蕭億略一眯眼,笑道,“好,如果我贏了,你就做我的情婦。如果你贏了,我就答應你任何條件。”
“三局兩勝,如何?”顧言熙翹脣,手指摩挲着桌面上的撲克牌,妖冶的眉目間滿是自信。
蕭億微微頷首,一旁的荷官已經洗好牌,開始紛發新一輪的牌面。
“可以。”蕭億低頭,飲空了杯中的紅酒。
此時,包廂裡都死寂下來,所有人都皆屏息凝神盯着牌桌。
果然,第一場,蕭億毫無懸念地贏了。
第二場,顧言熙總算有些底氣了。是一對順子,怎麼看應該都有贏面吧?她爽快地攤開牌面,等到最終的結局。
而蕭億看了眼她的牌,笑了笑,直接把自己的牌扔進了廢牌裡,“這局,我認輸。”
認輸?
當時,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覺得他在放水。
可顧言熙卻無所謂,他是不是放水。她只知道,這一局,她沒輸,她就還有機會。
而那一局,是他真的輸了,還是他在放水。這個疑問一直到很多年的以後,她去問蕭億,都得不到答案。
最後,第三局開始了。
顧言熙的運氣真的很好,又拿了一副比剛剛的順子更好,更有贏面的牌。
可惜,這一把蕭億也痛快地亮出了他的底牌。
不大不小,剛剛好壓過她的牌一點點。
而這一點點,就開啓了她和蕭億宿命的糾纏。
那一夜,顧言熙追着他,出了賭場,“我也聽說蕭總從不站沾女色。爲什麼要找我當你的情婦?”
當時的蕭億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眸光暗沉,半響後才冷哼道,“明明是你先招惹上我的。而我,只是正好有生理的需求。你不是良家婦女,我不用怕被你纏上。”
顧言熙愣了愣,挺直了背脊,輕笑道,“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道你對你的情婦,夠不夠大方呢?”
“那就看你的誠意,在哪裡。”蕭億挑了挑眉梢,轉身鑽進了車裡。
那一刻,顧言熙就知道,蕭億是一頭老虎,吃人的老虎,卻不喜歡主動出擊。
他喜歡獵物自己送上門,老虎皮下,渾身都黑心肝和懶骨頭。
可她沒有退卻的後路。
從蕭億身上拿到資金,是她拯救公公事業唯一的辦法。
她坐上自己的車,緊追着蕭億的車,去了A市最豪華的頂級酒店。
那一夜,他們坐電梯,直達酒店的頂樓總統套房。
她剛走進臥室,還沒說話,蕭億的大掌就已經攬過她肩頭,灼熱窒息的吻傾覆而至。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承受這些陌生異樣的觸感,感覺自己緊緊貼着他的胸膛,整個人被他強勢的氣息包裹的密不透風。肢體的摩擦,那麼的陌生,饒是她再佯裝鎮定也有些瑟瑟發抖。
他熨燙粗礪的手掌沿着她的細腰慢慢下滑。
顧言熙察覺到體內那股餘留的勇氣正遭不適感碾壓,所剩無幾。她放置在他胳膊上的手抖的厲害,無聲抗拒着他的親近。
他倏然掐着她下巴,冷凝問,“很緊張?我以爲你很有經驗呢。看來,今晚上,我是註定不會太舒服滿意了。”
他冷酷的嗓音自上方散下來。
顧言熙的眼睫顫了顫,並沒有睜,只是不服軟道,“我相信蕭總這麼強勢有型的男人,在這方面也是喜歡佔據主導地方纔對。比起女人伺候,應該更喜歡用高超的技巧,開發女人的潛力吧?”
她的手指下意識地蜷了蜷。
蕭億低頭含住她的手指,手掌肆無忌憚地遊走在她身上。
他神情饜足,饒有趣味地欣賞她的漸漸沉迷的表情,脣角斜斜勾着。
然後……他倏地欺身上前將她壓在牀上,嘴撞到她的脣上來。
她甚至能夠聞到那股淡淡的酒味。強忍着翻涌的反胃感覺,她揚起嘴角淺笑,吐氣如蘭,“蕭總,果然厲害。”
嘴脣一痛,他懲戒性咬了一口,疼得她蛾眉一蹙。看着他冷凝的神色,心裡徒然一驚。這個男人,不允許別人的輕率調侃,哪怕是恭維也要真心誠意才行。
蕭億性情陰晴不定,此刻晦暗不明的神色令顧言熙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弄巧成拙和自作聰明。
“你要記得,我最忌諱的就是虛僞,嗯?”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顧言熙只能點頭。她明白,對於這樣的男人來說,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玩物,一個跳樑小醜,沒有講條件的權利。
還來不及等她回神,她的衣服就被男人剝落乾淨。
顧言熙縮了縮,不敢看壓在身上的人。
“看着我。”他微勾脣,低下了頭,用他的鼻尖抵着她鼻尖。
顧言熙睜着朦朧的美眸,望着他許久,差一點就被吸入他幽黑的瞳孔裡。她挫敗地垂下了眼瞼,佯裝撒嬌道,“蕭總,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光看就行的。”
“呵—”蕭億意味不明的一聲輕笑,像是爲了懲罰她的“不滿叛逆的語言”,他不再有任何的挑,逗與前戲,猛然挺身,便已直直地深入她。
沒有溫情繾綣,除了撕裂般的痛,再無其他感覺。
蕭億像是在發泄憤怒,可她卻不知道這個男人因何而怒,爲什麼挑上她。
她只能被迫承受一切,還要笑顏如花。
成爲一個男人的情婦,隨時隨地都任由他狎玩的女人,她會後悔嗎?
她的內心不斷的拷問自己,可隨着她身體的顛簸愈加劇烈,筋疲力盡的她再無思考的力氣。
顧言熙疲倦的闔上了眼眸,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保住雲翳,這是她欠沈智尚的。反正這輩子,她的愛只給她的長腿叔叔。她的身體,誰要,誰拿去。
只要,能保住雲翳!
事後,她強撐着被碾壓的身子進入洗漱間,將滿身的污穢與曖昧都沖刷乾淨。
等她套上衣服,走出來時,蕭億衣冠楚楚地坐在落地窗邊的紅色真皮沙發裡,長腿交疊,落地臺燈亮着暖黃夢幻的燈光。光影覆蓋在男人的眉角上,竟生出了一種的溫柔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