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半稅徵收令

“我承認,當廣袤的特洛伊平原展現在眼前時,曾經浮現在童年夢中的場景畫面在這一刻變爲現實,我不由激動萬分,難以自持。”——發掘特洛伊的德國“考古學家”海因裡希·施裡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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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還殘留的守備隊,急忙朝着這些東西扔下火把和磚石,但包裹了獸皮的這玩意兒很明顯不吃火,舉着盾牌的麥德捷人嘿呦嘿呦,把這玩意兒一字排開,靠城牆是越來愈近,這到底要做什麼,既不像遠程打擊的弩炮,也不像撞擊城防的羊頭錘,終於在逼近城牆只有二十個羅馬尺遠的地兒,麥德捷人用火把往這個雪松木大筒裡一點,裡面的松脂、瀝青和硫磺就猛烈燃燒起來,而後幾個人喊着開始用尾部的鼓風器,把火焰往外噴射而出,四條火龍,在空中將用來遮擋石彈的亞麻布焚燒一空,直接傾瀉在城垛上,呼呼燃燒起來,守備隊許多人背部和腰部滿是火焰,慘叫着滾下來,不要說守禦了,連修補的工匠們也都被嚇傻了,扔下手裡的活計,就朝內城裡狂奔。

李必達言出必行,這一天時間,他的軍隊在殘垣上鋪設木板,而後拉着“風箱火炮”進去,四處噴火,又燒燬了四分之一的神廟街道羣,雖然這樣很費事,遠不如派步兵大隊進去直接點房子來得有效率,但使用風箱火炮卻明顯更有威懾力,這些怪獸噴出的道道火舌,將刻滿壁畫與象形文字的神廟牆壁燻黑,木構造的房屋焚燬,很多祭司倒斃在坍塌的廊柱與地板間。

這下神廟的文書嚇得在莎紙草夾板裡抽出筆來,紀錄着異教徒用邪惡力量驅使“巨大的黑色噴火怪獸”,焚燬半個底比斯城的可怕事蹟,“整個神靈的世界,好像不是如大祭司所言那樣,在懲罰法老和他的軍隊,而是在懲罰底比斯,這座城市裡的祭司也許在過去的年份裡,太過虛妄和貪婪,已經失去了侍奉神的資格了吧,阿比努斯這位死亡之神,已經帶着邪神阿密特(長着鱷魚頭,河馬腿與獅子身軀,專門吞噬死者靈魂的神)重現人間,要在毀滅的基礎上重建馬特神的秩序。”

結果,文書的這些大逆不道的稿件,被路過的大祭司撞見……

最後,神廟灰頭土臉的使者,來到了城下李必達的軍營處,請求對方賜予和平。

“我要見法老的聖役,而不是祭司。”這位將軍如此說道。

所謂聖役,就是法老直屬,替他保管屍體、陵墓與雕像的官吏,使者們面面相覷,隨後解釋說底比斯神廟裡現在並沒有聖役人員,只有神廟祭司,李必達便怒吼起來,“這麼說,你們恭維法老爲完美神,神中之神的言語,完全是虛以委蛇的虛假言論?”

使者們都很難堪:這不就是虛以委蛇嘛,雖然明知道是真的,但不要直接說出來好不好,大家臉上都掛不住。

李必達發完脾氣後,就哼哼着接連提出條件,“馬上在底比斯西岸,以塞拉匹斯神廟爲核心的要塞羣建設,你們不得加以任何干涉。”

“法老陛下的神,要進入底比斯的神譜當中,與阿蒙等神祇享受同等供奉的權利,一起參加河谷歡宴節,擺在聖船的船首。”

“此次,底比斯必須拿出兩千塔倫特的金錢,賠償我方軍團,並且要對襲擊神墓衛隊的事件,大祭司前往亞歷山卓城,向完美神法老陛下謝罪。”

最後一條,讓使者最爲震撼,李必達提出來這個方案,“底比斯須得接受新的法令,那就是法老隨後會在要塞指派諾姆(地方長官)駐屯,一旦諾姆得到上峰要求,如遇到饑荒、災害和軍役時,底比斯神廟定要無條件交出年收入祭品、糧食的一半,給予諾姆。”

