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們已找到了你”

“白頭到老不離婚的婚姻是罕有的,彌足珍貴。”——古羅馬墓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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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司平澤爾的毛孔與瞳孔都收縮了起來,他的身體機能強迫他要將毒酒給嘔吐出去,但他卻使用了堅強的意志,不是爲了求生,而是爲了求死,他異常痛苦,手死死拽着盆栽上的樹冠垂下的枝葉,直到將其搓成碎片爲止,很快他的身體彎曲着,橫着死在了中庭的排水渠邊,這個排水渠就造價有三萬德拉馬克,全部是用大理石精工鋪就的,裡面還沉着五彩斑斕的石塊,用來過濾沉澱髒污,現在它裡面流淌的,全混着致命的毒液。

司平澤爾前腳剛死,後腳處刑的解放奴隊伍,就帶着武器進入了這座價值四十萬銀幣的庭院裡,但而今滿腳觸碰的都是死人,並且都是中毒而死的,於是這羣人只是用斗篷蒙着臉,辨認出了躺在水渠邊,司平澤爾的屍體後,就拔出刀來將他的腦袋給割下,“這個混蛋是第一個要處死的,少凱撒最仇恨的就是他,當年凱撒給了他四千萬塞斯退斯的饋贈,給他償還了債務,還建起這樣座豪宅,但他居然如此恩將仇報。”說完,帶頭的便拎着腦袋先去領賞,其餘的就帶着劍刃,將躺在裡面還有呼吸的人,不分身份和年齡,統統補刀殺死,“少凱撒是要滅掉這位的全族的,將司平澤爾家人的腦袋要去領賞,也可以得到五百第納爾,快些割取,不要辨認那麼仔細了,時間不等人,讓其他流民和奴隸進來撿便宜就我們可就吃虧了。”

最後,割下的腦袋實在是太多了,無法全部帶走,於是這羣行刑隊還是隻能將身份略微辨認下,而後將用不到的(他們判定用不到的),可能只是下人奴隸的,拋入了排水渠當中,另外本着“我錯了,也不能讓其他人討巧”的精神,這羣被放棄的頭顱,他們全都在面孔上用刀尖劈刺,用火焰炙烤後,到無法辨認的程度後,再扔到了水中去。

接着,“尤利烏斯”行刑隊用各種手法,將值錢的腦袋系在一起,再用鐵鉤串着,走出了美麗的宅院。結果剛到門外,就發覺死者的鄰居——同樣上了公敵宣告名單的護民官塞維利斯,同樣美麗的宅院也被另外幫行刑隊給圍住了。

塞維利斯也曾是凱撒最親任的親信,據說凱撒最早就是想把女兒茱莉亞嫁給他的,但後來因爲要與龐培結盟才改弦易張,不過作爲補償龐培將自己女兒嫁給了塞維利斯。後來當凱撒與龐培反目成仇後,塞維利斯始終謹慎地中立於鬥爭的漩渦裡,凱撒倒也沒怎麼與他爲難,反倒在備忘錄裡認可他於次年出任塞浦路斯的總督,但現在一切都不存在了,少凱撒認爲“塞維利亞在遇刺事件前後,態度十分曖昧搖擺,已經傷害了獨裁官生前對其的信任,另外他的妻子是龐培之女,會在我們出去征討時,成爲後患的,或者有成爲其的可能。”

既然有這個可能性,那就不可饒恕了,此外少凱撒明顯對塞維利亞家族上千萬塞斯退斯的財產最感興趣。

行刑隊聽到了院子裡女人的號哭聲和掙扎的聲音,明顯是塞維利亞的妻女正在起事反叛的奴隸姦淫,這於現在根本是司空見慣的,先前喜歡虐待奴隸的主人,死得是最快的,但即便是犧牲如此之大,塞維利亞也未能逃脫——一個掛着銘牌的奴隸,自告奮勇地給行刑隊搬來了梯子,得到了五十個小銀幣的獎賞,而後行刑隊爬上了宅院邊角高聳的屋頂。

