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上午開始，一切正式步入正軌，在連長皮爾斯·邁克中校的指揮下，士兵們全成了建築工匠，直升機從基地拉來成噸的水泥和建築材料，以及一個排的工兵，那些工兵的效率很高，他們是帶着全套家當來的，那些設備我隱約見過，但不是我的專業，應該是建築專業的，我也叫不出名字來。
工兵們花了不到4小時時間就完成了連級別反坦克防禦階梯陣地，速度讓人滿意。
階梯陣地設立在橋附近的一圈斜坡上，斜坡成大概10°角，最高處高出海平面約10m左右，正好可以佈置反坦克的斜坡陣地——雖然已經確認了敵人的裝甲編隊不大可能開到橋上，但還是以防萬一。
從我們進入陣地開始，作戰守則被修改了，中校頒佈了新的ROE規則，我們以後吃、喝、睡覺、放鬆都要在陣地內進行，必要時槍不能離開身體超過半米；
從19:00開始，不允許開燈，不允許抽菸，不允許摘掉頭盔，不允許交談——必要的交談可以在無線電內，但必須使用加密頻道，上廁所纔可以通過交通壕——而且一定要放低身子——跑到其它的隱蔽防炮洞內——除非是大號，尿都被循環儲存在水箱裡，滿了直接排在地上。
時間從這一刻開始變得有些緩慢了，我抱着槍，躺在戰壕裡，旁邊是一個永固性碉堡，理論上可以抗住155榴彈炮直接命中，是個還算安全的地方。
迫擊炮陣地纔是最安全的，他們在我們身後，西北方約1公里外，那些傢伙甚至不需要靠近戰場，而且受到嚴密的保護。
根據衛星、空中偵察以及多方瞭解，NCR手頭最重的火力是核戰前的203mm榴彈炮，有傳言說NCR也搞到了一些自行火箭炮發射車，MLRS（M270多管火箭發射系統，發射227mm火箭彈以及ACATMS近程導彈）和HIMARS（海馬斯高機動火箭炮系統，發射227mm火箭彈以及GMLRS制導型火箭彈），但很顯然，他們沒多少人懂得如何操作那些大傢伙，那些火箭彈也早已經過了服役年限。
這讓我們大大鬆了口氣，2輛12管的M270火箭炮就可以輕鬆將我們的連級防禦陣地化爲廢墟，好在NCR居然因爲一個有些可笑的理由而放棄了使用這些重型武器——他們沒人會用。
不過我們還是要面對那些輕型的，可以隨步兵一同機動的M224式60mm迫擊炮或者M252式81mm迫擊炮，可能還有120迫擊炮，不過會在開火後立刻被無人機摧毀——這些大傢伙並不好機動或者轉移。
大概中午左右，天空中飛過有無人機護航的直升機編隊，比較大的規模。
“這些飛機飛過橋幹什麼？”我問旁邊的老兵。
“投擲凝固汽油彈，清除那些礙事的建築。”老兵說完後自顧自發呆，我目送那些飛機遠去，去夷平另一邊的城市殘骸——其實也沒剩下多少。
一個下午又要在無聊中度過了，四周風平浪靜，連鳥都極少見，安靜的有些不正常。
我抱着槍，換了個姿勢，沒過5分鐘又換了個姿勢，腦海中卻不自覺回憶起和卓婭激情的畫面，她的身材很好，本事也不小，像一隻兇猛的母貓，發起情來，能把公貓壓在身下，生吞活剝。
她的爪子可真厲害，還很不老實。
“嘿，‘培根’－3－4，要不要一起來玩？”
靠，又來了，這幫閒不住的傢伙。
“先說好，別給我安排什麼一上來就掛掉或者完全路過的角色。”
這些傢伙，擺明了欺負我這個新兵，我已經體驗過了在阿富汗一出場就被薩姆導彈打成灰的直升機飛行員、在山洞裡被敵人審訊、然後唯一被殺死的倒黴的海軍陸戰隊員、被海豹突擊隊從興都庫什某個破窯洞裡挖出來帶上直升機就結束的美國特工，我真是受夠了這些角色了——
扮演他們讓我覺得自己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這是我最不願意承認的，和看到的。
我一進入遊戲就先看戰術面板的安排，同時準備好了退出——
“1989年12月20日，巴拿馬託庫門國際機場（Tocumen_International_Airport），當地時間1：09”
“第16特種作戰中隊AC－130H空中炮艇電視操作手斯普林頓·拉姆斯·菲爾德”
“‘正義事業’行動發起第二天，‘狂舞’行動開始前30秒”
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我一邊在心裡暗罵那些老兵油子，一邊按照教程的提示去操作面前的電視屏幕，還得忍受火力控制軍官一刻不停的嘮叨，這些傢伙擺明了就是讓我來看，免得我成了炮手，用M102式105mm榴彈炮故意把他們送上天。
