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年輕人正是歐陽芮城的三兒子名喚歐陽俊濤,他定定地看着芷君,面對他灼灼如火的目光,芷君有些不好意思,便嬌羞地低下頭來。
歐陽芮城注意到兒子的眼神,不由厲聲斥責道:“濤兒,這是你的妹妹,你豈可如此無禮?”
也難怪,玉芷君生得如此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兒子正當年少,又豈會不動心呢?這也是歐陽芮城擔心的地方,可是這樣的一個美麗女子,卻終究不能屬於他們歐陽家的,她只是當今皇上暫住在他們家的一位主子而已。
歐陽俊濤這才驀然回神,他連忙躬下身來,深深地施了一禮,聲音清朗而動聽:“小妹,三哥這廂有禮了。”
歐陽俊濤到底是個兄長,哪有兄長先給妹子行禮的?她連忙彎身福了一福,說道:“三哥,小妹有禮了。”
“哈哈哈,好呀,好呀。”劉雅嫺在一旁開心地笑了起來。如今這家中又是兒女雙全了。
“三哥請入座。”芷君柔聲說着,並坐了一個請的姿勢。
歐陽俊濤便在芷君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此刻,他的心中彷彿掀起的大的波濤,那更是一種興奮的水流。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竟然會來到自己的家中,只可惜,她卻只能是自己的妹妹。
“哥哥,小妹敬你一杯。”芷君緩緩倒了一杯酒給歐陽俊濤端了過去。
雖然這少年剛纔灼灼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令她有些羞怯,可是她卻是沒來由的對他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再說到底是自己名義上的哥哥,還是要保持基本的禮數纔是。
“多謝小妹。”歐陽俊濤也不多話,而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因是自家釀的糯米酒,甘甜醇美,喝上兩杯也不會醉,芷君便也陪着一飲而盡。
“濤兒呀,你三妹要在咱們家裡住上一段時日,你這個做哥哥的可要有些兄長的樣子。”
“是,爹爹,兒子謹記心中。”
“好啦,都吃菜吧,要不然,菜就涼了。”劉雅嫺在一旁輕聲地催促着。
方纔看到芷君給兒子敬酒的那一幕,她的腦海裡忽然迸出了一個想法,若是芷君不用進宮,就許配給兒子那該多好呀!然而這個念頭,卻只是一閃念,她更是清楚,自己的這個念頭是多麼的大不敬,搞不好還會讓整個歐陽家族蒙難。真是要不得。
隨後,一家四口便其樂融融地吃起飯來。
歐陽父子說話都是很幽默風趣的,他們時不時逗得芷君輕聲發笑,很快地芷君就和他們一家融合到了一起。
午宴過後,劉雅嫺親自陪着芷君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芷君見房間佈置得很是華麗高貴,應是照着自己的在宮中的房間樣式佈置的。
只是這在她看來,卻是過於奢侈了,反而不如方便簡潔來得舒服些。
“翠兒,玲兒,你們兩個過來。日後你們就貼身服侍小姐了,一定要事無鉅細,萬事周全,若是有半點不周到,我定然饒不了你們的。”劉雅嫺又喚過兩個丫頭吩咐道。
“是,夫人,我們二人定會勤勉恭謹,將小姐服侍得周全體貼,絕不會有絲毫的疏忽。”兩個丫頭異口同聲地答着,語聲清脆悅耳。
“芷君呀,這兩個丫頭是貼身服侍你的,你看看是否還滿意,外面的事兒都有一個小廝和兩個粗使嬤嬤。”劉雅嫺又看向芷君,溫柔地說道。
芷君定睛一看,卻是方纔自己下轎時,攙扶自己的兩個丫頭,長得很是齊整可愛,行事也算是細緻周到的,年紀更是與自己相仿,心中頓時生出了幾分喜歡。
“見過小姐。”翠兒輕輕一拉玲兒,兩個人立馬跪在地上,就要給芷君磕頭。
“哎呀,何必行此大禮?”芷君連忙將二人拉了起來。
“嗨,這可是應該的,若是在宮中……”劉雅嫺剛想接着往下說,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失言,連忙閉了嘴。
芷君笑道:“無妨,無妨,母親,這不是在府裡嗎?我覺得母親也不是個拘泥於規矩的人。”
“多謝小姐。”兩個丫頭還真是伶俐,這邊已經脆生生地回答上了。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劉雅嫺微微笑着,心中對芷君不由又生出了幾分好感。
“芷君呀,上午也夠勞頓的了,你就小睡一會兒吧,下午陪母親去後花園散心可好?”劉雅嫺說道。
“好呀。”芷君高興地回答。
劉雅嫺走後,芷君就拉着翠兒和玲兒的手說了很多的話,從她們的嘴中,她瞭解到,尚書大人和夫人乃至他們的三兒子都是十分良善之人。這不禁讓她的心裡又增添了些許的幸福之感。
隨後,在二人的催促之下,芷君午睡了一會兒,她本來也是不想是睡的,可翠兒和玲兒都說,還是睡一會兒更好,一來試試這牀是否舒服,二來休息一下,下午去逛後花園也好有精神。
芷君見她二人一番好意,便也沒再堅持。
翠兒和玲兒見芷君睡了,就悄悄地退到了外屋做針線。她們二人心中對這個主子也是萬分地喜歡,都覺得自己能侍候這樣的主子可是天大的福氣。
兩個人一邊小聲說着話,一邊做針線。
忽然覺得門外有響動,翠兒連忙站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一看,卻是三少爺站在門外。
“三少爺,您有事兒嗎?”
