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誘鄭言前來,不會是想讓鄭言對付餘玠的吧!”尋思了好一會兒,我才疑惑地望向賈似道與鄭清之。
“鄭置使所言不差。
”賈似道點了點頭:“我等鬥不過閻妃的根本,便是少了一位如餘玠一般的武將,而餘玠此人脾氣古怪,放眼整個大宋,便只有鄭置使和孟將軍與其交往甚密,據聞餘玠還與鄭置使以兄弟相稱……”
“且慢。
”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賈似道的話:“賈大人若是相讓鄭言前去勸說餘玠,那也許是白費心機了,不說鄭言在餘將軍的心中已是形同反賊,翠蓮此時尚在閻妃手中,鄭言又如何敢與閻妃作對?說不定……”
說到這裡,我嘿嘿一笑道:“說不定過不了多久,閻妃便會讓我來對付賈大人你呢!”
“鄭置使此言差矣!”聞言賈似道搖了搖頭笑道:“師憲敢如此做原因有二,其一:餘將軍始終不信置使大人會作反,據聞有人曾在餘將軍面前說鄭置使謀反,餘將軍便當衆以‘盅惑軍心’之罪治之,並親自杖責四十以泄心中之恨。
”
“竟有此事!”聽到這裡,一絲慚愧之情不禁在我心裡油然而生,我並沒有後悔據西川自立,事實上今日看到了臨安的這番情景,我越發覺得自立是對的。
這絲慚愧,是因爲我到底還是辜負了餘玠對我的信任和期望。
“其二。
”賈似道繼續說道:“師憲等確是有與大人聯合抗蒙的誠意,而閻妃一黨則是極力反對聯合一事。
是以師憲以爲我等應當同舟共濟,若置使大人助我等擊敗閻妃等人,則大宋與西川聯合抗蒙便不在話下。
這較之翠蓮來說,孰輕孰重大人自然是看得明白地。
這也是師憲膽敢請置使大人前來的主要原因。
”
聞言我頗覺意外又帶着幾分不信地看了賈似道與鄭清之一眼,但看到鄭清之的坦然與賈似道臉上的諂媚時,我不由便信了幾分。
鄭清之一干人等會與我聯合,也許是因爲看到了這其中對大宋的好處。
而賈似道會與我聯合。
則想必是因爲怕了我和留在西川的將士。
這便是賈似道這亡國之相的本色了,這賈似道若是生在今天。
則必定是個和平主義者,因爲再也沒有任何人會比他更怕打仗了。
史上地賈似道,無論誰來進攻大宋,他的制勝法寶便是議和。
所謂地議和,便是割地賠款讓敵人退兵。
而另一方面,他又在臨安嚴密地封鎖消息,然後在皇上面前大肆吹噓他是如何英勇退敵的。
如今。
在他心裡也許想着:“大宋不敵蒙古,而蒙古卻在西川屢吃敗仗,那麼大宋又如何能敵得過西川?”
妙哉!想到這裡我不由暗叫了一聲好,這個亡國之丞對大宋來說也許是個禍害,可對我來說卻是個大便宜。
不過若是如此,那麼翠蓮……
“至於唐小姐,鄭置使暫且放心!”尚於察言觀色的賈似道,很快就明白了我皺眉的原因。
他呵呵一笑道:“閻妃雖然已將唐小姐接入宮中,但她還不會笨到將唐小姐這樣一個可人兒送至皇上跟前與她爭龐。
而且家姐雖是臥病在牀,但在宮中終究還有些勢力,是以唐小姐暫且還沒有性命之憂。
不過鄭置使心中想必也十分清楚,若讓閻妃一黨繼續壯大,當她們到了可以一手遮天之時。
那麼唐小姐便……”
“夠了!”我不悅地打斷了賈似道的話:“那麼事到如今,是不是要安排鄭言與餘兄見面了?”
“正是。
”聞言賈似道不由鬆了一口氣,他與鄭清之對望了一眼,笑道:“鄭置使若能讓餘將軍站在我等這一邊最好,若是不能,則讓其保持中立便也算大功告成了!”
“嗯!”望着賈似道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強壓着心中的氣惱,冷聲說道:“不過鄭言卻也不能保證能否勸服餘兄,而且鄭言還有一個條件,不知賈大人是否能夠接受?”
“置使大人請說。
”賈似道眯着眼對我拱了拱手道:“鄭置使放心。
大人若是缺金銀美女。
或是綾羅綢緞,師憲自是少不大人地。
”
“不必。
”我冷哼一聲迴應道:“鄭言想要的。
只是一張皇宮的詳圖和翠蓮確切的位置。
”
“置使大人難道是想獨自進宮營救翠蓮?”聞言鄭清之不由大驚出聲。
“置使大人三思啊!”賈似道也驚道:“皇宮不比其它地方,鄭置使也去過幾回,當知其防範之嚴,幾乎是天衣無縫。
而且大人若是被發現……”
“賈大人放心。
”見此我不屑地笑了笑道:“鄭言會在見過餘兄後再行此事,倘若事敗,兩位大人儘可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
“也罷!”聞言賈似道假意沉呤片刻,隨後眼珠一轉,說道:“打探皇宮詳圖與翠蓮的確切位置交與師憲便了,三日後便當雙手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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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在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一位全副武裝的大漢正恭敬地對着一位青衫老者低頭作揖:“事情有變,今晨師妹已被閻妃轉入宮中!”
“什麼?”老者顯然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他的背影霎時便僵硬了許多,手中端平地茶水也不由灑落了幾滴。
“師父認爲,他會去救師妹嗎?”那大漢擡起頭來,滿臉盡顯關切之色。
此時若是我在場見到此人,必會大吃一驚,因爲他就是曾追殺過我的神箭門的那位猛男。
“會的。
”那老者顯然對此極有信心,他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只是這皇宮卻不比它處,這道題對他來說或許太難了些!”
“我等是否要助其一臂之力?”大漢着急地說道。
“便是欲相助,卻也無從着手。
”老者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放手讓他幹吧,但願他能再次給我一個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