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湘雪不樂意,否則豈不是便宜我?”傅恩奇笑着,爲了表明自己對小妙茹的忠心,仍舊沒有伸手。
戴湘雪低着腦袋,本該十分冷豔高貴的瓜子臉,此時已經漲得通紅。
“還不快伸手。”張妙茹兇霸霸地瞪了傅恩奇一眼。
傅恩奇心裡頭尋思:這跟施捨感情有什麼分別?
當下,傅恩奇更不伸手,反倒用力摟緊女朋友纖弱的腰身,轉而對戴湘雪道:“湘雪,你離我近點,方便我照顧。”
戴湘雪這時感激地望了眼傅恩奇,張妙茹雖然大方,但那些善解人意的話由她說出來,總歸不是個味道。
那當口,張妙茹也意識到自己過於大方,以爲在替戴湘雪考慮,其實忽略了她對傅恩奇感情的自尊。
想通了這點,張妙茹不敢再說話,只是拉過戴湘雪的小手說了句:“對不起湘雪。”
戴湘雪沒想到張妙茹如此坦誠可愛,嫣然一笑:“妙茹你真好,傅恩奇確實有福氣。”
兩姑娘三言兩語,因爲坦誠相見,很快就沒有了心裡的隔閡,最後張妙茹索性離開傅恩奇的懷抱,和戴湘雪手牽手一塊走。
傅恩奇跟在姑娘身邊,專挑農貿市場攤位稀疏,人流量少的地方走,以免遇到鹹豬手。
傅恩奇的菜單在心中列好,各種食材有了計較,先買蔬菜,再買鮮羊牛魚等肉。
三人雖然知道要買什麼,但每家農貿市場規模不一樣,找起來麻煩,好在市場頂棚上大多會有蔬菜區,水產區等指示牌。
一路過去,買了點爽口不辣的小辣椒,還有五塊豆腐,張妙茹和戴湘雪自告奮勇替傅恩奇拿。
他笑道:“沒有這樣的事,兩位姑娘只管緊緊跟牢我,其它什麼都不用動手。”
張妙茹聽完這話,俏臉一擺:“傅恩奇,你這話我不愛聽,難道我們以後生活,家務就由你包了,我什麼都不做麼?”
“那是自然。”傅恩奇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張妙茹心中一甜,卻感覺不滿意:“到底你是家庭主婦,還是我?”
傅恩奇呵呵一笑,沒有回答,兩人別說結婚了,平時只接吻,連關係都沒有發生過,姑娘家想得也太遠了。
那當口,傅恩奇哭笑不得地尋思:萬一我這回去綠柚死掉呢?
與此同時,戴湘雪雖然心裡不是滋味,但也幫着張妙茹說話:“婚姻是需要兩個人共同經營的,總讓妻子或總讓丈夫做家務,必然不能長久。”
張妙茹認可地點頭,又見傅恩奇答不上來,覺得他是無言可對,微微一笑,伸出小手接傅恩奇買來的菜。
那當口,戴湘雪說:“我不能白蹭你們一頓飯,我也拿一樣。”
兩個姑娘同時伸手,傅恩奇卻正眼也不瞧,先後在她們手背上極輕極柔地一拍,那情狀就像小姑娘偷菜吃,讓父親逮個正着。
張妙茹和戴湘雪相視一笑,知道傅恩奇永遠不會讓身邊的女人操勞半分,前者心頭感動,將來能嫁這樣的好男人,哪怕生生世世要被大姨媽折磨,小妙茹也願意做傅恩奇的老婆。
戴湘雪這方面,還是以慨然遺憾和失落的負面情緒爲主,雖然被傅恩奇拍過的手背火辣辣的,心頭很暖。
“哼,大男子主義!”張妙茹這時候撒嬌似的說。
傅恩奇回頭一笑:“姑娘,我真正的大男子主義你還沒見過呢!”
“那又怎樣,就知道欺負人家。無非是不聽老婆的話。”張妙茹撅着小嘴,沒好氣地瞪着傅恩奇,同時伸出左手的兩根手指,那情況分明再說:小心本姑娘的二指禪!
傅恩奇哭笑不得,仍舊沒有交出手裡的食材。
三人繼續往前走,買菜的人以家庭婦女和老人居多,而攤販十有七八是男人,有些品德不端的下流東西,忍不住衝張妙茹和戴湘雪吹口哨。
傅恩奇也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只讓兩個姑娘跟緊些。
這個時候,左前方傳來一名女子的驚呼,張妙茹和戴湘雪的目光被吸引過去,發現是位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雙手捂在兩條腿之間,似乎是怕走光。
“無恥,下流!”那連衣裙女子生氣地指責面前蹲在地上的蔬菜攤販。
“什麼無恥?什麼下流?”那攤販長着一對老鼠眼睛,兩抹漢奸鬍子長在脣上,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你剛纔……剛纔把手伸到我裙子上!”連衣裙女子見不得這樣猥瑣的男人,連太靠近也受不了,當下後退兩步。
“唉喲喲,你可真會血口噴人,你裙子上有蟲子,我把你拿下來而已。”攤販的老鼠眼睛一滴溜,漢奸鬍子在嘴角上揚起來,分明是很得意。
連衣裙女子又急又怒:“我裙子上哪有蟲子?別說沒有了,即便有,你拿就拿走,幹嘛把我的裙子往上撩?死色狼,臭流氓!”