使者們驚駭了,他們都是有些文化的祭司,自然明白李必達這個條件意味着什麼,那就是法老已經不允許底比斯城再維持“治外法權”的國中之國形象了,龐大的神廟帝國難道要坍塌?難道要接受法老委派的諾姆的管理?但面前的這位將軍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我現在是法老任命的監國維齊爾(古埃及的宰相),也享用底比斯諾姆首長的權力,馬上我軍要出征昔蘭尼加南部的部落,去護送法老子嗣迴歸,所以‘半稅令’即刻生效,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那使者的頭腦也轉動起來,他想起了大祭司彭瑪阿特的囑咐,“儘量將對方的常態要求變成臨時要求。”便很恭謙地打起哈哈,“如果拉蒙之子法老陛下,需要出軍遠征,底比斯自然會協助在神前祈福,並提供相當豐厚的犒勞,這點還希望將軍放心。”

“不。”李必達烏斯的臉面就像刀刻般,冷若冰霜,他一字一頓,“難道我之前說得不夠清楚嗎?半稅令是法令,不是什麼臨時興起,一半就是一半,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現在你們回去,給底比斯一天的時間,然後把司庫手裡所有的名冊、契約、賬簿都交出來。”

名冊,是神廟所轄佃戶的姓名、家庭情況;

契約,是神廟下面的農莊、作坊;

賬簿,是神廟歷年放貸的記錄。

把這些交出來了,那底比斯城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但是現在忤逆這位將軍的話,似乎也不會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可能了。

神廟屠夫將軍而後說,你們回去整理這些東西時不要耍滑頭,我身邊有數百名法老所屬的底層書吏,會送去“幫助”你們一起整理,外帶十名百夫長與三百名麥德捷衛隊。

最後,神廟還是屈服了,當全副武裝的兵士押運着那些使者進入底比斯內城時,駐屯在化爲廢墟外城的李必達軍,開始生火做飯,“那麼,交出來這些後,您準備如何做。”站在營帳口,看着搬運東西來來去去的兵士,薩博回頭小心詢問說。

“不要慌張,薩博,我知道埃及是個崇神比羅馬厲害得多的國度,羅馬講究的是與神前的契約,我獻祭於你,你回報於我,而埃及人似乎不太清楚現實和神界的區分了。所以我的措施不會特別激進,馬上神廟將人力、財力交出來後,我將四分之一的佃戶、產業獻給法老的國庫,此後這些全是托勒密王室的直屬財產,由法老的心腹司庫管理。而剩下的,薩博你猜猜我會如何處置?”李必達說到這兒,有意賣了關子,來薩博的回答。

“難道要返還給神廟,莫不是要給整個十三軍團和塞拉匹斯軍團分配土地嗎?可是之前殺死那麼多埃及權貴,他們的農莊不是已經開始配給給兵士當安置地了嗎?”薩博小心求證,謹慎回答。

李必達嘿嘿笑起來,說薩博答對了一半:

我是準備將一半的田產返還給底比斯,而後剩餘的四分之一,作爲諾姆首長的公田,用來供給河運衛隊與神墓衛隊的給養。

但是貓膩就在返還的那一半田產上,我不是完全把它們完全還給了神廟,而是會成爲安置軍團與麥德捷衛隊的產業。

“抱歉,您的話我不太清楚。”薩博凱慕斯有些爲難地說道,他可是部下當中最聰明的,他的這個反應,讓李必達很是得意。

於是他就詳細解釋自己的規劃,吹笛者其實已經批准了另外個新法令,但我暫時還沒有和神廟方公佈,那就是將塞拉匹斯神廟要塞的底層官吏,外帶河運衛隊、神墓衛隊、新的塞拉匹斯軍團(現在已經擴充爲擁有完整十個大隊,六千人)裡的十夫長,統一加上“農莊司庫頭”、“作坊司庫頭”的官銜。