“‘狂風’呼叫‘天鷹’－1，‘狂舞’，‘起舞’準備，完畢。”
“‘天鷹’－1明白，‘奏樂’即將開始，注意‘舞步’（代指炮火安全距離），完畢。”
我調整屏幕，開啓微光模式，把瞄準儀分化中央對準地面的一個長方型建築，開始報告：“7點，4號（注：號碼區分建築等級，1號爲學校、教堂等無威脅目標，無故不可攻擊；4號爲軍事目標，高威脅度，優先攻擊等）長方型，東側，長號（代指裝甲車）4支，號手（代指步兵）20－30人。”
紅外傳感操作手確認這一目標：“7點，4號長方型，東側，3式長號（代指BMP－3）4支，號手20－30人，臨時樂隊（代指敵方）。”
火力控制軍官下達了命令：“7點，4號長方型，東側，大提琴（M102式105mm榴彈炮）、黑管（L60式40mm速射炮）準備，高度下降至7500英尺，舞步200確認。”
兩名炮手依次確認了命令：
“明白，大提琴準備，15秒，舞步200確認。”
“明白，黑管準備，15秒，舞步200確認。”
領航員操作電腦，給出下降切入方案：“按C型優化方案，高度下降至7500。”
駕駛員開始調整儀表，等待副駕駛信號：“明白，高度7500,10秒。”
副駕駛檢查完各儀表讀數，一切正常：“儀表正常，發動機穩定，可以下降，開始。”
電子戰軍官下達電子戰準備命令：“ALE－47準備（曳光彈和箔條投放系統），25秒；AAR－44（毫米紅外預警接收機）、AAR－47（導彈預警系統）開啓，15秒。”
巨大的“空中幽靈”緩緩下降，到達預定高度後，準備攻擊。片刻後，機身傳來巨響和震動，我緊盯着屏幕，看着那些死亡禮花在敵人編隊內綻放，而那些可憐的士兵和裝甲車像塵埃顆粒一樣被衝的七零八落。
M102式裝填手說道：“大提琴琴絃調試（代指裝彈），8秒準備。”
M102式炮手回答道：“明白，8秒準備。”
又是一輪齊射。
“確認，樂隊已經演奏完畢，”我調整屏幕，反覆觀察火力覆蓋區，“再次確認。”
“結果確認，樂隊已經演奏完畢。”紅外傳感手確認了我的觀察結果。
電子戰軍官下達新的命令：“啓動干擾，脫離，上升至9000英尺。”
領航員再次準備好脫離方案：“按照A型優化方案，準備脫離，高度9000。”
駕駛員開始調整儀表、按鈕，等待副駕駛信號：“明白，高度9000,15秒。”
副駕駛迅速檢查完那些儀表盤：“儀表正常，機體完好，可以上升，開始。”
電子工程師按照作戰標準條令釋放了曳光彈和箔條：“ALE－47啓動，QF（快速脫離，Quickly_Form），QF。”
機身傳來一陣輕微的顫抖，巨大的“空中幽靈”丟出一連串的曳光彈，開始緩緩上升，脫離攻擊高度。
我深吸一口氣，忍住衝動，調整攝像頭角度，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狂舞”行動很成功，在“空中幽靈”炮艇和武裝直升機的支援下，突擊隊順利消滅了“2000”營，佔領了託庫門國際機場，同時，另一側，海豹突擊隊的滲透小隊也成功破壞了諾列加的私人飛機，接下來就是消滅殘敵，維護治安，重組政府了。
我有些無聊的在AC－130H上警戒，喝上一杯用來提神的咖啡，一邊喝咖啡一邊打量着屏幕，回想着美國人的這場顛覆行動給我的感受——
迅速、高效、但稍稍欠缺了那麼一點準備，有些倉促，而且，在行動前泄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好在諾列加也不是什麼梟雄，也就一個大草包，如果換成是卡斯特羅——豬灣行動就是最好的證明。
證明美國人也怕遇到不要命的，靠糊弄不成，就會把事情辦得一塌糊塗。
我退了遊戲，不理會那些老兵的極力慫恿，切回到了那首《lieslieslies》，換抱着步槍靠着交通壕壁，腦海中又回想起珍妮，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總是回憶道那些曖昧的畫面上——然後不得不問自己，我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
笑，我自己也不知道，愛總是在不知不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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