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本也就玩笑的一句話,見他二人無所謂的大笑出聲,也便跟着樂呵呵的傻笑了起來,一面笑着還一面措不及防的朝花吟猛推了把,嘴裡同時嘟囔着,“叫你笑!”。倆人本就面對面站着,按理花吟順勢朝後退開幾步也就沒事了,可偏偏姜清源就在花吟身側,眼見着郡主推人,想也沒想當即朝花吟後腰一攬,意欲扶住她,卻不料慣性使然,花吟腰身又柔軟,下身雖未動,整個上半身都朝後仰了下去,後腦勺幾乎着地。
小郡主驚呆了,姜清源卻嚇傻了,他一個大男人,腦子轉不過彎來,第一個念頭就是花吟的腰斷了。
也就轉瞬的功夫,花吟身子一彈,又端正的站好了,她自己尚未覺得有何不對,卻見另外兩人都一臉的震驚,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怎麼……”花吟剛要開口說話,姜清源卻老實不客氣的朝她腰部捏了一把。
花吟“呀”的叫了一聲,面上泛起紅暈,驚慌失措的喊道:“姜,姜,姜清源,你做什麼?”
姜清源一隻手捏着下巴,衝口而出,“花謙,你這是女人的腰嗎?上回在永安候府我就覺得你的腰軟的不似男人腰……”
“哈?”小郡主又大叫出聲,指着姜清源道:“你倆果然有事啊,姜清源你有毛病啊?怎麼動不動就摸男人的腰?”
姜清源正人君子一枚,被這般指責,鬧了個大臉紅,急忙解釋,“小郡主你別信口開河,毀我名聲……”又顛三倒四的將上回在永安候府偶遇花吟容歡表兄弟,且在花吟差點摔倒扶了她一把的事給說了。本來挺簡單的一件事被他絮絮叨叨說了好幾遍,也沒順出個頭緒,想來他是真的急了。
小郡主揮揮手,不甚在意,“得了,得了,我說着玩兒呢,你要真有龍陽之好,關我什麼事,況且要是被你家老太爺知道了,還不打斷你的腿!”轉頭又衝花吟道:“花謙,你練過舞啊?我們王府的舞姬都沒幾個像你的腰這般柔軟的。”
花吟面上一呆,轉而訕訕一笑,“呃,嗯,我姐,我姐舞跳的好,我們是雙生子,小時候我喜歡黏着她,倒是跟她一處學過幾年舞,鬧着玩兒的,呵呵,呵呵……”
“哦,”小郡主默了默,突然一擊掌,眼冒精光,急迫的叫嚷道:“正月裡我和傅新去你家,剛巧看到你姐跳舞,真是美慘我們了,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跳的那麼好的人,真個是飄然若仙,宛若仙子下凡啊,只可惜,你姐性子彆扭,半點不似你好說話,我都約了她好幾次,她也不肯賞臉到我們烈親王府坐一坐。”
花吟面上尷尬,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
姜清源聞言附和道:“花大小姐的舞姿我雖未見過,但她的琴技堪稱一絕,雖然瓊花宴上我聽聞,她刻意藏巧弄拙,但平心而論,孫三小姐雖然也是撫琴高手,若要與她相較,還是略遜一籌……”
小郡主不待姜清源說完又急急打斷他,“大周人皆知孫三小姐精通五藝,歌詠最佳,你是沒聽過孫蓁唱歌,比那百靈鳥兒婉轉,比那黃鸝清脆,我早先聽聞她十歲那年在萬壽山歌唱,竟引來白鳥朝拜。”
花吟記得上一世她與孫蓁交好時曾詢問過她關於此事的真實性,當時孫蓁只是淡淡一笑,繼而歌詠一曲。
她的聲音是極美的,但一曲畢,並未引來一隻鳥兒,花吟尚未開口說話,孫蓁已盈盈笑開了,“世人皆愛落井下石,又愛錦上添花,萬壽山的鳥兒本不怕生人,我那日又攜帶了一些鳥食,只是一面喂鳥一面閒來無事吟唱了幾句,卻不想被那些奴婢瞧了去,四處外傳,竟編出這些瞎話來。”
這會兒想來孫三小姐真真一個胸懷坦蕩的人,可那會兒她卻是滿心的陰暗不屑。
卻在此刻又聽小郡主滿滿期待的說:“若是哪日能見到花吟舞蹈,孫蓁歌詠,花吟撫琴,那就太好了。”
“郡主你這話說的不對,你若要花大小姐舞蹈,她又豈能撫琴?難不成將她分成兩半不成?”
