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洶涌而出,幾千人的護衛,哪怕是在晚上也有着幾百人在巡視站崗,居然被兩個人衝進營地裡來了,實在是奇恥大辱,所以一個個都悍不爲死的撲了過來,可是除了留下一具具的屍體,就沒有別的效果。兩個人配合的堪稱完美,每當一人露出破綻的瞬間,另外一人都能完美的幫他補上。似乎是配合多年的搭檔一樣,只是李寬靠得近了才發現,其實不是兩人配合的好,而是他們實在是反應太過迅速,這樣的反應速度李寬自愧不如。
赤手空拳的人其實並非真的兩手空空,似乎是用的是非常小巧隱蔽的暗器類的武器,那藏在月白色的斗篷裡的手每一次揮動間,遠處就會倒下一個突厥人。而手持兩柄短兵器的人卻是負責防禦,只要有漏網之魚上前,都會倒在他的兩柄兵器之下。他的雙手大開大合的揮動見,兩柄長約四尺的兵刃化作兩團寒芒,揮舞的飄潑不進。
一個個突厥人倒下,或是眉心或喉頭處一個小小的紅點,或者是直接被削掉腦袋,砸碎天靈。殷紅的血染紅地面,屍體堆積在營地間的空地上。兩人推進的速度雖然被放緩了,可是卻堅定不移地向着那華麗的大帳而去。
就在更多的突厥人趕來的時候,中央處的大帳被掀開門簾,一個雙鬢斑白的中年突厥人走了出來,他的身量很高,足足有九尺左右,也就是兩米出頭,雙臂非常的長,單薄的衣衫下肌肉撐起一個雄壯的形狀。
走出來之後,他用突厥語大聲的呼喊了一聲,周圍的突厥人頓時四散開來,給他讓出了道路。
而一直被包圍的兩個神秘人也趁此機會一下子竄出了包圍圈,想着這個中年突厥人撲了過去。雙方似乎都是相識之人,沒有多餘的言語,直接開打了。
赤手空拳的神秘人遙遙的隔空揮出手臂,身形前衝的速度一頓,然後又想是龍蝦一樣的彎腰彈射而起,足足躍起近兩丈的高度,居高臨下的像蒼鷹搏兔一般撲擊而下。
中年突厥人長長的手臂向前方的空氣迎面一掌,然後居然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叮’的一聲,然後也不管那衝過來的那使雙兵刃的神秘人,而是直接一個沖天炮,雙腿在地上猛地一蹬,高大的身體直接衝上空中,大手一揮空氣被抽爆,一聲爆響,大手像是從天而降的五指山一樣,狠狠地抽下,向着那已經出現下墜的赤手神秘人拍了下去,在半途間,又是兩聲金鐵交鳴之聲響起,但是卻無法阻止那力壓而下的大手。
就在此時,使雙兵刃的神秘人衝到近前了,兩柄短小的兵刃直接向上迎擊而去。架住那隻大手,而赤手神秘人則是像一道殘影一樣飄到了突厥中年人的身後,雙手似那翻飛的蝴蝶一樣閃過重重掌影,向着他的後背拍擊而下。同時一道亮銀色的毫光在他的手心裡一閃即逝。
突厥中年人大手拍下,擊打在那一對短兵刃上,李寬此時纔看清楚那是兩柄短槍,槍尖呈烏黑之色,沒有絲毫的光澤,槍尖之下也沒有繫上紅纓,就這樣光禿禿的,兩根烏黑油亮的杆子只有四尺來長。神秘人抓着中央部位,槍尖交叉之下接住了這泰山壓頂的一掌。並且雙手一攪,槍尖直接向上翻動,急速的划向突厥人的那隻大手。
突厥人抽手而退,並且在千鈞一髮間另一隻手掌向身後一掌推出,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的神龍擺尾一樣,擋住了赤手神秘人的重重掌影,並且擋住了那一抹毫光。
“沒想到兩位居然會聯袂前來,實在是讓老夫大吃一驚啊!你們兩人居然可以聯手?”三人交手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突厥中年人大步後退拉開距離,看着面前的兩個神秘人很是驚訝的說道。他居然會說漢話,而且說得很標準。看來這突厥對中原大地一直都有覬覦之心,不然怎麼可能高層都會漢話!
