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強大的嫉妒心讓上官明軒喪失了所有的理智,他一把狠狠將芷君從地上拽了起來,厲聲說道:“不要再跟朕解釋了,我不想聽,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朕,你愛的人始終是華燁,對不對?他青春年少,風華正好,你嫌棄朕的年紀大了,我明白了,你爲何總對朕如此冷淡了,原來你心裡想的一直就是華燁。我問你,你那日藉着去宮外採買,去見華燁了對不對?說呀,對不對?”
他暴怒的聲音像驚雷一般在芷君的耳邊炸響,震的芷君的耳朵一陣轟鳴,芷君的心中更是一陣驚詫,怎麼回事?芷君和華燁相會的事兒,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說話呀,說話呀,爲什麼不說話?”上官明軒拼命地搖起了芷君的身體。
“不是的,不是的,夫君不是這樣的。”淚水肆意橫流,芷君強忍着身體的不適拼命地搖頭。
“不要在這裡花言巧語了,朕再也不會相信你了。朕是多麼的可笑,竟然如此將真心交付於你,在你的面前,朕簡直毫無天子的尊嚴,竟然還想與你夫妻相稱,這是多麼的滑稽!哈哈哈!上官明軒的雙眼因爲憤怒變得血紅。他用力將芷君推到在一邊。繼續狂笑着走出了門去。”他不要在相信這個女人了,他爲什麼要相信這個女人?他是天子呀,普天之下的東西都是屬於他的,他拼什麼要費力去討好這個女人呢?不要了,他再也不要玩這個遊戲了。這個遊戲實在太折磨人了,他再也不要玩這個所謂的真心愛情遊戲了。他是天子,是後宮所有女人的主宰,只要他想要的,不過勾勾手指,自有大把的女人爭先恐後地送上來!
“皇上,皇上!”芷君卑微地跪到地上,此刻,她有了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這一刻,她更是深切地明白,她遭到暗算了,很有可能還是身邊的人,她這一次面臨的危險局面也許是空前之大的。
“伴君如伴虎”她比任何時候都能體會這句話的深刻含義,儘管上官明軒曾視她如珍寶,這一次也是概莫能外了。一陣徹骨的寒意頓時浸入了骨髓,使得跪在地上的她哆嗦成了一團。
“皇上,您這是……”一直在門外守候的高公公覺察出了有些不對勁兒,又看到上官明軒的臉色鐵青,連忙追上前問道。
“回乾清宮。”然而上官明軒卻絲毫也不理會他的問話,而是陰沉沉地甩出了這句話。
“是陛下,擺駕乾清宮。”高公公不敢怠慢,也不敢多問,連忙高聲呼道。
幾個太監連忙將暖轎擡了過來,上官明軒上了轎子揚長而去。
走到一進宮門的時候,周平小跑着過來,他也是覺察事態不對,因此連忙跟過來的,他不斷地用眼睛詢問高公公。
高公公只是無奈地朝他搖搖頭,皇上爲何會突然龍顏大怒,他也是不清楚。
周平立刻心兒一沉,就在暖轎走出門,即將離去的那一刻,高公公又回過頭,對着周平朝裡面努努嘴,然後又指指自己,又指了指暖轎。
周平立刻明白了,師傅的意思是讓他先好好地安撫一下芷嬪娘娘,後面的事兒自然包在高公公的身上,等有了任何消息,他會立刻來傳信的。
“多謝師傅。”周平也不敢高聲,唯有脣語,隨之又躬身到底。
“芷君,快起來。”迎春慌忙跑進屋,扶起了渾身冰冷的芷君,不由心亂如麻。
“姐姐,這是怎麼回事?”玲兒也快步跑了進來,看着芷君的憔悴模樣,一時急得哭了起來。
芷君疲憊地搖搖頭,她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狗皇帝,真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等有了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翠兒的性子向來火爆,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
“好了,翠兒,你就不要在這裡添亂了,還是快把芷君扶到牀上去吧。”迎春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是呀,翠兒姐姐,玲兒姐姐,你們都先不要着急,還是先照顧芷君姐姐要緊,回來再去打聽,皇上到底是爲何發怒,隨後咱們才能對症下藥,找出對策來。”還是慧兒沉得住氣,她一邊說着一邊上前幫着迎春扶起了芷君。
翠兒和玲兒聽罷,連忙自責地奔過來,幫着一起將芷君擡到了牀上。
隨後,翠兒親自倒了一杯熱茶給芷君。
暖暖的熱茶下肚,芷君放覺得好了一些。三個人也都不敢再說話,只是心疼地看着芷君。
慧兒想了一會兒,才緩步上前輕聲問道:“姐姐,是不是皇上聽信了什麼讒言?纔會對姐姐大發雷霆?”
