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意

“當土耳其人逃跑時,他們是無法被追上的。他們就像機敏的蒼蠅一樣,你追趕他,他就逃跑,而後你停下,他就轉身追殺你。”——十字軍裡的吟遊詩人

面對這種笨拙的陣法,嚇嚇沒見過世面的其餘更落後蠻族還行,但九軍團和十二軍團的兵士自兩面,用自己的盾牌加以推搡擠壓,而後膽大的兵士甚至扔下盾牌,舉着短劍就踩着“鐵烏龜”第一列的盾牌跳了上去,踏在大烏龜的“背部”,魚鱗般的盾牌上,將蘇維匯人舉着的盾牌扯開或揭起,隨後用劍往下猛刺,腦仁子和動脈血撲騰撲騰地和地下泉水似的往外噴——結果,僅僅半個白日刻,蘇維匯人山寨的鐵甲大烏龜四分五裂,一人揹着一個“小烏龜殼”就紛紛跑路了。

這個時候,日耳曼部落聯軍的右翼,隨着蘇維匯鐵烏龜的崩盤,徹底崩潰了,不少羅馬兵士都用鐵鉤拉翻車營間的木柵和藩籬,開始滲透進入縱火屠殺了。

在中央戰線上,忘我死戰的色韋弗人,由於距離的關係,還未知曉他們軍隊右翼的結局,依舊列成密密麻麻的隊形,和凱撒的三個主力軍團鏖戰,但恰如米盧先前所預料的——隨着戰鬥時間的延長,色韋弗人慢慢陷於劣勢,他們在作戰時喜歡大喊大叫來彰顯武威,揮舞着砍劍做出各種駭人的動作,但這種華而不實的戰術,也使得他們的體力消耗得飛快。但矮小的羅馬人卻在日常手冊化的訓練當中,早已適應了沉重的裝具、武器,他們在防守的時候氣定神閒,在進擊的時候健步如飛,百人隊都能保持步伐一致,隨時抽冷刺出致命的劍刃,相比較看起來十分兇狠的日耳曼人,他們更能適應這種集團化的長時間決戰。另外,在作戰裡雙方的武器的差異也凸顯出來,技術落後的色韋弗人,除了貴族騎兵有較精良的甲冑外,大部分人還是半裸着軀體,手持一砍就斷的劣質木柄矛,亂哄哄地擠在一起,和靈活兇狠的羅馬人作戰,只能在雨點般的劍擊和投槍,導致巨大的傷亡。

但不久,阿利歐維斯圖斯在羅馬人的右翼,即阿庇斯的十一軍團的戰線發起了兇猛的騎兵突襲,阿庇斯的三列戰線沒多久就被撕裂了兩列,即便是司令官親自站在第三列(好在阿庇斯作戰比較謹慎,若是他與色克底流斯一樣,喜歡站在陣頭指揮,怕是這會兒已經陣亡,即便能逃得性命,也失去了對隊伍的控制)奮力抵禦,整個軍團也發生了劇烈的動搖。

仗打到這個份上,最後也就是比較誰的手裡有更強力的預備隊了,這方面凱撒明顯更勝一籌,他的六千高盧騎兵一直沒動,而阿利歐維斯圖斯將最後的精銳騎兵投入在阿庇斯的十一軍團,雖然取得了鼓舞人心的戰果,但也意味着他已是山窮水盡,因爲手裡的牌已經全部打光了。

戰爭確實如同數學加減般,雖然有時候解釋起來很無趣,但事實就是如此,一個高明的指揮官,在戰場上不光要依靠勇猛、天賦與藝術,也需要精確的計算和嚴謹的大腦。

下面輪到凱撒出牌了,“將我的紅色斗篷再度升起,小克拉蘇我將和你,一起帶着我們的盟友突擊,只要看到我的斗篷,十一軍團便會重新穩住陣腳,我個人就等於一萬大軍。”凱撒很自信地第一個騎馬衝了出去,其餘的高盧部族騎兵嗷嗷叫地跟着羅馬人的主帥對着右翼奔騰而去,而在後面的阿爾維尼人的頭領維欽託利則默默地看着凱撒急速離去的背影,拉着繮繩不發一語,直到他身邊的人提醒他該履行義務,跟着高盧行省總督一起出擊。

