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肥胖的匪徒打了半刻鐘,沒有佔到絲毫便宜,開始因爲身寬體胖而出汗。過不多時汗如雨下,跟着焦躁起來,失去耐性,出手時自然而然地亂了章法。
傅恩奇這方面卻是好整以暇,漫不經心地施展着自己的招數。
又過了十來秒,肥胖匪徒一聲怒吼,縱身撲向傅恩奇,好傢伙,起碼兩百斤身軀能夠躍到一米高的半空,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而且這種體積,也能夠考驗酒店是否爲豆腐渣工程。
傅恩奇在緊要關頭後退半步,心想:如果給胖匪用“泰山壓頂”制住,恐怕肋骨齊斷,內臟將成爲肉醬,連腸子裡的屎都會給碾出來!
圍觀人羣,包括戴湘雪,範玉瀅和謝思文,見到如此危急的情形,早已經急得互相握手,手心出汗,秀眉緊鎖,櫻桃小口卷咬,心神掛憂。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傅恩奇這一次要遭殃的時候,他的表現,卻讓人大呼痛快和過癮!
原來在肥胖匪徒捨身壓頂的剎那,傅恩奇只覺得勁風撲面,這兩百斤的物體加上急衝時特有的慣性,重量已經超過了四百斤,這樣的猛勁硬擋也是可以,但是傅恩奇不想浪費精力。
當下,傅恩奇使出源遠流長的大太極功夫,以“四兩拔千斤”的手法招式,右腳向前斜跨,右手拽住胖匪腰帶,身形略往左偏,換左腳向前斜跨,再用左臂上挺,行雲流水般的俊美姿態,令在場的女性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氣息。
爾後,傅恩奇在衆目睽睽之下,藉助那極難掌握的巧勁,將帶着極大慣性的胖匪,在半空拔了半個圈,然後雙足一曲一鬆,力道猛貫,身子躍起,朝胖匪腰間狂踹一腳。
圍觀人羣只見到偌大一個黑影在眼前飛掠而過,穩住心神定睛看時,耳邊聽到“怦”的一聲轟然作響,好像一頭死豬被扔到了垃圾堆裡面。
從傅恩奇出手到收手,用時不到半分鐘,直看得在場的富商名流目瞪口呆,一個個豎起了大大的拇指,狂贊傅恩奇身手了得,連贏兩場,卻沒有絲毫疲態,這樣看來,傅恩奇不是因爲運氣,而是功底紮實,穩如泰山!
那時候,富商名流們交頭接耳言論紛紛,都覺得有機會要花重金,將傅恩奇這人才,從戴氏集團那兒挖過來。
緊跟着,這些成功男人身邊的女子,就開始毫不留情地潑冷水道:“你們就別費心思了。人家做保鏢,是衝着戴湘雪去的。沒見着先前兩人親熱的樣子麼?恐怕再多的錢也挖不到!”
這幾句對話,正好就在戴湘雪身邊響起,她一字不落地聽在耳朵裡,又羞又急,同時也非常甜蜜,只想:傅恩奇是爲了我?是了是了,區區幾萬的年薪,怎麼能夠留住傅大哥呢?他的本事又那樣大,心甘情願做保鏢,自然全是因爲我……傅大哥爲我付出這麼多,足以說明,他愛我愛得最深沉……
想到這裡,戴湘雪望向傅恩奇的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情意比之以往,更顯得繾綣款款,綿纏至深。
另一方面,戴湘雪能聽到這些對話,羅承俊,範玉瀅和謝思文自然也能聽得到。
羅承俊這廝還用得着說什麼?一個貌岸然的衣冠禽獸,暗地裡不住無比期盼巴不得傅恩奇死無葬身之地,更在心中咒罵不已:傅恩奇,祝你早日歸西,操,你很厲害是吧?這回你最好是死在這兒,要是僥倖擊敗匪徒活得性命,那再過幾天,我羅承俊叫你慘上百倍千倍!
範玉瀅、謝思文還有戴湘雪三個異姓姐妹,這會子憂一半喜一半,憂的是大家都身陷於危難,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傅恩奇,而他雖然能打,但匪徒們畢竟拿着槍。
更重要的是,如果衆匪遵守規則,一個個上去和傅恩奇肉搏,傅恩奇不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但如果哪個喪心病狂的混蛋沒了忍耐力,衝着傅恩奇心口頭部來那麼幾槍的話……不堪設想的血腥場面,讓三個姑娘打心眼懼怕。
至於三個漂亮姑娘歡喜的方面,則是能夠遇到傅恩奇這樣優秀的男人,身爲女子,一輩子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此,而能夠與他相處多日,這一世也不枉了。
另一方面,傅恩奇連勝兩場的勁勢,已經讓匪徒頭子認清了形勢,再這樣爭鬥下去,自己即便出手,也是敗多勝少,何必浪費精力自討苦吃?
傅恩奇目光何苦敏銳,眼見匪徒頭子面罩下,那一對牛眼似的珠子轉了兩轉,似乎頗爲猶豫,便給他鋪了臺階,畢竟他們手裡有槍,鬧僵了不好收場,於是乎,傅恩奇扶起被打碎拳頭的獨眼龍,還有邊上半死不活的胖匪,客氣地說:“兩位大哥承讓。”
言畢,傅恩奇分別給獨眼龍和胖匪推拿受傷的位置,不過片刻,兩人雖然身上劇痛難當,但是精神已經好得很多,不再像弱智一樣瞎咧咧了。
傅恩奇轉而對匪徒頭子道:“我只是一個保鏢,混口飯吃。諸位,千萬不要趕盡殺絕!”