芷君吃力地點點頭,慧兒那雙大眼睛裡忽然靈光一閃,道:“姐姐,一定是咱們疊翠宮裡出現了奸細。”
“啊?”迎春等人聽罷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
芷君認真看了看慧兒,沒想到這個慧兒果然冰雪聰明,自己並沒有告訴她什麼,她卻一下子就洞悉出了事情的癥結所在。
“依你之見,這個奸細可能是誰?”芷君喝下一口熱茶之後,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便忍不住問道。
“姐姐,奸細是誰現在還無法定論,但這個人一定是和姐姐的敵手結成了聯盟,我還猜想着,也許姐姐在出宮以後,身後應該就有了跟蹤者。而這個跟蹤者就是姐姐的敵手派來的。因爲姐姐出宮也不算是秘密,是以出宮採買爲藉口的,這個奸細一定是把姐姐出宮的時辰告訴姐姐的敵手,那個敵手又派人在宮外跟蹤姐姐,後來又在皇上跟前告了一狀,纔有了今日一劫。姐姐,以爲慧兒分析得可對?”慧兒說完,又眨巴着眼睛問道。
“嗯,你說得很對。”芷君不由連連點頭,這個慧兒不愧是很聰明,真的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那依你之見,咱們該如何找出這個奸細?”芷君沉思的半晌,又問道。
“慧兒以爲,先不能打草驚蛇,現在就算我們查住了這個奸
細也於事無補,皇上心中的芥蒂還是落下了。因此,我們還是先要暗地裡查訪,等找到了這個狗奸細,咱們不防利用她一次,將計就計順藤摸瓜找出她幕後的主使人,將姐姐的敵手一舉找出,連根拔起,這纔是上策。姐姐以爲慧兒的主意如何?”慧兒說完,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因爲她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多了,有班門弄斧之嫌,芷君的聰明,從她第一眼看到時,就已經十分驚歎了。她這些話,芷君恐怕早就想到了。
但這些話,她確實是不吐不快,芷君在她的心目中分明就是一個女神,更是她的救命恩人,萬一芷君此時執意于思念華燁,忽略了這些,從而會受到那些敵手的傷害怎麼辦?她可是不能忍受芷君受到半點的危險。故而是不吐不快。
芷君聽她分析得頭頭是道,又正和自己的心意,臉上不由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是呀,她怎能就這麼輕易認輸,那背後使絆子的人不是琴妃就是沈芙蓉,她絕不會就這麼輕易被她們打倒。正如慧兒所提議,現在她首要做的必須是暗中查訪奸細,巧加利用;另一方面,就是要想辦法重新籠絡上官明軒的心。
這麼一來,芷君重新又有了勇氣。遂微笑道:“姐姐,妹妹們,你們不要替我擔心,在這後宮之中,本來就充滿了明爭暗鬥,琴妃之流怎能甘於平淡?今天她們這招可算是夠狠辣的,既然出手了,我照單全收就是了。”
“是呀,是呀,憑芷君你的聰明才智,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的。”
“沒錯,姐姐一出手,管教她們都趴下。”玲兒也笑着說道。
“嗯,現在又有慧兒幫着姐姐,拿下她們還不是小菜一碟?只是我和玲兒以後都要學聰明些才行。”翠兒也連忙點頭,又頗有些自責地說道。
“哪裡呀,翠兒姐姐過獎了。其實慧兒還羨慕你們武功高強呢,日後你們教我武功可好?”慧兒誠懇地問道。
“好呀,當然沒問題,可是慧兒你也要我們些謀略才行,還要總是督促我們,讓我們不要再這麼莽撞了。”翠兒馬上拉住了慧兒的手說道。
“還有我,還有我。”玲兒也快樂地加入了她們,三個好姐妹開開心心地拉着手,擁抱在一起。
她們快樂的心情也一下子感染了芷君,她和迎春也是相視一笑。
是的,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哪個人都夠徹底地打敗芷君。琴妃之流以爲這樣她們就能得逞麼?哼!簡直是做夢。
上官明軒回到乾清宮後,並沒有召見任何的妃嬪,他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說來也怪,他明明是沒有什麼酒量的,可不知爲何卻是怎麼喝都不醉。
他搖搖晃晃地又端起了一隻酒杯,這是上好的御用酒,是被封存了十幾年的好酒了,一回到乾清宮,他就吩咐高公公統統給找了出來。
他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夠醉過去,這樣心就不會痛了,腦海中就再也不會有芷君的影像了。可是卻偏偏醉不了,反而還越喝越精神。
高公公曾苦苦勸誡,他卻大罵着將他趕了出去。
芷君的面容依然在眼前閃現着,特別是方纔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令他心碎不安。
“不要再來攪擾我了,行不行?玉芷君,你這個妖女,妖女!”他憤怒地將酒杯一下子擲到了而地上。酒水濺了他黃袍一身,他也毫不在意。
爲什麼?爲什麼?他那麼想忘記芷君,可爲什麼偏偏忘不掉?而且這一刻,他忽然開始後悔了,他剛纔對待芷君是不是太嚴苛了?或許他該聽一聽芷君的解釋,那封密信一定是嫉妒芷君的妃嬪悄悄送來的,雖然並不是毫無根據的無稽之談,但現在細想起來,也有很多值得懷疑的漏洞之處。
或許是他真的冤枉了芷君?只可惜華燁現在已在出徵的路上,讓他無法去查。
可就算是能查,他又該怎麼去查?自己鍾愛的芷嬪卻和五皇子有染,這不是讓全天下人笑話死他這個窩囊君王?
