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征服的人只有一條活路,那就是不要希望自己有活路。”——維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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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儀和報幕的站在可活動的旋轉臺上,同時對觀衆們大喊到,“銅盾軍馬上就要全軍覆滅了,因爲英勇無畏的騎兵長官李必達烏斯,帶着最最精銳的騎兵隊伍趕來了,他們全是從遙遠的海洋與高地裡走出的野蠻人騎兵,這些人不知死亡爲何物,只知道永不疲倦的殺戮和踐踏!”
原來,這場角鬥正好是阿馬西亞河谷戰役的重演,極其逼真的重演,那些騎着馬的鬥劍奴,毫不留情地排着隊,將橫七豎八躺在砂地上,還未斷氣的先前的傷者活活踩死,隨後他們舉着長矛和長劍,碎肢、腦袋和內臟飛灑得到處都是,不甘就死的扮演“銅盾軍”一方的鬥劍奴們,還在互相攙扶着,傷痕累累地和圍攻上來的另外一方決死拼戰着,直到整個鬥獸場的聲響慢慢沉寂下來爲止。
“死,死,死!”看臺上的觀衆,不管是穿着亞麻短衣的平民,繫着披風的在前排的騎士,還是穿着長袍的元老,甚至還有帶着羊皮斗篷的祭司,及穿着愛奧尼亞式裙子的貞女,都在高聲咒罵着,要求判處失敗的“銅盾軍”殘餘的全員死刑。
於是又是陣暢快地呼聲,幾十名傷痕累累的“銅盾軍”鬥劍奴,被當衆割開了喉嚨,倒在地上嚥氣。隨後,勝利一方的鬥劍奴紛紛舉起染滿血腥氣息的武器,朝凱撒和觀衆致敬,報幕員萬分激動地叫喊到,“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在阿馬西亞河谷的大戰裡,我們戰無不勝的軍團,和無往不利的騎兵長官,使用了騎兵獲取了偉大的勝利,讓我們一起向李必達烏斯致敬!”於是所有的觀衆陷於了癲狂的狀態,在大喊大叫後,又開始要求凱撒爲他們展現下一個偉大的勝利。
這時,許多奴隸開始進場拖走恐怖的屍體,沖洗染血的砂場,僅僅這一場表演,就有三百名鬥劍奴,和近百匹戰馬喪命當場,屍體層層堆疊,觸目驚心,不久戰場上發出一聲悲鳴,當名鬥劍奴的屍體被拉走時,臉上面具掉落,而在勝利方的某名還在向觀衆致敬的,卻認出死者居然就是他的親弟弟,於是這位抱着弟弟冰冷的屍體仰天長慟,隨後冷不丁地用短劍扎入了自己的胸膛,也氣絕身亡。
整個場面寂靜下來,而後報幕員誇張地將手給揚起,對着觀衆說,“這是個多麼勇敢的鬥劍奴,回去告訴你們的孩子,他是如何重情重義,不惜犧牲自己生命的吧!”
於是觀衆又再度鼓掌起來,只有在一角座位上的利奧,解下了自己的佩帶,從上面拿下了小錢袋,掏出了些許銀幣交給了身邊的奴僕,說“贈送給這兩位兄弟的老闆,請求他爲這兩位兄弟立塊墓碑,安放在角鬥士學校的門前,永遠訴說這個悲劇故事,來警醒他人。”
但一旁的圖裡努斯等人,則完全沉浸下去,利奧搖搖頭,他還清楚記得,圖裡努斯今天上午和他,被同學們拉來說要看角鬥比賽時,還是滿臉的心不甘情不願,因爲他們所接觸到的希臘教師們,絕大部分都對這種羅馬人特有的野蠻風俗吃批判態度,但現在圖裡努斯完全不是這樣,把老師的勸誡早就拋諸腦後了,他體內畢竟流的是標準的羅馬人的血,他爲那些劍刺入人身體,鮮血噴出的景觀而高亢,爲慘烈英勇的死亡而喝彩。
“下面即將上演的,是足足有一千名步兵和騎兵,還有十六頭大象參與的,對塔普蘇斯戰役重現的盛大演出!我們挑燈夜戰,燈具油膏由仁慈的商人維達力提供,他的作坊就在大校場邊的沼澤街,歡迎各位鼎力支持!”
