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行者們頓時產生了**，他們無法相信我會因爲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槍斃他們的其中一名，換句話說，我名義上是“長官”，但我永遠也不可能有這個權利，過去，現在，未來，我沒義務，自然也沒權利。
“但這裡不是軍隊，”我走到“老虎”面前，刻意走得很慢，腳步聲沉重，給他造成心理壓力，“我再問你一次，你的觀察報告呢？”
“老虎”受不了我的壓迫感，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後的潛行者，但他們紛紛避開了，出於某些原因——在沒有撕破臉之前，沒有人願意強出頭，成爲第一個犧牲品。
“長官，請求發言。”“饅頭”開口了，正是我想要的。
“准許。”我後退半步，等“饅頭”開口，他選擇支持我，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我想潛行者之間或許也有矛盾，這種矛盾的嚴重性有時候甚至超過了外界的威脅。
“我請求給耶德·斯邁特足夠的時間，讓他完成偵察報告。”
很好，他稱呼自己的同伴，直呼其名，而不是代號，很好。
“那就給他5天時間，在進攻前，我要看到偵察報告，再對他做決定。另外，”我轉過身，亨利正朝我走來，他衝我眨了眨左眼，還有那9名承包商，“這些承包商們中的2人會幫助‘老虎’完成每天的監視，並協助他，完成相應的偵察報告。”
潛行者們沒什麼反應，他們已經意識到了“老虎”某些方面的破壞力，即使是他的支持者，現在也保持沉默，他們確實沒什麼理由反駁我的提議，即使想動手，現在我們（我不得不暫時和亨利站在同一陣線，恐怕到時候我還得翻臉幫他趕跑潛行者）這邊有9個專業的，再加上我，他們沒可能贏——呸，這些喜歡窩裡斗的混蛋（我承認是我挑起了這些事）。
“全體，解散，繼續訓練。”亨利一使眼色，兩名承包商立刻上前強行帶走了老虎，“陪”他去偵查。
潛行者們散開了，回到各自的訓練場地，剛剛支持“饅頭”的3人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對他的支持。這些我全都看在眼裡，潛行者們自己也不是鐵板一塊，也是一團散沙罷了，只不過他們自認爲比那些遊蕩的拾荒者更有資格活在這片廢土而已。
亨利等潛行者們都離開了，看了眼卓婭少尉，後者立刻轉身離開了。牧場主目送少尉走遠，這纔開口問道：“你不怕他們暴動嗎？”“暴動？”我笑了笑，“他們本來就是自由的，我並沒有強留他們，是他們自己給自己套了枷鎖，愛上了這種被人約束的生活而已。一點點稍稍奢華的物質享受有時候就可以毀了一個吃苦耐勞的好戰士。”
“那個傢伙怎麼辦？雖然我不大清楚發生了什麼，”亨利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不過我站在你這邊，相比起你，潛行者們對我們更不利。”呦，我在心裡暗暗冷笑，這傢伙這麼快就帶上了“我們”了，得，看來到時候翻臉，我幫忙得幫定了。
“先不管他，讓你的人看好他，他敢逃跑，就幹掉他。”我不擔心那些承包商會幹出什麼事來，到時候把一切責任推給他們就行了，這些傢伙的名聲本來就臭的不能再臭，他們只看錢有時候倒也是一件簡單的事。
“你越來越會玩弄這些手段了，Captain（我懷疑亨利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的事也辦的差不多了，”我看了看迫擊炮小隊，可以教他們下一步了，“我該去教他們了，自便。”
亨利“嗯”了一聲算是聽到了。
我朝迫擊炮小組走去，他們的基本架炮，收炮動作已經練習的差不多了，但真要在槍林彈雨中還要記得那些細節，不大容易。
