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站在甲板上,看着在海潮之中不斷翻滾的那一條鯊魚,一時間在心中思索起來,這一切似乎都是有一種無形的聯繫在其間,只是一時間無法找到將它們串聯在一起的關鍵的那一條線。李寬一開始認爲是自己那種全神貫注的狀態激發的這一次出現的這種神奇的功能,但是轉念一想在之前他也曾經經歷了無數的危機,這樣的全神貫注的狀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爲何沒有出現?所以他否定了這個想法,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李寬想不通,也沒有時間讓他深入思考下去,現在最主要的是先對付眼前的這一羣鯊魚。於是他再一次張開了手中的長弓,從身後的箭壺之中抽出了一支箭矢,然後搭在了弓弦上,再一次進入了那種神奇的狀態。再一次出現的綠色線條從李寬手中的長箭的尖端延伸出去,一直延伸到那一望無盡的大海之中。綠色的線條在蔚藍色的海水作爲背景之下,是那麼的顯眼,李寬微微轉動手中的長弓的方向,指向了一條在海浪之間浮沉的鯊魚。然後在一瞬間放開了已經長成滿月的長弓。呼嘯的箭矢直接像是一道流星飛馳而出,就在此時,從船艙之中呼的一聲,一道黑色的流光以追星趕月的速度一下子就飛了出來,那種速度像是使用的了液態氫的超級跑車一樣,帶着一陣劇烈的轟鳴就這樣橫衝直撞的向着蔚藍色的大海發出了屬於它的怒吼。在這一道黑影的身後,更多的黑色的流光傾斜而出,像是發射出去的超級導彈一樣。無盡的轟鳴一樣的破空聲在已經遠去之後的影子的後方傳出,這些長槍一樣的箭矢直接扎進了大海之中。每一支箭矢都瞄準了一個目標,但是卻並不是每一道流光都準確的命中目標。可是這已經足夠了。這些流光一樣的八牛弩射出來的箭矢可不是李寬手中的五石強弓射出的箭矢,李寬的箭矢雖然也能直接扎進鯊魚的軀體,可是小小的不足三尺長的箭矢,箭頭更是隻有拇指大小,這樣的傷口給鯊魚帶來的殺傷力實在是有限,更何況這一羣鯊魚大多都是身長超過五米的大傢伙。所以李寬雖然連續兩箭都射中了鯊魚,可是並沒給它們帶來多大的傷害,最多是手上的那兩條鯊魚變得緩慢了一些。可是這一次這些八牛弩射出來的箭矢,可是一支支的長槍。帶着八牛弩的強大的足以穿金裂石的力道,足以給這些鯊魚一個無比深刻的血的教訓。
果不其然,當一支箭矢射中了其中一條巨大的超過七米長的大鯊魚的時候,這足有兩米長的長槍一樣的箭矢直接將這一條大鯊魚給撕成了兩截,頓時無數殷紅的鯊魚血液染紅了大片的海水。然後是第二支,第三支,這些長槍箭矢有的像第一支一樣射中了目標,有的則是直接射進了大海之中,濺起了數丈高的水花。像是數層樓那麼高的水花在大海上沸騰,整片大海像是被煮沸了一樣。還有這一羣的鯊魚,這些沒有智慧的鯊魚在聞到血腥味之後,全都發了狂。這些大鯊魚相互之間開始攻擊起來。
最先倒黴的就是之前被八牛弩射中的那些鯊魚,直接被射中的無不是斷成兩截,但是那些只是擦着碰着的。身上被撕裂了一道道的傷口,然後流淌出的鮮血刺激了身邊的同族。引燃了那嗜血的因子,沒有受傷的鯊魚向着受傷流血的鯊魚攻擊起來。而原本就受傷的鯊魚,也是狂性大發,原本受傷就已經讓它們煩躁不已,現在受到攻擊更是不顧一切的向着周圍所有的可以攻擊的目標攻擊起來。一時間這一鍋沸騰的大海更是像一鍋魚湯一樣,一條條的鯊魚的身影在海水之間飛騰,一條條的鯊魚騰出水面,在陽光下一閃而逝,然後更是重重的砸在海面上。
“好機會,我們快走!”李寬沒有想到這一次能這樣逃脫險境,這多虧了鯊魚對血腥味敏感,不然的話自己這些船隻可是受不住這些鯊魚的撞擊的,在大海上人類是那麼的渺小,不管是在現在這個只靠着木船的時代還是在後是無數的鋼鐵戰艦遍佈海洋的時代都是一樣,對於這一片深不可測的大洋,所有人都應該懷着一種深深的敬畏。李寬雖然想要征服這一片深邃的大海,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在想清楚這一道理之後就已經收心了,現在只是想在海外已經早就安排好的一個海島先休整一番,然後去那個已經被他先行安排了無數後手的島國,然後徹底的做個了結,之後他會回來,回到這一片讓他深深眷戀的土地。