行刑隊先是在閣樓和煙囪搜了個遍,倒是卻沒有任何收穫,結果他們全部站在屋頂的邊緣,對着那個搬梯子的年輕奴隸抄手嚷嚷起來,狡獪的對方便又將手給伸出,在接住另外個拋下的錢袋後,他指了指屋頂中央,那兒的瓦片看起來是新鋪設上去的,與其他地方相比,稍微有些隆起。

這下什麼都明白了,行刑隊將新蓋上去的瓦片一塊塊揭開,“我們已經找到了你”,伴隨着這句毛骨悚然的話,接着將脖子上還掛着乾糧和水囊的塞維利斯給拉了出來,主人十分落魄和絕望,也非常憤怒,他怒罵着那個年輕的奴隸忘恩負義,因爲他事先就塞給了這奴隸一萬塞斯退斯,懇請對方爲自己保密,並將騾馬拴在了門口,表示自己已經出逃的假象,但是沒想到如此就被出賣了。

但是塞維利斯的怒斥並未能持續很長時間,行刑隊很快殺死了他,將他的頭顱給割下來,接着就去領賞了。

同樣的,對公敵宣告感到恐怖的卡斯卡,急忙將自家宅院給封閉起來,他把所有的奴隸都召集到院落裡,直接下令信任的鬥劍奴,將這羣男女統統殺死,免得鬧出什麼麻煩,屠戮之後他下定決心,要死扛到底,哪怕是招惹來軍團的進攻,他也心甘情願。

先前,小卡斯卡也從阿波羅尼亞學院歸來了,父親一直渴望他能如同利奧與少凱撒那樣,直接當上護民官,或者說前兩位已經“打開了缺口”,所以前段時間卡斯卡一直帶着兒子到處燒錢遊說,爲兒子謀求這個官職,可誰想今天父子會一起困守於此。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叫你回意大利來,還是去雅典城比較妥當。”卡斯卡就這樣對小卡斯卡嘆息說。

“父親,請千萬不要這樣說,即便是上了公敵宣告,也不代表毫無希望了,李必達和安東尼不都上去過?我們的家族是共和國最古老最榮耀的,並且我以前與少凱撒和利奧也是同學關係,即便不那麼融洽,但是我還是決定出去,希望他們能赦免父親,只要如此的話,我還是有五成的把握的——假如不成功,我就和父親同生共死。”兒子小卡斯卡居然慷慨陳言,讓父親極爲感動。

於是卡斯卡派出了三十名鬥劍奴,這樣可以保護他兒子在路途當中免遭行刑隊的殺害,能安全抵達大廣場——現在安東尼本人也帶着一個軍團入城來了,他們四人整日就在彼處辦公,接受陳情,當然最主要是要監督“大抄斬”的實施情況。

在小卡斯卡正在奔赴彼處的途中,安東尼與少凱撒正在同樣爲埃提烏斯的抗捕而大爲光火。

原來,法務官埃提烏斯在得知自己上了公敵宣告名單後,也仿效卡斯卡那般,將家族和莊園裡的鬥劍奴全部都召喚到自家宅院裡,分發給他們武器和美酒,另外像埃提烏斯這樣的門楣的宅院裡,是擁有多年積蓄的財產和糧秣的——幾個行刑隊前去,都被殺得落逃過來。

“堅決不可以束手就擒,那樣就是永久的恥辱。”這是埃提烏斯的原話,“要讓屠夫們知道,共和國不是每個人都是像西塞羅那般的懦夫。”

這讓廣場上的安東尼勃然大怒,“遇到這樣的抵抗,就不能再繼續迷信行刑隊了,他們大部分都是解放奴組成,戰鬥的力量和意志都是不入流的。”

“對付這樣的死硬分子,假如輕輕放過,那就沒必要也沒能力貫徹大抄斬令了。”李必達下達瞭如此的論斷,得到了安東尼和少凱撒的贊同,潘薩則在一邊沉吟不語,他倆很快排出了牌子,要求從九軍團、四十二軍團和六軍團裡,各抽出一個聯隊,來“處理好”這件事,換言之他們開始直接讓軍隊處理這件事了。

