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小意思。黑了後面2個數據庫信息的時候,就能順手牽羊拷貝一份。這個,就當買二送一,免費給你的。
第二個,我看了看,保密協議的病人資料防衛系統很牛,都趕上銀行系統了。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搞定。一百萬,不還價。如果一個月搞不定,延期,我給你打八折。
第三,那個項目是和國外合作的,研發的還是最新市面上沒有的保健品。資料庫裡的信息,我剛剛就看了一眼,基本都是幾年前的文字資料複製黏貼,忽悠政府蓋章的。估計最新的真實的資料,都在國外雲端上。如果你能提供慕澤醫院在國外註冊的網址,數據庫的依託的網絡磁盤,以及它是和國外哪一家醫療機構合作,這個活我就接。而且,只收你八百萬。”
何幼霖有些詫異,沒想到他在這半小時的時間裡去做了這些功課。他前面說的2個,她不懂。但是最後一個,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因爲,那個項目,從未對媒體公開過,是慕澤醫院最高機密。她之所以會知道,還是因爲她導師所在的醫院就是慕澤醫院跨國合作的夥伴。這個項目,她也是在導師的電腦裡看見過相關的資料,才知道的。
何幼霖沒有遲疑,把她從導師電腦記下來的網站,登錄賬號都給了瀟瀟夜雨,“密碼,你能破解吧?”
電腦安靜了十分鐘。
何幼霖猜測,他可能是去查看國外的那個網站和IP地址了。
果然,五分鐘後,電腦纔有了反應。
“姑奶奶,你是從哪裡整來的。能做出這個防禦系統的人,絕對是個天才。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
何幼霖以爲他打退堂鼓了,蹙眉問,“怎麼?是認輸,不幹了?還是要坐地起價?”
“不。這個防禦系統,成功引起了勞資的興趣。勞資決定免費幫你黑了他。”
“大概要多久?”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這個未知。”
何幼霖眉目有些凝重,“這麼沒把握?我很急,不能因爲你的興趣,在這裡等你。你若認識什麼頂級黑客的話,麻煩你幫我引薦,價格不是問題。”
“嘿嘿……國外的,我一個人不認識。但國內的,還真沒人有我這個本事。如果我破解不了,你在國內就再也找不到人能破解了。”
“好。我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的時間,如果破解不了,我也只能試試看找國外的黑客。”
“OK!”
“定金多少?”
“哦,發給紅包,數字就520好了。”
何幼霖對這麼廉價的定金表示無語,“你對所有客人都這個價?”
“不。我只對美女。”
被誇美女,何幼霖心情不錯,莞爾一笑地用手機發了個紅包就下線洗洗睡了。
與此同時,雲水山庭的主臥在五年裡第一次亮起了燈。
自從何幼霖下落不明,他就再也沒有回這個家睡過了。他夜夜都是在希爾頓酒店的808套房裡,熬到天亮。
望着成雙成對的刷牙洗漱杯,拖鞋,枕頭,一如她從未離開般,他的心終於落回了實處。
下午程助理交給他的那份資料十分詳實地介紹了艾琳娜的所有個人信息,和家庭信息。真真假假中,他一眼就看出來只有最近五年的信息是他今天所見到的“艾琳娜”,五年之前的不過是另外一個人罷了。
而這五年裡的艾琳娜,除了榮獲各種獎項的記錄外,能查到的,關於她私生活的也只有一句話。
艾琳娜未婚,育有兩子,與一華人男友同居多年。
那個“華人男友”,他不想起去想是誰,卻偏偏連想都不用想,就自動代入了那個討厭的名字。
至於“同居”二字,他看一眼,都覺得辣眼睛。直接把它屏蔽掉了。
想起那個叫蕭悅的小鬼,譚少慕不知道爲什麼,對她的牴觸性很低。或許,是她長得太像何幼霖了吧?
他也抱着萬分之一的僥倖心理,去看了看那兩個孩子的出生證明。結果出生日期,讓他大失所望。
那孩子,叫蕭悅,不僅僅只是姓蕭。應該是真的姓蕭。
在那一刻,他承認,他是個男人,不是聖人。他的胸口免不了俗地遭受了一次重擊。
他幾乎,差一點,就在助理面前失態了!
只是,當他再次回到這個家,感受着沒有她氣息的臥室,他纔想明白了一件事。
比起她的死,這樣的局面,對他來說已經很幸福了。
他只想要她。
而她和別人生過孩子,又怎麼樣?
只要沒結婚,有孩子又能代表什麼?
不,就算結婚了也沒關係!
反正道德那玩樣兒,從來都不是能約束到他的東西!
凡是他看中的,該挖牆角時他都會“義”不容辭,絕不手軟!
……
“吳醫生!”人來人往的走廊裡,一個護士突然喊道。
何幼霖則穿着剛領到手裡的修身醫師服,手持病房巡查記錄表,正準備推開最後一間要巡房的病房。
手剛放在門把上,剛剛喊話的小護士已經小喘着氣拉住了她的手,“吳醫生,有個病人急診,要你過去看看。”
“急診?不是有急診醫生嗎?我只是個腦科醫生。”
何幼霖對着自己工作證上的吳佳雯三個字皺了皺眉頭。好不容易用五年的時間去習慣艾琳娜,現在又要習慣這個名字。
她這一生披過的馬甲,真的是太多了。
“但是對方指定要你去。”
“你們院長還指定要我巡房呢。”何幼霖冷笑,敲了敲她手上的記錄本。
真當她什麼都不懂的小菜鳥,自己明顯被穿小鞋還不知道?