“怎麼不行嗎?至少我們兩都是漢人!”一個雄渾的聲音從雙兵刃的神秘人口中發出。
“只是你會和李家賣命,讓老夫很驚訝!”中年突厥人說道。
“至少在面對你們這些狼子野心的異族的時候,暫時放下那些成見合作一番又如何?”一個沙啞尖銳的聲音傳來,赤手神秘人也出聲道。
“你們兩人就來這裡殺我?恐怕不行,你們要是暗中悄悄的來或許還有點勝算,但是現在你們居然直接這樣衝進大營,這裡有幾千突厥勇士,你們就算殺了我,也會受傷不淺。那時你們恐怕也走不出這大營了!”中年突厥人說道。
“這個不勞費心,我們要走就憑這些突厥狗是攔不住的!只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雙兵刃神秘人揮着手中短槍直接腳踏大地,在積雪中一震,直接就這樣滑了過去,兩柄短槍一支刺向中年突厥人的眉心,另一支則是刺向了他的心窩。尖銳的聲響傳來,並且伴隨着一聲模糊的爆炸之聲,這是音爆,速度突破音障纔會出現這聲音,之前中年突厥人那一巴掌也抽出了這種效果。
李寬趴在一邊看的瞳孔直縮,這境界比起他現在高出太多了,恐怕暗勁也不一定能做到這樣的事情,難道是傳說中的化勁的境界?只是這個境界不是說很難達到麼,前世李寬爲學武藝走過不少地方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人。而且問起別人也都是說是傳說,爲什麼這裡居然就有三個這樣的高手?這大唐時代真的這麼能養武林高手?李寬納悶的不行,但是他哪裡知道這三人其實是大唐和突厥還有前隋最頂尖最絕頂的三人,是這三方勢力最強的底牌之一,這三人代表着練習武藝的最高境界。並不是隨便就有的,所以李寬高估了這個世界的武力值了,在他看來這樣的堪比化勁的高手,一下子跳出來三個,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了。
就在李寬驚訝間,場中三人再次交手,不管是兩名神秘人或者那個突厥中年人都異常的神色凝重。他們知曉只要一個大意就會被對方重傷,失去再戰之力。突厥中年人知道自己要是傷在對方手裡定然難逃一死,而這突厥王帳裡的其餘人恐怕也會死傷慘重。所以他穩紮穩打,高大的身軀就像是聳立於天地之間的巍峨高山。任憑對方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過來,我自巋然不動,僅憑一雙堅俞鋼鐵的肉掌一揮一舞間將對面的攻勢化解於無形。
而兩個神秘人則恰恰相反,拖得越久對他們倆就越不利,體力的消耗會使得他們的的速度減緩,要是拖得久了甚至那些圍在外圍的突厥士兵都有可能威脅到他們,所以發動全部力量強攻而上。三人都是在伯仲之間,只是突厥中年人的體力要比起兩個神秘人來的強悍,他的年紀在三人中是最小的,正處於巔峰狀態,而他的對手都比他大上二十多歲,歲月不饒人。當初雄壯的體魄不再,只能寄希望能快速地打破他的防禦,將他格殺當場。
突厥中年人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一直不和兩個神秘人硬碰,能躲避的就躲,實在躲不了的纔會揮舞手掌硬接。
場中兩個神秘人圍着突厥中年人團團轉,使雙兵刃的那人手中的兩柄短槍揮舞成一團烏光,星星點點的槍芒就像是一層層的星輝灑落,向着突厥中年人殺將過去。而在另一邊,赤手的神秘人手中也出現好幾道銀色毫光,悄無聲息的劃過空氣,像是一閃即逝的流星一般襲向突厥中年人的後背。
這一次,兩人的配合幾乎是天衣無縫,槍芒大面積的灑落將突厥中年人的防禦重心轉移到前方。而真正的殺招卻是那幾道毫不起眼的毫光,那是一根根的銀針,夾帶着赤手神秘人的特殊的用力技巧,力道無窮。哪怕突厥中乃男人肉身強悍無匹,被射中的話也會身受重傷。因爲那銀針不僅僅只是扎進肉裡,而且還帶着獨特的力道,在飛射的過程中急速的旋轉,刺進肉裡就會攪動肌肉,凝結成一團。這就會限制對手的力量的發揮,只要一用力就會肌肉抽搐,劇痛不止。這是一種極其陰毒的暗器使用手法,當今天下能使用出這樣首發的只有赤手神秘人一人。
突厥中年人一雙肉掌擋在身前,拍向那飄散過來的點點星光一樣的槍芒,甚至在空氣中拍擊出噼噼啪啪的聲響。當接觸之後,肉掌和槍尖交擊的聲音,更是叮叮噹噹的響得煞是好聽。在他身後的赤手神秘人不禁面露喜色,居然沒擋?可是接下來他卻憤怒不止,因爲他射出的銀針居然在刺穿突厥中年人的衣衫之後就再也刺不進去了,裡邊居然有一層鐵甲。這是他們兩始料不及的事情,沒想到這個在他們心裡腦子裡都是肌肉疙瘩的突厥蠻子,居然也這樣狡猾了。
李寬看得如癡如醉,三人的打鬥雖然速度極快,但是他強悍的目力也能將交手的經過看個清楚明白,三人的打鬥,招式的變換,面對那些招式的應對方法都給了李寬很大的啓發與借鑑。李寬頓時覺得他自認爲已經非常不錯的武藝在這個時候顯得有些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