“我這也不就是想一想嘛,”小郡主一扁嘴,又興沖沖道:“再加上我哥,他既能作畫,留住剎那美景,又能吹簫伴奏,哎呦,若是有朝一日,能將這些能人齊聚一堂,我們這些觀者可就眼耳有福了。”
“這有何難?您跟皇太后提一提不就成了。”
花吟一聽嚇了一跳,慌慌打斷,“我們在這處已經有好一會了,想來那邊該派人到處找我們了,咱們別在這處閒話了,趕緊的回人羣裡去吧。”
二人想來也是,也便沒再耽擱,仍舊一路說着話,往人羣走去。
熊熊的篝火,兒郎們有的喝多了,便圍着篝火又唱又跳了起來。
花吟遠遠的看過去,那些人有的勾肩搭背說說笑笑,有的推推搡搡全無形狀,只南宮瑾淡漠着一張臉,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麼,如此的格格不入,桀驁孤冷。
花吟不知怎地,心頭莫名涌起些許酸楚,是她強拉硬拽的他過來,明明他不喜歡這樣的熱鬧,卻還是陪她過來了,她本意是爲了他,而實則,又何嘗不是他爲了討她歡心。
仿若有感應般,南宮瑾原本一直盯着篝火的眼睛突然就擡了起來,精準的對上了她的視線,雖然她站立的地方,暗黑的蒼穹之下,只是一抹黑影。
花吟心頭一震,姜清源卻從她身後推了她一把,“怎地?走不動路了?”
不急不緩的,三人到了衆人面前,小郡主一溜煙的跑到了傅新與鳳君默之間,姜清源也隨之坐在傅新下手,本想喊花吟也過來坐在一起,卻見她根本沒看他們這邊,而是面上揚了笑意,很自然的往做在南宮瑾身側。
南宮瑾也不管她,仍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花吟生怕他心裡不痛快憋悶着,自己原本一番好心,卻辦壞了事,遂端起十二萬分的小心,輕聲問,“大哥可是不高興待在這裡?”
“沒有,”他簡略的回道,聽不出情緒,花吟偏頭偷瞄他,直到他不耐的轉過頭,盯緊她說了句,“別看了。”花吟頭皮一緊,趕緊轉過頭,過了會,又偷看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討好道:“若是您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下次不強拉您來了。大哥高興,我才高興,大哥不高興的事,我也不高興再做。”
好一會過去南宮瑾都沒說話,花吟眼尖,瞅到南宮瑾嘴角隱約揚起笑紋,這才放了心,遂放開膽子繼續討巧賣乖,附在他耳邊說道:“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本意只是想你和傅二爺化干戈爲玉帛,我也知道傅二爺這人吧,一身的紈絝習氣,不招人喜歡,但是他身後有烈親王府和平西王府,人脈又廣,你和他不對盤,那些與他一路的阿貓阿狗總會找你不痛快是不?這人啦,活在世上,就要活的心裡舒坦自在,你整日被這麼個人刺着,多膈應啊,不若大家各退一步,從今後相安無事,天下太平,順心順意,況且,鳳大爺也願意做和事佬……”