只是不知道白昕媛在搞什麼鬼。如果知道艾琳娜是她,針對她的手段肯定不會這麼幼稚。如果不知道是她,怎麼弄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給她下馬威?
“我們院長?”小護士疑惑道,“不也是你的院長嗎?”
“sorry,我剛來第一天,口誤。”
小護士笑了笑,“那個病人在這裡,說話比院長都管用。院長都聽他的。”
何幼霖本來還以爲真是什麼急診病人,一聽這話當即改了主意,“我先把院長交代的任務做好,一會過去。”
小護士有些急了,“吳醫生,你剛來,可能不清楚。他……”
“我很清楚。只是,我是個醫生。我有我的職業操守。”何幼霖直接打算她的話語,推開病房。
小護士任務沒有完成,不敢走開,硬着頭皮跟了進去。
何幼霖在推開病房房門後,當即有些後悔剛剛沒有回辦公會,去見一見那個急診的病人。
病牀上的何家棟看着門口處的醫生,也是目瞪口呆,一個姐字,半天沒敢喊出來。生怕認錯人,鬧個尷尬。
雖然眼前的人和姐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他姐連高中都沒畢業,怎麼可能當醫生?
而最重要的是,他姐已經死了五年了!
如果沒死的話,兩年前,他爸爸去世,姐姐怎麼會不來送終?
何幼霖迅速收斂好情緒,走到病牀邊上,看了一眼輸液瓶撐杆上掛着的醫療記錄。
在看見腦部中槍四字時,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還好,有驚無險。
子彈成功取出,主刀醫生是陳元。
而在她看記錄的時候,何家棟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問一問是不是他姐的時候,卻在看見她工作證上的名字後忍了下來。
何幼霖知道他沒有大礙,連問他一句身體怎麼樣都沒有,直接轉身離開。
對於何家,她不是完全沒有關心過,只是不想去打擾了。
何國蔚的墳墓,她回國後就去掃過一次了。也聽說,何家棟順利畢業後,在陸家的安排下進了市警廳裡,當起了警察。
何家欠她的,隨着何國蔚的死也一筆勾銷了。而她欠何家的養育之恩,也隨着她的死,用譚少慕的愧疚之心,許給何家棟的大好前途來回報了。
一切,恩恩怨怨都不再重要了。
她一個已死的人,不想有太多的牽掛,和軟肋在敵人手裡。
小護士以爲吳醫生進來查房是爲了應付院長,本身並不敢怠慢那個急診的貴客,所以對她巡房冷漠寡言,甚至潦草的工作態度並沒有放在心上。
“吳醫生,有沒有人說你和譚少慕去世的老婆很像?”
“……很像嗎?你見過他老婆?”何幼霖有些意外,當初自己好像沒怎麼在媒體露面過。就算有那麼幾次,也都這麼多年,不至於那麼讓人念念不忘吧?
“嗯。沒見過。不過,你們聲音真的超級像。”
聲音像?
何幼霖頓時,當頭喝棒!
對啊,容貌或許有相似,總不能連聲音都那麼巧合的相似吧?
因爲瞞過了不熟悉她的陸太太,讓她還真心存了僥倖。以爲真可以瞞天過海。
現在想想,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吳佳雯,只是她的戶籍依託,不能成爲她的保護色。失憶,纔是最好的保護層。
“嗯。是的。對了,你從小在舊金山長大。肯定不知道他老婆是誰。如果我不是何呦呦的粉絲,我也不知道,原來豪門娶老婆,除了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和影視女明星外,還會有人娶這麼平凡的女人爲妻。”
學醫五年的何幼霖,真的都快忘了,自己還曾經是一名配音演員。
想當初,她拼了命的想證明自己,日日苦學,爲的就是挑戰超越薛彩寧。
而現在回憶起來,居然一點都不重要了。往事種種,終究也只能歸於一句——青少青春。
“可惜,我的女神紅顏薄命,年紀輕輕就那麼去世了。哎,灰姑娘的夢果然長久不了。哎……”小護士低低一嘆,“當我知道我們院長的未婚夫是譚少慕的時候,我都替我的女神難過。”
何幼霖的腳步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八卦了一路的小護士,“未婚夫?”
“是啊。整個醫院的人都知道。院長手上的那個戒指,是譚氏集團的老總送的!”
很好,很完美!
何幼霖捏着拳頭,不等小護士在後面追趕,就朝自己辦公室大步踱了過去。
在門口,三個深呼吸,她掛上虛僞的面具之笑,一邊施施然推門而入,一邊趁機諷刺,“是誰腦子有病,找我這腦科醫生掛急診的?”
“是我。”成熟穩重的男人音響起。
而這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讓何幼霖傻眼乾笑不已。雖然本能畏懼他的身份,但她的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請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