“是的,是的,也許凱撒那傢伙說的沒錯,學習羅馬人技戰術的蠻族最後都是慘敗滅亡的下場,那些人是多麼的蠢,認爲學習羅馬就行,殊不知既然羅馬的步兵大隊是登峰造極的水準,那麼你就算使出吃奶的勁,也永遠只是個拙劣的二流模仿者罷了,二流的能打過一流?永遠不能,所以我維欽託利必須要打破這個無聊的魔咒。”這位心懷叵測的年輕人咕嚕完這些,便夾緊馬腹,也衝了出去。

養精蓄銳已久的凱撒騎兵耀武揚威,果然穩住了十一軍團鬆動的陣腳,疲累的色韋弗精騎遭到了小克拉蘇的兇狠反撲,加上這時他們的右翼和中央都遭到了擊破,許多羅馬百人隊已經衝進車營當中,開始對婦孺進行無差別的屠殺,火光和慘嚎聲沖天而起,擾亂了他們的神智,這場敗退只剩下時間問題了。

“巫女難道這次真的錯了?難道真的錯了……”阿利歐維斯圖斯最後在四五名忠心貴族的伴隨下,混入了敗兵之中,朝着車營的王帳裡逃跑,那兒奴僕部衆四散亂奔,有的夾帶着財寶準備趁機溜走,有的則衝到馬棚裡牽走駿馬,阿利歐維斯圖斯的兩位妻子和兩個女兒呆呆地站在帳門口不知所措,直到她們的丈夫和父親下令送來幾匹騾馬,才如夢初醒地跨了上去,沿着車營的木柵邊,冒着追擊而來的羅馬人的如雨般的標槍,朝杜克斯山的那邊跑去,因爲那裡有茂密的樹林以供遮蔽,結果在途中,一隊舉着面鍍銀鐵手旗標的羅馬步兵急速突來,僥倖遭遇了阿利歐維斯圖斯與他妻女一行,二話不說,就扔出了排標槍,日耳曼國王來自蘇維匯的那名妻子,因在隊列的最外面,當即被三支標槍貫穿,連脖子都被拗斷了,歪着頭墜在馬下,和其餘卑賤的族人屍體一樣,滾入了車營邊的壕溝裡。

阿利歐維斯圖斯連救助都不敢,只能傷痛地伏低身子,咬着牙繼續亡命,他明白他之前的十四年對高盧諸多部落犯下了數不清的罪孽,這時追隨凱撒的他們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但是到了現在的關頭,他還是希望凱撒能對色韋弗網開一面,因爲畢竟他在逃跑時,沒有下令處決高盧各部送來的人質,他認爲這種行爲能在對手面前賣個人情。

這邊,凱撒已經帶着騎兵馳入了色韋弗破碎的車營當中,滿目皆是燃燒的廢墟,和橫倒在血泊裡的屍體,當他看到李必達與寇達時,就急忙詢問高盧各部族在車營裡的人質是否安全,對面兩人很有自信地回答,大部分人都解救出來了,凱撒這才安心,而後他在鷹旗下指着兩人,下達了命令:

“此戰與之前對赫爾維提人的戰事不同,無需任何憐憫,必須要驚駭所有的日耳曼尼亞蠻族,讓他們得知隨意越過雷努斯河的代價。我下令,擋在我軍兵鋒前所有人員,不分老弱婦孺,也不問王族平民,一體以敵人身份論處,摧毀車營後,你們兩個軍團沿着雷努斯河和貝桑鬆所有地帶掃蕩,焚燬所有日耳曼人的村莊,殺死他們所有的男丁,擄掠所有的耕牛和財產,徹底根絕他們在雷努斯西岸的蹤跡!”

