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離開,纔會給她帶來傷害和困擾呢。”範玉瀅撅着嘴,不樂意地說,“剛纔湘雪那麼對你,我們都知道她心裡比誰都難受。”
“對啊,傅恩奇,你不僅傷害了湘雪,你也傷害了我們。”謝思文性子最爲爽快,聽到傅恩奇要離開時,早已經急了,她提高音量時,竟然壯起膽子,揪着傅恩奇耳朵。
傅恩奇伸手握住謝思文如玉般光滑細嫩的手腕,說:“大姑娘動手動腳,也不怕羞,我哪裡傷害你們了。”
謝思文清秀的臉龐更紅,忙不迭收回手臂,道:“你們男人最不負責任了,還不如當初別給我們做飯菜呢。一下子讓我們三個姐妹吃上了癮,現在說走就走,你是想餓死我們仨麼?”
傅恩奇聽到這裡,忍俊不禁,同時他心裡明白,這是謝思文挖空心思想留下自己的蹩腳藉口,要說烹飪菜餚,總共也只有兩頓飯菜,難道他們認識的這一個星期,三個姑娘只吃過兩頓飯麼?
到了這個時候,傅恩奇覺得再去反駁謝思文,也沒有任何意思,他說:“其實這事我白天對湘雪提過,後來她找我,也挽留過我,一個大姑娘拉下臉來讓我繼續工作,我也硬不下心腸說走就走。”
“這就好了嘛,硬不下心腸,就不應該走了。”範玉瀅趁機會說了一句。
“但……”
“什麼?”謝思文問。
“但我怕。”
範玉瀅聽到這裡噗嗤一笑:“你也會害怕嗎,傅恩奇?”
“怕呀。”傅恩奇望了兩個漂亮的姑娘:“我擔心再不走,會控制不住對你們的感情。我怕自己獸性大發,對你們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你敢!”謝思文咯咯笑道:“別忘了,你教我們纏絲勁,現在我們三個姐妹已經練得很厲害了,誰想非禮我們,我們就扭斷誰的手腳!”
“是啊是啊,扭斷他們的手腳。”範玉瀅嬌聲附和。
傅恩奇聽到兩個漂亮的姑娘說得斬釘截鐵,倒也啞然失笑,又道:“姑娘家不要打打殺殺,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
“嫁不出去要你賠!”範玉瀅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說出這樣曖昧的言語。
傅恩奇笑着,正要說話,卻聽謝思文說:“對啊,誰讓你教我們功夫呢,我們三個姑娘將來嫁不出去,全賴在你身上,便宜你了傅恩奇。”
傅恩奇呵呵一笑,全沒有放在心上,因爲他知道,謝思文性子直爽,開起玩笑來,也是最爲大膽的。
三人相視一笑,忽然間又都沉默下來。良久,謝思文失落地問:“傅恩奇,你真得準備辭職離開了?”
傅恩奇點點頭:“最後一次保護你們了,快回去陪湘雪,你們的背後,由我負責到底。”
“負責到底?”範玉瀅茫然若失地重複着,眼眶忽然間紅了,眼角也閃出了淚花。
這時候謝思文在範玉瀅耳邊說了句什麼,跑回戴湘雪身邊,傅恩奇遠遠地看到,兩個姑娘交頭接耳了一會兒,戴湘雪甚至還偏過腦袋,想看看身後的傅恩奇,但是最終,她剋制住了。
今天是傅恩奇第二次說要辭職,戴湘雪只覺得心中的痛楚已經無法形容。她必須調動全身精力去剋制,才能不讓自己流下淚水。
期間,傅恩奇對範玉瀅說:“小狐狸,你這麼漂亮,幹嘛不找男朋友呢?”
範玉瀅俏臉一紅,靦腆地笑道:“我還小呢。”
“不小了吧。”傅恩奇說,“二十三?二十四?”
“二十三。”本來女孩家的年齡是不能隨便說的,但是範玉瀅一想到自己連身子都讓傅恩奇看了,這種小事,也就不放在心上。
謝思文這會兒成了信使,她又回到傅恩奇身邊說:“傅恩奇,你這個王八蛋!”
