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觀察，四面八方，幾乎每個角落都有攝像頭，只要進了通天塔，就別想逃過這些電子眼的監控，傅恩奇往前方走了兩步，左上角和右前角的兩隻攝像頭調準了一下方位。
傅恩奇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心裡面暗暗讚歎：全智能影像捕捉，這樣的防護措施，可不是一般企業家懂得運用的。
當下，傅恩奇徑直走向左手邊的電梯，但是途中，兩名負責前臺接待的美女出言制止。
白襯衣，黑色及膝職業裙，素淨而大方。傅恩奇饒有興味地打量着二人，長腿，翹臀和胸部自然少不了多看兩眼。
“傅先生請留步。”其中一名前臺鞋跟敲擊在地面，急步而來，清脆的女聲帶有職業性的禮貌。
傅恩奇轉身等着，視線快速掃過她只能算清秀，不能說漂亮的五官，落在她胸牌……李曉娟。傅恩奇道：“不用跑，慢慢來。”
那女孩微微一笑，同樣是職業性的微笑：“傅先生，請挪尊步，到前臺填一下表格。”
傅恩奇一愣，心中尋思：怪不得湘雪讓我耐心點，還說中間的過程會有點繁瑣……當初該讓她對底下職工打聲招呼，那樣時間就能省下很多。
傅恩奇轉念又一想：一個保鏢前來應聘，哪裡需要戴氏集團的副總裁向下面打招呼，這和親自迎接有什麼區別？
念及至此，傅恩奇道：“你知道我姓傅，想必曉得我名字。那還填什麼表格？”
來到前臺上，李曉娟說：“您的姓名是經由陸隊長掃描顯示在我們電腦上的，我們還需要知道您駕臨戴氏集團的目的，就是說，您找哪位？”
“我找……”傅恩奇想了想，不能說是找戴湘雪的，人家總裁大人物，哪裡可以說見就見：“我來應聘保鏢的。”
“保鏢？”李曉娟邊上的另一名接待皺起眉毛：“您說的是保安吧。戴氏集團的保鏢從不會在社會上招聘。”
“不在社會上招？那往哪兒招？”
那名接待員見傅恩奇身着廉價T恤，藍色的牛仔褲已經洗白，加上他已經表明來意……應徵保安。
當下有點看他不起，只是接待員身爲戴氏集團的門面，經過特別訓練，沒有流露不耐煩的神色，只聽她耐着性子說：“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不過好像是直接向部隊簽訂復員的特種兵。”
傅恩奇點點頭：“那麼保安上哪兒應聘？”
李曉娟說：“人事部門在三十二樓。”說完，她取出一張磁卡雙手遞到傅恩奇面前：“磁卡請收好，請進員工電梯，刷卡之後，您會停留在三十二樓的人事部門，除此以外，什麼地方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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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傅恩奇前後翻轉着手中的磁卡：“這麼嚴格。”說完，他朝着原來的電梯方向走去。
不料李曉娟再次喊住他。
傅恩奇不自覺地搖了搖頭，尋思：集團公司就是煩，見個人還那麼多瑣碎程序。
他轉念又想：不過如果人人都能見到公司高層的話，戴湘雪的安全不是很容易受到威脅？
當下，傅恩奇笑道：“什麼事？”
李曉娟很有禮貌地說：“員工電梯在另一邊，如果你應聘成功，以後上班要注意，不能進貴賓電梯，那裡是總裁和一些大客戶的專用電梯。”
傅恩奇點點頭，往另一邊走，進門先刷卡，電梯轎廂迅速上升，到達“32”的指定樓層後自動開門，迎面又是一位姿色平平的接待，傅恩奇心想：可能最近打交道的都是美女，見到普通女孩都覺得她們不夠漂亮。
接待在前方領路，來到部門經理辦公室前，敲了敲門，等待十秒，方纔傳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進來。”
傅恩奇被接待讓進門，他點頭致謝，門在身後被關上。
“你好。”傅恩奇微微點頭。正準備上前，卻聽部門經理說：“你站在那裡就可以了。”
傅恩奇彆扭地站在門口，望着十米開外的經理，一名個子不高的中年女性，縮在三米寬的紅木辦公桌後面，有點像一具躺在椅子上的布娃娃。
“叫什麼名字，應聘什麼職位。”
傅恩奇心想：難道戴氏集團隨時都有空缺的職位？他答道：“傅恩奇，應聘保鏢。”
“保鏢？傅恩奇！”原先對傅恩奇愛理不理的部門經理“簌”的一下從椅子上躥了起來。她來到傅恩奇面前，殷切地說：“副總裁已經打過招呼，您可以直接去她那兒報到。”