司庫頭,當薩博把這個古怪的新詞彙很是彆扭地讀出來後,覺得滿是眼前這位總司令官的惡趣味,“沒錯,十三軍團的配給地主要集中在亞歷山卓附近,以前是權貴的莊園,現在全是托勒密王室所有,每月這些莊園的官吏都會把所得的一部分,折算成金錢,叫做‘李必達烏斯金’來供養我們這些來自羅馬的官兵,因爲我們畢竟還算是外國駐屯軍,兵士們只愛錢,對尼羅河爛泥肥沃過的土地不太感興趣。而司庫頭,則是由我進入埃及後,招募整編的努比亞庫西籍黑人軍官擔任,他們平日跟隨我作戰,但同時還擔任着行政職能,每處權貴與神廟名下的莊園、作坊,都要委派名司庫頭去‘管理’,法老可是有諭令,這些莊園作坊的產出的麥子、亞麻布與油,必須先送去司庫頭那兒,而後再繳納給都城或者底比斯。”

“你意思是,司庫頭在中間擁有抽成的權利?”薩博好像明白了什麼。

不,最基礎的確實是抽成,但薩博你想想,時間長了,這些司庫頭還會滿足於抽成嗎?他們會利用這種權柄,送到神廟與都城貴族那兒的所得會越來越少,而被他們扣留的會越來越多。接着,你猜這麼着?假以時日,神廟會很難供養龐大的脫產祭司羣體,而都城的馬其頓權貴們也會爲成堆奴僕和奢靡的開支而發愁,他們所能做的,就只剩下一條路。

“我猜到了,就是把田地的產權專賣給這些司庫頭,而後換取剩下供納的保障,他們的權勢會日漸的衰微,莊園與作坊會慢慢,直到完全被司庫頭吞噬。”

李必達的手指點了點,表示薩博你這小子很有領悟力,“在司庫頭上面再推選諾姆司庫長,來取代以前的地方長官,諾姆司庫長直接由法老委任,對法老負責,一般從百夫長、軍團副將這個層面遴選。”

“但我還有個疑問,那就是司庫頭效忠的對象是誰?”

“你說呢,薩博。這個藍圖的設計師是我,能壓得住這幫黑皮膚的也是我。”李必達大言煌煌。

“但是司庫頭擁有實力,掀起叛亂後怎麼辦?”

李必達噗嗤笑起來,說:“防止司庫頭在五十年內發動叛亂很簡單,那就是司庫頭不是世襲,而是可任免的,只要我握住這個權柄,自然萬事大吉。另外,別忘了駐紮在亞歷山卓城裡的,還有我最精銳的部隊。”

“不是法老的?”

“當然不是,馬上我就要被共和國放逐了,此次我的錢財、部衆都和共和國無關,而我寫信與凱撒通過氣了,他說十三軍團的番號還爲我保留着,因爲我把吹笛者事先欠他的一千五百塔倫特都償付了,他高興還來不及,你不知道這筆錢對他在政界的關節打通多麼的重要。而薩博,我們就在羅馬和埃及中間的灰色地帶,大發橫財,大動干戈。馬上,我就會進一步擴充‘王城禁衛軍’,當然是聽命於我的。”

“尊敬的司令官閣下,對此方案我沒什麼別的想法,只是想提醒您,這種道路就像羅馬城的巷子,當你快樂地頂着花環往巷口走時,請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醉漢乞丐的襲擊。”薩博這句話倒不像是在開玩笑。