“哼,刺着,拔了就是,何須讓步?”他嘴脣微掀,言語間俱是涼意。
花吟嚇的睜圓了眼,心頭慌亂,兩隻手一把緊抓住南宮瑾的胳膊,急急道:“大人,切不可這樣,是我說錯了話,你切莫往心裡去,都怪我嘴笨,嘴笨說錯話,惹了大哥不高興,又給無辜的人招了麻煩……”
“呵……”
花吟正自責的無以復加,一聽語氣不對,再看向南宮瑾,卻見他早就笑開了。
“你嘴笨,你這張小嘴要是笨,那這世上就沒有會說話的人了。”
花吟仰臉一笑,笑容有些蠢。
恰在此時,有人高聲說道:“南宮大人待他的這位小兄弟可真是特別啊,一整個晚上都見他繃着個臉,這會兒總算是見他笑了。”說話的正是逍遙侯之子鳳景勝。
卻說自花吟出現後,鳳君默便不自覺的朝她看了去,直到她坐到南宮瑾身側才收回目光,垂首,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他覺察到自己這種不由自主關注花吟的情緒有些不對,但又不敢深想,只轉頭看向風佳音,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自那後一直刻意不朝花吟那邊看去,此刻聽鳳景勝這一聲喊,也隨着衆人的目光看了過去。
而花吟正與南宮瑾說話,雙手仍舊搭在他胳膊上忘記放下,面上的笑容尚未淡去,被這一喊只怔怔的看向發聲處,卻見幾十雙眼睛俱都炯炯有神的盯着他們看,即便是沒有刻意,花吟還是最先注意到鳳君默,心頭莫名的一突,竟有種被“被捉姦”的錯覺。
她慌里慌張的放開手,面上訕訕。
本來她只要大大方方的笑罵回去,也不會招人多想,偏生此刻她竟流露出這副神情,就不由的讓旁人覺察出幾分微妙之感。
南宮瑾察覺到花吟的不對勁,只道她面子薄,心裡就有些厭煩起鳳景勝嘴賤話多。
早先說過,這鳳景勝人蠢,卻偏愛譁衆取寵,說些不着調的言辭引人注意,且引以爲樂,沾沾自喜,此刻見自己的一番話吸引了衆人注意,竟有些飄飄然起來,他手中拿着一杯酒,站起身來,又朝對面的南宮瑾不怕死的喊道:“南宮大人,您給我們說說唄,您和您這如花似玉的小兄弟……”
大咧咧的嗓門戛然而止,衆人尚未反應過來,只聽風景勝身邊的人驚呼出聲,只見風景勝僵硬如雕塑,拿在手中本隨意舉在胸口處的酒杯,不知何時插了把鋒利異常的軟鐵。
那軟鐵生生割裂了酒杯,卻並未讓酒杯破碎,一頭抵在鳳景勝的胸口處,刺透衣裳,不知傷勢如何。
衆人驚恐萬分,鳳君默也一臉緊張的站起了身,朝那邊快步走去。
空氣彷彿一瞬間凝滯了。
卻在這時,只聽南宮瑾冷冽的聲音傳來,“我與我的兄弟如何,又幹你何事?”