傅恩奇心想：剛纔還不許我靠近，好像我身上帶着傳染病，現在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變，真是世態炎涼轉瞬間。
與此同時，傅恩奇聽到，人事部經理稱呼戴湘雪爲副總裁，這麼說來她上面還有一個正職總裁，當下問道：“不曉得總裁是誰，副總裁的……”
傅恩奇說話說一半，識相的人，就會把他省略的話接下去。
人事部經理還算乖覺，當下接道：“戴氏集團的正副總裁是兄妹。”
傅恩奇點點頭，轉回話題說道：“我的磁卡只能上三十二樓，其他哪兒也去不了。沒法直接去戴副總裁那裡報到。”
部門經理一拍腦門：“您瞧我這記性，現在您有兩個辦法，第一個是下樓走貴賓電梯，可以直接上到一百一十樓，第二個是拿着我的員工卡，能夠上到一百零六樓。”說完，她雙手遞出了自己的磁卡。
傅恩奇皺眉道：“不對呀，聽說通天塔有一百十二層？副總裁的辦公室好像在頂層？”
部門經理尷尬一笑：“我們管理階層的員工卡，只能上到一百零六層，再往上就是公司股東和其他高層領導的辦公室所在，如果要見副總裁，您就需要爬六層樓梯，所以第二個方法不建議您採用。”
“不。”傅恩奇道：“走上走下太麻煩。我要是六層樓都爬不動還當什麼保鏢。”
說完，傅恩奇接過磁卡就往外走，部門經理跟上來說：“我給您帶路。”
不多時，兩人坐電梯上到一百零六層，開門之後出現兩個肌肉粗壯，面無表情的安保人員，傅恩奇冷眼一瞥，發現他們身上帶着槍。
“請出示證件。”兩個門神似的安保人員，看到部門經理帶着一個陌生面孔從電梯中走出，立時警戒地把手按在手槍的位置。
部門經理說：“他是副總裁的保鏢，因爲接待人員的疏忽而走錯方向……”
“請出示證件。”其中一個眉毛上有疤的安保人員，面無表情地重複。
另一個蓄着鬍子的安保人員，用那雙發死的眼睛狠狠盯着傅恩奇，心中尋思：看這傢伙也不像什麼高手，能打得過我麼？憑什麼做副總裁的保鏢？興許就是個小白臉呢。
傅恩奇不敢輕舉妄動，他遞出部門經理的磁卡說：“這是部門經理的，我沒有。”
有疤的安保人員冷冷道：“那就對不起了，只有部門經理能夠上去。”說完，他拿金屬探測器，在人事部經理身前身後，反覆而細緻地查找。沒有發現威脅後，他才放行。
傅恩奇打量着兩名從一開始就有點瞧不上自己的安保人員，心頭一股無名火起，不自覺地咬了咬牙關，同時捏緊拳頭，骨節彎曲時發出暴烈的“嗒嗒”聲。
“你想幹什麼？”蓄鬍子的安保人員可不怕傅恩奇的威脅。
部門經理見狀，心中一慌，尋思：雙方都是靠身手吃飯的，一句話對不上就要開打。不過傅恩奇這傢伙好像是副總裁的朋友，幫他的話風險小一點。當下她尖着嗓子說：“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平時也沒這樣嚴格。”
有疤的安保人員道：“平時可沒有說要見副總裁。戴家的老太君可是下過死命令，杜絕一切隱患，確切他孫女的人身安全。這個人來歷不明，我們倆可不能冒風險。”
傅恩奇聞言，明明知道這兩個大漢在針對自己長得帥，妒忌自己的任務是保護一個美人，好在他們也是替戴湘雪着想，所以傅恩奇就嚥下這口氣，拔通了手中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傳來一個陌生的清脆嫵媚的嗓音：“喂，您好？”
怎麼接電話的人不是湘雪，傅恩奇吃了一驚，清了清嗓子：“我打錯了。”
他正要掛電話，對方嬌脆好聽的聲音急道：“是不是找戴湘雪？”
“那我沒打錯。”傅恩奇吁了口氣，背過身子，不想看到兩名安保人員對不起國家形象的臉孔。
“您是？”對方小心地問道。
“我是傅恩奇，前來應聘保鏢，現在被堵在一百零六樓，麻煩你傳個話，讓我上去。”
電話那頭傳來一串好聽而壓抑的笑聲，傅恩奇敏銳的聽覺分辨出其中夾雜着戴湘雪的聲音。
難道湘雪是故意爲難我，試探我的耐心？傅恩奇想到這裡心情一寬。
電話那頭的女聲道：“您等一會，湘雪現在有點事情，我馬上下來接你。”
傅恩奇掛掉電話，對部門經理道：“可以了，謝謝你陪我上來。”
部門經理見傅恩奇果然是副總裁的朋友，而他又那麼客氣，當下對其很有好感。她說：“我等你上去後再走吧。我怕你們三個打起來。”
傅恩奇暗暗點頭：這句話說得高明，以退爲進，讓我們想打都打不起來。
眉上有疤的安保人員哼了一聲沒有作答，蓄鬍子傲慢道：“我們從來不會輕易動手。”說着，他拍了拍腰上的手槍，意思是說：一旦動手就要開槍殺人。
傅恩奇冷冷一瞥，不以爲然地微微一笑，在生死線上徘徊多年的傅恩奇看來，所有暗示性的威脅都沒有任何意義。只有直接下手，才最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