“迫擊炮班，收炮！”我開始計時。
一共1分03秒，差不多了，雖然比起熟練的迫擊炮小組（大概45秒）還差一些。
“迫擊炮班，架炮！”我又記錄了一次時間，這回比收炮要快，57秒。
“下面，是用炮的細則，方法，注意看我的手勢，還有講解，”我從瞄準手手裡接過瞄準具，開始安裝、檢查，“先要檢查各部分劃分，並確認方向歸30－00、表尺歸6－00，並且打開氣泡蓋，使高低水平氣泡概略居中；
之後，第三、四裝填手到位後，放下彈藥箱，準備彈藥。
就這麼多，當‘用炮’完畢後，瞄準手向炮長報告‘好’，炮長再向更高級別長官，一般是排長或者連長報告‘第X門炮好’，不過現在就不必要了。”
潛行者們應該都懂了，這我從他們的表情就看得出，這一步並不麻煩。
“下面，是如何使用瞄準具，以及如何正確操作裝填炮彈，擊發。”我開始操作表尺，一邊操作一邊講解：“右手拇指和食指轉動表尺螺旋，向右轉動爲增加分劃，向左爲減少，一般的口令是：
‘表尺X－XX，或者表尺加、減XX’”
我看了看瞄準手：“操作時，要一邊複誦，一邊轉動表尺螺旋，先裝本分劃，也就是這個，然後是補助分化或者在原輔助分劃基礎上增減。”
瞄準手似懂非懂點了點頭，這還得靠我繼續往下講這些調整都對應着什麼，他們才能真正懂。
“左手拇指和食指轉動方向螺旋，向後轉爲增加，向前轉位減少；
至於班長口令，是：‘方向XX－XX’
之後瞄準手複誦，同時以一隻手壓下方向解脫子，一隻手轉動鏡頭，裝定本分劃，之後輕放開解脫子，如果不能復位，重新壓下，稍轉動鏡頭再放回；
然後轉動方向螺旋，讓你要的補助分劃對正指標。
注意，當方向轉動小於2－00時，不必使用解脫子，直接轉動方向螺旋修正；
口令如下：‘向右、左X－XX’
瞄準手複誦，在原方向分劃上加、減X－XX。記住，左減右加。”
我看看瞄準手，這可憐的傢伙已經暈了，至於旁邊的幾人，也是聽的暈暈乎乎一頭霧水，唉，看來僅僅講解是不夠的，得讓他們上手操作。
我又講解了居中水平氣泡的要領，如何操作高低機轉輪，手把手給他們示範了一遍，這些潛行者還是沒聽懂，不是他們太笨，是這些東西需要琢磨，不是聽一遍就能懂的。
我打算在森林裡開一片空地，佈置好主陣地和備選陣地，讓他們躲在森林裡向傭兵的營地打覆蓋射擊。這完全可以壓制住傭兵們，並且瞬間猛烈殺傷他們。不過迫擊炮小組打過1－2輪覆蓋恐怕就要轉移，這時候對方的迫擊炮小組也差不多該反應過來了，我害怕對方有彈道計算機，完全可以憑藉射來彈道計算出發射彈道，從容還擊。
這就要求潛行者們熟練最基本的間接瞄準法和半直接瞄準，對方極有可能派出步兵班來消滅迫擊炮小組，最起碼也要對其形成干擾，壓制迫擊炮小組的炮擊。
“明白了嗎？”我從地上起來，活動一下四肢，看着潛行者們。
潛行者們愣愣地看着我，不吭聲。
我只得提前把射表給他們：“這是從20m－3000m的密位分劃對應距離射表，我要求你們每個人都把其中的500－2000段背會，記到心裡邊，到用的時候立刻能想起來，用上。到時候你們可是間接瞄準，我會向你們報告座標，分劃，希望你們好自爲之。”
我又把炮長射擊口令表單獨交給炮長：“你還需要學會記錄這張表，到時候方便下達命令。自己先鑽研鑽研，有不懂的來問我。”
看這情況，我不能奢求潛行者們懂得太多射擊方法，他們能夠對間接目標進行覆蓋射擊，並且確實能殺傷到對方，這就足夠了，至於工事構築，不同環境射擊，各種瞄準法，對運動目標射擊，我都對他們講了，其實我自己也是半桶水，自然沒法去快速教會他們了。
我想，估計那一張射表就夠嗆了，他們這一下午能不能徹底搞清楚，恐怕都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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