很快,三個聯隊的兵士,將埃提烏斯位於蘇布拉平地的宅院給圍住了,他們大動陣仗,事先將周圍的院牆和街道全部蕩平了,接着在四面都排上了絞索弩炮,所有人還列成了步兵衝擊隊形,手裡握着鐵索和撓鉤,而手持刀劍的解放奴行刑隊則密密麻麻站在這些人的後面,隨時準備在破門後大開殺戒。

“發射,幹掉那些可惡的兇手,他們還敢負隅頑抗?”帶着馬鬃頭盔的海布里達大喊着,舉起了手裡的短劍,接着各個鉛彈、標槍,如狂風驟雨般,砸向了埃提烏斯家的宅院,被砸出的煙塵一溜溜飛起,許多利古里亞兵士還爬上了能俯瞰院子的騎樓和煙囪上,對着其間用輕便的腹弓猛烈居高臨下射擊。

許多標槍和箭矢都飛入了院子裡的,到處都是呻吟倒斃的人,有埃提烏斯的奴隸,也有他的家人,其中埃提烏斯的小兒子在穿過院子,準備跑到前門爲父親吶喊助威時,被飛來的一根標槍射穿了肋部,倒在了地上,手朝着父親晃動兩下就斷了氣。

但埃提烏斯卻沒有看到自己兒子悽慘的下場,他和許多鬥劍奴,穿戴着盔甲,堅守在自家的門閽處,大聲呼喝着,鼓舞着所有人堅持到底。而那邊前來處刑的兵士們也用撓鉤拉塌了外圍的鐵柵,接着排着接戰的隊形,輪番逼近而來,埃提烏斯身邊的鬥劍奴和武裝奴隸不斷中劍倒下,因爲他們註定不是正規軍隊的敵手,而當一波兵士再度退下後,整個門閽前慘烈的戰場上,就只剩下埃提烏斯一個人了,他不由得想起了先前李必達的警告,“當心有一天會遭到鬼靈的反噬”。

“不,這可不是反噬,李必達烏斯,這是我作爲共和國的公民,作爲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在眼見共和國淪喪時所作出的獻祭。”說完,埃提烏斯就繼續摸着拱券門,提着劍站了起來,他已經稍微恢復了疲累。

這時,對面一個矮小的首席百夫長如利箭閃電般踏了過來,還沒等埃提烏斯出手格擋,一記劍刃就狠狠紮在了他的前額,頓時鮮血就躺滿了臉頰,埃提烏斯往後踉蹌了兩步,咕咚靠在了自家花廊的院牆上,但他還沒有倒下,而是全力支撐着,企圖抹乾淨血再戰,但血卻越流越多,幾個兵士喊叫着,將他抵在了牆邊,接着拔出劍對着他的胸膛和腹部猛刺猛戳。

沒多久後,行刑隊也衝了進來,將埃提烏斯梟首,並且將他的家人奴僕一併殺光,他的宅院也被縱火焚燒,不久首級就出現在了廣場上示衆。

“你終於也輪到了這一天了。”李必達喟嘆說,而少凱撒雖然先前與死者沒有交集,但不知道哪來如此大的仇怨,據說在懸掛首級前,他親自踐踏着埃提烏斯的腦袋,不斷地說這就是首惡的下場。

這時候,小卡斯卡出現在廣場上,他看到利奧、少凱撒和其餘的同學時,還有那裡堆積的越來越多的首級,便立刻披着喪服跪了下來。

大約日暮時分,一羣行刑隊來到了卡斯卡的宅院前,手裡舉着字板,要求卡斯卡開門,並說他的兒子現在已經在護民官利奧的勸解下,委身在少凱撒的麾下充當幕僚,你的宅院沒有必要再繼續再固守下去了。

絕境逢生的卡斯卡,急忙下令鬥劍奴們打開了大門,接着行刑隊走了進來,這時候卡斯卡在火光裡,看到兩個帶頭的居然是百夫長的打扮,心中頓感不妙,但還未有反應過來,就被對方給摁住了,卡斯卡便大喊道,“如果你們不是進行欺騙的話,那就無視了我兒子已是尊貴少凱撒部屬這一事實。”