歐陽俊濤卻有些不好意思,他略一遲疑,便將手中一個親手製作的蝴蝶風箏低了過去,說道:“翠兒,這是我親手給小姐做的風箏,一會兒你交給小姐吧。今日天氣晴和,風勢也好,正好適宜放風箏。”
“好的,三少爺。”翠兒快言快語地說着,接過了那個風箏,只見那風箏做得栩栩如生,靈氣逼人,不由愛不釋手。
“三少爺也真是有心呢。”玲兒也走上前說道。
“能有這樣的妹妹,能不上心麼?我要是三少爺,得恨不得把整座金山銀山給小姐搬過來呢。”翠兒說道。
“是呢,你說,怎麼咱們家忽然憑空來了這麼一位仙女似的小姐呢?”玲兒悄聲問道。
“噓——”翠兒一聽,立刻變了臉色,聲音壓低說道:“難道你把老爺的告誡都忘了嗎?仔細禍從口出!”
“哦,是是是,我這也是一見咱們小姐天仙一般的人兒,心裡只顧高興,就把這厲害關係給忘了。真是該死,該死。”玲兒連忙吐了吐舌頭。
在芷君來到的前一天,歐陽芮城就把府中所有的僕人都叫過來訓話了,他告誡他們,對任何人都得說玉芷君就是他們歐陽家的小姐,若是走漏了半點風聲,定會讓他們的人頭落地。
院外,歐陽俊濤還是久久不能離去。芷君的那張極美的俊臉始終縈繞在眼前揮之不去。四年了,整整四年的時間了,她長大了,也成熟了,然而,他卻還能在見到她的第一時間裡就將她認出來。
四年前,也是這清明過後的時節,他和兩位哥哥一起去近郊踏青。
在一片蔥綠且煥發着勃勃生機的草地上,有兩個身着粉衣的少女在那裡嬉笑着放風箏,她們長髮隨着暖暖的春風輕盈地舞動着,輕紗的裙裾更是如蝴蝶一般輕舞飛揚。特別是那個着淺粉色衣服的女孩,她粉面如桃,燕語鶯聲,光彩照人。那一瞬間,歐陽俊濤徹底地被吸引住了。
恍惚間,他只覺得他分明就是天上的仙女,不經意間來到了凡塵。
他躲在一株高大的柳樹後面,細細地看着那個少女,連和哥哥們打賭賽馬的事情都忘在了腦後。任由着馬兒在不遠處悠閒的吃草。
他看着她輕盈靈動的身姿,聽着她如天籟一般的聲音,他漸漸地入了迷,那一刻,她更是將她的容貌根深蒂固的刻在自己的心上。
後來,他看到她快步向自己這邊,他頓時心中升起了極度的興奮然而卻又伴隨着極度的緊張。他是那麼想和她搭訕,問問她的芳名。
可就當她快要跑過來的時候,他愈發緊張了,於是他就想也不想的爬上了樹去。
眼看着她從樹下經過,他的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惆悵。
“芷君姐姐,芷君姐姐,你等等我。”另一個少女在身後不斷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他於是把這兩個字牢牢地刻在了心頭,後來,他曾打聽過她的出身。知道她是堂堂尚書府的千金小姐。而當時,他父親不過是尚書府內的一個五品的小官兒罷了,而她的爺爺是他父親的頂頭上司,官職高他父親三品之多,如此懸殊的地位,使得他和她之間應該是沒有可能了。
隨後,他悵然若失了很多天,家人十分不解,兩個哥哥更是不明白他那天去幹什麼了,回來就魂不守舍的。
他向誰也沒有說,而是把她的音容笑貌連同她的名字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間。他癡情地想着,今生無緣迎娶到她那樣聰慧美麗的女子,那就讓他自己將這份苦澀而又無限美好的單相思,深深藏在心中吧,他情願讓這顆情種,根深蒂固地紮在他的心田裡。
可誰知,沒過多久,京都就傳來她們家被滿門朝斬的消息。他爲此痛不欲生,害了一場大病,弄得全家人不知所措,焦急不堪。饒是如此,他也沒有講出心底的秘密。
後來,他的相思病終於漸漸好轉,父母雙親爲此後怕不已,連一向逼着他讀書考取功名的父親也放棄了對他的逼迫,而是由着他去練武了。
然而他做夢都想不到,那個讓他愛了四年的玉芷君今天竟然以這樣的方式來到他的身邊。難道是上天憐憫他多年的相思成疾嗎?