上官明軒左思右想,矛盾重重,終究也理不出半分的頭緒來。心頭一怒的,便又對外面高喊道:“拿酒來,給朕拿酒來!”
高公公一路小跑這進來,看到滿地的酒水和酒杯的碎片,就知道上官明軒定然是沒少喝,再次勸說道:“皇上,聽奴才一句勸把,不要再喝來了,龍體重要。”
“滾,你這個老奴才,也敢拂逆朕的心意,你還不快去給我拿酒,你若再說半個不字,朕立刻要了你的腦袋!”上官明軒一把揪住了高公公的衣領,厲聲說道。
“是是是,老奴不敢怠慢,老奴這就去準備。”高公公有多年不曾被上官明軒這樣的咒罵了。只覺得老臉通紅無比,他不敢再勸,連忙慌里慌張地跑出門備酒去了。
“皇上呀,你這是何苦呢?和芷嬪娘娘到底有什麼天大的誤會,怎麼就不能說清楚呢?只在這裡作踐自己的身子,終究不是個法子呀。”高公公一邊走着一邊哀聲嘆氣。
一擡頭就看見了周安,連忙把他叫到身邊,附耳低聲吩咐了一番。周安聽罷吩咐就快速奔疊翠宮而去,他把皇上的表現都告訴了哥哥周平,周平立刻又稟告給芷君。
芷君聽罷,不由眉頭緊蹙:看來皇上對自己的癡心還是挺重的,或許越是用情之深,越是不能釋懷呀。此刻,她冷靜下來,也不由仔細回憶起自己和華燁相會那天的細枝末節,思考到底是在哪裡出了紕漏。
乾清宮內,上官明軒又灌下了五六杯酒,明明頭很沉,可不知爲何,他的心思卻偏偏還是那麼清楚。他踉蹌着身子站起來,想回到龍榻上睡上一覺,若是睡着了,恐怕就能忘記芷君了吧?他是這麼認爲的。
“芷君,你這個妖女;芷君,你實在害人不淺。”他一邊踉踉蹌蹌地走着,一邊嘴裡還不住地嘀咕着。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曼妙的身影
,鼻息間儼然又是那熟悉的且高貴的香氣。
上官明軒努力地想睜開眼睛看一看面前的來人是誰,然而因爲酒精的作用,他根本就無法看清。
忽地,一雙柔軟如柔夷的小手握緊了他的手,讓他頓時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喜歡。
“你是誰?”
“陛下,臣妾是深愛着皇上的人。”
“哦?深愛着我的人?誰深愛着我呢?芷君嗎?我的芷君在哪裡?”上官明軒胡亂地說着,又四處找尋起來。
“我就是芷君,我就是深愛着陛下的芷君。”那個聲音愈發地輕柔動聽。
“你是芷君?你怎麼會是芷君?”一連喝了二十多杯酒的上官明軒,終於有些醉意了,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個人影,那個女子的確很美麗,是那種嬌柔美豔的美麗。她的身上也有一種淡雅的迷人的香氣,不同於芷君,但卻又別有風味。不知爲何,他頓時覺得心猿意馬起來。
“臣妾不是芷君又能如何?這後宮粉黛千千萬,難道皇上只愛她一個人嗎?可皇上專寵她一人,她又報答給皇上什麼了呢?”那女子口齒清楚,聲若銀鈴,聽起來十分悅耳。
“是呀,她報答給朕什麼了?不過是一次次地背棄了朕,一次次地讓我傷心罷了,她又有什麼好?上官明軒,你爲什麼要對她如此執迷?”上官明軒忽地用力捶打了自己的胸膛一下,此刻,他恨自己,真的很恨自己那顆對芷君始終念念不忘的心。
正是這顆深愛着芷君的心一次次地把他拋入了痛苦和煎熬之中不能自拔,他又能從芷君的那裡獲得幾許快樂和溫存?