看到主人瞬間被控制住了,並且徒勞地大嚷大叫,周邊的鬥劍奴們居然被嚇傻了,另外位百夫長站起來,對他們比劃了下,“全都放下武器,我們不爲難其他人。”

接着,那百夫長抽出劍來,對卡斯卡說,“你兒子確實求情了。”

“那就好!”卡斯卡斜着青筋扭曲的脖子,喊到。

“可是他求的是殺死你,來換取他的命。”說完,百夫長就劈手一下,卡斯卡的頭顱立即滾落了下來,然後所有人提着腦袋,扔下了還在目瞪口呆的鬥劍奴們就離開了。

但到了第二天,卡斯卡還是和他的兒子小卡斯卡的腦袋,是拴在一起掛在柱子上的——少凱撒並沒有饒恕任何人,他在看到父親的腦袋後,就叫衛隊將兒子的頭顱也卸下來了。父子倆頭顱靠在一起,表情都很猙獰,好像在互相撕咬一般。

前任執政官班克斯,他並沒有參與謀殺凱撒的計劃,但還是由於在事後投向了元老院,以“包庇兇手”的行爲,上了名單。班克斯不想反抗,也不想被那羣行刑隊給處死,他在得知對方已經朝自家進發時,便將所有的家人和門客喚來,對他們說,“將所有的家產分開,每人帶一份,全部儘可能地跑,我的兒女們啊,雖然我知道這樣做得生的希望極其渺茫,但原諒我的自私,因爲我先死的話,就不用目睹這一切了而傷心欲絕,你們都走,立刻!”

接着,當班克斯的子女星散而逃後,這位老執政官在已空蕩蕩的宅院放起了火,火勢越來越大,畢剝畢剝,接着班克斯就坐在了圈椅上,在火場中央,任由烈焰焚身。

等到行刑隊走入已化爲焦土瓦礫的院落裡後,發覺了班克斯青煙嫋嫋的遺體,已是嚴重損壞而無法辨認了,“現在怎麼辦?”其他的解放奴,問帶頭的百夫長,現在規則已改了,每支行刑隊都配備兩名百夫長,和大約十名老兵,來防備公敵可能出現的反抗行爲。

面對解放奴的疑問,百夫長搖搖頭,上前先用劍將班克斯的指環,連帶手指一起削下,接着仔細在菸灰裡辨了辨,說還好——上面的銘文沒被燒壞,還能證明死者的身份,可以割下來。

於是解放奴就一擁而上,用刀割班克斯焦糊的腦袋,結果腔子裡的筋突然崩裂,血帶着令人驚怖的怪叫,噴濺到人的身上,把所有人嚇得半死。

班克斯的子女,在接下來半日裡,一個都沒跑掉,兄弟倆在一起跑的,結果被奴隸出賣,女兒被未婚夫出賣,全部被當街殺害,他們攜帶的財貨也被劫掠一空。

當班克斯全族的腦袋被送到廣場時,那四位已經退去到軍營裡處理事務去了,所以辨認和發賞錢的任務,被潘薩託付給了法務官薩維利努斯,結果薩維利努斯費了好大功夫處理好事情後,他發覺身邊始終有隊兵士,看徽標是四十二軍團,就列隊站在距離自己辦公場所二十羅馬尺外的地方,一動不動。

等到薩維利努斯結束後,這羣兵士纔在百夫長的帶領下靠近,對着法務官說,“尊敬的薩維利努斯閣下,公敵宣告名單上有些小小的變動,應該與你有關。”

這下,即便薩維利努斯是個傻子,也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他還穿着行政長官的袍子,就在廣場上撒腳丫子狂奔起來,他的束棒扈從氣喘吁吁地跟在其後,而前來逮捕他的兵士們則不疾不徐地繼續追在後面。

也許是束棒扈從們太忠心了,薩維利努斯跑到哪,他們就跟到哪,把他圍在中間,不斷說着“決不放棄”的詞彙,鬧得精疲力盡的法務官,在第三個街口跪下來,而後束棒扈從繼續圍上來,法務官就朝天伸手,乞求這羣人離開,讓他能安靜並不引人注意地脫下長袍逃離。