傅恩奇沒來由地捱罵,倒也不生氣,他清了清嗓子,說:“湘雪是不是答應我辭職了。”
“不,她罵你是不負責任的王八蛋。”
傅恩奇呵呵一笑,突然間悲從中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只聽謝思文又道:“你把湘雪弄哭了。傅恩奇你真混蛋。”
範玉瀅一心注視着傅恩奇,見他神色悲慼,急忙用肘部捅了捅謝思文手臂。
兩個姑娘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望向傅恩奇,只見他眼角的睫毛上,似乎也含着亮晶晶的淚花。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傅恩奇忽然伸出雙手,分別抓住範玉瀅和謝思文的嫩手,輕輕一捏,感慨道:“我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寬廣,能夠容納多少姑娘,但我真得很喜歡你們三個。”
範玉瀅和謝思文訥訥地凝望傅恩奇深情款款的目光,良久,兩個姑娘不約而同地縮回手臂,眼睛含淚,手捂口鼻,逃回了戴湘雪身邊。
那個時候,傅恩奇心中不住揪痛,同時暗罵自己三心二意,沒有辦法只愛張妙茹一個姑娘。
傅恩奇幾乎控制不住,要上前安慰三個姑娘。但他一想起張妙茹可愛單純,對自己愛意至深的容貌,便覺得再喜歡其她姑娘,就是對小妙茹最致命的背叛。
念及至此,傅恩奇覺得長痛不如短痛,明知道沒有辦法給予戴湘雪想要的,就不應該去攪亂她的生活,更不應該去招惹範玉瀅和謝思文。
想到這裡,傅恩奇嘆了口氣,一個人自言自語:“我對不起湘雪,她對我的情意是我欠她的。她喜歡我越深,我欠她越多,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將用付出自己的生命來補報。”
這時候,範玉瀅和謝思文與戴湘雪熱切地交流着,傅恩奇可以看到三個姑娘互相伸手,攬住了彼此的腰身,給對方以安慰。
過了片刻,範玉瀅和謝思文作爲信使,再一次回到傅恩奇身邊。
範玉瀅開口道:“湘雪說叫你滾,今天晚上也不用你保護了。”
傅恩奇知道這是姑娘家的氣話,雖然心中難受,但並沒有當真。只是說出了心裡面:“湘雪對我的情意,是我欠她最多的恩情。如果有需要,我會付出自己的生命。”
“少說哪些沒影的言語。我不愛聽,湘雪也不愛聽。”謝思文感動歸感動,但此時已經又急又怒。
“是啊。”範玉瀅小聲地附和:“湘雪這個時候最需要你的擁抱了,傅恩奇,你怎麼能笨成這樣?”
傅恩奇朝戴湘雪那邊看了一眼,搖頭道:“我想她已經找到懷抱了。”
範玉瀅和謝思文聽到這裡,還沒有轉身,就聽到羅承俊被麥克風放大數倍的聲音說道:“義拍第一件物品,是仿製沙俄王室權力象徵的金石王冠。起拍價,五十萬。”
競價開始,價格一輪又一輪地翻番。戴湘雪坐在最前排的位置,對一切卻表現得無動於衷。
傅恩奇那時候的目光也沒有從她身上挪開,有那麼一會兒,傅恩奇甚至產生極大衝動,如果能讓戴湘雪開心,他願意答應接受她的感情,愛撫彼此……
就在傅恩奇糾結萬分的時候,第一件物品的拍賣已經接近尾聲,然後開始了第二件。
全場總共三樣寶貝,但是價值不菲。
第一件如羅承俊所說,是仿製的沙皇王冠,起拍價是華夏幣五十萬,成交價爲一千三百萬。
第二件珠寶是華夏明朝時期的瓷瓶,經過了數百年曆史的沉澱,瓶身上百花爭豔的景象依舊飽滿鮮亮,豐富多彩。
而這百花爭豔瓶的起拍價是三百萬,成交價在五千七百萬。相當貴重的物品。
第三件寶貝是一條項鍊,由三百五十二顆頂級藍鑽鑲嵌而成,掛墜上共有三十二粒鴿子蛋,尤其璀璨炫目。令在場女士一見之下,目光彷彿永遠釘在了上面,並且生根發芽,再也挪不開去。
這串項鍊有一個優雅好聽的名字,叫“天海之藍”,由約翰牛國皇室御用設計師皮埃爾,歷時九個月,苦心孤詣設計而成,起拍價全場最高,標示爲一千萬。
一時間,現場的社會名流及商界大亨身邊的年輕姑娘和結髮妻子們,紛紛挨近身邊的男人,有撒嬌的,有拿胸部蹭的,有在咬耳朵的,不一而足,總之讓人雞皮疙瘩一層又一層。
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富商大亨,自然禁不住身邊暖洋洋的“枕邊風”,一個個慷慨解囊,揮金如土,一擲萬金。
“一千一百萬。”
“一千三百萬。”
拍賣師洋溢着熱情微笑,好像那天海之藍拍下來是給他的。
“一千七百萬。”
拍賣師不住叫價,臺下的富豪名流又是一次次舉牌。
這時候傅恩奇問範玉瀅:“小狐狸,那鑽石項鍊漂亮麼?”
“漂亮啊。”範玉瀅目光完全被天海之藍璀璨光芒所吸引。
“思文,你覺得呢?”
“還行吧。”謝思文這假小子,似乎對鑽石不怎樣感冒。
“女人真的很奇怪。”
“哪裡奇怪了?”範玉瀅直到這時,才把目光挪到傅恩奇身上,但隨即又轉向了項鍊。
“我們男人看鑽石是看到了利益,你們女子,看到的是浪漫和愛情對不對?爲什麼一樣的東西,會讓男女產生截然不同的想法?”
“我怎麼知道。”範玉瀅白了他一眼。跟着又嘆了口氣,小聲地自說自話:我不貪心……只要有個男人送我一枚小戒指就成了。
傅恩奇心想:範玉瀅長得這樣嫵媚多姿,這樣珠寶首飾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要是我送你們這串項鍊,你們兩個會不會以身相許啊?”
範玉瀅和謝思文對望一眼,知道傅恩奇這話是開玩笑的,便說:“你要送也是送給女朋友,再不然是湘雪,哪裡輪得到我呢?”奇怪的是,兩個姑娘都沒有去猜度,傅恩奇是否有這個能力,拍下上千萬的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