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回到了長安城,但是卻迎來了一個讓他感到很悲傷的事情,可是卻無能爲力,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這種無力感讓他很不好受,現實總是最讓人無奈的,哪怕你有主角模板,可是限制你的是整個世界。
李麗質在睡夢之中都還是皺着眉頭,甚至在眼角掛着絲絲的淚痕,似乎在睡夢之中還是放不下她心中的牽掛。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寄予厚望的那個人也是無能爲力。長孫皇后來到牀邊,看着沉睡之中的女兒,不禁一聲長嘆。但是卻也只能這樣嘆息了事,有些事情其實早就應該知道結果,可是還是在心中奢求着有那麼一絲的希望。這樣的事情着實讓人難以承受,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
彎下腰,輕輕的將襁褓抱起,小小的外孫女在她的懷中,一雙純淨的眼睛就像是最清澈的清泉,看着眼前忽然出現的這一張大臉,嘴角微微扯出一絲的弧度。小傢伙很高興。這可憐的小傢伙,長孫皇后心中無盡的愛憐,真心希望她能好起來,輕輕的搖晃着,嘴裡哼着輕柔的曲子。
“母后,這就是麗質的女兒,兒臣瞧瞧!”李寬之前剛想看看這個小傢伙,結果長孫皇后就來了,現在不由仔細查看了起來。小傢伙醜醜的,但是卻也是因爲剛出生不久還沒有長開,否則絕對是一個漂亮的小傢伙,一雙大眼睛圓滾滾的,小嘴嘟嘟,雖然只有一張臉蛋兒露在外面,但是卻已經出落得顯露出一些端倪。嘴脣厚實,顯得非常的可愛。
“二郎,真的沒有辦法?她這麼可愛,是不是太殘忍了!”長孫皇后問道。
“真的無能爲力,因爲這不是一般的病痛,而是先天不足,這中病症大羅神仙不一定能治!兒臣不過是略懂一些歧黃之術而已,孫思邈孫先生有沒有診斷過?”李寬回答。他相信孫思邈也一定給這個孩子看過了,這位大唐最著名的神醫,也絕對是自己一般的答覆,這種先天不足是最難治療的。不是靠吃藥能解決的,當然也有利用鍼灸刺激聲帶或許能有用,但是剛出生的孩子,聲帶還未發育,誰敢在她身上施針?
“算了。早就已經被孫先生診斷過了,只不過還有那麼一點點不甘心罷了!”長孫皇后有些失望,但是卻也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畢竟李寬雖然神奇,但是卻也不是無所不能,只是可憐這小小的傢伙,難道真的就這樣無法叫一聲父母,也不能發出絲毫的歡笑?這上蒼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母后,這一切都已經發生,我們能做什麼?當初麗質要嫁給長孫衝。兒臣就是竭力阻止,但是沒有人相信兒臣的話,就連麗質在最後也選擇了聽從你們的意願,兒臣還有什麼立場來反對?早知如此兒臣當時就算是拼了這一條命,也不會讓那花轎走出皇宮的大門,只是哪怕傾盡大唐所有的財富,也無法換回當初的那樣的一個機會!”李寬有些自責,他也知道當時李麗質定然是屈從於李二和長孫皇后的意願纔會那樣拒絕自己,也有爲了自己這個兄長的安危纔會那樣做上了花轎。這一切都是因爲彼此沒有堅持到最後,纔會有今天這樣的悲劇。
“怎麼。二郎這是在責備母后?當初誰又知道這樣的事情會發生?你可知道因爲這個孩子,麗質和衝兒可是陷入了冷戰,小兩口沒有過不去的坎,可是這一個坎卻是真的難以度過了。小秋秋在一天,麗質和衝兒就絕對在心中有這樣的疙瘩!”長孫皇后如何不知這一切其實都是當初的那一場所謂的親上加親造成的?但是現在確實難以再回頭了,所有人都只有向前看,去面對這個既定事實,這樣纔是最正確的應對,而不是去爭辯誰對誰錯。因爲那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不管當初誰促成了這一樁婚事現在李麗質和長孫衝已經組建了一個家庭,那麼就不應該在去埋怨。
“確實……兒臣不過是有些後悔與懊惱,這畢竟是可以阻止的!現在怎麼辦?兒臣覺得其實鍼灸或許會有用,但是這一切都要等到小秋秋聲帶發育完善之後才能進行,而且兒臣也不懂,倒是孫思邈孫先生是這一方面的行家!過上幾年之後讓孫思邈道長再給小秋秋看一次好了!這一點先不要告訴麗質,畢竟還不是很肯定的事情,給了她一個希望最後要是不成功的話,說不定麗質會成什麼樣!”李寬說道。
