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笙長老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好像是第五個問題了……”
“呃……”被對方的應答怔住的祁震,一下子無言以對,畢竟當初說好的只有三個問題的機會,自己聊得入神,早就忘了這個限制,直到對方言明。
祁震低下頭來,恭敬說道:“雲笙長老修爲高絕,應該不會在意這一點細節吧。”
祁震原本還想聽聽對方告訴自己該怎樣處置跟祁霏霏的關係,但云笙長老卻是狡猾一笑,說道:“不,這一次我偏不回答。”
祁震無奈地聳肩,既然對方不肯回答,也許有內中玄妙之處,那麼自己只好繼續以祁家管事的身份面對祁霏霏。
看見祁震有些失望的神情,雲笙長老柔聲道:“你與小野的比武,我看的一清二楚,你們兩個都是深諳武道之人,可越是如此,就越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性命。”
祁震聽見“小野”兩字,一開始還搞不清楚是誰,但是之前與自己比武的就只有張廣野老人,通過這個稱呼,足見雲笙長老地位之高、壽數之長久,從身份上明顯是張廣野的長輩,卻依舊是一副輕熟美人的姿態,歲月流逝的痕跡完全無法在她的身上有所體現。
雲笙長老像是呵斥、又像是關心,在身份如此崇高之人面前,祁震也免不了一陣低頭應是,看着祁震有點漫不經心的樣子,雲笙長老也暗中嘆氣,知道自己一兩句話是沒法勸阻祁震的了。
“對了,尚有一事你需要知道的。”雲笙長老說道。
祁震說道:“請長老指教。”
“半個月後,天威谷將要舉辦比武大會,屆時將會有天南武林各處人物前來參與。”雲笙長老緩緩道來。
祁震點點頭,說道:“這個晚輩也聽說了。”
雲笙長老微笑道:“這也只是表面上的。”
祁震眼眉一挑,問道:“莫非這其中還有別的事務牽涉其中?是與浩土中州的仙道有關嗎?”
“好聰慧的孩子。”雲笙長老心中暗道,祁震的果然有着與同齡人不同的智慧,自己一句話就能推斷出即將發生的事情。
雲笙長老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說道:“你且聽好了,這一次比武大會,將會有來自浩土中州的仙道七宗代表前來觀戰,凡是比武之中出色之人,都有可能被招攬進入仙道七宗之內,成爲宗門弟子。”
祁震面容止不住的驚訝,說道:“這是真的嗎?”
雲笙長老沒有因爲祁震的打斷而發怒,反倒是接着祁震的問話,回答說:“確實如此,仙道七宗如此聯合行事,已經是百年未見的大事了,以你的才智,應該想得出此事發展之後,天南之地會有何影響。”
明顯又是一個對自己的考題,祁震謹慎思考了一番,說道:“嗯……仙道七宗前來天威谷比武大會觀戰,據晚輩瞭解到的,此前插手天南之地的仙道宗門,除了貴宗玄天宗、也就只有神農谷了,其他宗門未見有太多幹涉。”
雲笙長老微笑着點點頭,心裡感嘆祁震對仙道祁震瞭解得不少。
祁震看見對方的肯定,像是得到了某種認可,繼續說道:“玄天宗與神農谷在天南之地的經營,已經有了近百年的歷史了,雖然干涉的力度不大,但經年積累,已經慢慢形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更別提其內中的潛力。”
雲笙長老像是聽見某個吸引自己的話題,主動問道:“哦?你覺得這兩家在天南之地有什麼潛力?”
祁震稍稍整理一下腦袋中的思路,回答道:“就好比說麓景山譚家跟神農谷的合作,彼此兩家都是擅長煉丹製藥、精擅醫術的行家,雖然神農谷有着更穩深入的仙道研究,但是有着譚家作爲基礎,很多宗門之內相對低層次的丹藥也可以交由譚家來煉製。而譚家也可以趁此機會,使得家族的煉丹製藥水準大大提高,更別提讓家族子弟服食的丹藥質量了。”
雲笙長老一手托腮,撫媚至極,問道:“不過張家擅長鑄煉兵器,這對於玄天宗而言,似乎用處不大?”
祁震說道:“在我看來,玄天宗的目光更爲長遠,張家鑄造的兵器,應該不僅僅只有武林人士來使用,而是一種煉器之道的嘗試,或者說,是玄天宗的一個目標。”
“什麼目標,說來看看。”雲笙長老饒有興致地問道。
“咳咳……”祁震乾咳了幾下,說道:“接下來就是晚輩的胡思亂想了,請雲笙長老不要見怪。”
“見怪不怪。”雲笙長老笑着說道。
祁震深吸一氣,說道:“當晚輩來到天威谷,得知此地地形的特別,是因爲一顆上古時期隕星墜落而形成,不僅形成了這麼一片造型奇特的谷地,更是讓谷中靈氣有着極爲特殊的性質。”
似乎是再一次感應一下靈氣的特性,祁震沉默了一會兒再說:“天威谷土壤深處,有幾處散發着強烈靈氣波動的核心,似乎是蔓延到地底極深的地方,然後在宛如生根發芽,使得天威谷之中鍛造的兵刃,有着外界所完全不同的靈氣滋潤,彷彿兵刃一出爐,就已經是絕世罕有的神兵,而這種類似的手法……晚輩在不久前曾經就見過。”
雲笙長老睜大了溫潤的雙瞳,極爲好奇地問道:“你在哪裡見到過的?”