可是他也知道,芷君在他家裡待的時間會很短暫的,不過不到半年的時間而已,秋後,她就要參加秀女大選了。
雖然時間如此短暫,但他一定會好好珍惜這段時間,他會讓芷君快快樂樂地度過每一天,他更希望芷君能夠記住他這位哥哥。
不過三日,芷君便和歐陽一家人已經處得十分和睦融洽了,在這裡,她可以拋棄所有的束縛,盡情地享受着這善良一家人帶給她的溫馨和甜蜜。
這一日又是風和日好的一天,歐陽俊濤便提議去放風箏,那日在後花園,由於地勢太小,放風箏根本不能盡興,芷君也想到外面的廣闊天地裡好好走一走,那纔是真正名義上的踏青。於是便答應下來。
歐陽俊濤自然能夠洞悉芷君的心思,早做了準備。
歐陽芮城本來也是猶豫,畢竟芷君的身份不同一般,恐怕有什麼閃失,但見芷君遊興正濃,而兒子又是大打包票,故而也就沒有橫加阻攔。
於是芷君便同歐陽俊濤前往附近的近郊踏青。
出了城門,往前走不過四五里地,便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此時正值新綠吐翠,鮮花爭豔之際。
芷君在翠兒和玲兒的陪伴下,乘坐馬車來到了這裡。只見滿眼蔥翠,四處點豔,心中頓時一片欣喜。
她孩童的玩興也被極大地勾了起來,連忙下了馬車,徜徉在青蔥碧綠與芬芳花海之間。
這裡的野花開得也是極爲奔放的,各種形狀,各種色彩的野花爭奇鬥豔,爭相媲美,向世人綻放着她們的嬌豔身姿。
“好美的花呀!”芷君信步遊玩在美麗的花海之間,鼻息間是淡淡的卻萬分宜人的香氣,她只覺得身心一陣舒暢。
望着芷君茜麗的身影和陶醉的深情,歐陽俊濤感到萬分的高興。
“芷君,咱們放風箏吧。”
“好呀。”芷君開心地笑了起來。
隨後,一隻色彩豔麗的蝴蝶緩緩地飛上了天空,藉助着漸漸起來的風勢越飛越高。
“好高呀!”芷君開心地拍手笑道。
這個時刻,她彷彿又回到了開心幸福的童年時刻。
“芷君,你來拉着風箏的線吧。”歐陽俊濤將風箏線交到了芷君的手裡。
“好吧。”芷君微笑着接過了風箏線。
她輕輕拉着風箏線,隨着風力的強弱,鬆弛有度。
風箏便在湛藍的天際之間自由自在地
翱翔。
彷彿四年前的情形重現,歐陽俊濤分外享受的看着眼前芷君的綺麗身影,聽着她銀鈴一般的笑聲。這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種最大的享受了。
“若是華燁也在,該多好呀。”芷君心頭略過於一絲遺憾,今日一行,徜徉在花海之中,就讓她不禁想起了同華燁一同徜徉在百花谷時的情形。
忽地一個念頭鑽進了她的腦海裡:若是華燁要是能同我一起來到這裡相會該你多好呀!