“皇上,龍體爲重,您千萬要顧着您的身體,您若是生氣,只打臣妾好了,臣妾甘願被您責打,只要您能消了氣。”那女子忽然急急地抓住了上官明軒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捶打起來。
觸手是一團香軟,上官明軒知道自己打到了什麼。女子吃痛地緊緊皺眉,然而硬是忍住了不吭一聲。
他努力睜開了惺忪的醉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起面前的這個女子來,的確是不同凡響,國色天香,人間的極品,想來也是今歲新晉的嬪妃,可是他卻怎麼也想不來是哪一個,大概是因爲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芷君身上了吧?
“皇上可覺得消氣了麼?”那女子柔柔地問道,那聲音讓上官明軒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舒心。
“朕本該憐香惜玉,可卻……”上官明軒有些歉疚道。
“不,皇上,哪怕只得到陛下的一次垂憐,即刻讓臣妾去死,臣妾都是心甘情願的。”女子流下了晶瑩的淚珠。
她的眼淚另上官明軒愈發心疼起來,他忍不住輕輕擡起手欲擦乾她香腮邊的淚痕,卻被她大膽一把抓住了手,隨即就抓着他的手在她自己的身上四處遊走起來。
“皇上,求求您,愛愛臣妾吧,臣妾就是一株即將乾枯的花朵,再沒有陛下雨露的滋潤就要枯死了。”女子微微嬌喘着。
上官明軒的雙手微微顫抖起來,她的身體玲瓏有致,凹凸起伏,若是除去衣裳來看,必定令人血脈噴張……
正在如此想着,那女子的衣服忽然間就神奇地滑落下來,那完美無瑕的玉體,簡直……
“皇上,快來呀!快來呀!”那女子聲聲的呼喚更如同勾人魂魄一般。
上官明軒體內血液奔騰,他不顧一切地撲過去,將那女子攔腰抱起,一把就丟在了龍榻之上……
門外,一雙陰鷙的眼睛因爲嫉妒而變得血紅血紅,她狠狠地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賤人,暫且讓你歡快一時,早晚本宮會一併收拾了你。看你這媚骨十足,周身混浪的模樣!”
入夜,冷風陣陣。臘月的京都的確是徹骨的寒冷,一乘官家小子行進在寂靜的街道上。兩個轎伕步履匆匆,快步來到了丞相府門前,這才放下了那頂小轎子。
“主人,到了,您請下轎。”轎伕低聲對着轎子裡面的人說道。
隨即,轎伕將轎簾子輕輕掀開,一個披着上好黑色貂皮大氅的男子走了出來。頭上還帶着一頂稀有的雪狐皮的帽子。他身姿修長挺拔,步履穩健優雅,一看就是貴族公子。
深邃的夜空中彎彎的月牙懸掛在天空,旁邊點綴着幾顆寶石一般的明星。
在星月的交相輝映下,男子英俊的容貌愈發顯得光彩照人,特別是那一雙狹長的鳳目,更是含着無數的風情,恐怕世間的女子多半無法抵禦他的誘惑。
“主人,您稍待片刻,小的前去叫門。”那轎伕一路小跑着奔到了門前,大力地叩響了門環。
在這寂靜的深夜之中,這鐵環撞擊大門聲響愈發顯得突兀且震懾人心,高貴男子的嘴角始終噙着一抹自信雍容的笑。
“誰呀?誰呀?活膩味了是不?半夜三更地竟然來敲我們劉丞相的門!”門裡傳來一陣憤怒地咒罵聲。
然而等那個僕人打開門之後,轎伕將一張帖子遞過去,那僕人的一臉怒容即刻換成了諂媚無極的笑容,更是小心恭維地對着那俊逸高貴的男子不住地點頭哈腰道:“英王殿下恕罪,小人不知是英王殿下駕到。”
上官名碩卻依然是一臉和煦的笑容,看着讓人如沐春風。然而那個轎伕卻揮起手來給了那個僕人一記響亮的耳光,怒聲道:“混蛋,還在這裡聒噪什麼?還不快去請你家主人親自出來迎接!”
有道是皇族的奴才也要高三級,這個平時也作威作福的丞相府看門人,也只能吃這一記耳光,臉上陪着笑,嘴裡說着好話,一路小跑地奔裡面而去。
上官名碩看起來卻並不着急,他優雅地擡起頭,深深呼吸了一口這深冬寒夜的空氣,感到心情格外地暢快。
自從華燁他們出征以後,他的機會便來了。
他遙望夜空中那顆最亮的星星,彷彿看到了芷君美麗的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