這個命令,即便是李必達、寇達兩人也覺得太過殘忍,但他倆都知道,這就是凱撒其人,一位聰明但殘暴的大羅馬主義者,他還在爲之前色韋弗騎兵給己方造成的傷害而憤怒着,他需要讓敵人知道,與共和國爲敵的代價。

壕溝邊,成排的色韋弗人,麻木地站在溝沿,而後被後面的羅馬兵士用劍或標槍刺倒,挨個栽倒溝裡,再被木材和泥土淹埋。至於貴族男女則被撕開了衣服,扒下了褲子,慘叫着釘在了十字架上,再被繩索牽着豎起來,要挨不少時間才能慢慢血流乾死去。

頭盔帽檐下李必達的眼睛,隨着貓頭鷹的前行,和部下整齊的步伐聲裡,不時朝車營外被殺害的蠻族屍體堆看着,軍團兵士正爬在這座屍體山上翻撿着值錢的物品,這時一陣馬蹄聲,杜鬆維耶帶着附屬騎兵跟了上來,藉着翻譯員對李必達問到:“司令官閣下,我已遵循您的命令,以各小翼爲獨立分隊,沿着杜克斯山與雷努斯河對敵人進行來回徹底的清剿。”

李必達對旁邊的薩博示意下,薩博便清了清嗓子,指示到:“不要把小翼完全分開,要懂得配合,把三小翼合爲一個大翼,二個追擊,一個徐跑休息,交替着來,最好鋪成個三角形的形狀……”說到三角形時,薩博發現杜鬆維耶一臉迷茫,便只能打住,強調了下“交替着來”就結束了。

即便是這種追擊戰術,也已經讓逃出車營的色韋弗人遭到滅頂之災了,許多人跑到口鼻流血累斃在道旁,也有的人的躲進了河岸邊的日耳曼人村落,結果與原住民一起遭到羅馬軍團的殺戮毀滅。而阿利歐維斯圖斯跑死了兩匹馬,身邊的貴族和侍從死亡殆盡,才突破了羅馬人層層攔截、追擊,跑到了杜克斯山的那邊,雷努斯河在這兒重新彎成個大河曲,浩浩蕩蕩的河水的東邊,就是他的故鄉。

十四年前,他領着萬千精壯的部族越過這兒,在高盧馬蹄逞威,踐踏了多少敵人的尊嚴?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十二萬色韋弗人(外加僕從小部落和同族志願軍)最後逃散出來的,大概不超過兩萬人。

河邊的風襲來,馬背上的阿利歐維斯圖斯看到岸邊的長草叢裡,一隻無主的小船在激烈地晃盪時,他才明白了那巫女占卜的真實含義:

“我的國王,雷努斯河一定會幫你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阿利歐維斯圖斯心中涌起一陣被神戲弄的羞辱感,不由得低聲啜泣起來,但他還有個妻子,外帶兩個女兒,必須得把王族給渡回去,這樣色韋弗人才有繼續存活繁衍下去的希望。

就在他跳下馬,準備和僅剩的兩名隨從去把那小船給牽來,他的兩個女兒和來自諾列古姆部族的妻子(該部落是高盧人種,是阿利歐維斯圖斯入侵高盧後,該部落國王爲了討好他,將自己這位妹妹嫁了過來,是阿利歐維斯圖斯的第二位妻子),咬着牙不哭出聲(若是因爲畏懼敵人爲哭鬧,是日耳曼女子最大的恥辱),坐在一片林蔭下。

這時,十二軍團的司令官,外帶維比奇納斯人騎兵追了上來,金色的山隼旗在轟隆隆的馬蹄聲裡神氣地搖動着,鋒利的凱爾特“斯巴塔”劍下,一羣無助逃跑的日耳曼人紛紛倒下,化爲亡魂,當劈開名金髮日耳曼人腦袋時,對方的血濺到了自己的斗篷圍脖上,和羅馬人相似都有着黑髮黑眼的李必達烏斯,心中突然有了種莫名的感覺——原來這些傢伙,在好多年前也如此野蠻落後,如此悲慘,如此任人屠戮啊!