但馬上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上官明軒能夠放心大膽地將她擱置在歐陽府,那必然是做了一番周密的安排的。沒準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上官明軒的監視之下,就像這空中的風箏,就算飛得再高,而操縱的線卻始終握在上官明軒的手中。
想着想着,她的臉上便現出了一片頹喪之色,握住風箏線的手也不自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芷君的變化,絲毫也瞞不過歐陽俊濤的眼睛。他連忙快步走到她的身旁,關切地問道:“芷君,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望着歐陽俊濤關切的眼神,芷君的心頭迅速升起一股暖流,這樣的眼神更是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哦,三哥,我沒事兒。”芷君連忙笑道。歐陽俊濤待她呵護備至,她不想讓自己不良的情緒影響到歐陽俊濤。
然而就在他們話音剛落,那本來高高飛在天上的風箏,忽然急速掉落下來。
“呀!風箏!”芷君只覺得心想被狠狠地刺了一下那麼難受,
“啪——”風箏掉落在距離芷君不遠的地方。
“怎麼會掉下來呢?”芷君心中遺憾萬分,快步走過去想將風箏拾起來。
“芷君,千萬不要動!”歐陽俊濤高喊一聲的同時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只聽幾聲“嗖嗖嗖”好幾支利箭朝着芷君的身後就射了過去。
“芷君小心!”歐陽俊濤驚呼一聲,騰身而起,同時張開雙臂護住芷君的後背,他穿着一件寬大的長袍,揮舞長袖,打落了好幾支冷箭,但最終還是有一支箭射在了他的左臂之上。
“呀,大哥,你中箭了!”芷君也是驚呼了一聲。
“快,躲到那邊樹林中去!”歐陽俊濤顧不得左臂傳來的陣陣刺痛,一手攬住了芷君的腰肢,飛躍而起,幾個健步就鑽進了那邊的樹林。
“有刺客,保護小姐!”翠兒高呼一聲,把手一身,就拔出了腰間的軟劍。隨即腳下騰空,朝着冷箭射來的地方就迎了上去。
“敢傷害我家小姐,哼!我定讓你有來無回!”玲兒怒氣上涌,隨即跟隨而去。
只在不遠的一處山丘之後,現出了六個身着青衣的蒙面人。
翠兒,玲兒揮劍便和他們戰在了一起。
原來翠兒和玲兒是從小就跟着三少爺一起練武的,五年的功底,勤學苦練,加上名師的指導,她二人的武功可以說是很不一般。
軟劍映着明媚的陽光,二人的身形矯健如燕,與那些青衣人顫抖在了一處。
她二人使得是獨門的秘籍劍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招招狠厲,劍劍致命。那幾個青衣人與她們打了幾個回合,便漸漸落了下下風。
“大哥,你的傷怎麼樣了?”跑到樹林中一棵高大的松樹後面,芷君扶住歐陽俊濤,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兒,芷君,你沒有傷到吧?”歐陽俊濤絲毫也不理會自己的傷痛,而是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芷君,見她真的毫髮無傷,這才放下心來,不過想來也實在後怕,幸虧他今日出門帶着那兩個武藝高強的丫頭了。
說完,他一把就拔下了左臂的那隻箭,還好,對方的臂力不算大,射入的傷口並不深。但那傷口之處,登時涌出了鮮血。
“三哥!”芷君驚呼一聲,二話不說,就撕下自己的衣服一角。麻利地幫歐陽俊濤包紮了起來。
“芷君,這裡絕非是個極佳的躲藏之地,咱們還要找個更隱蔽的地方纔是。”歐陽俊濤左右觀察起來。
芷君也四處巡視,只可惜他們來的這個地方都是平原,並沒有合適的山洞可以藏身。
“三哥,不如我們躲到樹上去,如何?”
“嗯,好主意。”歐陽俊濤讚許地點點頭,沒想到芷君還不只是長相絕美,這腦筋也是極其靈活的。
“就那棵樹可好?”芷君指着距離他們四五步遠的一株高大的榕樹說道。
“好。”隨即,歐陽俊濤伸手攬住了芷君的腰肢,腳下發力,幾乎在轉瞬之間就來到了那棵榕樹之下,接着身子騰躍飛起,飛上了樹冠之間。
這一系列動作,他做得一氣呵成,歷練精準。
待他找到了一處較爲粗壯的樹枝上站穩了腳跟,這才鬆開了芷君的腰肢,但還是輕輕托住了她的胳膊肘。
芷君的臉上微微露出點點的微紅,再一次躲在了樹上,那次她和朱自剛是爲了躲避上官名碩的抓捕,而這一次,不知是誰又伸出了害她的魔爪?
但這個人是誰,也是不難猜的。上官明軒爲了能將她成功的納入後宮,做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那後宮的主子們又豈能善罷甘休?
芷君猜想,這害她的人十有八九是琴妃,另外,皇后也是極有可能的。
剛纔摟着芷君纖細腰肢的那一刻,歐陽俊濤的心中盈滿一種奇妙的甜蜜感覺,他甚至希望這樣的時刻能夠長一些,這樣的機會能夠多一些,然而看到她秀眉緊蹙,他心中就不由升起了一團陰霾。他痛恨自己的自私,怎能把自己的一起私利,建築在芷君的危險之上?
“看,他們在那棵榕樹上呢!”忽然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幾乎是在剎那之間,那幾個青衣蒙面人已經飛奔到了榕樹下,將樹團團圍了起來。
“主子下令,只要死的,不要活的。兄弟們,爲了那可觀的賞錢咱們豁出去了!”爲首的一人,高聲喊道。
隨即,只只冷箭就像雨點一般射向了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