船上的風帆在這個時候張開了,兜住了無盡的海風,然後大船向着一個方向開始調轉,轉動的船身微微的晃動着,在船上的東西全都被繩索繫住了,不然這些東西四處亂滾動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李寬在戰船徹底的掉轉方向之後就翻身下了甲板,因爲他知道這一羣鯊魚已經完蛋了,在這一片海域之中,它們不廝殺到死傷殆盡是不會罷手的,鯊魚不像是別的那些陸地上的肉食動物一樣會只撲殺能夠果腹的食物,這些海上霸主會不停的廝殺直到自己筋疲力盡,或者一直廝殺到所有剩下的鯊魚全都吃飽了爲止。而且受傷的鯊魚也會成爲別的海中食肉的魚類的目標,在這一望無垠的大海之中,肉食魚類都有着靈敏的嗅覺。
李寬回到了船艙之中,他要去看看暈船的紅袖還有正在照顧她的天香,這兩個一路跟隨着他的侍女,現在是他最親近的人,也是他在這個時候最大的牽掛了,李麗質已經加到長孫家,成了長孫衝的夫人,還有豫章,高陽,清河,這些小妹妹現在都在長安城,她們的年紀還小,全都幽居深宮,沒有讓他擔心的地方,所以現在他最心疼的就是這兩個一路跟隨的侍女,兩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在這大海之上顛簸着,要不是將她們留在大唐實在是放心不下,李寬真的不願帶着她們受這個罪。這些事情是男人該做的,不需要她們來承受。
走進船艙,看着躺在臥榻之上的臉色潮紅的紅袖,李寬一陣心疼,這丫頭現在已經是雙十年華了,跟着他已經兩年多了,整個人從當初的含苞待放到現在的已經徹底的長成成熟的蜜桃一樣的風姿,李寬說實在的也是非常的心動,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在柳樹下面揮了一刀將下面給揮了去的柳下惠,對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在身邊日夜相伴耳磨鬢染,怎會沒有絲毫的心動。但是李寬卻還是一直這樣若即若離的相處着,因爲他知道這個女子現在跟在他身邊是因爲當初的一個承諾,因爲當年的那個誓言,這些年雖然關係漸漸的親密,可是在兩人的心中仍舊還有這那麼意思的芥蒂。
或許有人說,心有芥蒂又如何,在這個年代強悍的男子哪一個不是身邊衆多嬌妻美妾纏繞,但是李寬卻始終放不開。終究是一個早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成熟的世界觀的中年大叔了,對於這些東西還是堅守着自己的那些堅持。此時李寬輕輕的伸出手握住了紅袖的纖纖柔薏:“怎麼樣,還是不舒服?想吃點什麼?”聲音輕柔,人非草木多年的相處兩人之間早已互生情愫,只是這種感情是在潛移默化間成形,彼此尚未有一個明確的察覺到,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是那樣理所當然。
“主子,奴傢什麼都不想吃,只是想聽主子吹簫!想聽那一曲《剎那芳華曲》!”紅袖雲鬢散亂,一身緋紅的衣衫散落在睡榻之上,整個人就像是一團嬌豔的火焰一樣,潮紅的臉頰帶着無盡的嬌羞,如若海棠春睡,美得不可方物。烏黑的秀髮像是一匹上好的錦段,斜鋪在睡榻之上,和下面雪白的錦被形成鮮明地對比。
“好……”李寬取出了一支玉簫,嗚咽的簫聲在海面上傳蕩起來,那曲間的愛戀隨着簫聲傳得老遠老遠。小天香坐在兩人身邊,歪着小腦袋奇怪的看着他們:“今天主子和紅袖姐姐都好奇怪!”
在安撫好紅袖之後,李寬又逗了逗天香小丫頭,讓她可愛的雙包包頭揉的散亂,直到小丫頭嘟起了包子臉,小小的粉拳握着追趕着找他算賬才離開了這小小的船艙,然後他又到甲板上開始試驗他今天才得到的那個線條一樣的新功能。他這一次還是張開了長弓,只是沒有再瞄準遠處的海面,而是趴在船舷上,對着船沿邊上的海面,這一次那條綠色的線條再一次出現了,更神奇的是,李寬有一種模糊的感覺,只是像是隔着一層窗戶紙一樣,怎麼也無法清晰地抓住。就在他苦悶的一箭剪的射向大海深處的時候,一個聲音‘叮’的一下讓他呆愣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