匪徒頭子和身邊匪衆交流了一下眼神,都認爲傅恩奇不卑不亢,神威凜然,卻沒有過分地咄咄逼人,頗有大將風度又不自傲,要不是匪衆手裡拿着槍,恐怕還壓不住他。
另一方面,今晚已經大豐收,匪徒們不想節外生枝,樂得有臺階下,大部分匪徒都願意見好就收。
匪徒頭子約略一想,自己有槍在手怕個毛?幹嘛要服軟?就因爲這面無二兩肉的傢伙拳頭硬?
當下,匪徒頭子若無其事地仰天打個哈哈,粗氣粗氣地笑道:“你倒是識相,但是打傷我兩個兄弟怎麼算?”
“公平較量,你說怎麼算?”傅恩奇冷眼一瞥,神色漠然地拍了拍手,好像掌心覆蓋着厚厚的灰塵,急需要撣去。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跪下,然後手腳各斷一條!”匪徒頭子自認爲這個條件已經相當優待了,傅恩奇作爲感謝,是需要感恩戴德的。
那時候,匪徒頭子話音一落,圍觀人羣中的富商名流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氣。
隨後,不少人都開始議論起鬨,都說匪徒有槍在手,一來恃強凌弱,二來以多欺少。不是英雄好漢的行爲。
匪徒頭子畢竟不是笨蛋,先前已經中了林東海的激將法,浪費不少時間,這時雖然臉上發燒,卻沒有再中計。
那時候,匪徒頭子將霰彈槍黑洞似的致命槍口,對準傅恩奇咽喉位置,道:“跪下!”
“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傅恩奇胸膛傲然直挺,神色平靜淡然,絲毫不懼面前的威脅。
匪徒頭子這會兒,臉上掛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這是兩個人在心理上的較量,精神層面的角逐,誰的心理更強大,誰的精神更堅韌,誰就是真正的贏家。
而傅恩奇,這方面從來沒有輸過。
話又說回來,傅恩奇在國外的時候,從嚴格意義上講,也幹過不少劫富濟貧的買賣,所以打一開始,他對這十幾個持槍匪徒很有好感,何況匪徒頭子挺有成人之美,先前沒有打攪自己和戴湘雪接吻。
但是現在,匪徒頭子既然開始不識相,那麼擋傅恩奇路者……非死既殘!
與此同時,戴湘雪就在三步開外的人圈,姑娘家柔婉的心肝,就像懸於萬丈高峰,傅恩奇命在頃刻,她的心也會隨時墜落。
無聲的淚水在臉頰上沒落,如果傅恩奇有個三長兩短……戴湘雪這會兒腸子也悔青了,她忍不住尋思:沒想到救了羅承俊,卻要搭上傅恩奇的性命……
戴湘雪畢竟是個姑娘,眼見着意中人身陷危境,自己卻無能爲力,想再多有什麼用?一時間又急又痛,悔恨交加。“嚶”的一聲,再也抑制不住哭腔,當着上千人的面,揪心地嬌聲號啕。
就在這時,扶着獨眼龍和胖匪的匪衆失聲叫道:“大哥,他們倆的手槍套空了!”
匪徒頭子心裡面咯噔一下,暗罵糟糕的同時,條件反射的手指,已經在最快的速度內準備扣動扳機。但是接下來的情況嚇得他魂飛天外!
因爲在匪徒頭子開槍之前,密集短促而強勁的槍聲已經響成一片,由火紅的子彈射擊而出的火力網,兇狠地交織在空中,眼角餘光所見之處,一個個手下兄弟,沒有任何的時間和機會,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倒在地上。
一秒鐘過後,傅恩奇在人們的注視下,從行雲流水的矯健身法中停下腳步,在他的左右手上,人們看到兩柄黑色手槍,範着令人膽寒的冷鋼色系!
子彈所到之處,一個不剩,傅恩奇直呼痛快。
“雙槍連發點射,四百七十度轉角,平行瞄準術,重心偏移無間隙鎖定!”匪徒頭子一口氣說完,怦的一聲跪在地上。“你是……”他後面的話,被手下兄弟反應過來後的慘叫淹沒。
原來傅恩奇並沒有下殺手,他只是在一秒的間歇,兩把手槍接連射擊,打斷了十四名匪徒的雙手。
最後只剩下匪徒頭子一人完好無損。
匪徒頭子木訥地站立在原地,用一種傻怔的目光,環視倒在地上的十四名手下弟兄。
那個時候,匪徒頭子無論如何不敢去想像,面前的人物竟然是令恐怖分子聞風喪膽的殺魄狼僱傭兵!只有這一羣殺人機器,才擁有如此駭人的戰鬥力!
與此同時,匪徒頭子仍舊難以想像,殺魄狼僱傭兵用了怎樣的方面,將自己訓練得戰無不勝!而面前這位,又如何做到一秒鐘內放倒十四人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