結果薩維利努斯還沒傾訴完,另外隊得到命令的兵士迎面衝來,直接將他砍倒在地,旋即切下了腦袋,扔到了廣場上——剛纔還是審判發賞的,轉瞬間就成爲了公敵,這速度簡直讓人無所適從。

這些日子,羅馬城每個角落,都能聽到“我們找到你了”的聲音,死亡宣判的聲音。

祭司官美魯特,也榮幸登上了公敵名單,他是刺殺凱撒的始作俑者之一,原本差點成爲執政官,後來被李必達取而代之,這幾日只能東躲西藏,最後他逃到了一個門客的樓宇裡,這是座背靠戰神廟,毫不起眼擁堵的公寓樓,到處都是奴隸進進出出,他和朋友就躲在裡面,居然一時間瞞過了密探和行刑人,在這裡美魯特就像個最微賤的人,窩在黑暗閣樓裡,吃着最粗糲的食物,和最骯髒的飲水,頭髮也無法清理,到近晚時,他的門客便告訴美魯特說,“你暫且留在這裡,我去尋找出城的門路,現在風聲稍微鬆了點,因爲已經有八十位元老喪命了,他們的屠刀也舉得累了,只要你出了這座城市,去鄉下呆上幾年就行了,我聽說已經有不少人逃去了西班牙,或者毛里塔尼亞。”接着,門客帶了些許錢財,就走下了閣樓。

結果門客走後,美魯特不斷地在用殘破木板釘的百葉窗裡,驚恐地張望着下面,越來心中越沒底,他害怕自己是不是被門客給賣掉了?去換取兩萬五千第納爾銀幣去了?思前想後,美魯特便悄悄披上了破布做的斗篷,離開了公寓樓,朝自家溜去。

讓他驚歎的是,他的家院居然還在,雖然奴僕都跑光了,也無人把守,更讓他驚訝的是,走到了中庭裡面,居然看到他的妻子安然無恙,正與從孃家帶過來的兩名梳髮侍女在做晚餐,他妻子看到丈夫歸來,也是大吃一驚,急忙叫他躲到院子後面的高煙囪裡,接着便問美魯特爲什麼還回來,她以爲他已經早跑了。

“因爲我不夠信任那個門客,我懷疑他將我的行蹤出賣給行刑隊,所以我只能跑回來了。說到這裡,我更好奇你爲什麼沒有遭難,我的庭院又爲何能保存得如此完好?”

美魯特的妻子眼圈紅了,她說爲了自保,她獻身給了名軍團百夫長,用自己的貞操才換來了周全,希望丈夫可以原諒她,“家中還留着些財物,你暫且在這裡休息一宿,明天我想辦法幫你出城。”被女人甜言蜜語矇蔽住的美魯特,只能半推半就地進入了自家的煙囪閣樓裡,結果他妻子剛到門口就一把將他給推了進去,轉手就迅捷地將門給拴住,而後她叫兩名梳髮侍女將這裡給封死,自己則飛快地跑出去告密——她說的話,倒有一半是真的,那就是她確實和位百夫長勾搭上了,現在要用美魯特的腦袋,換取自己新的嫁妝。

這邊,美魯特慘叫着,咒罵着,拍打着門,像頭野獸般,他罵女人的無情無義,而後他跑到了煙囪像縫隙般狹窄的窗口處,看到了那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正帶着百夫長和行刑隊朝自己家來,便哀叫起來,兩目流血,接着他顫顫巍巍,側着身子擠過了窗子,閉着眼睛,如同鳥兒一樣墜下,就摔死在他妻子的腳下!

美魯特的首級也被割下,送到了廣場上,但出賣他的妻子也沒有好下場,美魯特的門客返回來後,得知了庇主的悲慘遭遇,當晚就帶着武器潛入了宅院,偷襲了那女人和姦夫百夫長,將這對男女一同殺死,也砍下了頭顱,掛在了院牆花廊上,接着自殺爲庇主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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