花吟也被嚇慘了,剛要爬起身查看鳳景勝的傷勢,南宮瑾卻突然捉住她的手,一按,將她定在原地。
“大哥,你不可以殺人……”花吟焦急萬分,尖叫出聲,她要引南宮瑾向善,但他卻在她面前傷人,甚至是殺人。這叫她如何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緒。
南宮瑾怔怔的看着她,眉頭越皺越緊。
恰在此刻,只聽一聲似哭似笑的長嚎,“我的娘哎,我還當我已經死了。”
花吟轉過頭,見鳳君默站在風景勝身側,倆指捏着玄鐵,朝她寬心一笑。
不得不說南宮瑾的功力越來越讓鳳君默心驚,用玄鐵殺人本就不易,若要掌握力道恰到好處,既能震懾到人,又不傷人,更是難上加難。
那玄鐵只是割裂了酒杯,穿透了風景勝的衣裳,卻獨獨沒有傷到他的人,連皮膚都沒有割破。
鳳君默查看完鳳景勝的傷勢後,又將他訓斥了一頓,這才走開,眸底卻情緒莫名,看來他要重新估量南宮瑾了,一直以來,他自認與南宮瑾功夫不相上下,但現在看來,若論使兵器,估計能打個平手,但要使起暗器,他恐怕就差了南宮瑾一大截了。
鳳君默正出神,卻聽花吟突然急喊了聲,“大哥。”
他轉頭看去,竟見南宮瑾已然自篝火堆邊離開,徑自撇下花吟,一聲唿哨,烈風長嘶一聲奔騰而來,他翻身上馬,動作如行雲流水,乾脆利落。
“大哥,”花吟還在喊。
南宮瑾已然舍她而去,轉瞬間就消失在黑夜中。
衆人被這突變一時震懾的無言,完全無法理解方纔發生了什麼事。
花吟追不上南宮瑾,只得停住腳步,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轉過身,見衆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不眨眼,也不動彈,一臉的求知慾。
花吟勉強擠了個笑,想解釋,嘴巴卻有些幹,“他……有事,先回去了,呵呵,呵呵。”
“南宮大人這到底是怎麼了?”鳳君默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可還是氣惱景勝言語不當?待明日回了京城,我自會讓景勝去相府賠罪。”
怎麼了?
能怎麼了!
耍小孩子脾氣唄。
不就是方纔她吼他了麼!
吆呵,她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沒事,沒事,他就這樣,回頭就好了,咱們繼續,繼續,大家繼續樂呵吧,都別在意,別在意啊。”
沒了南宮瑾,整個篝火烤肉氣氛就和諧融洽多了,不一刻花吟就與衆人打成了一片,一些喝高了得公子哥紛紛與她勾肩搭背道:“以前我們先入爲主了,只道你和南宮瑾稱兄道弟,一定是個冷硬難纏的小子,沒想到卻是這麼個好玩的人兒。”
每當這時,鳳君默都裝作無意,兩手一分,將他們拉開了,說:“有話坐下好好說,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只不過也才分開一會,高姓公子又轉了個彎兒,從另一邊將花吟給攬住了。
花吟也被灌的有些多了,暈暈乎乎的由着他摟着,倆人越說越投機,嘰嘰咕咕,咕咕嘰嘰。
鳳君默剛要上前扯開他二人,卻在他們身後,聽到什麼“時間短,射的快”又有什麼“生子秘方,牀上體位。”
鳳君默一大老爺們,愣是聽了個面紅耳赤。
說到底,鳳君默雖然也快二十了,但是烈親王府家風嚴謹,王爺一直認定男兒不易過早有女人,否則身子會虧,損了根本,因此至今鳳君默房裡也沒放女人。
平日裡一些早早開過葷的公子哥在一起議論這檔子事,鳳君默也就一笑置之,可這會兒,在知道花吟是女人後,聽她如此言辭大膽,鳳君默是無論如何都鎮定不下來了,正要轉身離開,卻見那高公子越說越興奮,竟有些得意忘形起來,一隻手無意識的在花吟的後背搓上搓下。
鳳君默皺眉,折回身,俯身一把握住花吟的肩膀直接將她提溜的站了起來。
此刻的花吟已然醉眼朦朧,完全辨不清東西南北了。
鳳君默見她眼神迷離,雙頰酡紅,煞是好看,不禁有些失神。
那高公子卻又拉住花吟的手,大着舌頭說:“花兄弟,今晚你和我住一處,咱們倆來好好探討一番閨房之樂。”
鳳君默的一張臉徹底黑成了鍋底。
花吟傻笑,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和男人睡一處的,呵呵,呵呵……”
鳳君默垂頭,睨她,暗道:“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嘴裡卻道:“你不是將來要出家的?怎麼現在還喝起酒來了?”
