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湘雪專注地凝望着傅恩奇,認真地問:“傅大哥,什麼是巧勁?”
傅恩奇道:“道家太極是武術中一大異類,講究的便是水到渠成,然後四兩拔千斤的,這就是巧勁!”
“傅恩奇,你直接教我們吧。”範玉瀅雙手絞在一起,想到自己要學武,她就有些緊張侷促,同時又有些小興奮。
傅恩奇微微一笑,抓緊時間,又耐着性子說:“我現在要教你們的巧勁叫做‘纏絲勁’。學習它的前提是,練習者需要柔韌的肢體,配合螺旋式的動作及力道,或順纏,或逆纏,或進纏,或退纏,或內纏,或外纏,或上纏或下纏,加以盤旋繚繞。”
傅恩奇的語速放的很慢,便於三個姑娘記憶領悟,這時他頓了頓,繼續道:“纏絲勁的訣竅在於,力道的連綿不絕,時而鬆弛,時而緊繃,時而迅疾,時而遲緩。精巧而決不花哨……從而將對方制服。”
“傅恩奇,別說得太專業。我們不懂的。”謝思文性子直爽,迫不及待地說道:“快點教我,我再教湘雪和小狐狸。”
傅恩奇聞聽這句話,忍不住搖頭:“我先前開玩笑的,你自己都沒學到家,怎麼可以教別人,小心誤人子弟啊!”
“你瞧不起我!”謝思文嘟着嘴,滿心不樂意。但轉念一想,情況確實如此。
傅恩奇微微一笑,兀自說道:“纏絲勁並非尋常的三腳貓功夫,招術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所以我決定教每人兩招,你們三個聯手一處,是六招,加以靈活變化,就可能是十二招,二十二招甚至是三十二招。”
“那我先來好了。”戴湘雪自告奮勇,嬌美的臉蛋上滿是紅暈。嫋娜的身姿上前一步,因爲腳踝扭傷的緣故,走路有些不方便。
傅恩奇扶住戴湘雪,見她能夠自行站穩,便即鬆手,又問:“你們誰有手套,先借我用用,方便教完你們功夫。”
戴湘雪知道,傅恩奇不是那種趁機佔女孩家便宜的男人,他要手套,就是奉行了“男女授受不親”。
範玉瀅和謝思文自然也曉得傅恩奇心意,她們很領情,但是教幾招功夫,想來也不會被揩油吃豆腐。
這時,只聽戴湘雪說:“我不要你戴着手套教我。”她那櫻桃小口微微撅着,滿臉俏皮,令傅恩奇心頭大動。
另一方面。戴湘雪一個大姑娘,能夠這麼說,等於表示:我不怕你吃我豆腐,我願意。
這自然是相當大膽而直白的。
傅恩奇聽到這裡,臉色微紅,隨後笑了笑,雖然心裡頗爲掙扎,但他自覺手底下有分寸,不會碰到姑娘家敏感的部位。
當下說道:“湘雪準備好了?”
戴湘雪鄭重地點頭。
接下來,傅恩奇牽過她滑膩細白的左手掌,掌心一翻,繞着戴湘雪嫩藕似的手臂一路往上,然後輕輕地在她肩頭一拍,動作迅捷至極。
戴湘雪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肩頭被傅恩奇輕輕一拍,受傷的腳踝受力不移民,身子就有些傾斜,傅恩奇見狀,旋即出手攬住她腰身,一攬即放,讓她能夠自行站穩就行。
傅恩奇解釋說:“纏絲勁的柔韌技巧是第一要素,但出其不意也是制勝秘訣,尤其是你們姑娘,沒有多少力氣,更應該先麻痹壞人,然後再進行突然的反擊。”
戴湘雪點點頭,上前一步說:“你再教我。”
傅恩奇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更不答話,身形原地一晃,忽然向左,同時出手,再次攬住戴湘雪纖弱曼妙地腰身,然後將她接近在自己胸膛中,道:“怎麼樣?”
戴湘雪心頭怦怦亂跳,又羞又甜蜜,身子在傅恩奇的懷抱中根本動彈不得。好在她本就傾心於傅恩奇,與他摟摟抱抱,反而更能增進彼此的親暱。
所以說,戴湘雪非但沒有一絲一毫地抗拒,倒是希望傅恩奇摟着自己的手臂,能再緊一些就好了。
傅恩奇在戴湘雪身上佔夠了便宜,心裡面有些把持不住,急忙鬆手。
當時傅恩奇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躁熱的身軀平靜下來,轉而對戴湘雪說:“你的腳扭傷了,所以我教你的是纏絲勁是順纏和逆纏。”
傅恩奇跟着把順逆兩大纏絲勁的練習訣竅,說給了戴湘雪聽。
戴湘雪本是聰慧至極的姑娘,將那些技巧訣竅記在心裡,自然不在話下,何況還有傅恩奇手把手的教練,很快便掌握了入門的要領。
接下去,傅恩奇的目光落在謝思文身上。
謝思文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輪到了自己,忙道:“你先教小狐狸。我最後一個。”說着就躲在範玉瀅身後。
範玉瀅拉過謝思文的手說:“假小子你可真討厭。”說是這麼說,範玉瀅忽然覺得,反正儘早要學,不如早點解脫,幹嘛要躲呢。
當下,範玉瀅掐了謝思文的臉蛋一把。讓謝思文扶着自己上前一步,神色間帶着稍許忸怩,說:“傅恩奇,你打算教我什麼?”