隨後,單單是鐵柵門後大象的嘶叫聲,就讓原本已疲累的觀衆情緒重新高昂起來,而這時候凱撒卻從座位上起身,向觀衆揮手致意後開始退場,因爲他的貼身奴來報告說,龐培大劇場那兒也要他去下,因爲那裡正在上演一場宏大的戲劇,說的也是他和龐培決戰時的情景,由騎士阿貝里烏斯擔當排演並且出資,所以凱撒爲了贏得騎士階層的擁護,也得親自下場去觀摩。
當凱撒步行走到了大劇場前時,他仰面看到了龐培的半身雕像,頓時感到了很大的諷刺意味,沒想到他一手締造出來的建築,現在正上演着他失敗死亡的戲碼。
待到扈從提前一步,扛着束棒走入劇院時,前十四排的騎士們都集體立正,向獨裁官閣下說出恭敬的話語。而在舞臺上,類似於鬧劇的戲碼正在上演,羅馬的戲劇來自於希臘,但卻和希臘有很大不同,它的佈景更加花裡胡哨,但內容卻極其粗俗,受酒神節的影響更大,並且開始使用女演員上臺,展示各種下流動作,在舞蹈上要展現酒神附體的癲狂狀態,直到精疲力竭後倒地爲止。現在阿貝里烏斯這名騎士所操刀的劇目,也是“現殺現賣”,總體以奉承爲綱,以猥褻爲目,形形色色男女演員帶着假陽具,或者袒胸露乳地在臺上走來走去,賣力表演,展示龐培、小加圖等共和黨人是怎麼可笑地死去的,觀衆們同樣報以粗魯的叫好聲,凱撒這時才發覺,布魯圖也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看着這個所謂的喜劇,居然流下了淚水。
“孩子,戲劇永遠是戲劇,阿貝里烏斯我在表演完了後褒獎他一番,那麼這幕戲劇在歷史上就不會有人再重提,但偉大的龐培還是活在羅馬的共和國心中,和他的雕像一樣永垂不朽——他死得很英勇,這是身爲敵人的我的評價。”凱撒出言寬慰他說。
布魯圖只是笑笑,隨即他擦拭完了淚水,重新和衆人一起鼓掌,對凱撒說,“不,我只是在觀賞一個時代的落幕,並且情不自禁地融入到那種情緒當中去,以前你曾勸說過我,在表演的時候,不要對角色代入過深,更不需要那種廉價的原則感與正義感,現在我明白了,所以我決心要和舊的自己道別,開始戴上面具做人了。”
“如果是這樣的,我感到很欣慰,孩子。”凱撒安心地說道。
他只是不知道,新的布魯圖第一個欺騙的人,就是他尤利烏斯·凱撒。
當羅馬城整個都在歡騰的時候,郊區的普來瑪別墅裡也是燈火通明,庭院、花園、魚塘和書齋,都在李必達精心維修下重新煥發了生機,園丁、廚師、奴僕等都被僱來,李必達還將馬可斯所在的房間裝潢一新,增設了許多來自埃及、安納托利亞的新奇玩意兒,盆栽、古董、小擺設,還有各種各樣的玩具,再加上多慕蒳相伴牀榻,讓馬可斯樂不可支,整天也不想着出去的事情,就在此安度晚年了。
現在許多路庫拉斯先前所庇護的騎士、富農和工匠,重新來到這個門庭,通宵達旦向新主人李必達烏斯請安,即便在晚上時還有幾個麪包師來到,滿手的油煙味,舉着一卷卷訂單,恭敬地請求坐在圈椅上的李必達給他們放行。
“這個是當然的,路庫拉斯和李必達聯合家族的事業,必然不可缺少你們身爲基石般的作用。”李必達很客氣,不但招待這些人喝加熱的葡萄酒,舒散他們白日的疲勞,並且說了些話來勉勵他們。
隨後,當面包師們退出後,穿着嶄新服裝的凱利抄手上前,對李必達報導說,還有幾名金銀細工師,在外面請求會面,李必達搖搖頭,說還有更重要的事和人在等着我,凱利你就代替我,在那邊的房間招待他們,記住用上好的牡蠣,並賜給每人件昔蘭尼茜草染織的上好布料,不要怠慢他們了。