張妙茹和戴湘雪看到這裡,聽到這裡,一時間憤憤不平,和傅恩奇相處久了,兩個姑娘也開始豪爽起來,能力所及之處,就想伸以援手。
傅恩奇這邊也早已經留意到,他見到身邊的兩個姑娘要出面,急忙制止:“不用了,穿裙的女子,我聽她口氣根本不想把事情鬧大。”
“你這是不想幫忙嘍?”張妙茹瞪了眼傅恩奇:“如果是我被調戲呢?”
傅恩奇呵呵一笑:“我從一數到五,穿裙的女子就會離開,你信不信?”
“不信!”張妙茹沒好氣地別轉腦袋。
傅恩奇伸出雙手,捧着小妙茹娃娃臉頰,溫柔地數道:“一,二,三……”
正準備數四,就聽連衣裙女子,那帶着哭腔的委屈聲音道:“死流氓,你會有報應的。”說完她就要走。
張妙茹看在眼裡,只覺得不可思議,笑顏一展,正準備誇男朋友幾句,卻見傅恩奇神色一凜,一個箭步衝上,與此同時,那老鼠眼的攤販大叫:“開口死流氓,閉口臭色狼,還罵我有報應,你得道歉,你得把話說清楚了!”他一面叫喊,一面站起來,把手抓向連衣裙女子的肩膀。
說時遲那時快,傅恩奇出手如電,一拳擊中老鼠眼攤販的手腕!
傅恩奇小懲大戒,並不準備打殘攤販,所以拳上的力道微乎其微,饒是如此,老鼠眼也痛得擡不起右手,唉呀呀地哭喊。
連衣裙女子聽到動靜轉了回來,一眼望見瘦削剛毅的傅恩奇,心頭沒來由一跳。
傅恩奇收拳收勢,轉而望了眼連衣裙,發現她是二十三四歲,大學生模樣,臉上很乾淨,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顴骨有點高,並不是特別漂亮但也不難看,容貌屬於中等水平。
張妙茹和戴湘雪這會兒趕上來,關切地問連衣裙女孩有沒有事。
連衣裙女孩猛見到兩位超凡脫俗的漂亮姑娘,好像從天而降似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眼睛彷彿被她們身上的光芒籠罩,一下子有些神情恍惚。
“你還好嗎?”張妙茹伸出嫩白玉潤的小手,在連衣裙女孩面前輕輕一晃。
女孩好不容易收回思緒,有點木訥地搖搖頭,小心地說沒事,好像她聲音稍大一點,就會傷害了嬌嫩柔弱的張妙茹。
與此同時,傅恩奇不怒自威,對老鼠眼攤販厲聲道:“有膽子撩人家的裙,沒膽子承認!被罵兩句怎麼了,想行兇不成!”
老鼠眼攤販破口大罵:“我操你祖宗……”
老鼠眼攤販是土生土長的渣滓,從小在市井間耳濡目染實戰訓練,嘴裡下流難聽,不堪入耳的髒話要多少有多少,罵起人來像演講一樣,兩天兩夜都不帶重樣!
傅恩奇聽得不耐煩起來,一腳踹在老鼠眼胸口,沒用力,不然非得踢得他吐血。
沒想到傅恩奇腳下留情,老鼠眼這傢伙卻不客氣,他演技逼真地翻了個跟斗,開始在地上滾來滾裝半死:“打人了,殺人了,我被打成重傷啦,救命啊!”
傅恩奇冷冷一笑,知道自己遇上無賴了,轉身招呼三個姑娘要走。
老鼠眼攤販本想敲詐個千百塊錢,沒想到對方理也不理,這時候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像殺豬一樣哭起來,請求父老鄉親做個見證,趕緊幫忙攔住一男三女四個人,回頭他請大夥吃豬頭肉……
但老鼠眼是什麼樣的人?周圍的攤販同行哪一個不知道他偷雞摸狗什麼都做?想幫忙,門兒都沒有。
老鼠眼攤販見沒人願意出面幫忙,恨恨地瞪了大夥一眼,從地上一個骨碌爬起來,邊追邊罵:“不留下萬把塊錢別想走!”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原先在東園農貿市場門口的城市監察人員,前前後後地打量着福特車,腦子裡全是車上下來的兩個姑娘,這傢伙閱片無數,腦子裡就把張妙茹和戴湘雪代入自己身下。
正想着,旁邊路過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她見到這位監察,慌忙扭頭,並且加快了腳步。
不料城市監察鼻子挺靈,一準聞見女人身上的味道,轉身笑道:“小麗啊,這麼急做什麼去?”
叫小麗的女人暗暗皺眉,轉過身來卻已經滿臉堆笑:“李隊長,你又出來巡邏了?”
“是啊。”李監察說完,目光停留在小麗胸口。
小麗識相地湊了上去,李監察更不客氣,就在大街上,直接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
“理髮店的生意還好吧?”李監察沒話找話,他收回右手,對小麗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