傅恩奇不想讓範玉瀅覺得自己輕挑浮誇,於是正色道:“因爲你的兩隻腳丫都傷了,所以我教你上三路的進纏和退纏。”
說完,傅恩奇舉步上前,握住範玉瀅小手,施展進纏巧勁步步進逼。
範玉瀅本來就是沒有多少抵抗能力的姑娘,傅恩奇一出手,她就更加擋不住了,那種情況下,眼見着傅恩奇的手掌,眨眼間要拍在自己豐滿高聳的胸口,範玉瀅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呼。
與此同時,傅恩奇收住勁力,手掌停在範玉瀅鎖骨的位置,尷尬地撓了撓頭,說:“與敵人搏鬥的時候,難免要肌膚相親,所以你在危險的時候,應該把身上任何一個部位都當作是武器,直到威脅被解除。不要覺得敵人在佔你便宜……”
見到範玉瀅漲紅了好看嫵媚的臉龐,並且乖巧點頭,傅恩奇便鬆開了她,然後同樣對她細緻地講明,纏絲勁上纏和下纏的一些練習要領。
範玉瀅一時間不能盡數理解,但是囫圇記下來倒並不是什麼難事。至於練嗎……以後有戴湘雪和謝思文對練喂招,不怕練不會,真的不行,再犧牲一下,讓傅恩奇佔點便宜,總能學兩招吧。
“你怎麼說?”傅恩奇這時候轉向謝思文。
謝思文見兩個異姓姐妹都已經被傅恩奇摟過抱過,當下就有點豁出去的意思。
謝思文揚起秀眉,伸手拍拍胸口,道:“不就是學功夫麼,誰怕誰?”
傅恩奇搖頭笑道:“你學功夫是爲了保護自己,而非與我鬥嘴鬥氣。”
說完,還沒有等謝思文加以防範,傅恩奇上前半步,那腳掌竟然跨在謝思文的兩腿中間……
謝思文的臉蛋一下子紅透了半邊天,忍不住喝道:“你做什麼?”
傅恩奇不加理睬,腳上施展下纏功夫,用那膝蓋分左右兩邊,輕輕地擊中謝思文兩條修長大腿。
謝思文只覺得,左右兩腿的膝蓋內側,被傅恩奇輕輕一撞,也不見有什麼疼痛,但是痠麻的感覺以極快的速度傳上來,過不了多久,謝思文就意識到,兩隻大腿有癱軟下來的趨勢。
也就是說她站不住了。
傅恩奇見謝思文要撲倒在自己懷裡,不由得心中一跳,他這纏絲勁的力度已經控制到最小,但是即便他小心再小心,還是讓謝思文吃了點苦頭。
傅恩奇在這種情況,自然要扶住謝思文,同時心想:幸虧我只用上一成的纏絲勁道。不然的話,謝思文的兩條腿,從膝蓋的都被纏得脫臼……
當下,傅恩奇抱住謝思文,將她橫抱起來,伸手拍擊她的膝蓋,一下兩下三下,謝思文覺得膝蓋處的不適漸漸退去,傅恩奇掌心有力的溫度緩緩傳來。
“三個姑娘裡面只有你的腳沒有扭傷。”傅恩奇說,“所以我教你的纏絲勁是進纏和退纏。”
傅恩奇同樣對謝思文詳細地講明瞭練功技巧。轉而說道:“纏絲勁練習成功之後,威力非同小可。你們三個大姑娘要是聯起手來,給別人以出其不意的話,恐怕連我也得束手就擒。”
“是嗎?”戴湘雪聽到傅恩奇這麼說,眼睛裡閃出一絲狂野,跟着又想:如果這套纏絲勁真像傅恩奇說得厲害,那我得努力練了,這壞傢伙,將來就可以拿這功夫對付他,讓他留在我身邊了……
傅恩奇哪裡會知道戴湘雪的心思,忽然手機傳來震動,他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是風師傅,說已經到達通天塔樓下,傅恩奇可以準備好回家。
傅恩奇道了聲謝謝,掛掉電話順便看了眼時間,風師傅用了十五分鐘從家裡趕到通天塔,開的車子一定要戰鬥機一樣快。
“你們要好好休息。”
傅恩奇對三個姑娘露出一抹微笑,叮囑幾個姑娘別忘了把三道防護門給加密上鎖。戴湘雪送他進電梯,再三囑咐到了家一定給她報平安。
傅恩奇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本想給這姑娘一個結實的擁抱。但是瞧着戴湘雪明亮的眼眸中繾綣。只怕自己充滿力量的擁抱,會讓雙方難以自拔。
當下,傅恩奇頭也不回地走進電梯,隔着緩緩閉合的轎廂門,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來到通天塔大廳,正好是陸建軍值班。傅恩奇與他打聲招呼,一時好奇,問道:“建軍,你們保安的權限能上到通天塔幾層?”
陸建軍不假思索:“只要在一百十二層以下,保安和保鏢都能夠自由上下,但是隻能在走廊和通道上活動,進任何一個部門,都需要相應部門的工作證和身份指令卡。保安的任務,主要是負責一樓的安全。當然了,如果哪個部門出現突發狀況,比如職員發病,男職員打架鬥毆什麼的。這些事保鏢不會出手,就需要我們保安去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