接着,李必達越過兩個魚塘,來到了四方形相對封閉的迴廊處,在那普林西婭,帶着幾名青年或少年立在彼處,看到李必達到來,普林西婭趕緊卑謙上前,親吻他的手背、指環和袍角,“不用這麼客氣,我最最美麗的賓客,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歲月幾乎沒有在你的臉龐和肌膚上留下痕跡。”李必達心不在焉地應和着,而後坐在了坐席上,普林西婭即刻端起了酒杯,嫺熟地半跪一邊,準備爲他服務,結果李必達喊了句波蒂親愛的還是你來好了,於是身後的波蒂便走了過來,普林西婭臉上立刻換上了討好的笑容,將所有東西交給了波蒂,而後垂手立在一邊。
李必達接過酒水,並親吻了下波蒂的胳膊,接着他看到一個滿臉俗氣,五官有些像普林西婭的成年男子,旁邊是個與利奧、圖裡努斯差不多大的少年,兩個人在最前面,都帶着緊張的情緒。
“這就是賀拉斯嗎?”李必達輕聲問到,“你是他的父親,是不是?”
普林西婭和那中年男人連忙稱是,李必達明白,普林西婭經營羅馬的風月場這麼多年,頗是積累了偌大的財富,而她的弟弟也就是賀拉斯之父,是個被釋奴,後來靠充當拍賣行牙儈,同樣發了筆財。所以,小賀拉斯在年幼時,甚至可以前往雅典修學,這時候聽說李必達馬上要爲獨裁官,前往小亞細亞“尋求拉丁民族的源頭”,普林西婭敏銳感覺到這是個保住家業,或者讓小賀拉斯攀登上騎士甚至元老的機會,就牽着全家,也來請求李必達的庇護。
“很好,很好,賀拉斯的學業和履歷,我事先已經讓泰蘭尼昂去考究過了,十分完美,你馬上就前去雅典城,在哪你人頭熟,所有發掘來的文物、書卷全交給你集中謄寫。”李必達非常非常慷慨地答應了這個請求,隨後他又笑着對普林西婭說,“賀拉斯就交給我來栽培了,你無用擔心,我來保障他的榮華和晉升。另外,美麗的女人,你也要利用你的丰韻和魅力來替獨裁官服務,而不是反對我們,記住你已經站錯過一次立場了,運氣和寬恕,不會再三降臨在人的頭上,你說是不是?”
普林西婭急忙再度跪下,親吻着李必達的膝蓋和小腿,她當然明白賀拉斯交到了對方的手中,幾乎就等於是人質了,但在羅馬這個殘酷到血流成河的世界裡,他們要想活下去,想要光鮮亮麗下去,就必須得付出不爲人知的代價。
接下來,李必達對着後面的幾名詩人喊到,“如何,都來展現出你們的能力好了,我的時間有限,這次大家也都明白,絕對是你們飛黃騰達的好機會,凱撒閣下的報酬是極爲慷慨的,只要參與進去,每人一年享受整整一個塔倫特的津貼,所有的餐飲、住宿全包,將來形成書卷後,每人還有大筆的酬勞,並且還會被授予騎士頭銜——你們再也不用找別的庇主了,他們充其量就是在宴會上叫你朗誦下助興的黃色歌曲,然後給你吃點殘羹冷炙而已。”
聽到這話,其中一位瘦小但面相滑稽的青年踊躍站出,自我介紹說自己叫皮雅提烏斯,是位著名的街頭詩人。
“什麼街頭詩人,就直接說你是寫黃色小調謀生的好了,那麼給我讀讀你的得意作看看。”李必達直截了當。
“我受命監督主人家的兒子學習,
一天晚上當所有人都上樓睡覺的時候,
我走到那孩子身邊,對他說如果答應讓我吻下,我就送他只鴿子,
於是那孩子假裝睡覺,我就去親了他,然後我果然送他只鴿子;
第二天,我又說如果他答應讓我撫摸,我就送他只公雞,
那孩子一聽果然應允,然後我果然送他只公雞;
第三天,我又說如果他答應讓我盡情歡樂,我就送他匹馬其頓小馬,
那孩子又應允了,但我卻搞不到小馬作爲禮物;
第四天,我又去找那孩子,他死活不同意讓我親近,並威脅我說要把醜事告訴我父親,但我軟磨硬泡,終於得手,接下來我累了,就睡下了,那孩子卻把我搖醒,問我要不要再來一次,我說玩累了,結果那孩子又把我搖醒,又問我爲什麼不再來一次。
於是我憤怒了,對他吼道,如果‘你不讓我安心睡覺,我就把這醜事告訴你父親’!”