“不行……至少這是一個希望,而且經過幾年時間的調整,麗質或許能夠接受!不然麗質現在就要崩潰掉了!”長孫皇后沒有同意李寬的想法。現在先給李麗質一個希望,讓她現在這一關先挺過去纔是最重要的。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惡人還是讓兒臣來當好了!”李寬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告訴李麗質,既然自己推測出來的,那麼要是之後沒有成功,也讓李麗質怨恨自己一個人好了。
“母后在此,兒臣就先回去了!”李寬原本想等到李麗質醒來的,可是長孫皇后來了,那麼繼續呆在這裡有些不合適了,雖然他和李麗質之間的感情尚在,可是有長輩在此,李寬這樣守着實在是有失體統。
“嗯,你去吧!”長孫皇后同意了李寬的告辭請求,她每天都要來李麗質這裡,也算是盡一儘自己母親的責任,當初自己也是默許了這樁婚事,現在的苦澀的果實,自然不能讓女兒一個人承受。
“對了,長孫沖人呢?”李寬剛剛轉身準備離開,但是忽然間迴轉身來問道,他這一次來得雖然突然,可是卻是沒有見到長孫衝,這傢伙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居然不陪着自己的妻子,實在是不像話!所以李寬這個時候問清楚他到底去了哪裡,看來心裡邊的不順暢的那一口氣是要找個人發泄一下了。
“衝兒在公辦,在禮部出任禮部侍郎!”長孫皇后回答道。
“哦!”李寬問清楚了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走出公主府的大門,李寬想着自己的府邸的方向走去,身上的一身天青色的長衫,頭上髮髻被他披散下來,長安城人來人往,大街上熙熙攘攘,無數的商賈在此販賣自己的貨物,吆和聲不絕於耳,無數商品也是琳琅滿目,長安城現在的氣象,可謂是萬千變換,不管是來自遙遠的東北高麗的商人在販賣的皮裘,還是來自遙遠的東南沿海的販賣海貨的商賈都在此地聚集,所有的來自天南地北的貨物在這裡聚集,然後被這座大城市徹底消化下去,這裡成爲無數商賈最嚮往的地方,他們帶來的在各自的家鄉並不算貴重的東西,一路風塵僕僕而來,在這座大唐的都城換取了數十倍的利益。
走在長街之上,李寬沒有絲毫的駐足,他現在心中滿心的不爽,要發泄,自己妹妹當初視若明珠,結果爲了什麼狗屁的親上加親,結果成了現在這樣的模樣,這一切定然要有人爲此負責。但是該誰負責呢?李寬心中想了又想:李二,這是一個,也是最主要的責任人,要不是他點頭同意了,誰也不會強行的將麗質嫁過去,也沒有人有那樣的權力,哪怕長孫皇后和長孫無忌一起同意也是絕對不行的,因爲他是皇帝,是絕對無法繞過去的。之後就是長孫無忌,這個老狐狸,一定是他處心積慮的進行了一系列的遊說,纔會讓李二同意的。之後就是長孫皇后,這個今天一臉愁苦的母后大人,她要是反對的話,李二和長孫無忌也會在意她的意見。
當然這三個人,李寬想找他們的麻煩也實在是有些困難,因爲李二和長孫皇后就不說了,李寬是絕對無法動手的,因爲他們佔據了一個制高點,他們的身份,當然李寬可以不在乎,可是這世間無數的人無數的條條框框在乎,他們衆口鑠金之下,李寬也無法反抗,這是一種悲哀,或許可以的話他會先做一個悲傷的表情。之後就是長孫無忌,這也是一個位高權重的老傢伙,而且身居要職,現在是尚書左樸射,大唐絕對的權臣。這個人雖然可惡,一切都是他謀劃出來的,可是卻也是李寬無法動的,因爲現在大唐正處於這種情況下,李寬打了他的話,整個朝野即將震動,說不定會搞出什麼亂子來。
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了,長孫衝,這個麗質現在的夫君,也是小秋秋的父親。這個傢伙居然還有閒心上班,簡直就是……李寬不是李二,不會因爲他現在還堅守崗位就覺得他是一個勞什子的愛崗敬業。因爲作爲大唐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的李二看事情的角度和李寬是絕對不一樣的,李寬看得是長孫衝這傢伙居然一點都不顧家,不懂得照顧自己妹妹,在她最需要關懷的時候,還上什麼班?你這小子又不是工作狂!
所以他現在要去找這個傢伙的麻煩,什麼禮部侍郎,禮部那裡有什麼公辦?不過是一些什麼神神鬼鬼的祭祀活動,或者什麼春耕夏種之類的,三綱五常早就已經定論,三從四德也不是這個時候出臺的,你裝什麼愛崗敬業?李寬越想心中火氣越大,他一定要發泄一下,不然絕對會睡不着。作爲一個普通人,寬以待己也是李寬的一個缺點,反正他是想不起自己其實也差不多,當初他要是真的不同意這一樁婚事,那麼就應該直接堅持下去,而不是半途而廢。
“長孫衝……滾出來!”李寬出現在了禮部衙門的門口……此時他身穿一身勁裝,一根齊眉棍提在他的手中,擋住了這個大唐這個六部之一的大門,大聲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