“我爹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她一面說着又雙手揮舞着亂跳了起來,高聲喊,“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古來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天道有輪迴,善惡終有報,有怨的抱怨,有仇的報仇,欠了旁人的,就要用自己的命來償……”
鳳君默根本聽不懂花吟在說什麼,只道她醉的狠了,正要拉住她讓她回房休息。她突然腳下一絆,竟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身子跟着就軟了下去。鳳君默本能的將她一圈。
鳳君默長這麼大,除了他妹妹以外,從未抱過其他年輕女子,除了上回在義莊,花吟莫名撲進他懷裡哭過一回,此刻他又確實的抱住了她,心臟竟也跟上次一般,不受控制的亂跳了起來,彷彿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鳳君默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一時竟愣住了。
鳳君默想起,他們那夥少年郎在一起談論女人時也說過,第一次接觸女人的時候,會心臟亂跳,臉紅,出汗,緊張等等。他不禁暗想,也許是自己從來沒有抱過女人的緣故,會緊張也是理所應當的。
花吟暈了會才從他懷裡站起,看向他,突然眼珠子就直了。
鳳君默又不知她怎麼了,卻見她眸色陡然一變,似乎萬千種情緒同時涌出,無比悽哀的喊了聲,“夫君。”語帶哭腔。
是的,“夫君”,鳳君默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她眸中的神色太過悽苦,以至於他竟忘記了注意其他。
直到有道女聲輕聲道:“世子爺,花大夫這是醉了?”
鳳君默回神,第一反應卻是雙手捂住花吟的嘴。
孫三小姐面上淺笑,鳳君默有些許慌亂,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道:“她的確是醉了,我這就帶她回房休息。”
三小姐緊接着說了句,“我看她醉的不輕,今晚就讓我的隨身婢女照顧她吧,碧兒力氣大,照顧人也妥帖。”
“不用了,今晚她與我在一處休息。”
“不行,”孫蓁疾聲打斷。
鳳君默疑惑的眯了眯眼。
孫蓁意識到自己失態,低頭理了理手中的帕子,柔聲道:“不瞞世子爺,我與花大夫的姐姐是閨中密友,姐妹的兄弟既是我的兄弟,我看她醉的不輕,恐怕夜裡睡不安穩,若是夜吐,平白擾了世子爺的休息不算,又怎能累得世子爺辛勞……”
“不妨事,我房中奴才一堆,怎麼也輪不到我親自料理。況且三小姐您只帶了一個貼身婢女過來,若是讓她照顧花謙去了,那您要是有個什麼需要,豈不是沒有個得力人手。”鳳君默繼續推脫道。
“我不妨事的,我夜裡睡覺安穩,基本無事,我看還是讓碧兒照顧三郎妥當。”
“三小姐,”鳳君默突然加重了語氣,目光直接的對上她的眼,“緣何三小姐在照顧花謙這件事上如此執着?”
孫蓁被盯的心一慌,沒說話,彼此對視了好一會,幾乎在同時從對方的眼裡知道了答案,各自都是心中一驚。
“世子爺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畢竟三小姐定力不如鳳君默,語氣驚疑不定。
“噢?知道什麼?”
孫蓁也不客氣,“明人不說暗話。”
這二人正鬥智鬥勇呢,豈料花吟也不知何時又清醒了些,掙扎着從鳳君默懷裡站住。
鳳君默收回在孫蓁臉上的視線,伸手去拉花吟,花吟卻反手握住他的手,又去拉孫蓁的手。
孫蓁一時沒反應過來,竟由着她拉了過去。
花吟繃着臉,一本正經的將他二人的手交疊在一處,抓緊,語氣鄭重,“世子爺,孫三小姐,我祝你二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三年抱倆,幸福綿長。”言畢又朝後退開兩步,朝他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孫蓁傻了。
鳳君默呆了。
剛巧趕過來的衆人,哼哧哼哧笑出了聲。
還是鳳君默最先反應過來,厲聲呵斥,“花謙,你發什麼酒瘋!”
孫蓁也回過神,羞愧難當,一跺腳,氣惱道:“我不管你了!”言畢捂着臉跑開了。
“哎,”花吟忙去攆她,鳳君默惱的不行,伸手就要捉她算賬,豈知一把捉了個空,再一看,她竟仰面摔倒在地上,徹底醉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