皮雅提烏斯的俏皮詩歌讓在場所有人都開心大笑起來,連李必達也哈哈地拍着手掌,詩人得意洋洋,四處鞠躬,隨後李必達忽然不笑了,說:
“你這是在諷刺凱撒和我,是不是?”
街頭詩人頓時被嚇傻了,隨後整個場面也發生了變化,幾名武裝奴隸頓時將皮雅提烏斯就拉住,飽以頓老拳,接着就把他架起來,結結實實扔到了普來瑪別墅外的,詩人先是如同筆直的尺子倒在街面上,接着又像把摺尺般起來,滿嘴滿鼻孔都在流血,他實在不清楚,一首描繪同性愛的普通詩歌,怎麼會激起前任騎兵長官這麼大的憤怒與反感。
不過李必達很快又改變了心意,他又派出了奴隸來,當詩人以爲這次是要把他活活當街打死時,卻得到的是主人的再度邀請,“不過薪資要削減一半。”
於是皮雅提烏斯又擦乾鼻血,喜氣洋洋地回去,站在了李必達圈椅的身邊,表現出自己是個“被選中”的英才,即便受了點傷掛了點彩,接着李必達就看到隊伍中名頭髮乾燥金黃的青年人,帶着種複雜的情緒轉身就要離開時,就提前喊住了他,問他叫什麼名字。
無奈的金髮青年人,只能再回頭來,不失禮節地對前任騎兵長官鞠躬行禮,說“我叫普布留斯·維吉留斯·馬洛,其實原本我很激動,很激動來着,您得知道,我出身山南高盧行省的村莊,父母一爲拉丁人一爲高盧人,也許,也許,只有您和凱撒才願意認可我通過寫詩融入羅馬的期望,所以我今天才攜帶了詩卷來了,不過,不過,我看到您剛纔的作爲,好像對真正的藝術又不是特別感興趣,所以……”
“維吉爾,維吉爾。”李必達模仿對方的口吃,隨後笑着舉起串秋葵邊吃邊說,“詩歌藝術原本就是要爲政壇服務的,它不是遊離的,詩人可以追求獨立品格,歌頌田園牧場,但詩歌本身卻無法離開市民大廣場的種種糾葛,這樣說不知道你明白不——不過,還是讓我聽聽你的詩卷吧?只要能得到上層的賞識,讓你的詩學發揚光大,又何樂而不爲呢?”