很多色韋弗的兵士被屠戮了,殘餘的一些人紛紛跳入了雷努斯河,有的徒勞地泅水朝對岸游去(大部分是抵達不了的),有的在河中晃動了兩下,就沉沒無蹤了。

這時,一名騎兵尖兵猛然看到了遠方一個弗隆處,樹蔭下坐着的三個女人,就呼喝着晃動着長矛和砍劍,衝了過來。

“放開我,放開我!”阿利歐維斯圖斯伸着手,被兩名侍從死死架住,對着妻女悲愴地呼喊着,硬是被拉到了船上,但是他是絕無能力與希望救出她們的。

阿利歐維斯圖斯的妻子看看被拉上船的丈夫,又看到了凶神惡煞朝這邊撲來的騎兵,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尖叫着朝船的方向跑去,當頭的一名維比奇納斯人喊了句,欺壓高盧的色韋弗人都該死,就拋出了手裡的騎兵矛,自阿利歐維斯圖斯的妻子肩膀直刺穿到腰部,他妻子在原地以古怪的姿勢轉了兩轉,隨後被那騎兵的馬頭猛地撞飛,連人帶矛一起滾到了雷努斯河裡。

離開岸邊越來越遠的阿利歐維斯圖斯見到第二位妻子的慘死,呼號着,心如刀絞,而後他又看到粗蠻的高盧騎兵,開始繞着哭喊徒勞跑來跑去的他的女兒,打着圈子哈哈大笑,好像在玩耍兩隻瀕死的動物般。

“不要趕盡殺絕!”在後面趕來的司令官李必達喊到,但他很快意識到他的語言,這幫附屬蠻子騎兵是聽不明白的,於是趕緊叫翻譯員喊話。

但是爲時已晚,阿利歐維斯圖斯的一名女兒絕望地喊起來,掏出把匕首深深地紮在自己的胸膛裡,隨後倒下,引起了騎兵們一陣噓聲。

另外名更小的女兒爬到姐姐的屍體前,拔出匕首,準備把身子伏在上面時,終於聽到司令官留人命令的名大力騎兵,一把將那小女兒撈了起來,勒在了馬背上,這時李必達跑到岸邊,看着已經走遠的小舟,望了會兒,就宣佈沒必要再追擊那位色韋弗人的國王了,“他已經全部喪失了部衆和親人,還能叫個國王嗎?再追擊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回營。”

這場臨靠雷努斯河的戰役,色韋弗整個部族是滅頂之災,比赫爾維提人慘多了,赫爾維提人好歹還剩下了三分之一,而色韋弗人只跑出去不到兩萬人,回去了東岸,只能依附在蘇維匯人的名下,在歷史上迅速地消亡。

而十萬被殲滅的日耳曼人,大約直接戰死的不過三萬人,其餘七萬人有一半被凱撒無情屠殺,一半被販爲奴,戴上了羅馬人最殘忍的名詞“花圈”(羅馬販奴時,會把奴隸頭上戴上花圈和標牌,特別是戰爭裡所得的奴隸),另外在掃蕩雷努斯河沿岸的日耳曼村落,又劫掠了大批的財產,和不下五萬奴隸,這是凱撒第二次大發戰爭財,比對赫爾維提人所得更多,約有兩億塞斯退斯。

擺在李必達面前的,就有五百萬塞斯退斯的饋贈,他躊躇滿志,正愁沒有資金繼續營建拉科尼亞,和埃及事務呢!這下得緩解下了,於是他在營帳裡叫人取來寫字板,就抓起筆具,準備給薩丁尼亞的尤莉亞,還有波蒂寫信。

這會兒,那個被俘的阿利歐維斯圖斯的小女兒被用繩子牽了進來,看到李必達後情緒很激動地說些什麼,李必達就讓薩博把她給拉出去,“不要多和她說什麼,但也不準普通兵士凌虐她,安置在處乾淨整潔的營帳裡,一切按照王族待遇去辦。”

主帥營帳裡,凱撒聽到寇達在他耳邊說些什麼,便“哦”了聲,繞了留下手指,問:“阿利歐維斯圖斯確實有個女兒還活着?叫普洛契是吧。”