祁震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前段時間,晚輩在麓景山譚家,與神農谷的丹華真人聯手診治了譚家的二公子,後來發現二公子病患是因爲魔道穢氣的侵襲。治癒過後,晚輩跟隨丹華真人前往對二公子施加魔道法術的妖人藏匿之處,在那裡,我見到一株以魔道穢氣改造的樹木,被魔道妖人稱之爲穢氣木,其結構、方式,與天威谷的靈氣靈動有着幾分想象,就是規模完全無法比擬。”
雲笙長老點點頭,問道:“你們消滅了那名魔道妖人了麼?”
祁震趕緊回答道:“丹華真人施展法術,將那名妖人擊殺了,其屍身也徹底燒燬了。”
雲笙長老長嘆一氣:“百年已逝,沒想到魔禍依舊殘存於世……對了,你繼續說。”
祁震沒想到雲笙長老這麼關心魔道妖人是否被消滅一事,聯想到時間上的關係,恐怕雲笙長老本人就親歷過仙魔大戰的時期,那段歲月恐怕還清晰地被記憶在腦海當中。
“嗯。”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祁震說道:“晚輩愚鈍,雖然對煉器之道一竅不通,不過也深切明白,法器對於一名修士的重要性到了什麼地步,而無論是玄天宗原本在天南之地要如何壯大勢力,還是像現在這樣,仙道七宗聯手干涉天南,未來無論是新增的門人弟子、還是宗門之內的消耗,仙道宗門對法器的需求,想必是越來越大,而僅僅依靠過去的煉器之道,肯定是不能解決這麼龐大的需求。”
祁震說道這裡,雖然有很多是自己的理解,但是也有不少是因爲丹華真人當初談及魔道煉器時,對自己的啓發,於是祁震邊學邊賣,自己又有另外一番見解——
“所以天威谷張家擅長鑄煉神兵利器,是玄天宗爲了應對未來可能需要的大量法器所作的準備,一種依靠特殊地利、以及充沛靈氣來批量製造法器的手段……嗯,就是這些了。”
雲笙長老聽見祁震一番話後,沉思半晌,隨後輕輕鼓掌。
啪啪啪。
“好、好、好!”雲笙長老一邊沉浸在祁震的言語之中,一邊鼓掌誇獎。
祁震看見對方誇獎,自然內心激動,趕緊恭敬道:“多謝雲笙長老誇獎。”
“我說了,不必如此多禮。”雲笙長老又一次提醒道,然後問道:“你知道,上一次我聽見類似的這一番話,是誰說的麼?”
祁震想了想,試着說道:“張廣野家主?”
雲笙長老搖搖頭。
“嗯……莫非是玄天宗某位煉器大師?”祁震畢竟不瞭解仙道宗門內部,只好胡亂猜測。
只見雲笙長老再次搖頭,祁震只好回答道:“那晚輩就真的不清楚了。”
看見祁震疑惑的面孔,雲笙長老就像是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少女一樣高興,隨即回答道:
“是玄天宗的流光真人,我的師兄,也是玄天宗當今掌門。”
“嘶——”祁震倒吸一口冷氣,然後趕緊說道:“晚輩不敢與玄天宗掌門比較,只能有幸自己與流光真人同一個想法罷了。”
“哈哈哈——”
雲笙長老看見祁震的表現,突然笑得花枝招展,胸前****也一陣亂顫,晃得祁震兩眼不知道往哪裡看。
“呃……不知道,雲笙長老在笑什麼?”祁震這才反應起來,自己眼前的這名雲笙長老,地位再怎麼崇高,也的確是一名體態豐腴的美人,自己竟然能直視對方這麼久,而且一同長篇大論,當自己再一次看清楚對方的身軀,一股早已潛藏多時的慾念竟而此刻爆發。
“不好!”襠中一陣火熱,祁震內心焦躁,不敢在雲笙長老面前失態,趁着自己像是被雲笙長老取笑而導致不好意思一般,將上半身稍稍向前傾,方便掩飾自己胯下的雄偉。
雲笙長老何許人也,她很清楚自己的美貌,雖然過去將近百年幾乎不曾直接視人,但如今第一次見到祁震,卻幾乎毫無保留地讓對方坐在自己跟前,而這麼一名熱血方剛的青年,看見自己曼妙的身軀,慾念升騰是非常正常的。
雲笙長老掩嘴笑道:“當年我那個掌門師兄將這個打算公佈之後,宗門之內幾乎無人同意,而如今仙道七宗即將起來,直至此刻,流光真人才有了第一個支持者。”
“這……”祁震有些不明白,自己又不是玄天宗的人,支持與否自己沒有任何話語權。
但見雲笙長老說道:“此事,我會與掌門師兄再次言明,天威谷乃是我玄天宗重中之重,不可輕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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