兩個集市日後,底比斯城交出了所有,祭司們在神殿上如喪考妣地痛哭,從雲端跌落塵土是這樣的迅速,但當他們聽說李必達上呈法老文書,請求將一半的產業歸還回來時,所有人又彈冠相慶起來,就算在契約文書上的註腳處,狡猾的將軍添加了“由法老委派司庫頭”這個條目時,九成九的祭司根本看不到明朗在眼前的事態,眼前堆積在殿堂祭壇前如山的貢品纔是最重要的,即使只能剩下一半,也足夠他們揮霍享受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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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你們將更加式微。”李必達在心中腹黑地笑了,他的半稅令也被底比斯接受了,在雄厚的財力人力刺激下,宏偉的帶着巨大穹頂和希臘愛奧尼亞廊柱的塞拉匹斯大神廟落成,三百名法老委任的,根本不是底比斯派系的“聖役”人員坐着華麗的小舟,順着尼羅河南下接管此處神廟,三千名黑人“神墓衛隊”開始圍繞着神廟修築營房、牆垣、倉庫,並在神像前集體起誓,要向效忠阿蒙神那樣效忠於塞拉匹斯神,保護帝王谷的陵寢,還有監視底比斯城(當然這個是心照不宣,並沒有在誓詞裡公開朗讀),底比斯北面的“河運衛隊”也夾着尼羅河,修築起兩處堡壘營區,並擁有支輕型河上艦隊,這樣一西一北,底比斯城完全被夾住了,“動憚不得”。

據說象徵惡靈的那頭畸形牛也被在民間找出,並被殺死獻祭在塞拉匹斯神的祭壇前,聖役人員仔細檢查了這個動物的內臟,通過肝臟與腸子的分析,便公開昭告天下,“監國維齊爾李必達烏斯將軍,對昔蘭尼加南部的出征,必將獲得大捷!”

幾隻沙漠裡的胡狼,正在撕扯名死亡旅人的屍體,到處散落着白森森的骨頭和暗紅色的皮肉,荷爾馬希軍團最後殘留的一千多名兵士,在毫無遮擋的陽光下,穿戴着亞麻布軟甲,彆着短劍,目光呆滯地自這具殘屍前緩緩行過,而哪些胡狼則稍稍擡起頭來,瞪着那渾濁黃色的眼珠,毫無畏懼地看着這些人,荷爾馬希軍團已經徹底喪失了威風,當李必達烏斯的部衆在出徵前,得到法老親臨現場的點閱,和堆積如山的美酒佳餚犒賞時,原本這些埃及的天之驕子,正窩在伊達烏伊要塞裡,啃着發酸的麪餅,喝着渾濁的井水,顧影自憐。

在朝昔蘭尼加南部沙漠進軍時,李必達甚至都沒來親自來把他們調防,納入遠征軍,而只是派了幾名百夫長來,用手杖就把他們被連罵帶打地給從要塞里拉了出來,每個人不管是兵士還是官長,都只發了把短劍帶走,逃跑或暴動也是癡心妄想。原因一,他們後面始終跟着千餘名精銳的維比奇納斯騎兵,他們用砍劍、長矛、弓箭和充足的駱駝隊提供給養,對着自己虎視眈眈;原因二,這些荷爾馬希因爲之前的養尊處優,根本不敢起來作戰,反抗不公的待遇。

在他們的前面,則是伊利里亞十三軍團與塞拉匹斯軍團,共一萬二千人,加上隨軍的輜重人員(李必達實踐了之前的諾言,解放了所有的軍奴,每人都得到一筆賞金,外加小塊田地,但依舊要爲軍隊看守輜重行李),大約有接近三萬人之多,而那個殺千刀的復辟軍,不,現在是埃及的維齊爾,王之友人,外加繼承德熱將軍的頭銜“防禦遊牧民族軍事首長”,則帶着他從高盧帶來的首席千人大隊,還有三百名麥德捷衛隊,走在整個軍隊的最後面。

所以荷爾馬希軍團裡的官兵,眼看亞歷山卓漸行漸遠,而沙漠景色越發荒涼,心頭的恐懼就迅速濃厚起來,既然只發給我們匕首,那麼李必達把我們拉出來就不是爲了和那幫酋長作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奉了深恨我們的法老的命令,在這片無人煙的沙漠裡,殺死所有人,就像當年安提柯殺死那些背信棄義的銀盾軍般。