“是的,也證實了她是被十二軍團俘虜的,但李必達烏斯迄今還未來領功。”

“那傢伙,鬼得很,我事先給你們下的命令是不分王族平民,抓捕到色韋弗人一概處決或販賣,李必達把普洛契給藏起來,肯定有他的小心思在裡面,大概是想躲避我的怒氣,而後再把普洛契送回去,換取色韋弗人的諒解。”

“也許他是想組建支色韋弗人的衛隊保護您的安全。”寇達開玩笑地說道,這時凱撒也笑起來,暗中說這件小事不必追究了,馬上我會留拉賓努斯在貝桑鬆主持部隊冬營,而李必達、裴迪斯與狄奇阿斯則跟着我前往米蘭的魯塞爾村莊一次,我會在那兒盤桓些許日子,叫伊久魯斯把我兩次輝煌的大勝寫入《戰紀》裡去,並讓人帶回羅馬城張貼,並對元老院說我在魯塞爾休養——嗯,這次刨去犒賞和饋贈外,我還有一億塞斯退斯的閒餘資金,也許我在魯塞爾需要把它們給用掉。

寇達領會了意思,便匆匆離去了。

接下來的安排,就如凱撒事先準備好的一樣,在八月下旬提前開始了冬營,另外他以徵募新兵的名義,讓李必達離開十二軍團跟着他,前往米蘭地區的魯塞爾。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的朋友,馬上元老院就會接受我與龐培關於埃及的提案,私下的代價是我的黨人不參與明年的執政官競選。感謝的話不必說了,你告訴我,你將如何操作前往埃及的事務。”阿爾卑斯山秋季美麗的峽道里,凱撒悠然在馬背上,詢問着李必達。

“明年的執政官,會是克拉蘇與小加圖的黨人聯合勝出嗎?”李必達岔開了話題,因爲克拉蘇暗中給他寫信,通報了自己希望連任執政官的意願,因爲卸任後就可以遵照當初他的提議,“打通帕提亞,控制前往生產美麗絲綢和竹的賽里斯的商道,並且買來些名叫潘達的黑白色猛獸取悅羅馬的平民”。

“沒什麼大錯。還有西塞羅在外面流放的日子也有些太久了,他這段時間寫了很多乞求信件給我,我不得不給他起了個綽號,叫愛哭鬼西塞羅,但是把他扔在外國太長時間,對我們的名譽也不好。”凱撒分析道,“但是西塞羅不管因爲何等原因迴歸羅馬,貴族黨的士氣都會振奮起來,所以我可以放你前去埃及,順便替我監視小加圖的舉動,我可不希望五年後遭到他們的聯合反撲,被打死在蘇布拉區的妓院門口。”

“我會藉助克拉蘇的力量和資金,外加我自己的,募集三千人,三分之一是龐培的老兵,三分之一是沿途的僱傭兵,三分之一是我家族在薩丁尼亞動員的人手,組成個臨時的軍團,護送吹笛者去亞歷山卓,而後我會花一年到兩年時間經營埃及和優伯特尼亞。”

“現在的要求是,兩年後爭取給我帶三個軍團回來。”凱撒的話語不像是在開玩笑,“如果我給出的天空,是讓麻雀而不是鷹來飛翔的,那就毫無價值了。”

“放心吧!現在我最大的難題是需要大筆的金錢……”李必達說完這個就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那個我倒可以稍微幫助你,馬上到了魯塞爾村,你就知道了。”凱撒笑了笑,高深莫測地說道。

大概數日後,一行人抵達了米蘭城郊的魯塞爾村,這是個很閉塞的地方,即便風景也不如其他地區優美,但好在交通便利,居民不多,倒是個靜養的好地方。但這種局面在他們下馬三日後就改變了——得知凱撒駐蹕在此處“休養”的消息後,羅馬城的官僚和意大利諸城市顯貴,像嗅到肉香的獵犬般,帶着大羣的奴僕、清單和禮物,一批批自各個方向彙集此處,他們都是來“幫助”凱撒花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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