這話倒是寬慰了維吉爾,於是他便很認真地捧起了詩卷,這點讓李必達感到十分熟悉,並且有好感,他彷彿回憶起自己在原先的時代,在學校裡組織參與詩社的畫面,接着維吉爾的口吃結巴消失了,他朗讀得很平緩,但卻鏗鏘有力,“這是亂雲的故鄉,這地方孕育着狂飆,在這兒埃俄路斯王把掙扎的烈風和嚎叫的風暴控制在巨大的巖洞裡。”短短几行讀下來,周圍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鼓掌起來,尤其是小賀拉斯,對其投來了羨煞的目光。
隨後,李必達也由衷讚賞起來,他當即就對維吉爾拍板說,你就是團隊的領袖人物了,當然你們的工作並不是舉着十字鎬和鐵鍬,去曾經的特洛伊挖古城,而是可以坐在李必達堡廳堂和神廟裡,享受陽光充裕的臥榻和美酒,將周邊的美景和埃涅阿斯曾經沿途的風土,記錄成詩——“不過,我親愛的維吉爾,也許你的開頭引子可以改改。”
接着,兩名奴僕將試卷取下,遞到了李必達的手裡,李必達看了下,就說到“你要敘述的是戰爭和一個人的傳奇故事,但是在裡面埃涅阿斯也有許多忠實地戰友,就像凱撒也有許多一樣,所以我只是希望你也可以在其中加上一位,他叫法厄通,是來自遙遠東方戰神的兒子,在埃涅阿斯逃出劫難之城特洛伊時刻,加入了他的隊伍,並且曾經預言過,在相隔七個世紀後,他的後裔同樣會來幫助埃涅阿斯的後裔,和維納斯的後裔。”
這話說得維吉爾當即就呆在原地,沒了脾氣,他眼前的這位歸化異邦人,現在權傾羅馬,勢力橫跨朝野,屬下的庇護民無數,也是凱撒身邊最親任的副手,另外他來應徵前,當然從骨子裡就明白,凱撒與李必達這羣人花如此多的錢財,去“探尋”羅馬民族之根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爲自己對共和國的獨裁統治披上神聖的外袍嗎?所以纔會想起他們這羣詩人,纔想將他們引入富麗堂皇的上層,這也本是維吉爾所期望的,詩人的創作就像“母熊舔仔”般,往往耗費了巨大的精力,在腹稿裡完成數百行的作品,最終凝練出來的,只剩寥寥幾行而已,他們窮不起,而維吉爾畢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自豪地說出,“希臘的詩人們,請你們讓路,因爲我要創作了。”
想到此,維吉爾還是低下了頭,表示願意考慮前任騎兵長官的請求,於是李必達不由得開心笑起來,指着維吉爾說,“詩人最大的成就就是營造自己的世界,不是嗎?所以法厄通這個人物,可以看作是調劑整部史詩的茴香料,即便是征服了整個歐羅巴的共和國,也需要從遙遠的異國來進口自己不需要的東西,對不對?”
這話將維吉爾的心理負擔給解除了,隨後李必達就下令說,今日前來應聘的,全部給予價值二百第納爾的禮品,成功的再加上三百第納爾,“如果並非先前羅馬公民的,按照埃米利烏斯法案,提前授予公民權,不用擔心這是凱撒閣下早就首肯的——羅馬經過這麼多年的戰爭,在我行政院的統計下,公民人口銳減了半數,所以凱撒正在執行個新的方案,他計劃按照財產資格認證,將城中特布里斯裡最貧窮最無產的八萬公民殖民到海外去,分配他們土地和安家費,而同時又要將外地行省富裕活躍的人士給引進來,授予公民權,這樣羅馬城市就是世界上最文明最穩定的都市了。”
接着,李必達就起身,讓詩人和作家們前去凱利那兒去領取津貼獎勵了,這時候在花廊下面,倒是有個人忽然哭泣起來,把李必達嚇了一跳,靠近了看下,原來是斯基泰大夫提莫修!
剛纔提莫修也按照規矩前來請安的,在聽到李必達所言所語後,居然就哭起來,原來他遭受到了冷落而傷心了,特別是聽到李必達說了,要吸收異邦人士來當正規公民後,便更加惴惴不安起來,生怕李必達把他給錯漏了。
於是李必達當即就寬慰他起來,說自己不會忘卻曾經的友人的,“凱撒新公民授予計劃裡面,就是要將那些只會吃救濟糧出賣選票的傢伙給遷徙出來,而重點留下的是外邦富人,還有文學家、醫師、建築師這類人,提莫修告訴我,你開設診所現在資產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