好在宿營時,李必達的部衆只是把他們的營地給圍護起來,並沒有直接派人混雜,所以荷爾馬希軍團的軍官還能集中在一起議事,此時利比亞沙漠的夜風已然蕭索,很多落魄的軍官裹着粗布毯子,先是追憶在王城的風光歲月,隨後就開始怒斥現在的不堪生活,“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保持五千人的陣勢不逃跑,跟着阿奇勞斯,與那個雜牌野雞出身的李必達烏斯大戰一場,我們是必勝的。”一名叫攸美尼斯的軍官恨恨地說道。

暗影裡另外幾個軍官發出了嘲笑的聲音,“攸美尼斯,當初你的營帳行李當中全是金銀做的盤子,還有琥珀、綠松石項鍊,幾個美貌的希臘、小亞舞女陪侍左右,你還有力氣和羅馬人作戰?”

攸美尼斯不理會其他人的揶揄,他踢翻了幾個陶罐,大聲地呼號起來,要求所有的荷爾馬希軍團,跟隨他“叛亂”,但不是與李必達的部隊作戰,那無異於以卵擊石,而是逃離這個該死的沙漠,在北方的星辰指引下往前走,“我們去投奔昔蘭尼加,那兒是個富庶的羅馬自治都市。”

“你瘋了,據說這個李必達烏斯就是羅馬來的,我們再去昔蘭尼加,不是自投羅網?”其他幾人大聲駁斥。

“不,昔蘭尼加城不過是附屬羅馬的都市,那兒一半是希臘人,一半是猶太人,有自己的城邦民會和司法權力,還有自己的軍隊,所以我們去投奔,羅馬城是管不到我們的。”這句話攸美尼斯說的無錯,昔蘭尼加本來就是希臘在阿非利加的殖民地,後來由僭主巴列圖司家族統治,托勒密王朝崛起後遭到對方的吞併,設立了“昔蘭尼加國王”的稱號,由王室成員擔任,類似羅馬的總督(行政長官),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昔蘭尼加之於埃及的離心趨勢越來越強,在大約五十年前,最後一任昔蘭尼加國王托勒密·阿皮翁在遺囑裡將國家贈送給羅馬,自此脫離埃及統治,成爲兩國間的灰色地帶,一個擁有富庶農業與水源的自由港口城市,居民不下五萬人,其中大部分是希臘和猶太后裔,正統的埃及人卻是相當的少。

我有親戚在那兒當傭兵,據他說現在猶太人暴動的危險越來越大,因爲城市的權力掌握在希臘人手裡,讓這些來自朱迪亞(羅馬對古猶太人的稱呼)的放高利貸的傢伙很是不滿,所以城邦民會亟需僱傭軍,我們去擔任教頭或軍官,個個都能發財!

不可否認,攸美尼斯的蠱惑確實起了作用,待到第二天清晨時,荷爾馬希軍團有兩百多人,在他的帶領下,殺死了營地裡的一些看守馬廄的輜重人員,拉了不少馬匹和駱駝逃走了。其餘不敢逃走的,瑟瑟發抖地呆在自己營帳前,看着李必達帶着凶神惡煞般的衛隊,走入了營地。

但出乎意外的是,總司令的訓話是這樣的,“我寬赦還願意留在營地裡的荷爾馬希軍團,馬上回軍時你們就恢復榮譽,組成新的荷爾馬希軍團,前去孟菲斯駐屯。但是逃走的那些人,根本接受不了歷練,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攸美尼斯這幫傢伙的目的地是何方?”

戰戰兢兢的荷爾馬希兵士異口同聲,“是昔蘭尼,我的司令官閣下!”

李必達冷笑了下,隨後告訴掌秤官,“即日起,荷爾馬希軍團暫時縮編爲一個大隊,伴隨十二軍團首席大隊作戰,由塔古斯統帥。馬上發給他們寬刃劍、盾牌、頭盔,還有克努白短衫,另外叫兵士委員會先撥給一個月的軍餉,對,參照其他部隊同等待遇。”

“不準備派遣我和杜鬆維耶將軍帶着騎兵追襲嗎?不出一千斯塔狄亞,我就能殺死所有的變節者。”旗標旁邊,馬背上的安東尼喝了口產自底比斯的啤酒,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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